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突破
「呼」
一口濁氣吐出，墨無塵雙手緊緊握著，仰天露出赤紅色的胸膛。身上的水珠順著流線型肌肉的線條緩緩流下，那略顯寬闊的雙肩上，一道鮮紅，彷彿是血液外流一般醒目。
此時的墨無塵身上的粘液已經被潭水沖刷掉了，渾身上下的肌膚宛若被火烤過一般，只是那血色的皮膚又是那樣細嫩油亮，宛若新生一般，透著一股新鮮氣，可是墨無塵毫不懷疑，那如紅玉一般的皮膚下有何等的韌性和爆發力。
「嘯」一聲癲狂般的長嘯聲以墨無塵為中心，呼呼作響，接著一道低沉的雷鳴聲隨之響起。
「風雷拳，第一式，風雷喚。」墨無塵快步踏出，腳底彷彿生煙般，帶起一陣微塵，手掌化作拳頭，呼嘯而起，帶著幾分拳勁，啪啪作響。
「第二式，風雷急。」墨無塵腳步快速挪動，不斷來回踏著罡步，宛若追星趕月一般，拳風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風雷聲。
「第三式。」
……
風雷拳共有八式，習練之後，體內可以衍生出風雷之力，練到大成，招式之中也可附帶風雷之力，最為關鍵的是這風雷拳法本就屬於武技，練習之後對於淬鍊身體，效果尤為明顯。
如今墨無塵先是經歷了淬骨，又是經歷了淬體，徹底地改造了身體結構，他甚至在習練風雷拳的過程之中，感受到了細胞與細胞之間的微妙聯繫，還有那淡淡的一絲絲風雷之力，正在不斷強化著他的細胞。
終於一套拳法全部練習完畢，感受著來自身體裡面不再是空虛，墨無塵伸了伸慵懶的腰，漆黑的眼眸裡面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伸出手感受著天地間的氣流，旋即盤坐下來，緩緩閉上雙眼，雙手結個法印。
「喲，這小子就是心急，不過憑藉他如今的身體，凝結個玄根還是可以的了。」靜萱不屑地撇撇嘴道。
「要開始了嗎，無塵哥哥？這麼多年了，你終於要崛起了……」墨染櫻桃色的小嘴，微微抖動，狹長的美眸裡面露出一絲欣慰之色，纖纖玉手緊緊握住，一動不動盯著那山谷裡面的****少年。
時間宛若飄落的紅葉，慢慢融入水中，浸濕了葉片，然後便沉入水底。也不知道有多少片落葉，是這樣飄落，又沉入了水底。終於，墨無塵雙手之間，一道紫紅色的玄氣旋渦形成，隱約有變大的趨勢。
那旋渦一經出現，在其周邊流動的氣流也變得暴亂氣流，紛紛湧向那玄氣旋渦，並且發出呼哧聲音，慢慢地紫紅色旋渦不斷變大，化作一團火焰般的紫紅色玄氣，慢慢融入到墨無塵的丹田去。
「喝啊」一聲狂笑，墨無塵此時站起身來，感受著那丹田之處凝實的感覺，雙拳緊緊握住，劍眉皺了皺，嘴角一陣抽動，好像還有些不夠滿意。
「也好，我正好試試看。」墨無塵從約戒之中掏出三塊下品玄石，依次擺放在面前，旋即拿起一塊，閉上雙眼，感受著那玄氣在玄石裡面隱藏的位置，一股強橫的吸力從手掌迸發而出，牽引著玄氣順著皮下的脈絡湧入身體，不斷沖向丹田。
聚玄本就是鍊氣，通過歸納吸收玄氣，使得身體之中的心脈不斷被打開。
很快，第一塊玄石的玄氣便被吸光，墨無塵並沒有繼續拿起第二塊，而是感受著丹田處充裕的玄氣，心神一動，那玄氣化作涓涓流水，湧向第一道心脈，隨著玄氣的沖刷，第一道心脈之門輕易便被打開了。
接著那殘餘的玄氣又湧向第二道門，只是任憑墨無塵如何努力，那心脈始終沒有打開。
「恩？」墨無塵當下猶豫一下，然後拿起第二塊玄石，吸力迸發，感受著玄氣的湧入，不再猶豫，調集玄氣全部湧向心脈大門。
「呼啦。」玄氣宛若是過牆的小河，不斷衝進脈門之內。
「再來……」墨無塵索性拿出第三塊，第四塊……
直到廢了十塊下品玄石，他第四道脈門終於打通了。
一口氣打開四道心脈脈門，一次性提升了四階，聚玄四段，就這麼輕而易舉，不到一刻鐘便成功了。
感受著那來自丹田處的充盈，墨無塵渾身有些顫抖，那迷茫的眼神裡面突然迸射處從未有過的自信。
四年啊，四年，他為了這一刻足足等候了四年多，而且經歷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困苦，嘲笑，譏諷，甚至是侮辱。
這一刻，他站起來了，再也不用低頭做人了；這一刻以他十五歲左右的年紀，聚玄四段，即便是不成大器，也足以傲笑墨府了。
「無塵哥哥……」墨染輕拽裙角，紅潤的嘴唇微微抿了抿，兩行熱淚奪目而出，是激動，是喜悅，是為了墨無塵而感動。
四年裡面，也就她是最懂他的，一個稚嫩的肩膀上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但他從不輕言放棄。身後，一個默默無聞卻悉心關注著他的女孩，也許只是為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打她，打她，她是個沒有娘的野種！」一群孩子圍繞著一個乖巧的女童，紛紛拿起手裡的石子丟向她，就在此刻，一個憨厚的男童橫身擋在女童的跟前，擋住了那惡狠狠地石子……
「救命啊，救命啊，求求你們了……」就在墨無塵全身心感受著內心的喜悅之時，一道急促的哭喊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墨無塵順著聲音尋去，赤紅的身影穿越在叢林雜草之間，宛若是個跳動的精靈，靈巧異常。
……
「求求你們了，墨原哥哥，我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哥哥吧……」墨靈幼小的臉龐上，熱淚瑩瑩，無助地跪伏在地上，看著身前一道略微壯碩的少年，以及身後幾個隨從。
「放了他？」墨原斜瞥一眼掉在半空中的一道瘦削少年，眼眉微微跳動一下，抬起右腳，猛地將墨靈踹向一邊，滿臉陰險道：「我放了他，誰來做我的誘餌？要不把你也吊上去，山甲豬可是最喜歡吃嫩肉了！」
「不，不，不要……」墨靈驚恐地向後爬去，不斷躲避著墨原的陰冷目光……
「混蛋，你敢，有種沖我來。」被吊著的人一陣嘶吼，臉上由於激動略顯猙獰。
被吊著的人是墨靈的哥哥，名字叫做墨斧，十七歲，聚玄二段實力。本來兄妹倆來此採集草藥，不料驚擾了墨原的獵物，讓墨原一陣惱怒，當下捉了兩人要拿來作為山甲豬的誘餌。
「呵呵呵，兩個分家的廢物，本少爺能拿你們來……」
「嘭！」不等墨原說完，一記拳頭突然襲來，帶著濃濃的拳風，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猝不及防，一直在帶上滾了幾個跟頭，方才停下。
此時墨原原先站立的地方，立著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少年，英俊的臉龐上一滴水珠順著臉頰滑落，一身紅色的皮膚略顯醒目。
突然出現的少年，讓正在啼哭的墨靈，吃癟一般瞪大了雙眼，獃獃地望著眼前的身影，一抹熟悉感湧上心頭……
「少爺？」跟隨們當即反應過來，看了看眼前出現的人，猶豫一下立馬跑到墨原跟前，將其攙扶起來。
「滾開，誰敢打老子？」墨原嘶吼著，掙脫了跟隨，摸了摸腫起來的臉龐，吐出一口淡紅色的口水。
「老子不正，下樑更歪！」來人正是飛快趕來的墨無塵，在看清楚了事情真相之後，一腔熱血沸騰的他，終於忍不住出手了，而且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狠狠地甩出一拳，將墨原打倒了。
「你說什麼？」
墨原揉了揉臉龐，先是一臉忌憚地看著來人，可是等他看清了來人，不免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廢物，墨無塵，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左右，看什麼看，給我打！我今天要用他抓山甲豬……」
墨原不說，那先前的跟隨便動了這份心思，畢竟主子被人欺負，他們機靈的很啊。
看著眾人上前，墨無塵嘴角向上掀起一抹弧度，他瞟了瞟眾人，高點的也不過是聚玄二段實力，就連墨原那略帶浮誇的體型，也只是聚玄三段實力。
「風雷拳，第二式，風雷急。」嘴邊喃喃一聲，墨無塵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一道風聲呼嘯而過，帶起幾片落葉，等到眾人反應，墨無塵早已出現在一個跟隨面前，不待其反應，一拳轟出，將其直接挑翻。
「給我打，圍住他。」墨原沒想到墨無塵如此之快，直接大吼起來，同時擼起袖子準備向前……
「你太多廢話了！」
可是不待墨原行動，一道風嘯聲從他耳朵邊響起，墨無塵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其面前，揮起拳頭狠狠砸向其胸前。
「嘭！」
雙拳緊緊擋住，墨原的身體還是不由得向後劃出了數米，在地上劃出兩道明顯的拖痕，臉上漲的通紅。
「武技？」
墨原穩了穩身形，一手掐腰，一臉詫異道。
「答對了，不過沒獎！」
又是一記拳頭揮來，可是不等墨無塵打出，幾個跟隨將墨原立刻拉到一邊。
「少爺快點走，我們不是他對手，非得回去叫大少爺出馬才行……」
「大少爺么？」墨無塵的瞳孔縮了縮，一抹記憶湧上腦海，他依然記得當初坊市的一幕：
「墨無塵，我以墨家小輩第一人的身份，命令你，趕緊向雷沖少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