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樹兒
悠悠感覺到了濁驚的變化。
遠在千里之外。
濁驚的實力已經恢復了,相當於人類的大圓滿。
只有一種可能,秦栗出事了。
悠悠之所以會選擇奉傾就是因為他很帥,雖然他似乎並不喜歡她,總把她放在靈獸空間里。
但是她知道秦栗對主人的重要性。
她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可是她沒想到,奉傾還是知道了。
奉傾凜冽的看著她,眼神陌生的像刀子似得,「秦栗是不是出事了?」
悠悠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她點了點頭,有些怯怯的開口:「應該是…應該是…」那兩個字就沒敢說出來。
說出來以後她一定會變成皮草的…
奉傾猛地離開,眨眼就已經不見了。
洛寧以為這件事是奉家家主做的。
同樣這樣想的,還有奉傾。
他衝進去的時候剛好聽見奉威凌在吩咐著什麼,「確保萬無一失。」
「是。家主。」冷硬的聲音響起,奉傾推門而入。
奉威凌面色嚴肅,「奉傾,你怎麼能不敲門?你的教養呢?」
奉傾冰冷的靠近,面露寒霜:「我的教養?我還需要教養?」
「放肆!你怎麼跟父親說話的?」奉威凌略顯惱怒。
「你就那麼容不下她?就那麼非要殺了她?」奉傾就如同聽不見他說什麼一樣,一步一步靠近。
奉威凌一時之間就明白了奉傾說的是誰。「我並不稀罕殺一個普通人。可是如果她妨礙到了你,我就不能不除去。你已經跟秦明月訂婚,她才是你未來的妻子,而不是這個身份不明的鄉下丫頭。」
「那你就要殺了她?」奉傾突然爆吼,「你什麼都為了家族!你為了家族能犧牲自己的兒子!你為了家族能殺了所有阻礙的人!
你是不是為了家族什麼都會做?你已經毀了我一次,還毀了我第二次。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不是為了家族嗎?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繼承奉家!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所有你選定的繼承人我都將殺死,我要讓奉家在你手中被毀滅!」
奉威凌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他的兒子!是他驕傲想培養成繼承人的兒子。
他勃然大怒,倏然起身大喝:「你放肆!」一道掌風朝奉傾掃過去。奉傾絲毫未躲,仍舊直直的看著奉威凌。
那一掌重重擊在奉傾的胸口,少年像斷線的風箏飛出去,獻血湧出。
奉威凌下意識向前邁了一小步,奉傾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這樣,我就可以問心無愧了。」說完他蹣跚離去。
「你站住!」奉威凌怒喝,「就算是因為我想殺了她,可這就是你的態度嗎?你越是這樣就越讓我下定決心除掉她!」
奉傾嘲諷的看著他,「你不需要找借口了,還有什麼決心?你不是已經把她殺了嗎?」他的眼神變得歇斯底里,「你殺了她!你把我所有的都奪走了!」
奉威凌心中震驚,那個姑娘已經死了?
是誰殺的?
同樣震驚的還有暗衛。
他還真的什麼都沒做!
奉威凌深吸口氣,壓抑著怒氣說道:「我不屑於解釋,但是我絕對不想要替別人背黑鍋。那個姑娘不是我殺的,我是想要動手,但是還沒來得及。殺她的另有其人。」
奉傾頓住,「你說什麼?你沒有派人?」
奉威凌怒哼了一聲,「沒有!」給兒子道歉,真特么的丟人。可是他更不想因此失去了這個兒子。
奉傾明白他的父親,絕對不會說謊。是不屑於說謊。
他說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
他既然說秦栗不是他殺的,那麼久多半不是他殺的。
奉傾容色更加冷冽。
既然不是他。那麼答案呼之欲出。
奉傾頭也未回的大步離開。
所有欠她的,都要還回來!
平和的。
安靜的。
溫暖帶著點眷戀。
就這樣下去吧,似乎真的很好。
可是耳邊總是傳來一陣陣呼喚聲,似乎是一個女人,很傷心的樣子。
她在叫什麼?
在叫誰?
最終,她終於聽清了那兩個字,小樹。
是了,她在叫他。
小樹,是她。
床上的姑娘忽然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
「樹兒,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娘了!」女人大喜過望,一把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姑娘。
「娘?」姑娘雙眼迷茫,輕輕念道。
好陌生,又好熟悉的字…
「娘在,娘在,答應娘,以後再也不要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了好嗎?娘只剩下了你,你不能再出事了,娘的病沒關係的,只要你還好好的,娘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女人淚水漣漣的說著。
姑娘略微想要掙扎,可是身上傳來一陣陣劇痛。
姑娘微弱的說道:「娘…痛…」
女人這才想起來女兒還受了重傷,忙放開她緊張的問道:「哪裡痛?是不是娘又把你的傷口碰開了?」
姑娘輕輕搖搖頭,聲音有些乾澀的開口「你是我娘嗎?…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女人愣了愣,更加緊張,「你不記得了?怎麼會?」
「我…腦袋中一片空白,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姑娘臉上滿是茫然。
女人忍不住又開始哭起來,良久后才擦擦眼淚,細細講起來。
她叫王樹兒。家住在福順村,她四歲時父親出了意外死了,只剩下母親桂蘭,自此相依為命。
偏偏不久前母親生了重病,需要大量的錢治病。
因此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還欠了很多。
最後已經沒有人肯借給她們錢了,可是母親的病還沒有治好。她這才想要去村后的山上採摘點草藥回來,沒想到遇見了一隻兔妖獸。
如果不是村裡同行的獵人相救,她想必就死了。
可是她身上還是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明明沒有傷到頭部,卻不知為何什麼都不記得了。
樹兒靠在床頭,腦袋空白一片。
可是不知為何心中覺得悲傷和難過。
她彷彿有什麼東西遺忘了,有彷彿有什麼東西失去了。
可是最後,她也想不起來失去了什麼。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總是背對著她,一身白衣,聽不見聲音。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