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單挑

默默將書擺正，正襟危坐，只有紅得快要滴血的臉，才能證明白若曦的心裡沒有那麼平靜。

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眾人心目中的乖乖女，懂事、聽話，深得老師們的喜愛，可是她今天竟然好幾次控制不住想要在課堂上跟李毅說話，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最終慾望戰勝了理智，伸手扯了扯李毅的衣角，小聲問道：「你真的像莫凱說的那麼……」

白若曦皺著眉頭，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一副為難的樣子。

李毅聞言輕笑了幾聲，合著昨天莫凱那麼賣力，竟然連一個小姑娘都沒騙了，枉他還自作聰明，這演技也是真夠可以的了！不過讓情商趨近於負無窮的莫凱去騙人，也確實難為他了。

「他說的話你也信？我跟他不熟！」

對於這種為了自己幸福，拚命詆毀朋友的傢伙，李毅果斷跟他劃清界限。

餘光看見一個人影在後門口晃悠，李毅定睛一看，竟然是莫凱，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執著，竟然追到這來了。

李毅將手臂橫在椅子靠背上，對著莫凱挑了下眉頭。從後者的角度看，他分明是摟著白若曦的肩膀，氣得莫凱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對李毅伸出左手，然後用力握緊，彷彿要將李毅捏碎一般。

不過莫凱不是佛祖，李毅也不是大鬧天宮的潑猴，他的五指山實在沒有殺傷力，只能在外面干著急，默默看著二人的「親密動作」暗自神傷。

打算眼不見心不煩的莫凱前腳剛剛離開，被他「收買」的老四便給他傳來一組照片。

比如一張故意錯位拍攝的照片，看上去就跟李毅在親白若曦一樣，而白若曦通紅的俏臉更是為照片增添了幾分真實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四還在照片下面配上了文字說明，看得莫凱幾次想要摔手機。

默運內力將憤怒壓了下去，莫凱暗道自己的修行還是不到家，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卻還是會因此而憤怒，如果這樣下去，必定會影響到他的修行，甚至有可能逐漸演變成心魔，讓他的武道徹底止步。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莫凱用微信給李毅發了條消息：「下課格鬥館見。」

李毅的臉上綻放出會心的笑容，給他回復了一個「OK」的手勢。

白若曦無意中看到了二人的聊天內容，不明白前因後果的她，還以為兩人要為了他決鬥，連忙開口阻止。

「我們只是想近距離溝通一下而已。」

聽到下課鈴聲響起，李毅拍了拍白若曦的肩膀，隨後笑著離開，白若曦連忙收拾好東西追了過去。

正值上午，格鬥館里十分冷清，李毅到達的時候，只有換好了服裝的莫凱站在場地中央。

原本就一身運動裝的李毅沒必要換衣服，直接將鞋子脫掉之後步入場地，在距離莫凱三米之外停下，就這麼不丁不八地站著，十分隨意地揮了揮手，道：「來吧！」

莫凱的氣勢在李毅進屋之時便開始提升，此刻剛好到達極點，在李毅開戰的信號發出的同時，如同找到了宣洩點一般，轟然爆發。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莫凱的腳掌在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整個人已經帶著一道殘影衝上前去，手指併攏如刀，對著李毅當頭劈下，竟然是刀法中的一招力劈華山！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莫凱的手刀眼看就要落在他的頭上。

從出生開始，每天就連睡覺都要抱著自己的刀，在刀法上浸淫十餘年，莫凱早已經超過人刀合一的境界。可以說他本身就是一把刀，霸道的狂刀！

如果被他包裹著內力的手刀劈中，絕不會比被真刀劈上一下來得輕鬆。

眼看李毅就要中招，莫凱卻沒有絲毫留手，全力施為。他知道，李毅絕對有立於不敗之地的把握，否則他不會在自己突破的關口前來迎戰。

作為朋友，有些事他們無需明言。

李毅的嘴角微微上揚，笑意綻放的一瞬間突然動了！他猛地上前一步，幾乎撞進莫凱的懷裡，同事緊握的拳頭如同蛟龍出海，帶著沉悶的風聲，直奔莫凱小腹。

莫凱反應很快，幾乎在李毅衝上來的一瞬間便抽身後退，二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絲毫未變，手刀仍然對準李毅的額頭。

右腳向前一步，側身躲過攻擊的同時，李毅的一隻鐵拳去勢不減。

手刀帶著絲絲刀氣，擦著李毅的耳邊落下，莫凱全力出手的一招被躲開，卻不見絲毫慌亂，原本他就沒打算一招奏效。左手成刀，切向李毅的手腕，同時抽回的右手砍向李毅咽喉，攻其必救。

出生入死多年，李毅的戰鬥經驗何等老道，在莫凱變招的同時，看似全力攻擊的右手閃電般撤回，向後彎腰躲過割向喉嚨的手刀，同時右腳向前踢出，竟是武林絕學「斷子絕孫腳」。

沒想到李毅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招式，莫凱心中一驚，連忙抽身後退。

李毅收回右腳，看著莫凱搖了搖頭，狂刀門的刀法，如果沒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想要突破地級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其實莫凱也懂得這個道理，但是李毅並非他的生死仇敵，如果狂刀刀法火力全開，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控制，出招之後便沒有迴旋的餘地。

李毅費盡心思幫他，他自然不會恩將仇報，有了這樣的心思，出手自然畏首畏尾，連狂刀的一半水平都沒能發揮出來。

「你要是再留手，晚上我可約白若曦燭光晚餐了？如果條件允許，可能還要去做點羞羞的事情……」李毅一臉壞笑地說道。

莫凱聞言果真大怒，看來是對白若曦動了真情了。

伴隨一聲低吼，莫凱身上的氣勢大漲，全身內息鼓盪，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一陣慘烈的氣息撲面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全力出手的莫凱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騰地一下就到了李毅面前，雙手併攏成刀，帶著破空聲上下翻飛，刀刀不離李毅身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