第十八章 赴宴

腳步輕踏，猶如跳舞般輕盈優雅，八神岐拾階而上，那朱紅欄杆，青色琉瓦的建築也離他愈來愈近了。

「大筒木族長，這次我……」與大筒木族長并行的八神岐正要開口，大筒木羽卻馬上拂袖伸手。

「哎~」他笑著說「今日是我們大筒木宗家勝利之日，今夜還要大開宴席。一切事務還請等到明日再說。我們月亮上特產銀月魚。在它水中浮遊時猶如一輪輪會動的月牙，所以得到了這個名字。它的肉做的生魚片極鮮，肉色為白、晶瑩似雪、入口即化，你可是有口福了啊！」

「哦，還有那……」

八神岐的身邊，大筒木羽棲貌似熱情地說著。八神岐卻知道，他是想晾上自己一會兒。於是，他擺出一張苦笑著的無可奈何的臉。

在大筒木羽棲熱情地介紹中，他們很快踏上了石階，來到了那朱紅油漆漆紅的門檻之前。八神岐估計了一下，他們走完這條凌空的石階大概用了五分鐘。

「來人吶！」隨著大筒木羽棲的一聲招呼，兩位年歲大概為十六七歲的少女行到了八神岐的面前。她們身著一身大筒木的素白色和服族衣，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額頭上包裹著白色的錦緞。

都說女要俏一身孝，那素白色的和服映襯著少女們如畫的眉眼卻顯得的越加清純了。

是分家的人，兩位少女頭上纏繞著的白布讓八神岐知曉了她們的身份。這次宗家與分家的戰爭由於他的介入，以宗家大勝告終，這些分家的子弟，大概要為奴為婢幾個世代了吧。

「你們把佐助大人帶到客房，好好服侍。」大筒木羽棲說完轉身抱歉一笑：「戰爭剛剛結束，戰場那邊還有許多事務需要我去處理。佐助，我先失陪了。」

說完，大筒木羽棲重新走下他剛剛踏上的台階。八神岐轉過身，一直看著他走到了樓梯的中部，大筒木的白色和服的衣袖在風中飛揚起舞，翩然似嫡仙。

「走吧，帶我去我的房間。」轉過身，他溫聲對一直默然不語的兩位侍女道。

於是，那兩個女子微頷，低垂了眼帘，雙腿微曲施了一禮后，緩步走到了八神岐之前。八神岐跟隨著她們，饒有興趣地觀賞木質窗子上的鏤空雕花。

「大筒木一族，在月亮上居住了多久了？」八神岐輕聲問。

「一千三百六十四年一百二十三天，大人。」八神岐面前一女低聲回道。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我們的年曆就是從先祖踏上月亮開始的」

「哦？那還真是有趣。那你們的節日呢，地球上的節日你們會過么？」

「盂蘭盆節是會過，除此之外地球上的其他節日我們是不會過的。但月亮上有屬於我們自己的節日，比如說雨節，那是紀念月亮上第一次下雨的節日。」

接著兩位少女便輕聲給八神岐介紹月亮上的節日。而在八神岐到了房間之後，他又要求那兩位分家的少女陪他聊天。基本上是他問，分家的少女回答。

而在八神岐說起地球上的風土人情時，兩位少女白色的眼眸里就會閃爍目光。

那是籠中飛鳥仰望藍天時才會閃爍的光。

不久，門口的燈籠被一個躡手躡腳的人點燃了，紅彤彤的光布滿了古香古韻的鏤空雕窗，朦朧地浸滿了房間。

八神歧聽見了隱約從遠處傳來的樂聲，那是八神歧從來就沒有聽過的樂器，其中有個樂器的音色倒是和塤很像，悠揚，空靈其中卻又是滿滿的憂鬱。

忘了從哪裡聽過那句話了。每種樂器生來都有自己的命運與性格，像二胡，它的凄迷悱惻，永遠只能被那些飽經風霜的人所理解。

「宇智波大人，宴會已經開始了。族長大人要老奴迎你過去」紅色的光芒中，鞠樓著身子的黑影道。

八神歧站起身，看著自己面前兩位收攏了笑顏的少女。

「你們不去么？」

宴會對她們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她們抬起頭，勉強扯出了笑容，眼中霧氣朦朧，緩緩搖頭。

八神歧稍一思考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在平時這兩名分家的少女頂多地位低微些，或許還會被要求侍寢，但是今天正是宗家與分家戰爭結束的日子，在仇恨和勝利的喜悅中沒人會知道宗家的人會幹些什麼。

「你們，就留在我的房間替我整理下東西吧。這裡有茶葉么，為我準備壺濃茶，今晚大概會喝許多酒呢？」

「是！」兩位少女低下頭，長長秀髮遮蓋的陰影里，是如釋重負的微笑。

儘管相處很短，但是她們覺得，那總是微笑著的英俊青年，是一個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