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坊市
鄴城雖然不大，可是消費卻不低，坊市，作為鄴城的主營行業，一直是鄴城最大的消金窟，加之鄴城玄者甚多，便引發了坊市的集體暴漲，現在大大小小的坊市，在城內隨處可見，大把大把的金銀在坊市中流淌。
雖然坊市眾多，但是還是有規矩的，而且這規矩是城主府與墨家，雷家，謝家共同商議協定，為此還專門劃分了地盤，各家都在打理著各自的生意，彼此和諧，幾乎很少發生摩擦，但也會有個別的因素，導致一些小坊市之間的矛盾衝突，一旦發生摩擦，那麼最先趕到的必屬城主府的衛軍。
墨無塵穿行於人流之間，不時與人擦肩而過，碩大的長袍將他的身形緊緊遮蓋，那原本瘦削的身形被他故意偽裝的非常臃腫，即便這樣那頭頂的斗篷，依然被他特意用手輕輕壓了壓，只余了一截光滑的下巴露出。
這不能怪他太小心，鄴城這個以修鍊為主流的城市，雖然他貴為墨家的少爺，可是連自保能力都沒有，靈狐這種供不應求的奢侈品，他可不敢隨便拿出來招搖，萬一碰上不開眼的傭兵，那他將會很被動，靜萱雖然實力恐怖，可是他可不敢指望這個小妮子能夠出手幫他。
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更加方便的完成生意，墨無塵機智地選擇了偽裝……
……
「您慢走，歡迎再來！」一個夥計模樣的小廝，滿臉微笑著送走了一個穿著華麗的美婦，此時正想往回走，不料與走上來的墨無塵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小廝連忙低下身子，不停地作揖陪著不是，連頭也不抬，大氣不敢喘一口。
在坊市裡面一般穿行的多為玄者，而且其中不乏高手，這小廝雖然有些本事，可是那聚玄二段的實力也只是墊底的水平，沒有弄清楚對方底細前，他可不敢擺譜，所以最先的反應就是賠禮道歉，否則碰上個硬板，他肯定又是被一陣暴打……
「咳咳……你們這裡可收雪地靈狐？」墨無塵故意壓低聲音，顯得乾澀而蒼老，加上那一身幾乎將身體全部隱藏的長袍，更是顯得神秘而低調。
「雪地靈狐？」那小廝雙耳微豎，小心瞄了一眼墨無塵，心裡卻是暗地琢磨一番。這雪地靈狐的狡猾，這麼多年的生意經驗，他是知道的，一般的傭兵或者玄者，恐怕連影都沒看見，就被那靈狐便從身邊溜走了。也只有那些化玄期以上的高手，結伴而行，方可有幾分機會抓住靈狐，但是也不乏空手而歸的。
「老先生，您算來對地方了，我們家可算是整個鄴城最出名了，只要您貨好，我們價格絕對公道，您裡面請！」小廝雙眼油亮，閃爍著精明的光，臉色微微一變，不禁多出一絲敬畏。
「嗯！」蒼老的聲音從袍子下面再次傳出，深沉而淡定。
「請問老先生貴姓，小的好留個底，方便以後經常合作！」小廝在聽到靈狐后，心底早已暗暗將墨無塵當做了化玄期高手，甚至多半是哪個熟悉的傭兵團的代表，此次來便是為了拿靈狐換取錢財。
「嗯？恐怕不用知道我姓名吧！」墨無塵聽了，不禁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語氣裡面有些不悅。
「那是，那是，是小的多嘴！」小廝最是知道傭兵的脾氣，不喜歡別人經常打聽，所以當即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仍然一臉恭敬地看向墨無塵。
「不知道先生的靈狐想賣多少錢，我們這裡有幾個標準，成年靈狐錢財一千金幣，幼小靈狐五百金幣！不知道您的靈狐是成年還是幼年？」小廝小心地詢問著，生怕惹得眼前的人不悅，萬一要是讓顧客煩擾了，去到別家恐怕就不好辦了，畢竟靈狐這個東西在鄴城有錢有勢的家眷那還是銷路很好的。
墨無塵雖然來之前，早已盤算好了，可是一直也是沒個底，按照他猜測，連一級妖獸都算不上的靈狐，充其量也就是幾十個金幣。可是當他聽到一千金幣價格的時候，那淡定的臉龐還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饒是心裡再鎮定也翻起了一陣驚濤。
一千金幣啊，一千……這比的上墨府三天的開銷了，畢竟饒是墨家這樣的大家族，也不可能揮金如土，一千金幣，對於他來說，來的太突然了。
坐在椅子上，墨無塵依然保持著沉默，並沒有急著開口，他在努力的平復著心情，畢竟頭一次做買賣，他還是有些激動，價格遠遠超出越算很多啊……
「老先生，您是閑價格低嗎？」小廝看著墨無塵一言不發，不禁有些擔憂，臉色再次一變，看來是碰到了行家，他原本想試探一試，沒想到竟然碰上了鐵板。
「老先生，這樣吧，如果您的靈狐品質上等，而且漂亮，我再給您加二百金幣，您看怎麼樣？」
「再加二百？」墨無塵剛恢復鎮定，緊接著又被價格給震撼了，獃獃地盯著地面，一言不發。
「老先生，可不能再高了，我們也只能出到這個價格了，再說，我們還沒看貨呢……」小廝以為墨無塵還是閑低，不免有些焦急。
「看貨么！」
墨無塵平復了一下心情，當即一揮手，便在小廝擔憂的眼神下，從約戒裡面倒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小籠，裡面靜靜地卧著一隻通體雪白的靈狐，此時那烏黑的小眼睛驚懼地看著兩人。
「成年上等靈狐？」靈狐的出現，立刻吸引了店鋪內其他人的注意，有幾個顧客甚至都跑了過來，一臉欣喜地看著那靈動的白狐
「哎哎哎，各位客官，這老先生是在和我們店做買賣，如果各位感興趣，小的肯定收買之後，以最優的價格轉手各位，都散了吧，本店還有其他精品，謝謝，謝謝哈！」小廝一看眾人圍觀，心裡也不慌亂，打定了注意，無論如何也要買下這靈狐，畢竟這靈狐到了富人那裡，可是要遠遠高出一千金幣，而且富人誰會在意多個幾百金幣。
被眾人圍觀，墨無塵先是一愣，內心不由得緊張起來，可是待看到小廝將眾人驅散之後，那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
「老先生，您看，我們也是很真誠的，不如……」小廝依然恭敬道，不時偷偷瞟一眼墨無塵，等待他的反應。
「呃，好吧，一千二就一千二吧！順便給我將錢劃到卡里吧。」墨無塵淡淡道，然後掏出一張普通的金幣卡，遞給小廝。
小廝提著靈狐高興地走進後堂，不一會便拿著一個金幣卡和一枚小型的約戒出來了，然後小心放到墨無塵身邊的茶几上，一臉恭敬道：「老先生，鑒於咱們第一次合作，而且您帶來的靈狐絕對是上等極品貨色，我們管家特地送上一枚小小的約戒作為禮物，希望您笑納！」
「呃……」墨無塵只是淡漠地應了一聲，然後一捲袖子，收起桌上的東西，便要離開。
小廝緊緊跟隨著，待墨無塵走出大門，恭敬地說道：「老先生，歡迎您再來本店光顧，我們將一直給出您滿意的價格！」
墨無塵擺擺手，然後便鑽進人流不見了，待墨無塵走後，小廝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美艷風騷的少婦，二十七八的年華，粉白的臉蛋上一抹秋波似得眼眸，閃動著一絲魅惑，********的身姿上一襲粉紅桃色側開長裙，那光潔如玉的長腿半露在外面，讓路過的行人不禁多看幾眼。
「大管家！」少婦雖然美艷，可是小廝看到來人卻是一臉恭敬，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不敢有絲毫的邪念，因為眼前的少婦可是鄴城雷家的大管家，名字叫做魅姬，一身中玄期修為，即便在雷家也是高高在上。
「可是發現什麼異常沒有？」魅姬輕柔的話語中有些詢問的意思，充滿了魅惑，讓小廝雙腿都不禁有些酥軟。
可是他立刻清醒神志，恭敬道：「回大管家的話，小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許只是個普通傭兵，或者是鄴城的隱士玄者吧！」
「嗯嗯，那就好，但凡多留意一下來人，但凡有異常的，一定及時稟報，畢竟距離鄴城最大的拍賣節不足三個月了……」魅姬一臉憧憬著，好像希望馬上到那天一般。
「是的，大管家！」
「嗯！」待小廝回答完后，魅姬便悄悄回到後堂去了，只餘下一幫圍觀的男子堵在門口，一臉享受的意淫著，讓小廝都嚇了一跳……
……
話說墨無塵從那家店鋪走出后，並沒有著急回到墨家，而是又陸續進入了幾家其他的坊市店鋪，將手裡的其他幾隻靈狐先後以高價賣出，才悄悄找個角落摘下斗篷，脫掉了長袍。
這倒不是他過於小心了，而是為了保險起見，在坊市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雖然你不主動招惹別人，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被人得知他身上竟然可以隨便拿出幾隻靈狐，肯定會有不長眼的傭兵盯上他，甚至是這裡坊市背後的家族，就算是殺人越貨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為了掩人耳目，他便找了好幾家店鋪才把手裡的靈狐處理乾淨，而且還得到了一大批的附帶禮品。
「這下真的發了！」看著金幣卡上顯示的接近一萬的金幣額度和約戒裡面的禮品，墨無塵直接笑的合不攏嘴，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是頭一次見這麼多錢，能不開心嗎？
「好了，現在你有錢了，咱們去一趟地下交易所吧！」靜萱鄙視地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讓墨無塵很快回到現實中，是該去了，重鑄身軀的時刻開始了……
「喲，這不是墨家的廢物少爺嗎？」就在墨無塵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道刺耳的譏諷聲傳來，緊接著一陣鬨笑……
墨無塵轉過頭去，看向來人，不禁眼中露出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