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秩序終端

趙都，是中州國的都城，有上千年的歷史。

不過今日的趙都，和張善印象里的大不相同。

戰爭迷霧遮天蔽日，天空漆黑一片。

趙都的天是黑的，但整個城市卻是明亮的。

在趙都，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耀天際，滲透黑暗天幕，染上各種色彩。

無數的幽藍色運輸艦，在趙都這座城市的上空，進進出出，升起降落。

飛行懸空中，有大量的人被輸送到空曠的地面，由機器人大軍接受，轉移運輸。

張善也混在其中被運輸。

一個個人如同一件件的產品，在趙都內運輸移動著，如同在巨大而冰冷機械內部，被擺弄流通。

「張善，有空找我，我請你破瓜，哈哈，我們是雖然是叼絲，但是只要這身黑衣在，就可以為所欲為，敢想敢『干』，哈哈哈，走了。」黑衣青年軍人拍拍張善講道，隨後轉身離開。

這黑衣青年軍人叫劉大新，末日前是小公司的小保安，現在是人類守衛協統軍一名大頭兵。

在如今這座，被人類守衛統治一切的趙都，大頭兵劉大新，已屬於中上階級人群。

劉大新是張善在運輸艦上認識的，一路上兩人插科打諢，已經混熟。

談話中，張善對劉大新講的大多是假話，但張善從劉大新口中了解到不少信息。

末日來臨的當天，數不盡的幽藍色戰艦，出現在趙都上空。

整個趙都的人類軍隊微微反抗了下，便全部潰敗，城市淪陷。

之後，「人類守衛」機器人大軍在全城的中青年中，選出部分人，由這些人組成人類守衛——協統軍。

協統軍，被稱為統治和協助「人類守衛」機器人的正規軍，是幫助拯救人類的，是主力，是核心隊伍。

但是真實情況，誰都知道。

誰是這座城市的主人，誰都心知肚明。

趙都淪陷后，機器人大軍在趙都快速的建設基地，並派出無數的機器人和運輸艦，在全國各邊疆設立關卡，運回天賦異稟的人類。

同時，機器人大軍在全國各大主城，設立分佈點，讓倖存的人類，自去尋求庇護。

宣傳中，前美西國總統歐德，擔任了地球聯邦最高指揮官，是人類自己的領袖，會帶領人類守衛大軍，消滅邪惡的病毒星人，收復失地，解救淪陷的人類同胞。

只有張善知道，人類領袖，地球聯邦最高指揮官歐德，已經不是人類。

「秩序，排隊，一個個來，在趙都，沒有晶元和腕錶，你們將寸步難行！」

經過一段枯燥的運輸后后，人群被人指揮著，排著隊，走向寬1米、高2米的金屬框門。

當人穿過金屬框門的時候，會有藍色光弧擊中腦袋和手腕，植入晶元，生成腕錶。

一艘運輸艦，回趙都的途中，會停頓好多次，每次會運輸回來上萬人。

張善混在管理這上萬人的黑衣協統軍內。

協統軍是已經植入過晶元和戴了手錶的，不需要再次領取，像劉大新，可以直接走了。

晶元要被植入大腦的，張善覺得它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張善想混在協統軍中溜走，逃過被植入晶元的程序。

但是青色機器人的注視，讓張善不得不隨著人流，一步步接近金屬框門，接受被植入晶元的命運。

馬上就要輪到張善植入了，他前面還有一人，是個長相平庸的大胸女孩，大概18歲。

女孩進入金屬門框，藍光閃過，擊中後腦和手腕，一隻手錶在她左手腕出現。

金屬門框旁的黑衣軍官對女孩道：「秩序晶元，會傳輸給你在趙都的生存常識，只要你遵守秩序來，在這個城市活下去很容易，比在外面的末世掙扎，要好太多。」

黑衣軍官拉起女孩的手，兩隻腕錶對碰了一下，黑衣軍官道：「我把聯繫方式給你了，機會自己掌握，下一個。」

「系統，怎麼樣，能搞定嗎？」

張善內心忐忑不定，神情猶豫，扭扭捏捏的邁入金屬門框。

青色機器人，正注視著這裡的一切。

金屬門框內，藍光閃過，張善感覺自己的後腦和手腕有微弱的麻痹感出現。

等張善再仔細去感覺，一切已經結束，他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隻藍色的腕錶。

「搞定，代替成功，消耗兌換點10，以後每24小時消耗1點，當前剩餘兌換點1920。」當張善走出金屬門框時，系統在張善心中出聲講道。

「小子，快走，下一個。」黑衣軍官喊道。

黑衣軍官性取向正常，對於性別男的張善沒有好臉色，使勁的催著張善離開。

張善快步的離開了金屬門框區域，往外走去。

張善邊走邊觀察，他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一個空曠的工廠的內部，屋頂很高，有幾十米，照明很亮，望不到邊際。

張善看到，自己視線所及的範圍內，有很多的金屬門框，一排排的，望不到盡頭。

每個金屬門框，都有長長的隊伍排著，都有人類在被植入晶元。

根據手腕上的表介紹，這裡叫秩序之地，整個趙都有13處。

秩序之地，是給新加入地球聯盟的人類發放晶元和腕錶的地方。

晶元叫秩序晶元。

腕錶叫秩序腕錶。

按晶元內自帶的介紹講，秩序晶元是主機，秩序腕錶是顯示交換終端，人類自身提供微弱的能源，合起來的整個系統，被統稱為秩序終端

在張善空間內，有一個被系統新開闢的小空間，裡面有一個被製造出來的代替品，這個代替品代替張善被植入晶元。

而完美的是，這個系統新開闢的小空間，是與外界相互通訊的。

也就是說，張善可以通過代替品和新開闢的空間，正常的使用晶元和腕錶的功能。

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每天1點兌換值，以維持代替品的生命。

「系統，秩序晶元有什麼危險嗎？」

「秩序晶元，能實時監控宿主的身體狀況，通過秩序腕錶顯示出來，也是一張在地球聯邦範圍內的身份證，有存儲資金，社交互動上網等眾多用處。」

「我問的是危險！」

「個人隱私，在絕對的許可權之前，將毫無保留，並且晶元內有劇毒和微型炸彈，一旦觸發條件，就立即會殺死宿主！」

張善大驚道：「這和奴隸晶元有什麼區別？戰鬥力破100，豈不是會直接激活劇毒炸彈，殺死宿主？」

「是的，不過這秘密一般人不知道，人們以為這個秩序終端和它自己介紹的一樣，是輔助人類生活的，是身份證和銀行卡。」

張善忽然腦洞大開，問道：「你以前說過，現在機械星人是四級，如果有天它們升級到五級、六級或者更高，有沒有可能，這些晶元和腕錶內會誕生生命，取代宿主人類？」

「理論上，這種計劃和技術高度，機械星人可以達成。」

張善大驚道：「卧槽，機械星人豈不是在下一盤大棋？」

「其實也不是，即使達到5級或更高，機械星人依舊先天缺少創造力，是需要寄生在其他有創造力的文明上。」

「像人類這種，擁有豐富創造力的種族，機械星人是不會滅族的。」

張善不爽的喊道：「但是可以奴役和取代。」

「只有原生的人類，才有巨大的創造力，所以，除了小部分倒霉的人類，剩餘的大部分的人類，機械星人是不會取代的。」

張善甩甩腦袋道：「人類的暫時安全的，我不糾結這麼多了，還是先想想怎麼在這個城市活下去，這裡可是機器人統治的世界，和我小時候來過的完全不一樣。我們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得逃離出去，想辦法去東海武盟。」

張善走了好久，才走到秩序之地工廠的盡頭。

出了工廠，張善抬頭觀察，天是漆黑的，城市的燈光映射在天空，讓黑雲帶了點色彩。

張善覺得，也許整個地球都沒有地方能見到太陽了。

不過，在趙都能享受城市的明亮，張善覺得這也是極好的。

充足的供電下，趙都的所有路燈和所有景光等都是開啟的。

黑暗天幕下，萬家燈火。

這是張善末世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明亮的世界。

「滋咯。」

一輛計程車亮著車燈，停在張善面前，車內的女司機問道：「新來的帥哥，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