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辭去家主之位
後山之上，飛瀑之下的石台上，一位青絲少年不停地吞吐著，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一抹蒼白之色，緊張的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珠。
「就要成功了，就要成功了！看今後誰還敢說我是廢物！」少年感受著來自丹田處的氣旋，心裡一陣得意，嘴角不由得上翹。
「噗」
突然，僅僅維持了不到半分鐘，那匯聚丹田處的氣旋，便破散開來，化為一片虛無。
「靠！又失敗了！」少年入神感應了一下那漸漸散去的玄氣，一抹氣憤湧上心頭。
「嘭」
拳手狠狠砸進水裡，濺起一陣浪花，將少年澆成了落湯雞。望著水面上自己越來越模糊的影像，少年半天才緩過勁來，緩緩躺下，感受著來自岩石的冰冷與身體的疲憊。
……
「少爺，夫人叫您回去！」一道委婉而溫和的聲音傳來，帶著些許的惋惜……
「文姐姐！」少年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旋即走到來人跟前，然後一臉開心地看向來人。
來人是母親水漫天身邊的丫鬟，名字叫做清文，已經十八歲的年紀，曼妙的身姿已經初現成熟之美，恬靜的臉蛋雖然不是絕色，可也是非一般得尤物。
從小被這個大自己四歲的姐姐照顧著，墨無塵暗中早已把對方當做家人一般，只是府內規定，主人不可與下人同齊，這才沒有以姐弟相稱，但是私下沒人的時候，墨無塵還是喜歡叫一句「文姐姐！」
「少爺還是這麼平易近人，只可惜老天為什麼這樣不公平……」看著少年真誠的黑眸，清文心裡一陣惋惜，眼睛中似有陰晴不定。
「怎麼了文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這麼多年的打擊，墨無塵的感知力早已超過了常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感知有事。
「沒，沒什麼，少爺，夫人吩咐，一會回到家中，切勿與長輩們頂撞！一定切記！」清文略一猶豫，最終輕咬了朱唇，不甘道。
「呵呵，終於要來了嗎？這算是對我墨無塵提前的宣判嗎？」一抹自嘲湧上嘴邊，本不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憤怒與蒼白卻爬上稚嫩的小臉，略顯猙獰。
「少爺？！」
「沒事了，文姐姐，我們走吧！還有人等著呢！」墨無塵轉過身去，眼中的憤怒最終一閃而過，旋即露出一副淡定的面孔，彷彿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嗯！」清文一臉驚訝地看著墨無塵，甚至懷疑自己先前產生了錯覺，然後跟著墨無塵一路朝墨家走去…
……
平素極其安靜的墨家大廳，此時裡面陸陸續續擠滿了墨家人，首座坐的是位鬍鬚花白的老者，一臉的老態龍鍾，他是墨家太上長老，前任的墨家家主墨霸天，論起權利和聲望，甚至比現任墨家家主還要高些。
在下面左右手最靠近首座的位置，分別還坐著墨君離的大哥墨君富和三弟墨君峰。其餘則坐著各家家主和在家族小輩中有著極高名聲的墨家掌輩。
「墨君離，你可真是出息了，兒子如此，老子也是如此！」老者雙眉緊鎖，一臉陰沉地盯著大廳中央的墨君離。
此時墨君離眉宇之間早已沒了昔日的凌厲，平日的蟒袍也換成了布衣，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義父，恕君離不孝，今日之事希望您能成全，能夠以君離辭去家主之位，為塵兒換來一年的玄氣塔修鍊時間！」
玄氣塔又名玄氣聚集陣，顧名思義，觀其名字就知道它的作用。這是墨家百年之前花重金拜託一位陣師所布置的，外觀像極了寶塔，一般分為三層，功能是專門聚集自然之中極少的玄氣，並不斷儲存在塔內。
墨家雖然擁有玄氣塔，可是因為塔內聚集玄氣的速度太低，因而只能隨族比時間，三年開放一次，以便藉助裡面充足的玄氣，為通過族比的墨家小輩洗骨閥髓，真正脫胎換骨。
類似這樣的玄氣塔，幾乎天宇大陸每個大點的家族都會有一座，而高級的家族甚至會有兩到三座。藉助玄氣塔的效果，經常有被卡在桎桍的修鍊者順利突破屏障，從而實力達到新的高峰，所以，可見這玄氣塔的必要與珍貴。
由於玄氣塔的特殊作用，所以墨君離召集了全部墨家高層，甚至邀請了太上長老過來，為的就是能夠為墨無塵爭取一年的玄氣塔修鍊機會，企圖借著玄氣塔的功效而改善墨無塵「廢人」體質。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為一己之私，你這樣做豈不是有違家法嗎？」墨君富此時站起身來，一臉嗔怪道，明面為的是墨霸天的面子，而心裡卻想著如何在墨君離走後，能夠取得墨霸天的信任。
「對啊，二哥，大哥說的有理，你這樣做分明是違反了家規啊！」平素一向老實的墨君峰也跟著說道。
「大哥，三弟，義父從小便對我等照顧，我自當知道，可是今日一事，事關我的兒子，你我皆為人父，如果換成你們，你們又當如何？所以我不會改變我的請求，希望義父可以答應！」墨君離此時義憤填膺，漲紅了雙臉，一副不容推脫的樣子。
「荒謬，簡直是荒謬！」墨霸天手裡的茶杯以為用力，化作一團****，裡面的茶水從指縫之間慢慢流出，滴落到了地上……
「義父希望您能成全！」
「成全？好好好，義父從小教的東西全部忘記了，真是反了你了！」墨霸天此時滿臉不悅，花白的鬍子來回翹動著。
「若生為人父，卻連自己孩子和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這墨家家主我不做也罷！」墨君離此時更加激動了，一身的長衫颯颯作響。
「你？！」墨霸天渾身氣勢大盛，開始籠罩著大廳，一雙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墨君離。
「還望老家主喜怒，家主這樣做並非違背家法啊！」平素一向寡言的李長老此時突然站起身來，恭敬道。
「這都反了，還不算違背？」稍微平復了下心情，墨霸天雙手微顫，臉上的肌肉因為氣憤而抽搐著。
「墨家家規有一條，若家主有意達成某事，在不違背家族利益的情況下，可以辭去家主之位，作為交換！」李長老依然恭敬，他平日與墨君離最是交好，此時站出身來，倒也給墨君離大大的欣慰。
墨君離和他對視一眼，便將目光一齊投向首位的墨霸天，希望墨霸天可以答應。
有了李長老的力推，其餘當家人平素與墨君離，李長老交好的人，自然都是站了起來，不斷為墨君離說著好話……
「好好好，我墨家男兒不一般啊！」墨天霸狂笑一聲，只是那聲音之中帶有些許的悲涼，「墨君離，我答應你，今日你便搬去偏院吧，為父……再也不願見你，至於家主之位，一年之後再做定奪……」
「謝謝義父！」墨君離喜極而泣，內心卻似百般愁苦，矛盾重重，「塵兒希望你千萬別辜負了為父的苦心啊！」
「父親，墨無塵不進玄氣塔！」可就在眾人即將散去的時候，隨著一聲高喊，墨無塵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此時猩紅的眼中，露出一抹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