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來了!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姜朋抱著小豆丁,小孩子看起來有些回不來神,畢竟他們兩個雖然也看過一些殺人的場面,不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近在咫尺,卻又是熟悉的人殺人。
小豆丁才五歲,一時接受不了太正常不過了,此刻他既沒有哭也沒有鬧,倒是讓姜朋還有點擔心。
聽了安然的話,姜朋說道:「該不是你的哪個仇家殺過來了吧,到時候麻煩你澄清一下,我們和你沒關係,謝謝。」
雖然這麼說,姜朋也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安然現在沒心情和他鬥嘴了,狗叫聲消失了,不過安然卻一點也沒放下心來。
此刻他已經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完了完了,他這個樣子該怎麼辦!!
不經意的看到柜子上有幾瓶墨水,黑的!
安然眼睛一亮,伸手去拿。
姜朋在旁邊就等著安然的一聲令下然後從窗戶跳出去,他選擇這個地方就是因為方便逃跑。
然而正主雖然身體力行的表達了急躁兩個字,卻沒有危機感,姜朋猜測應該不是什麼有深仇大恨的。
接著他就看到面前的少年一把拿起手邊的墨水,擰開蓋子就要往腦袋上倒…
「我艹!你瘋了!」
姜朋一把拉住他,墨水因為兩人爭奪的動作撒了一地。
安然眨了眨眼睛,看著地上的墨水痕迹,又看了看姜朋。
姜朋的臉上就差寫著四個字,你沒病吧。
墨水瓶子一丟,安然奔著窗戶就去了,一邊就要跳窗,嘴巴里還說著,「姜朋你就躲在這,別亂跑,等我出去躲躲,你放心要是有人找上你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要是問你什麼你就照實說,不用擔心我,我明天肯定就回來了,你照顧好小豆丁,別……」
安然一條腿已經邁出去了,姜朋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的另一條腿。
「你到底怎麼回事,有人在找你?看你這樣也不像是仇人,那你躲什麼?難不成是情債?」
姜朋一邊看著他的臉色一邊說道,而安然聽到情債兩個人身體僵了一瞬。
姜朋嘖了一聲,上下打量著他,眼神複雜,手中的力道倒是一點也沒鬆懈。
「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敢惹情債,別想牽連我和小豆丁,自己去解釋。」
姜朋拽著他不讓他走,都什麼時候了還敢惹感情債?能把他嚇成這樣的得是啥樣的兇殘女人,為了他和豆丁的小命,就手裡這個,別想跑!
兩人就這麼一拉一扯的時間,門外響起了狗叫聲,聲音不大,然而在夜間,卻異常清晰。
安然和姜朋都彷彿被按了暫停鍵,就連小豆丁都不敢動了。
四隻黝黑的眼珠外加一雙藍色的玻璃珠子,一眨不眨的看著門。
靜謐…
姜朋一邊保持著抱著小豆丁的姿勢,一邊拉著安然的腿,渾身僵的發疼,特別是雙手之前被綁住,現在隱隱作痛。
「怎麼沒動靜了?」
姜朋小聲的向安然說到。
而安然也是愣了,是呢,咋沒動靜了。
「你…」鬆開我。
安然四個字只蹦出一個,就聽外面的狗叫聲突然大了,一聲嚇人的嚎叫后…
安然心都跟著顫抖,輕微的腳步聲在後退,很慢。
安然胸口憋了一口氣,空氣突然安靜,他還保持著一條腿卡在窗戶外的姿勢。
下一刻,隨著「嘭!」的一聲!
門顫抖了兩下,安然的心也跟著顫抖兩下,門外有什麼重物在撞擊著。
一下,又一下。
姜朋抱著小豆丁躲在了印表機後面,小聲的說到:「這個動靜會把喪屍引來,你確定是你認識的人嗎?」
安然臉上露出一絲僵硬的笑意,「喪屍不會過來…」
敢惹出這麼大的動靜,某個男人應該怒氣積攢到頂點了,安然隨著門的一下又一下被撞擊而打著哆嗦,這個時候,跑,也沒有用了。
「嘭!」
「哐當!」
門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沉重的呻吟。
一隻半人高的狼犬保持著猙獰的姿勢站在門外,身體伏低,四隻爪子扣地,眼神兇殘,犬齒可怖的露出,一副隨時都能撲上來的樣子。
姜朋:……「你說的情債就是它嗎!你果然和我們物種不一樣!」
姜朋緊緊的和小豆丁互相抱在一起,一臉懊惱的從嗓子縫隙擠出這幾個字。
狼犬在打量了屋子中的幾個人后,以迅雷不及之勢撲了過來。
姜朋在那一刻期望安然再次發威,兇殘的人都對付的了,何況是一隻狗!
然而安然就是沒有的動手,姜朋瞪大眼睛,「安然!………什麼情況?」
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后,姜朋的聲音變了一個調。
只見那隻兇殘的大狗撲倒安然的面前迅速變身溫順貓咪。
大腦袋不停的往安然的大腿上拱來拱去,一邊還用舌頭舔著他的手,儼然一副親昵的姿勢。
小豆丁和姜朋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什麼發展。
「嗚~嗚…」
大狗口中發出幾聲嗚咽,安然僵硬的身體終於動了,抬起手,在狗頭上摸了兩把。
「卡爾…」
聽到主人叫它的名字,卡爾更加激動,兩隻前腳站起,扒住牆壁,大腦袋直接塞到安然的懷裡。
安然被它的大頭拱的後背擠壓在窗框上,兩隻手抱住狗頭一陣亂摸,「卡爾…你別告訴我那誰也跟你一起來了。」
安然一臉真誠的看著卡爾的眼睛,然而那雙大眼睛中卻滿是對他的依戀,安然的心一軟,在它的腦袋上親了一口。
還未抬頭,就被姜朋捅了一下腿,安然回頭,只見姜朋面無表情的指了指門口。
安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就僵硬了。
黑漆漆的門口,此刻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想問的是誰…」
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響起,隨著鞋底敲擊地面的聲音慢慢走近,男人的身影也在室內變的清晰。
黑色的軍靴,同色的皮質褲子,上身是軍綠色的外套,身材高大而又修長。
手上握著一把尚在滴血的刀,從他走過來的路上淋著血。
月光擠進室內,掙扎著把它的光撒在適宜的地方。
黑暗依舊擋住了男人的臉,然而安然卻已經呆若木雞。
腦子在那一刻放空,周圍的一切都感覺不到,眼中只有眼前的這個人。
卡爾咬住他的衣服下擺,想要把他拉下來,這個動作驚醒了安然,他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趕緊跑開!
慌亂的想要往外跳,而男人的一句話卻讓他停住。
「你敢跑,我就打斷你的雙腿。」
聲音很輕鬆,配合著男人的磁性聲音,若是聽語氣絕對不會讓人感覺到他在威脅人。
姜朋和小豆丁兩個人縮在角落,不敢大聲喘氣,這個人刀上的血是新鮮的。
安然背對著他,輕輕的說了一聲,「大哥…」
安池御聽著這一聲熟悉的聲音,拳頭下意識的攥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
男人邊說邊向前走,月光這次把他的臉暴露出來。
俊美而又成熟,特別是那雙眼睛,裡面的情緒彷彿要溢出來,卻又被狠狠的禁錮在其中。
安池御心疼的看著少年單薄的背影,一身白色的單薄衣服讓他更顯得消瘦。
最刺眼的就是那一頭的白髮,之前姜朋綁的馬尾早就被安然拆開,此刻零散的鋪在他的後背。
安池御忍耐住把少年一把抱在懷裡的衝動,手中的刀柄發出一聲抗議的呻-吟。
安然低著頭,被頭髮遮擋住的眼神中不知在在想什麼。
氣氛一時凝固,卡爾也像是感覺到了,坐在一邊靜靜等待著,不過腦袋卻沒有離開過安然的腿。
安池御看著少年的背影,脖子上的肌肉緊繃一下,沉聲說道:「安然,下來。」
安然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半響,終於動了,從窗檯跳下來,一步一步的走近男人的身前。
低著頭,輕輕的說道:「安池御…」
男人的情緒霎時被打敗,一把擁住他的身體,緊的讓安然有些不能呼吸,身上的骨頭髮出抗議的慘叫。
安然摟住他的後背,呼吸著獨屬於安池御的味道,感受著他懷抱的這份溫暖。
「安然,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想把你拆穿入腹。」
男人從喉嚨底部壓出來的聲音在安然耳邊惡狠狠的說著。
安然的心突然偷停了一下,這個男人這輩子的不淡定可能都給了他了。
「安池御,我20多天沒洗澡了,你也吃的下去。」
少年清啞的聲線撓著男人的心底,一個濃烈的吻落了下來。
安然被迫抬頭,男人的舌頭瘋狂的搜刮著他口腔內的汁液。
狠歷的,咬著他的嘴唇,鐵鏽味頓時刺激著兩個人的味蕾。
安然睜著眼睛,就這樣和男人的眼神在如此近的距離對視。
安池御的眼中種種情緒複雜難變,卻有一種讓他一眼就看出來。
瘋狂。
往日的淡定,萬事成竹在胸都已消失不見。
安然眨了一下眼睛,讓他的睫毛掃了一下對方的。
輕輕的一下,讓男人更加瘋狂,安然很快就顧不上呼吸…
角落裡的姜朋:…………
一把捂住懷中偷看的眼睛,「少兒不宜,不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