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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人正在咀嚼稻文……黑絕的心中一悸,陡然生出的危機感使得他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黑絕下意識就想要將植入宇智波泰一體內的根莖往外拔-出。
如今的他雖然不是本體,但不同於一般忍者的分-身,毀壞之後無關痛癢。他的□□是真正擁有他一半力量和意識的存在,若是就此毀滅,他本身的力量會隨之減少一半。
這一半的力量,不知多少年才能夠養回來。
說起這些黑絕就無比委屈,同樣是母親大人的兒子,大筒木羽衣有輪迴眼,大筒木羽村有轉生眼,可肩負著拯救母親大人重任的他卻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只能儘可能節省每一分力量。
他必須保存完整的力量才能夠實施大計劃,將母親大人迎回。
就在他準備暫時丟棄宇智波泰一這枚棋子,採取戰略性撤退的時候,他的身體卻陡然一僵,隨即,從未體會過的痛楚猛然爆發起來。恍若烈焰焚身,要一寸一寸將他焚燒殆盡。
忍受著從未體會過的強烈痛楚,黑絕猛地將已然植入宇智波泰一體內三分之一的根莖拔出。而後再也顧不上這個原本被他當做輪迴眼容器的宇智波,他飛快地竄進土中,轉眼就沒了蹤影。
論潛行和隱匿,這世上不會有忍者能夠勝過他。
黑絕的驟然遁逃狠狠地坑了一把宇智波泰一,他本就查克拉近乎枯竭,只因為有著黑絕的加成才能繼續和千手柱間斗得旗鼓相當。如今黑絕明顯重創逃跑,在他將根莖脫離他身體的那一刻,宇智波泰一眼前就是一黑。
既是因為查克拉的透支,還有宛如鎮痛劑的黑絕離開所帶來的痛楚。喉嚨中是腥甜的液體,宇智波泰一死死地咬住牙,他不甘地瞪視了千手兄弟一眼,用著最後的查克拉,瞬身!
黑絕逃脫,宇智波泰一離開,但千手柱間卻無暇顧忌這兩人。
無法形容他心中究竟是何種滋味,他死死地抓住他兄弟的手臂,目光錯也不錯地盯著那雙深紫色的眼眸,目光似悲似喜。
哪怕經歷再多戰役,哪怕受過在嚴重的傷勢,千手柱間也不曾如此時這般,宛如死灰的心底燃起了細微的火苗,微弱的火光搖曳,正如心底近乎卑微的渴望。
千手柱間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喚出一個名字。
千手扉間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看他兄長一眼。他的目光追隨著黑絕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
而後他閉上雙眼,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遠在水之國上安都的一處院落中,一個俊美近乎凌厲的男子倏爾睜開了眼睛。他枕著一隻翻著肚皮,舒展著九條毛茸茸尾巴的橘色妖狐。
深紫色的眼瞳中無一絲睡意,唯余鋒銳。
片刻后,紫色褪去,恢復成最初的漆黑。
他徐徐彎起嘴角。
抓到你了。
黑絕。
下一刻,院中的男子如一道清風,消失在院子里。一張紙箋慢悠悠地落下,落在依舊呼呼大睡的妖狐肚子上,依稀能夠看到上面的字跡。
「有事外出,不日即歸,勿念。」
——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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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千手一族而言,今天註定是驚嚇連連的一天。
為族人送葬的悲傷尚未散去,渴望復仇的執念蠢蠢欲動,剛死了弟弟的宇智波泰一就殺上了門。雖然眼見宇智波泰一親手撕裂結界,一招天照之火就令千手一族的精英忍者束手無策,但他們心底並無太多擔憂。
——有他們英明神武的族長大人在,他們完全不擔心族地會毀於那個宇智波之手。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族長是安全回來了,但懷裡卻抱著昏迷多日的扉間大人。
扉間大人?!
正在修養中的扉間大人怎麼會被族長大人抱回來?!難道這是宇智波的陰謀?那重傷昏迷的扉間大人來威脅族長大人?
過度腦補的千手族人出離地憤怒了。
雖然認定了宇智波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扉間大人竟然被那群卑鄙無恥的傢伙偷運出族裡,最最可恨的是,他們竟半點沒有發覺……真是太失職了!
眾人既是愧慚又是憤怒,一掃方才被打上門卻束手無策的頹唐,心中戰火熊熊。真恨不能族長現在就一聲令下,即使拼得兩敗俱傷也要將宇智波那群兔子眼宰得精光。
不知道自家族人就快將宇智波腦補成萬惡之源,忍界之禍,千手柱間抱著弟弟,無視了欲言又止的眾人,渾然不知自己過於冷峻的表情讓族人又腦補了多少。
抱著自家弟弟,千手柱間直接衝進了千手一族的禁地中。本就是唯有族長才能夠進入的禁地,外部禁制重重,千手柱間還不忘拍上幾個兼具千手和漩渦特色的封印法陣。
一個木遁忍術下去,禁地中多了一張簡易木床。千手柱間將自己那不久前剛從重傷昏迷中蘇醒后又昏過去的弟弟放在木床上,而後,這位在忍界越發聲名赫赫備受推崇忌憚的千手族長默默地蹲在千手扉間的床邊,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的弟弟。
身為醫療忍者,他確定扉間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他很想伸出罪惡的爪子拍拍自家弟弟白皙但帶著三道爪痕的臉蛋,但搖搖欲墜的兄弟愛竭力挽留他的罪惡之手,他的手指屈伸了一下。
一顆拇指大小,棕色傘蓋的小蘑菇倏爾自千手柱間的發間冒出。
千手柱間渾然未覺,下一刻,一個又一個的小蘑菇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不僅點綴在忍界之神的發間,連他的肩膀後背都沒有放過。
迷之陰影籠罩周身,千手柱間直勾勾地看著自家弟弟,整個人像是一顆生長在陰暗角落裡的菌類植物。
重生后,由於一系列的打擊使得千手柱間整個人間都處於悲催階段而間接治好的莫名消沉癖再一次冒頭了。
千手柱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昏迷中的千手扉間,眼無焦距地發著呆,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就將靠近自己那一側的床邊撓薄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千手柱間的視線太過灼熱,還是他撓床板的聲音過於刺耳,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千手扉間的手指就動了動。
緋色的眼瞳,霍然睜開。
一瞬間,殺氣四溢。
然而下一刻,他的胸口處就是一沉,某個身強體壯的傢伙就撲了過來,壓得千手扉間差點翻了白眼。
「兄長?!」
「扉間你可算是醒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耳邊響起的聲音是如此洪亮,震得千手扉間腦袋嗡地一聲。
險死還生的記憶浮現。
千手扉間最後存在於腦海之中的記憶是一望無際的汪洋,以及宛如水中王者的那頭名為磯憮的大烏龜。
那是給無數忍者帶來恐懼絕望的尾獸,從一尾到九尾,它們查克拉近乎無窮無盡,一個尾獸玉堪比S級忍術的破壞力。而S級的忍術,用出一個就足以耗盡一個實力強大的忍者一身查克拉,但尾獸卻能夠一個連著一個噴尾獸玉。
對了,他家人形尾獸兄長不算。
千手扉間的目光不自覺變得凝重,腦海中逐漸蘇醒的記憶告訴他,他之所以對上三尾磯憮是因為他在水之國做探查任務時不巧遇上的,而那隻烏龜顯然不是什麼好脾氣,見面就是三個尾獸玉。
面對尾獸,身為一個非他兄長那邊的怪胎的普通忍者,他本該乾脆利落地用上他馳名已久的速度和空間忍術撤退,但他並沒有,而是用上了水遁和磯憮來了一陣對噴。
結果顯而易見,他被磯憮重傷,躺了不知多久。
但問題在於,千手扉間本人可不是什麼腦袋一熱就不經大腦——比如他兄長那樣——的人。他手頭上連封印捲軸都沒有,和尾獸硬碰硬除了受傷,什麼好處都沒有,他怎麼會選擇和磯憮動手呢?
千手扉間微微闔上眼睛,查克拉流走全身,尤其是腦部。雖然沒有發現絲毫幻術痕迹,記憶中的種種情景也看似天衣無縫,但他心中的疑惑卻沒有放下半點。
有些不對勁。
千手扉間的聲音極輕,近乎呢喃,似是自語。然而,任誰也無法將他聲音這四溢的殺意忽視。
想到這一年多以來他那不省心兄長的種種胡鬧,想到一直安置在族長卧室中的那具屍體,想到具備各種意義上千手族長和漩渦一族公主的婚事就那麼黃了,想到這段時間裡他身為千手二把手不僅要處理屬於族長的工作,還要被自家兄長話里話外地引導,就差沒有眼淚汪汪地求他研究那什麼能將死人復活的禁術,千手扉間怒極反笑。
哪怕他對於千手柱間提出的那個理論很感興趣,對挑戰生與死的界線也有幾分躍躍欲試,但一想到自家兄長推出這個理論的雛形就是為了某個已死的兔子眼,千手扉間是腦袋撞傻了才會去研究那個什麼穢土轉生!
就沖千手柱間對宇智波斑的執念,若真能從冥土將人挽回,豈不是整個千手一族都會被賣給宇智波!
宇智波斑死了最好,就算他家兄長會瘋一陣子,他就不相信他會瘋一輩子!
可他現在看見了什麼?
尼瑪那個在他實驗室中已經腐爛了一年多的屍體的主人竟然特么的活生生站在他的眼前!
而且還一身華麗的貴族服飾,腔調和那些個貴族一模一樣。即使沒有看到他的臉,千手扉間也能夠想象得出那個素以高傲聞名的宇智波會露出何等譏諷傲慢的神情來。
最可恨的是,特么的那個蠱惑了他的兄長一路往溝里狂奔不回頭的宇智波斑,竟然也沒有死!
千手扉間只覺得頭疼肝疼肺也疼,后槽牙險些咬碎,本就緋色的眼瞳頓時充斥著血色。
這群該死的宇智波,全是禍害!
而那群禍害的二把手宇智波泉奈只冷笑一聲,近乎漫不經心地道:「我哥哥是何等人物,豈會死在區區羽衣一族手中。千手扉間,明明是你們自己蠢,這可怨不得別人。」
千手扉間:呵……
千手扉間反手抽出一個捲軸,一巴掌拍掉上面的封印,那把他慣用的忍刀出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