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那,脫衣服吧!
第一百零二章那,脫衣服吧!東方白安撫的摸了摸小丫頭如瀑的發,盡量笑的自然,「不用擔心,我跟你去就是。」
「那翼王他…..是不是太重色輕友?」,答應的算挺痛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柳依依心裡很是不是滋味。
這答案是她想要的,可,美男這樣是不是太絕情了。
對那個翼王來說。
「師弟的病,我守在這也是束手無策,除了緩解一點疼痛,也就干看著著急。說白了,現在就仰仗你的葯緩解疼痛。所以,我走與不走,影響不大。師弟他,會理解的。」
沒有小丫頭的事,他當然會一直守著,可現在,只能顧一頭了。
必須有抉擇。
「事情是這麼個事,可你要真這麼做了,恐怕,翼王會恨你的。人啊,不管多通情達理,病重的時候,都會敏感脆弱。你走了,他會認為是你拋棄了他。」
小丫頭很善解人意,東方白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可他…..
「不用擔心,我去跟師弟說。事已至此了,也沒有兩全的法子。」
「要不,還是我去跟他說吧。我就說,如果不讓我帶你走,我就不給他止痛藥了。這樣一來,是我威脅他,跟你就無關了。」
「沒關係的,只是,我擔心,就算我過去把令尊的病治好,皇后還是不肯給你解藥。」
柳依依扁扁嘴,無限憂愁,「我也擔心啊,還有那個三皇子,他要是死咬著不放,我就死定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抽死她。」
「被他們牽著走也不行,還得想辦法。」,東方白若有所思,緊抿的唇很久才鬆開,「依依,我有法子了。」
「什麼辦法?」,柳依依鮮活起來,追問。
「我想到怎麼拿到藥引了。」
柳依依先沒了底氣,「做夢呢吧。皇后在宮裡,怎麼拿?翼王跟她鬥來鬥去的,如果皇后那麼容易見血,我覺得,翼王早把皇后砍個一百零八刀了。」
「當然不能去搶。」
「那怎麼辦?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
東方白似有難色,「男人就沒法子了,女人嘛,血還是容易拿到的。」
「什麼意思?」
「虧你還是女的,還不懂?…….葵水。」,東方白也不顧的難為情了。
「啊,大姨媽…..」,柳依依喃喃過,還是沒什麼精神,「那也是在皇宮裡,進宮偷東西,還沒準哪天有,誰有那個本事啊?師傅輕功倒是好,就算他去,也不見得偷得到啊。」
「只能找師弟幫忙了。」
「翼王?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
「他宮裡肯定有眼線的,可能會有辦法呢。」,東方白心裡也沒底,抱著人放到地上,「走了,去找師弟問問。」
「等等。」,柳依依扯住了人,「你覺得翼王還有多少日子?那個葵水可不是天天有,就算他宮裡有人,一時半會也不見得能搞到。」
東方白痛苦蹙眉,「這個…..這個不好說。不知師弟能撐多久…..恐怕….恐怕不會太久。」
「就是啊。」,柳依依頹敗的嘆口氣,「就算他能活久一點,可,他都那麼難受了,怎麼會幫我找那個?我要是他,顧自己小命還來不及呢。」
「他看在我面子上,而且,你那個葯,他是知恩圖報之人。走吧,跟他實話實說,我想,他會幫忙的。」
小丫頭的命,他肯定要救,是有些不近人情,可,除了師弟,他也沒別的法子了。
「那…那好吧。」,柳依依整理整理衣裳,跟著往外走。
人家都病入膏肓了,她把人家醫生搶走不說,還要人家幫忙去皇后那拿藥引,臉皮再厚,她還是不好意思了。
有點沒人性啊。
美男總用君子要求自身來著,做這麼沒品的事,心裡肯定更難熬。
哎,都怪皇后那個老巫婆啊。
一前一後進了翼王卧室,風四就攔了上去,「東方公子,您帶她進來做什麼!」
那樣的病,肯定不樂意見人,柳依依就遲疑了,「要不,我就站這說吧。」
「讓他們進來。」,師兄不是不懂事的人,帶人進來肯定自有道理。
端木湛忍著疼,咬牙道。
慢慢挪進屋,湯藥味嗆人的很,柳依依咳嗽兩聲,偷偷就瞟了瞟牀上的人。
帷幔放下一半,只能看見上半身,臉色慘白,氣色很差,和上次見,明顯瘦了不少。
誒,沒日沒夜的疼,吃了就吐,是挺磨人。
「阿湛,我有事相求。」,東方白也不兜圈子,隔著牀三步遠站定了,開門見山,「依依中了皇后的一線牽,你宮裡若是安插了人,能不能幫忙找找藥引。」
「皇后讓你做什麼?」
那麼陰毒的毒下到一小姑娘身上,端木湛一愣,隨即偏頭挑眉。
柳依依抬頭,知無不言,「起先是讓我嫁給三皇子,我不從,她就讓我幫著算計家父。讓我辦個賞花會請一些官家小姐過去,然後,把家父和她指定的姑娘捉殲在牀。現在你病了,皇后就改了主意,讓我把東方不敗帶走,給家父治病好讓家父給他們辦事。」
「她這是讓我快點死呢。」,端木湛瘦削的臉,顯著眼睛很大,此時,全是恨,「藥引,呵呵,她的血我要是能拿到,她還能活到今天。」
那是恨極了,從靈魂深處冒出來的恨。
柳依依聽著都毛骨悚然。
「師弟,這事的確難為你了。如果可以,如果你能讓人拿到她的葵水污血便可,就是….就是沾血的月事布。」
端木湛愣怔了一下,想通那是什麼,爽快應允,「可以,我讓人去辦,應該可以拿到,就是得費些功夫。」
吃了人家的葯,就當還了人情,死之前,他不想欠個黃毛丫頭的。
「那就麻煩你了。」,大恩不言謝,預料中的答案,還是讓東方白欣喜感動。
柳依依更是,她沒想到翼王能這麼痛快,喜上眉梢,「謝謝,謝謝……」
「這也算拆皇后的台。」,端木湛強撐著說道,「哪天我沒了,若是還沒拿到,你們也….」
話說一半,他實在忍不住,偏身嘔起來。
風四麻利的送過去盆子,除了乾嘔,只有一些黃綠的水。
這是膽汁都吐出來了,柳依依看的都難受。
作為一個醫生,看著病人那麼痛苦,她心底就湧起一股衝動。
要不,出手救人算了?
空間里什麼都有,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
翼王要是死了,那藥引恐怕也就不好找了。
怎麼想都應該…..
端木湛吐過了,清水漱了口,半盞茶功夫,平躺著才緩過勁來,「走吧,師兄你走吧。我就是耗時候,你在這也做不了什麼。」
這麼主動,這麼善解人意,柳依依覺得,她要是扭頭走了,簡直就不能算作人類。
美男開口前,她自報奮勇,「讓我給你看看,沒準我能救你。」
「你?」,端木湛明顯不信。
東方白也不可置信,「依依,你不是說除非開膛破肚?那可就…….你還有別的法子?」
「就是開膛破肚,不過,我有把握,把他肚子里那個拿出來,人還能活著。」,柳依依點頭,隨即看向翼王,「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試試。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那你來吧。」,端木湛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反正要死了,博一下,沒準成了呢。
死馬當活馬醫而已。
現在這般,比死也強不了多少。
「依依,你要怎麼做?人民關天,不是你瞎鬧的時候。」,小丫頭突然來這麼一出,嚇的東方白急忙制止。
私下裡怎麼拾掇他都行,跟別人,可不能玩笑。
還是玩命,更不行了。
「我沒胡鬧。」,柳依依一臉真誠,「開膛破肚是會死,不過我有葯,能讓他覺不出來疼,等把那東西拿出來,給他縫好就行了。」
「那麼大個口子,血都流幹了。」,作為大夫,東方白不是好忽悠的。
「我有辦法不讓他流很多血。」
「傷口爛了怎麼辦?」
「我還是有葯。」
「你再那邊怎麼不說?」
「要不是咱們找他幫忙他挺痛快,我現在也不說。你的師弟嘛,也算一家人,能幫就幫嘍。」
誒,他這算好人有好報?端木湛聽著很靠譜,硬撐著招招手,「你來。就算死了,我也不怪你。」
「人都死了,你還怎麼怪我?」,柳依依開著玩笑,輕快的就走到床邊,「我先給你檢查檢查,躺好……」
「你……」,上來就摸,端木湛驚了個七葷八素,使出全身力氣躲避,「住手!住手!…..」
不讓檢查怎麼看病?柳依依扭頭,甚是無辜,「喂,他不讓我檢查。」
「男女授受不親,他讓你胡來就怪了。」,東方白一臉黑線,「你想知道什麼,我來代勞。」
「那怎麼一樣?」
「一樣的。你想摸哪裡,我替你,然後告訴你什麼樣子。」
迂腐的古人啊!
柳依依雙手抱在身前,藐視的看向平日里怕的不行的翼王,「臉皮重要還是命重要?你不讓我檢查,我就沒法給你治病,你看著辦吧。」
他一個大男人,是不用在乎,端木湛目光就投向師兄。
男女授受不親,旁人還罷了,這可是師兄捧手心裡要娶的,和他……
奧,是顧忌美男,柳依依會意,挑眉看過去,「怎麼?你不樂意嗎?」
和師弟的命比,這些他可以不在乎,東方白搖頭,「你查吧。」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沒弄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柳依依感覺很欣慰了,「那,脫衣服吧。」
還要脫衣服!
端木湛又把目光投向東方白。
柳依依鬱悶的撇撇嘴,「你們還有完沒完。現在說清楚啊,開膛破肚哦,就是得脫衣服。我不光看還得摸,你們倆商量好了,要是不行,我還輕鬆了。」
「師弟你不用介意,依依怎麼治,我都贊成。」,東方白大度表態。
「好了,說好了啊,你,現在可以脫了。」,古代啊,當大夫難多了,一個個大老爺們,這個扭扭捏捏的。
柳家二小姐怎麼真面目是這般,師兄的品味,真是奇特。
端木湛心裡嘆一句,牙關一咬心一橫,把中衣脫了,露出有些突起的肚腹。
幾個人那麼瞧著,他是渾身不自在。
柳依依眼皮都沒動一下,水蔥似的手按過去就摸,「躺著都能看出來,站著就更顯了。啊,在這……個頭不小…..疼嗎?…..」
「疼。」
……..
「這裡呢?疼?」
…….
非常敬業的手眼檢查過,柳依依大概搞清楚了寄生胎的位置和大小。
不過,這些都是做給圍觀的看的。
忙活完了,她一本正經宣布結果,「就是寄生胎,個頭太大了壓迫到了腸子和胃。得儘快拿出來,要不腸子不過血會壞死的,那就更麻煩了。」
端木湛更急,「要準備什麼你說,現在拿出來才好。」
「東西我回去準備,很快就能拿來。就是,我的醫術是不外傳的,你得弄個清凈地方給我,不能有人偷看。」
風四先不幹了,「萬一你把主子故意弄死怎麼辦!誰知道你是不是皇後派來的!」
「喂,你不要血口噴人哦!」,這人,柳依依記得,那回驚馬,這貨沒少給他冷眼。
「風四!」,端木湛喝退風四,對著柳依依點頭,「就依你。地方現成的,你馬上回去拿東西,隨時可以開始。嗯,就當你帶不走師兄,抬著禮物再次登門。」
「好主意。」,人家乾脆,柳依依更乾脆,「我這就回去拿東西,速戰速決,省的以後跑過來,讓人懷疑。」
這麼輕飄飄就決定了,東方白甚是不踏實,「依依,你一個人……行嗎?」
「誰說我一個人,不是還有你嗎?」,柳依依問的理所當然,「你不在旁邊幫忙,你去哪躲清靜去?」
東方白被訓了,卻喜的不得了,「你昨天不是說,你的醫術要傳給….傳給……」
傳了半天沒下文了,柳依依飛過去一個大白眼,「我倒是想傳給兒子,咱們不是還沒有嘛。」
頓時,風四和另一侍衛如遭雷擊。
端木湛再見過大風大浪也淡定不了了,這兩個,私下裡說些什麼啊。
簡直沒羞沒臊嘛。
把人家都嚇著了,東方白明智的轉換話題,「我不能跟你回去,這會兒功夫,我干點什麼?」
「你當然不能閑著,你……」,怕把古代人雷死,說到一半,柳依依懸崖勒馬,把美男叫到一邊去耳語。
還有什麼比剛才那些還不堪入耳的?
剩下幾個簡直無法想象。
東方白也很好奇,小丫頭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可入耳的話,他臉色就真不太好了,「刮…..你不是那裡也要看?」
神啊,這也有點太…….
「到時候拿布蓋上點兒。」,到了古代,還是該有點底線的,柳依依不得不入鄉隨俗一點點了,「記住,一定要刮乾淨,要是有毛掉到傷口裡會化膿的,那就麻煩了。」
「好。」
兩個人比比劃划嘁嘁喳喳半天,再回來,屋裡剩下三個都是滿眼的探究。
留下來好像有點尷尬,柳依依擺擺手,揚長而去,「先走一步。」
都是男人了,那應該就沒什麼了吧?
東方白清清嗓子就看向風四,「去拿把剃刀。」
「剃刀?東方公子,你們不會要用剃刀給主子開膛破肚吧?」,風四驚得差點蹦起來,「想想好像就不怎麼樣……東方公子,那柳小姐,她真的行嗎?」
「我有一次重病,就是她治好的。給阿湛的止疼葯,也是她做的。她不輕易出手,不過,絕不是拿人命開玩笑的人。」
風四驚得合不攏嘴,「她給你治病,我怎麼聽說,她中了砒霜,你給她看好的。」
「說給你也無妨,就是不要傳揚出去。府里有人給她下毒,她根本就沒喝,裝中毒,我只是裝模作樣給她治治而已。」
「啊,神醫,這不會是你和柳小姐商量好的吧?這樣你就借著治病的由頭,沒事上人家屋裡轉轉了。」,啊青如夢初醒狀。
還是猜對了一部分的,東方白不知可否,笑著摸摸鼻子。
那就是猜對了!
「神醫,你,你真厲害!」,阿青只能送上大拇指了。
謫仙似的人,明明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偏偏背地裡…….
冠冕堂皇的跑千金小姐閨房私會,真不是一般的大膽。
風四又想到什麼,賊兮兮的笑,「東方公子,你和柳小姐是不是已經?我記得你昨天是半夜去找人家發現人不在的吧?」
「不要胡說!」,別的可以說,這個可開不得玩笑,東方白歷時拉下臉來,「昨日我是找依依去拿葯。」
「不說,不說。」,風四和阿青對視一眼,瞭然的笑,笑的非常猥瑣。
越描越黑,東方白直接趕人,「去,拿剃刀去!」
溫文爾雅的神醫也有發火的時候,難得一見啊。
風四笑著走了,徒留阿青憋笑憋到臉紅紅。
東方白好不容易,才把把人踢出去的衝動壓下去。
「師兄,拿剃刀做什麼?」,肯定不是剃頭,端木澈靠坐起來,不禁發問。
東方白言簡意賅,「刮毛。」
「肚子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的確,一會兒就知道了,冰涼的剃刀在命根子附近徘徊,端木湛心尖顫顫啊,「師兄,這是為何?」
「毛掉進傷口會化膿,必須刮掉。」,從小一起長大,可給師弟做這種事,東方白還是很彆扭。
畢竟要一直盯著那一坨肉。
有種要長針眼的感覺。
惴惴不安當了砧板上的肉,那邊收了刀,端木湛才汗涔涔的說出擔憂,「那個……一會兒是她來做吧?那……她不會看到我這裡吧?」
男人看看彆扭彆扭,要是個女人,還是未來的嫂子,端木湛簡直無法想象那一幕。
混亂。
太混亂了。
「不會,我拿布給你蓋上。」
端木湛這才送了一口氣,「以前是我誤會了,我還自作主張讓她不要找你,抱歉。」
「說了是誤會了,放心,我不會在意。依依也不會,她啊,心寬的很。出了那麼大的事自己扛著,成天還樂顛顛的,抗不住了才說。」
「藥引的事,風四你去安排,謹慎一點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知恩圖報,還有時間,端木湛就吩咐起藥引的事。
「是,主子。」,風四恭敬應下,扭頭看向東方白,「找那玩意取代藥引,肯定是那個柳小姐的主意吧?」
「是我。」
「誒……」,風四再一次驚呆,「……你和那個柳小姐,真…..真般配。」
什麼古怪的事都能想出來,一個是大夫,兩個也是,誒,可能大夫就是不同尋常的吧。
般配?東方白笑而不語。
很好,他喜歡聽。
師弟的病好了,小丫頭的毒再解掉,他們就能遠走高飛。
不,雙宿雙飛。
想想,都開心。
又聊了幾句,外頭稟報的人就到了,「柳二小姐帶著一箱子禮物求見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