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口嫌體正直

27.口嫌體正直

封宇早料到李星垂找不到辦法解開樹囚之術,趕到李府時也十分平靜。李星垂催著他趕快放鍾晚出來,封宇則不急,還一本正經地警示道:「我先提醒你,他如今已有些微的樹的自覺,即便我放他出來,他也會渴求日光雨露,且會厭惡肉食,你不能強迫他進食。」

以往的鐘晚可是很愛吃肉的,在盈滿村沒錢買肉的時候,他會想盡辦法去砍價,還會想出各種方法來烹制。思及此,李星垂越發不滿起來,點點頭,心裡琢磨著將來要怎麼報復封宇才能找回場子。

封宇不笨,自然看出李星垂心中所想。但這事本來就是自己理虧,有求於人,所以他也只得提醒:「答應我的事,你不要食言。」

「我李星垂從不食言。」

妖有妖的驕傲,這一點封宇還是放心的。和李星垂還有林元森不同,他體內的妖力流動和桂樹一致,可以輕易地將手伸進去,把鍾晚拉出來。在後者的腳踏出樹心的那一刻,李星垂立刻抓住他的另一條手臂,把人往自己懷裡攏。

鍾晚頭暈暈的,也顧不得計較李星垂的急躁,砸吧砸吧嘴,道:「我想要水。」

李星垂就去找水給他喝,找的同時還不忘拉著鍾晚的手,不讓他離開一步。鍾晚走得跌跌撞撞,剛從樹里脫出來的他好像失了根一樣,怎麼走怎麼不對。手也好想舒展開來,隨風飄蕩一下。

與此同時,李凌絕問:「封宇,你是時候說清楚了吧,犬妖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需要星垂的幫助?」

封宇看了眼正喂鍾晚喝水的李星垂,有些無語地轉過頭,道:「約莫一年以前,犬妖族的妖后,也就是我的母上,為異端妖獸所擄,下落不明。父上隨之接到書函,說要他剖心去換母上。」

「剖心?」喝水喝到一半的鐘晚乍聞這駭人的言辭,頓感危險重重,問李星垂:「你們妖之間的爭端都是這樣兇殘的嗎?」

李星垂皺眉,「我也從未聽過剖心之說,不過如今的犬妖王毅力過人,是一個自幼苦修,到三百歲時修得九紋的能者,興許有人想要他的妖力。」

封宇慣常冷淡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憤懣,「若那群神秘的妖獸只想要妖力也就罷了,他們大可以直接抽走,又何苦要以母上來威脅。且這夥人十分殘暴,堅持要父上親自將心剖出。族中長老皆力勸父上,但父上待母上一片深情,豈肯就此罷休。怪異的是,那群人竟也不慌不忙,還時不時傳回母上的親筆書信。這始終是懸在我封氏一脈頭上的一把屠刀,若他們何時想要以母上為要挾逼父上就範,犬妖族便會群龍無首。」

林元森驚訝道:「竟有此事。我出來多時,還未與家中聯絡,未曾想族內竟遭此大變!」

李凌絕欲言又止地看了封宇好幾眼,顯然是憋著話。

封宇嘆氣,「凌絕兄不妨有話直說。」

李凌絕乾咳兩聲,「那我就說了,照你方才的話,那些妖獸針對的不過是令尊,為何你又說犬妖族都有大難呢?你們族內應該不止有令尊一個高手吧?」

封宇搖頭,「此事我也不清楚。只聽族內長老說,古書中記載,九階妖獸的心可以使得天下大亂。不過這也只是一種傳說,從前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自然也無從考證真假。」

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李星垂,鍾晚對妖獸的等階一知半解,只知道李星垂很厲害。他動了動手指抓住李星垂的衣袖,問:「三黃,你是多少階的?」

李星垂哼了一聲,「我是九尾貓妖,天生九尾。」

鍾晚點點頭,琢磨道:「那是不是意味著,你也有危險……」這跟升級流小說肯定是一個道理,書里都有個大魔頭,男主必須要打敗大魔頭才能完成一統天下的野望。不過這其中的度該怎麼把握呢,鍾晚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在小弟之列,如果幹不好一個小弟的本分,男主會不會沒法一統天下?

他正在糾結之際,李星垂卻很不滿。自己都把九尾貓妖的名頭放出來了,鍾晚卻還如此漫不經心,都不知道誇讚兩句,會不會說話。

不過看在他擔心自己的份上,李星垂決定大度地不和他計較。

「說到這裡,我還是不清楚,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李星垂把話繞回到正題上。

封宇答道:「近來父上深思不屬,前月甚至寫信給那群妖獸,說要立刻剖心救妻,后被族內長老截下。幾番商討后,長老們認為,只有九尾貓妖能解此困境。李星垂,你的冰封之術已臻化境,若父上剖心,以你的實力,能夠在一瞬之間將他的經脈血絡冰封起來。等我們將母上救回,再——」

「我承擔不起這個風險。」李星垂冷冷地道。

封宇苦笑,「可眼下也只剩下這個方法了。此番出門,我答應過父上和長老們,一定會將你帶回妖境。」

「等我處理完昨日的鬧事者,稟報皇帝后再和你離開。」李星垂說完便直接一個騰空把鍾晚抱了起來,往裡間走去,「你們隨便找地方休息吧。」

其他三人瞠目結舌,見李星垂繞進了屏風那頭,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還是李凌絕反應過來,打哈哈道:「大家都餓了吧,我去吩咐廚子做點吃的。」

這邊的鐘晚一躺到床上就開始不舒服地四肢亂動,他想要跑出去曬太陽,但又沒辦法自如行動。偏偏李星垂毫無所覺,只知道坐在旁邊盯著他看。

鍾晚口乾舌燥,舔了舔唇,道:「能再喝點水嗎?」

李星垂一臉恨鐵不成鋼,「你早說啊。」說著他把鍾晚扶起來,一手撐著他的背,一手拿著茶杯喂水。

鍾晚很是愧疚。雖說這件事對他來說是無妄之災,可李星垂畢竟在救他這件事上顯示出了十足的誠意,如今還要跟著封宇去犬妖族的妖境以身犯險。這會兒鍾晚再怎麼不願意跟中二少年待在一起,也不好意思貿然提出離開了。

喝完水,鍾晚仍舊是睡不著,就提出想去院子里曬太陽。他剛說完,就聽得床邊咔的一聲,床頭竟硬生生地被李星垂扳下了一個角。鍾晚一驚,忙順毛安慰道:「其實……也不是非要曬太陽,我忍忍就好了。」

李星垂煩躁地把黑漆的木角一扔,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在氣我自己。」

他這副炸毛的模樣讓鍾晚想起了三黃蹲在腿邊求抱抱的情景,不由得一個心軟,拍了拍李星垂的手,哄道:「不氣不氣,我現在也沒事啊。」

李星垂像是被燙到似的抽回手,急吼吼地道:「誰在氣這個了,你真是不可理喻!」說完他仍覺丟臉,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出去。鍾晚失笑,搖了搖頭,剛蓋上被子準備讓自己強行入睡,就又聽見噔噔噔的腳步聲靠近。李星垂仍舊臉色不虞,一把掀開他的被子,又是一個毫無預兆的騰空抱起。

鍾晚不舒服地扭了兩下,被李星垂毫不留情地拍了下屁股,「別動,帶你出去曬太陽。」

「三黃啊,你對你的隨從都這麼好的嗎?」

李星垂一怒,「你在說什麼,我只收過你一個隨從,你以為我的隨從是這麼好當的?」

呵呵,傲嬌晚期,鑒定完畢。

李凌絕正領著林元森和封宇,坐在李府花園裡邊賞花邊吃飯,以盡地主之誼。三人正聊到該如何迅速把鬧事的老太太和冒名的兒子解決掉,就見李星垂遠遠地抱著鍾晚過來,把人放到花園中間的躺椅上。

「你們都吃上了。」李星垂拿起一個空碗,每樣菜夾了一點,端過去準備餵給鍾晚吃。

封宇攔住他,「等等,他還不能吃肉。」

李星垂瞪了他一眼,卻又不敢不信,只得氣呼呼地把肉挑出來,再氣呼呼地走開。封宇望著他的背影,嘴角抽搐,轉頭問李凌絕,「我沒想到聞名妖界的李星垂竟然是這樣的。貓妖族和四大長老為何選定他接任妖王之位?」

李凌絕擺擺頭,堅定地替自家老大澄清:「星垂平日里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只是暴躁、狂傲而已,只不過重傷后被鍾晚所救,性子有些轉變。不過你放心,在不涉及到鍾晚的事情上,他還是有腦子的。」

林元森默默地吃菜,似乎很沒有說服力啊……

李凌絕又道:「說起來,林兄,昨日我見你被分到左驍衛,你可知道左驍衛的首領是誰?」

「你想問齊帆的事。」封宇接話,「這我倒可以和你們說清楚。」他抬首望向花叢深處,只見露出一個頭的李星垂一邊抱怨著什麼,一邊仔仔細細地給鍾晚喂飯,喂兩口還會拿起水讓他喝一口。

「呃,不過還是等李星垂空下來,我再向你們一同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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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妖界龍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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