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玩死你
秦風雙目血紅，拳頭已握得發抖，歐陽傑那張囂張的臉，出現在他的心頭。
煙城五族，各族都有幾個天賦不錯的少年俊才，其中又以歐陽家的歐陽傑，秦家的秦風為翹楚。
歐陽傑比秦風大一歲，四品上等武魂只比秦風弱了一線，但他的修為在十四歲時進階武者十一段，又比秦風高出一級。
經過無數代的傳承演化，雲起大陸上的武道已經發展到了極致，修為可分為武者、武尊、武君、武王、武皇、武神六大境界，每個境界各十五段，初中后三期。
秦風的整體實力暫時弱於歐陽傑，但兩人的天賦都是煙城罕見，被各自家族寄予厚望。兩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的競爭關係，也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現在，歐陽傑廢掉二哥，用最為狂妄的方式，向秦風下了戰書。
這是對二哥的侮辱，更是對整個秦家的侮辱，熱血男兒，又豈能不報此仇？
「歐陽傑，你想玩，我勢不會讓你失望，玩死你為止！」秦風面色鐵青，腦海中盤旋著二哥爽朗的笑容，心中的憤怒，就像烈火般燃燒
這時，有人叫來了族中的薛神醫，與他同來的是秦家的族長秦海天，以及家族的四個長老。
粗略診斷後，薛神醫拿出銀針，封住秦雷各處經脈，才搖頭道：「很難救。」
「薛老，你一定要救我二哥。」秦風想到了自己這一世的娘親，這一世的父親早就失蹤，如果二哥也保不住，對這個可憐的女人也太過殘忍了一些。
「除非。」薛神醫欲言又止。
秦風心中湧起一絲希望，急忙追問：「除非什麼？薛老要是你救活我二哥，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報答於你。」
薛神醫望向族長秦海天，道：「問題不在你，而在於秦族長，如果他能拿出那株百年血參，我確實可以煉製出保你二哥性命的丹藥，只不過以後就不能修鍊了。」
秦風的心又沉了下去，他知道這一株血參的價值，這種有品級的靈草，在煙城可說是有市無價的寶物，能起死回生。
秦海天怎麼可能拿出如此珍寶，救活一個廢人？
但他錯了，秦海天幾乎沒怎麼思考，便朝一旁的秦平道：「快去把我的那株血參拿來，救命要緊。」
秦風心中湧起暖意，對秦海天由衷敬佩，此種大度，確實有一族之長的風範。他只是朝秦海天重重點了一下頭，並沒有說任何感激的話，與其說一聲謝謝，倒不如用實際行動，去還他這份天大的人情。
「把血參帶到我的宅院，還有秦雷也抬過去，我要時刻留意他的傷勢。」薛神醫這時道，「秦風你留步，我煉丹時任何人不能來打擾，是死是活，三天後自會有結果。」
幾個族人跟在薛神醫後面，抬走秦雷，其他人也逐漸離開，宗祠內，只剩下秦海天秦風等人。
大家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的血腥味恣意瀰漫，氣氛有些沉悶。
陸續有出草的隊伍回來，有的人成了屍體，也有人獵取了他族子弟的人頭，此刻全都放在宗祠之內，等所有人回來后，族長才會統一安排。
看到秦戰安全回來，秦風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當秦戰得知自己兄弟慘烈遭遇后，暴怒無比，勢要在明天將歐陽傑斬殺。
每年的出草死人都是常事，其他人雖然也會稍有悲痛，但經歷多了以後，更多的是平靜。
「族長，才一天我族就損失了八個人，而且全部死於歐陽家之手，看來今年的出草是一場硬戰。」
聽著長老的稟告，秦海天面色冰冷，問道：「其他家族情況如何？今次出草的魁首，有哪個家族的後輩，最有可能拿到？」
「李家損失最大，死十一人，至於出草的魁首，最有可能拿到的當然是歐陽傑，戰績列各族之首，實力確實強勁。」
「歐陽傑，又是這個歐陽傑，難道我族子弟就如此沒用，比不過一個歐陽傑？」秦海天聲音增大，怒道，「堂堂秦家，被歐陽家壓了多少年？」
大廳內的年輕一代全都握緊了拳頭，被秦海天一番話激起了強烈的羞愧心。
秦風聽到歐陽傑的名字，心頭怒火再起，這個人對自己兄弟下手時，就註定是一個死人了。
必須死！
接下來半個月時間都是出草之期，第一天各族都在試探，戰況並不太慘烈。
正真血腥的日子，是出草的最後幾天。
秦海天似有所思，頓了會後道：「行了，都回去休息，接下來的時間，出草的人都給我打出秦家的氣勢來，別讓其他家族的人把我們秦家看扁了。」
眾人燃起濃烈戰意，停留片刻后各自離去。
秦海天卻將秦風兩兄弟留了下來。
這位秦家的族長臉有怒意，看著兄弟二人，一字字道：「雲起大陸講究以血還血，歐陽傑如此侮辱我你弟弟，秦戰你知道該怎麼做？」
秦戰握緊雙手，咬牙道：「我知道。」
秦風也知道該怎麼做了，雖然不到十五歲就出草，據說因為血氣還未長成，不能得到祖神庇護，有死無生，但這種說法可以束縛別人，卻嚇不住他。
或許這一世會有神明的存在，但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秦風此刻已非常後悔，若是昨日不去管那些族規舊律，或許二哥就不會出事。
「大哥，你放心。」秦風想著，堅定道，「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
秦海天拍了拍秦風的肩膀，溫和道：「你的任務是凝聚武魂，報仇就交給你大哥，現在先回去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回到家中，母親準備好一桌豐順的晚餐，很多都是二哥秦雷喜歡的食物。
母親已知道二哥的噩耗，但是她什麼都沒說，準備好碗筷后，母子三人靜靜坐著，靜得可以聽到心跳。
「娘，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他。」秦戰內心自責無比，聲音微微顫抖，「要是我留小雷在身邊，事情就不會這樣。」
看著娘親瘦弱衰老的身體，秦風忽然覺得心痛不已，此時娘親安靜地坐在月光下，就像平常時吃著飯，竭力控制著情緒，但是眼眸中那種悲痛，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雖然可以忍住眼淚，但是她的心頭一定在滴血。
「我一定要殺了歐陽傑，洗刷他給我們的恥辱！二弟的傷，我也會想辦法治好。」秦戰說得一字一頓，手中的筷子，不覺間被折成了兩段。
娘親的眼圈有些發紅，眼淚卻始終沒有流下來：「不管如何，都要小心，秦雷已經受傷了，娘不希望你們也出事。」
說著，她的眼淚終於流出眼眶，順著蒼白的面頰滾落：「如果你們不用打打殺殺又該多好？小風，其實娘寧願你們是不能修鍊的廢物，也不願意看你們廝殺拚命。」
秦風的眼圈也漸漸濕潤，整整十四年，對於這一世的母親，他都覺得和自己有些隔閡，沒有把她當作正真的娘親，而只是一個值得讓人敬重的女人。
這一刻，那種隔閡不見了，秦風在心中，鄭重地喊了一聲娘親。
為了自己的娘親，他也要殺了歐陽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