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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人正在咀嚼稻文……他懷念那個在南賀川河邊對他兇巴巴,但消沉時會幹巴巴安慰他的少年;他懷念那個在戰場上驕傲肆意,眼中除了他這個對手再無其他的勁敵;他懷念兩人站在顏山上望著逐漸建成的木葉,那人面上徐徐露出的笑容……
他懷念與宇智波斑相關的一切,即使會為此心痛如絞,他卻像是得了受虐癖似的,放任自己回想宇智波斑的種種。
第十九天,千手柱間的臉色比躺在床上已然死去的人還要慘白,像是透支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他捧著宇智波的手,深深俯下-身,他的額頭抵在冰冷的掌心中。
他終於意識到,宇智波對他而言,不僅是童年的玩伴,能夠一較高下的對手,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是他無知無覺戀慕了這麼多年的人。
為什麼……之前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
第二十天,千手柱間的神情雖然疲憊,但眼中卻燃燒著靈魂的火焰。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或許會使得戰國時代天翻地覆的決定。
他要復活斑,不惜一切代價。
千手柱間垂下眼,緩緩道:「是扉間和水戶啊。」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頓了一下,千手柱間的聲音無比平靜地道:「我很好。」
他無比清醒地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
千手柱間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他先看向扉間,道:「扉間,你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我會處理的。」
想要復活斑,輪迴眼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宇智波如今的兩個萬花筒恰好是兄弟,雖然也是萬花筒,但和斑比起來要差太多。他好好操作一下,永恆萬花筒就差不多了。到時候將他的木遁細胞移植在那個人身上,輪迴眼就差不多了吧。
千手柱間的眼睛黑得可怕,眼瞳中沉澱著的是黑暗。
千手扉間皺了皺眉,沒話說了。
然後,千手柱間看向漩渦水戶。
漩渦水戶的身體僵直,遠比其他感知型忍者更加敏感的她此刻冷汗直流,但漩渦一族公主的驕傲卻強迫自己直視與曾經大不相同的未婚夫。
「水戶,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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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覺得,這輩子有這麼一個大哥,絕對是上輩子他作孽太多!
雖然……雖然他們千手很強,但是同時對付宇智波和羽衣還是很勉強的好不好!他們能夠遊刃有餘,不得不說,其中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他們千手有一個好盟友——漩渦一族。
可、是!可是他家大哥做出什麼事情了?
尼瑪他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漩渦水戶解除了婚約!雖然漩渦一族並非因為與千手解除同盟關係,但嫌隙必然已經生出。
得知這個消息后,千手扉間真真怒髮衝冠,直接砸了族長辦公室的大門,一個水遁·水斷波砸過去。
噼里啪啦一頓肉搏后,除了第一下千手柱間由著他砸到他的眼眶以外,千手扉間再沒有佔到半點便宜,直接被千手柱間砸進了地板中。
千手扉間頂著一頭的木灰,苦大仇深地瞪著千手柱間,甚至生出了若是宇智波斑還活著,他一定要夥同那個宇智波將他大哥揍一頓。
而頂著左眼的黑眼眶,千手柱間卻笑得異常天然,道:「今天的扉間真熱情,大哥好感動。」
去你的感動!!
千手扉間咬牙,憤怒地道:「兄長,你為什麼解除和水戶的婚約!」
千手柱間一臉無辜地道:「水戶是一個好女孩,理應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千手扉間死魚眼:「她喜歡上誰了?」
「嘛……」千手柱間撓了撓頭,「雖然現在沒有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但總會遇到的么。」
尼瑪還不是沒說清楚原因!
千手扉間一拳砸過去,「現在沒有心上人不代表以後不會喜歡上你啊,好女孩,好女孩不知道好好把握!!」
千手柱間默默地看著自家險些氣瘋了的弟弟,抬手戳了戳他那頭白毛,「難道……扉間你心動了?」
千手扉間快被氣吐血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扉間啊……」
千手柱間的聲音忽然有些低沉,他側頭看向被千手扉間一個水斷波砸穿的牆壁,那裡有陽光漫泄入屋中,將千手柱間的身體籠罩其中。
但在那片光明中,他的眼瞳越發幽暗起來。千手柱間的唇角輕輕翹起,露出一個溫柔刻骨的笑容來。
「我果然,還是想要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啊。」
千手扉間死死盯著千手柱間,在確定他沒有說笑以後,他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極為荒謬的猜想。他下意識將那個猜想狠狠地壓在心底的最底層,有些乾巴巴地問道:「是、是誰啊?」
千手柱間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砂之國與晨之國在邊境開戰,聽說砂之國大名有意雇傭宇智波?」
「……是這樣沒錯。」
千手柱間垂下眼,淡淡道:「若真確定下來,待晨之國大名派人來時,就接下那個任務。」
千手扉間狐疑地看著千手柱間,這麼積極?
千手柱間長長地□□一聲,毫無形象地躺倒在地上,伴隨著嘆息聲道:「那個宇智波什麼一的寫輪眼雖然是萬花筒,但比起斑來真是差太遠了。無論是戰鬥直覺還是戰鬥意識,跟斑完全沒辦法比。」
千手扉間嘴角抽搐,夠了,宇智波斑那個變態就不要再提了。
千手柱間抬手擋住了眼睛,雖然才兩個時辰,但他又想斑了。
他承認,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宇智波斑。就像是深入骨髓的毒素一樣,他為此,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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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高山渺,淙淙流水長。
戰國時代,無論是大名貴族,還是平民百姓,無一能夠倖免於戰火之中。比起已然初具火之國和風之國雛形的晨之國和砂之國,隔離在大陸之外,後世時坐擁整個島國和沿海上百島嶼的水之國正處在四分五裂的狀態中。
雖然尚無水之國之名,但宇智波斑更習慣於稱呼它為水之國。
水之國很美,不同於雷之國的高山聳立,火之國的密林遍布,風之國的風沙漫天,水之國的美是精緻婉約的。
水之國有山,峰巒秀美,卻無雷之國的崢嶸。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山嵐,潺潺流水自山頂流瀉,穿過中心的城鎮。星羅棋布的島國簇擁著中央的島國,如同滿天的星斗簇擁著位於中天的明月。
只是戰火破壞了這座島國的安寧美好。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選擇落戶的是澤之國。
澤之國是島國諸國中勢力最強的諸侯國之一,大名姓棲川。宇智波斑記得,澤之國的棲川家正是未來平定諸國叛亂,一統水之國的家族。
宇智波斑並沒有費多少功夫就得到了入住澤之國上安城的權力。戰國時代,每時每刻都有人因故國淪陷而流離失所,上安城守城的兵將每日必須負責的一件事就是將流民阻隔在護城河外。
不提宇智波斑兄弟倆是實力高強的忍者,哪怕出動在水之國生活年代久遠的輝夜或是水無月一族都未必能夠攔住這兄弟。宇智波斑無意顯露自己身為忍者的一面,他和泉奈身上穿著的是藍色直衣,手中還捏著蝙蝠扇,再加上那張宇智波出品必是美人的臉蛋,再加上身後裝飾低調中透著奢華的牛車,果真再符合他們貴族身份的人設不過。
唔,應當是故國覆滅之後落魄貴族的設定。
低價盤下上安城毗鄰城郊那家基本上瀕臨破產的茶樓,連同小樓后的住宅,宇智波斑決定延續這座茶樓的生命,不求賺錢——他不缺錢——好歹是個營生,使他們生活在上安城中不至於太過突兀。
再者說,茶館與妓-院從來是獲得消息最好的場所,即使他無心爭霸,但忍者的本能驅使著他掌握最全面的消息,並在危機來臨之前將其扼殺。
宇智波斑決定做一個幕後的老闆,無論是沏茶倒水還是其他,他可以雇幾個當地人。而住宅的打掃或是做飯什麼的,他可以多剪幾個紙人。
這個世界是有陰陽師或是巫女存在的,雖然遠不及忍者的存在顯眼,而真正有本事的人太少,就像他這一手用紙人做式神的手法已然失傳,雖然這項技能是他曾經經歷的那個世界身為陰陽師所必備的能力。
紙人落地之後變成身穿精美和服的女子,他們沖二人行禮后就迅速收拾起房子。她們雖然不會忍者,但卻會寥寥幾種生活類的陰陽術,不過半個時辰,荒廢已久的方子已然煥然一新,其內的傢具直接換成了從系統買下的高檔貨。但那兩個式神卻仍是面露愧色,俯首道:「請主君允許婢子外出採買一些物品,令主君居於如此簡陋的屋舍,是婢子們的失職。」
式神,歸根結底,其實是將靈魂引到紙人上,以靈力為食,令他們以紙人作為肉身。宇智波斑本意是想弄幾個負責打掃房間,照料他和泉奈日常的侍從,所以式神採用的靈魂出身大戶人家的婢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總是有一些弊端,這些式神的家政技能滿點,但滿過頭的後果就是他們對於他和泉奈的生活質量簡直吹毛求疵。
拿錢打發了這些背後燃起熊熊鬥志之火的式神,宇智波斑轉頭看向泉奈,往日里眉宇間的桀驁早已化作溫情。
宇智波泉奈卻哼了一聲,理都不理斑,轉頭就進到自己的房間中。
宇智波斑:「……」
一身淺藍色直衣,氣質比城中貴族還要矜貴三分的宇智波前任族長有些憂鬱地嘆了口氣,眉宇間籠著煙愁。
不就是先下手為強將自己的眼睛換給泉奈了嗎,他又不是沒給自己安上更加強大的輪迴眼——要不是輪迴眼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太大,他其實更想給他家弟弟一雙更加強大的輪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