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一大早叫醒我的永遠不是夢想，而是熱乾麵、三鮮豆皮、鮮肉湯包、鮮肉包子、醬肉包子、重油燒麥、饅頭、油條、面窩、鮮肉餃子、牛肉餃子、鮮肉餛飩、炸醬麵、牛肉麵、牛肉米粉、豆沙棕子、麻蓉湯圓、豆沙湯圓、發米粑,麻花、炸油角、炸糕、雞蛋餅、肉夾饃、燒餅、煎餅果子、麵包、粥、豆漿、牛奶、麵條、酸辣粉……

2015-11-0119:30來自來自亂食大帝的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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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剛洲大步流星走來，先是看了眼林妤，然後笑著跟方信打招呼：「方總，近來和你真是有緣。」

方信笑，「還真是。」

董剛洲臉上掛著笑，但怎麼看都不太友善，側頭對林妤說：「走吧。」

「？」林妤腦袋裡雖然一堆的問號，但面對董剛洲怎麼樣都要自然地多。與方信相互道了別，林妤跟著董剛洲上了車。

說來也奇怪，剛才和方信在一起時那種尷尬的感覺一到董剛洲這邊就變得輕鬆自如了。林妤慵懶地靠在副駕上，還把腳上的高跟鞋脫了。

「你不是說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嗎？」林妤捧著手機問。

董剛洲抿著唇專註開車，答非所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喝了多少？」

「四五瓶吧。」

「能耐了？」

林妤側頭白了一眼董剛洲，不耐煩道：「喂，我又沒喝醉。我問你話還沒回答呢。」

頓了幾秒，董剛洲回答：「提早處理完回來了。」

「下午回來的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酒店門口了？」

董剛洲卻不回答了。

後來一路上林妤忙著查看微博評論和私信，也沒有顧及一旁的董剛洲。直到兩個人下了車上了電梯，才感覺氣氛有些不妙。

林妤悄悄側頭看了眼旁邊的董剛洲。原本說要半個月才能回來的他這次頂多10天的時間就回來了，而且仔細一看，人好像消瘦了一些，側臉線條分外硬朗。

默默鎖了手機，林妤諾諾地開口：「喂，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啊……」

對著電梯門一臉面無表情的董剛洲薄唇微啟，說：「沒有。」

「明明就有……」

「沒有。」

「就有！」

「……」

這樣的對話太過熟悉，林妤忍不住一笑。董剛洲側頭看了林妤一眼，見她笑，他也不由自主有點想笑，強忍著，問：「笑什麼？」

林妤搖搖頭，可忍不住笑得愈發開懷。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身上的笑穴可能被打開了，怎麼都止不住笑。但笑或許真的是可以感染人的，董剛洲雖一臉無奈，可微微揚起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

最後林妤笑得直不起腰，還勞煩董剛洲扶著才能走路。

這段時間林妤每次出門總忍不住要看一眼對屋，對於董剛洲買了那套房子實在覺得有些意外。

這裡的戶型是一層樓兩戶人家，所以這一層也就只有林妤和董剛洲兩個人住。

拿出包里的鎖準備開門，林妤見董剛洲站在自己身後沒有要走的意思，指了指對門，說：「你家在那邊，你不會忘了吧？」

「沒忘。」

「那你站在這裡幹什麼？」雖然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但林妤覺得還是有必要和董剛洲劃清一點界限。

董剛洲卻一副理所當然，「快開門。」

「哼！你說開就開呀……」嘴上雖然哼哼，但林妤還是沒出息地開了門。與此同時，林妤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引狼入室。

回家后慣性是要甩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的，林妤放下包，脫了外套，一路邊走邊扔，直直去了卧室換衣服。倒是後面的董剛洲像是個保姆，將林妤丟下的東西一樣樣放好。

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的大咪直接了當纏到董剛洲腳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以前大咪對董剛洲還是愛理不理的，如今卻成了這個模樣。

等林妤換好衣服出來，就見董剛洲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放在額上。

「你怎麼啦？」林妤一屁股側坐在沙發上看著董剛洲。

別說，自從上次坐了董剛洲家裡那個沙發，林妤就一直對自己家的這個沙發有種莫名的嫌棄。

董剛洲搖搖頭，雲淡風輕地說：「胃有點不舒服。」

傳說中的胃病？

通常情況下胃不舒服都是吃壞肚子吧？沒有胃疼過的林妤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感受，以為董剛洲是吃了不幹凈的東西，於是問：「你晚上吃什麼啦？」

「沒吃。」

事實上董剛洲沒日沒夜完成工作三餐不規律，今天一早趕飛機回來，在飛機上睡了一整天，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感情又是來騙吃騙喝的？

林妤無奈，要不是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本姑娘才不管呢。

「大爺你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完，林妤去了廚房。

林妤去了廚房翻箱倒櫃，她上次買了食材之後就一直沒有去超市，眼下冰箱空空的，除了冷凍櫃里的一點瘦肉之外再無其他。

董剛洲看似沒什麼大不了的胃疼，可卻讓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冒出了冷汗。他忍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林妤轉頭看了看沙發上閉目的董剛洲。她自幼和他一起長大，知道他是多麼能抗痛的人，眼下這副樣子著實讓人有些心疼。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既然家裡有大米，那麼一切都好說。林妤拿出冰箱里的瘦肉，靈機一動想到做一碗簡單的瘦肉粥。

將大米淘洗乾淨，放入水，倒入香油攪勻後放置一旁。如果能浸泡個三十分鐘是最好，但眼下顧及董剛洲胃，林妤只能簡化步驟。待砂鍋中水燒開的功夫，林妤在處理冰凍成塊的瘦肉。好再現在的天氣東西化得快，加之林妤用溫水泡著，瘦肉很快能切動了。

水燒開，放入大米，繼續煮開，轉小火燉煮。粥稠米爛加入切好的肉沫，繼續煮上幾分鐘。

瘦肉粥的做法很簡單，林妤有條不紊忙活著。

香氣四溢。

不遠處的董剛洲聽見響動微睜開眼，他最愜意的時光就是現在，看著林妤為自己洗手作羹湯，身旁還有一隻纏人的貓窩在一邊，那種油然而生的滿足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關火。

林妤小心翼翼舀出一碗粥。

董剛洲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林妤放好粥後走到董剛洲身邊，想大聲叫醒他，又有些不忍。反正粥還滾燙，還是待涼一些再叫他吧。

閉著眼睛放鬆神態的董剛洲看起來異常的無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胃疼地厲害，他又微微皺起眉頭。

學生時代董剛洲特別愛睡覺，林妤印象中每次經過董剛洲教室門口望過去他都是趴在桌子上睡成一隻死豬。也不知道董剛洲哪裡來那麼多困意，作業寫著寫著他也能一頭栽在作業本上。後來林妤無意間得知董剛洲半夜偷偷溜出去，原以為他是要跟著那幫混混做壞事，沒料到他卻拿著魚竿去夜釣。

真是一個奇葩。

董剛洲是高中開始喜歡上的釣魚，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去幾次，於是他的朋友也漸漸地往高齡上發展，和年過古稀的人稱兄道弟是常有的事情。那時候很多男孩子喜歡上網吧玩遊戲，董剛洲偏偏喜歡去釣魚，這樣倒也好了，總比和一群不良分子待在一塊兒強。董剛洲倒是有邀請過林妤一起去釣魚，但她死活不同意就是了。林妤是絕對無法理解釣魚有什麼意思的，尤其大夏天河邊一群群的蚊子，想想都覺得恐怖，更別提寒冬臘月一個人坐在河邊受凍。

讀書那會兒再怎麼都有時間溜出去干自己喜歡乾的事情，工作以後就不一樣了。大學創業期的董剛洲幾乎不去釣魚了，但他還是會忙裡偷閒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人拿著魚竿坐在河邊。

「董剛洲。」林妤輕聲喚道。

董剛洲的眉頭動了動。

林妤接著又喊了一聲他才睜眼。好久沒有見董剛洲在自己面前睡覺了，倒覺得有些珍貴。

「粥好了，你去吃吧。」林妤柔著聲音說，她自己大概也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有多溫柔。

董剛洲的眼神還有些混沌，緊緊地看著林妤。

夜晚的燈光下，孤單寡女。林妤是清醒的，所以再怎麼遲鈍還是有女人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硬起聲音說：「你看著我幹嘛，快去吃粥。」

吃多了山珍海味，簡單的一碗粥也是美味。

董剛洲拿著勺子攪動瘦肉粥，軟糯的大米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他吃得津津有味，不過兩分鐘一碗粥就見底。

「還要吃嗎？」林妤問。

董剛洲點點頭。

林妤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晚她好像特別有耐心。起身又給董剛洲舀了一碗粥，還讓他吃慢一點。

這碗粥董剛洲倒慢吞吞吃著。

一碗暖胃的粥下肚，明顯感覺到身體舒服多了。

面對面坐著，林妤還記得，上次董剛洲說會跟她好好解釋清楚的，可眼下董剛洲好像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你還要吃嗎？」林妤問。

董剛洲搖頭。真的吃飽了。很滿足。

「那你去把碗洗了，沒事的話出門直走回你自己的家。」

董剛洲聞言真的默默起身到流理台邊把碗筷給洗了。

洗好碗筷，董剛洲突然問：「林小妤，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麼禮物？」

生日快到了？

林妤掐指算了算，「還有一個多月啊，著什麼急。」

「著急。」董剛洲說。

林妤打了一個哈切，扭頭準備去洗漱，聞言說：「沒啥想要的啊，我又不缺什麼。」

「有的，有缺的。」董剛洲連忙道。

林妤覺得他這幅樣子怪有趣，笑著問：「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缺什麼呀？你倒是說說。」

「男朋友。」董剛洲說。

「嗯？」

「你缺個男朋友。」

「所以呢？」

董剛洲說：「我送你一個男朋友。」

氣氛有些詭異，林妤隱約好像知道董剛洲要說什麼，連忙阻止他繼續，「時間不早了，你回去。」

「林小妤。」

林妤心撲通撲通直跳，不管董剛洲後面要說什麼都給堵著，最後直接把人高馬大的他推出了家門。

有些事情需要解釋地面面俱到嗎？或許你我心中都懂，卻不知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