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第一天上班
7:15，寇書文被枕頭旁邊的鬧鐘吵醒，如同夢遊一樣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衣服、刷牙、洗臉，整個過程眼睛就沒睜開過。直到腦袋被撞了一個大包才呲牙咧嘴的清醒過來。
昨夜睡得太晚了，那一大麻袋的東西讓他興奮了好久。王老頭這次很大方，給了很多平時難得一見的上等貨色。這一興奮就到大半夜才睡著，差點就忘了今天還要上班。
工作是上周才搞定的，給他找到工作的不是別人正是兇殘的房東劉嬸！而且據說工作輕鬆不用下苦力，唯一缺點就是錢不多，一個月只有1200塊。除去房租剩下700，勉勉強強能熬一個月。
雖然卡上還有從陳陸遠那裡弄來的10萬塊，但是這是拿來旁身的，輕易不敢用。他在行的活計也不是每月都有，搞不好半年都接不了一單，所以寇書文平日里只能做做小工維持生計。
劉嬸給他找的工作雖然錢少了點但是好在夠穩定。穩定，這是寇書文最喜歡的。所以第一天上班，9點考勤，他7點就起來了。
關門。下樓。公交站。上班的地方在城郊，距離太遠，公交車錢沒辦法省。
朝公交站一路疾行，路上的行人都紛紛扭頭看了一眼這個穿著打扮異常另類的傢伙。
黑色的長袖襯衫，每一顆扣子都扣上了，卻沒有打領帶。下身穿著一條洗得有些發白的軍綠色長褲，腳上踩著一雙回力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傢伙還在脖子上掛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銅鏡！
「李姐，兩個包子一杯豆漿，打包！」
路過路邊的一個早餐攤子，寇書文熟悉的要了一份早餐。老闆是個女人姓李。她早就習慣了這個隔三差五就來自己攤子上買早飯的怪異年輕人了。明明樣貌堂堂，穿著打扮卻很是詭異。
對周圍異樣的眼神寇書文早就習慣的，今天的日子不怎麼好，掛塊銅鏡很有必要。傻子不懂才會笑，咱們曉得還不告訴你呢！
梨花大學，國內最有名的女子貴族大學，高昂的費用，將普通人擋在了門外，能夠在這裡就讀的全部都是精英家庭的孩子，非富即貴用在這裡很貼切。
既然是女子大學，所以學校內從校長到廚師都是女人。當然也不全部都是女人，有一個崗位還是男人比較穩妥：保安。
8點鐘，寇書文就到了學校大門口。接待他的是一個年紀四十五六歲的中年女人。
只是簡單的掃了對方一眼，寇書文便收起了臉上的微笑，正襟危坐，表情卻顯得有些獃滯。
「面上無肉，兩腮內陷，多紋且雜亂，下巴尖細，顴骨突出，鼻子尖小，眉間有褶皺！這樣的一個極品老子惹不起，規矩點好，傻點好。」
面相可以說明很多問題，至少性格這方面很準確。面前的這個女人幾乎將尖酸刻薄的面相佔了個遍！這種人就是典型的你對著她笑吧說你在打壞心思，不笑吧說你對她心懷不滿，總之沒事找事型。對付的辦法只能裝傻子。
脖子上掛了一個奇怪的銅鏡，再配上一身極品打扮，估計一大半的人會在第一眼覺得這人不是傻子也離傻子不遠了。
女人雖然面相刻薄，但是也是個普通人，面對裝傻充愣的寇書文也沒辦法發作。「你到底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就是有，有男人敢闖進來，就攔著死活不準進！然後進出都要佩戴這種小牌牌，沒有小牌牌誰也不準進去！」
女人點點頭，這話雖然不太全面，但是已經不錯了。你能期望一個傻子明白多少？這個人學校要了！
誰喜歡用傻子？有！至少梨花學院現在就想找一個傻子來當門衛。在其他地方當門衛一般情況沒什麼危險，但是在這裡卻危險異常。上一個據說是退伍特種兵的傢伙當了兩個月就受不了辭職了。薪水低還危險，這種工作除了傻子願意干誰還願意啊？
臨走的時候，那女人將工資提到了1500，漲了300！這讓寇書文高興得咧咧嘴，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個傻小子。
總算是走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裝傻子是技術活，靠的是演技用的是腦力。
「臨走的時候給漲了工錢，而且那眼睛里分明是有些憐憫。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兇險？學校的保安門衛能有什麼危險？」
世事無絕對，誰告訴你學校的保安門衛沒危險的？一個長相猥瑣，年紀起碼五十的男人找到了寇書文。自我介紹之後才知道這傢伙就是自己的同事，叫田光，自己上白班，他上夜班，一月一輪換沒有周末。學校放假他們也放假，工資卻要比平時少拿一半。
「寇老弟，這裡的門道多著呢，哼哼，老哥我在這裡幹了三年，什麼人沒見過？就是你的上一任吧，那傢伙了不得，特種兵啊！牛吧？結果怎麼著？就幹了兩個月，自己走人了。」
「為什麼？嫌錢少？」
「屁！你當他想走哇？不走下場堪憂啊！」
問多了這猥瑣男卻不說，直到寇書文從兜里摸了一枚銅錢出來放到他手上才道出了原委。
「老弟，這裡是什麼地方？貴族女校啊！美女如雲！多少紈絝圍過來？你我就是守門的，誰都得罪不起，挨揍都是好的，遇到不要臉的還會私下搞你！你說，這地方沒點能耐幹得下來？」
「可是這地方要是真這麼倒霉，老哥怎麼還一干就是三年啊？」
「嘿嘿，不瞞老弟，哥哥我就是喜歡看看美女，這裡美女多，干著干著也就習慣了。」
送走了這個猥瑣的傢伙，覺得自己的銅錢花得有些不值。放到外面這枚銅錢下了十萬他都懶得賣。
不就是些過來泡妞的紈絝嗎？老子會怕他們？
穿上深藍色的制服，往崗亭一坐，一個面無表情的門神在梨花大學現身了。
今天是周一，學生都在上課，進出的人幾乎沒有。
寇書文將帽檐拉得很低，外面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他在睡覺。早上起得太早，一閉眼很快就睡著了。
「嘟嘟嘟！」一陣喇叭聲將寇書文吵醒了，抬頭一看，一亮紅色轎車停在門口，不停的按著喇叭示意將柵欄打開放它進去。
「誰啊！上課時間按什麼喇叭？還有沒有公德心啊！」心裡嘀咕了一句，走出崗亭。
車上沒有出入證，也沒有接到校方的通知。寇書文必須要過去看看。
車窗搖了下來，兩個帶著墨鏡的年輕女人。雖然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可是依舊可以看出絕對是兩個美女，不過這和寇書文沒多大關係。
「出入證？」
「沒有！」
「學生證？」
「沒帶！」
「那你們來幹什麼？」
「上課啊！」
寇書文無語了，「現在都幾點了？你來上課？想混進去吧？快走快走！別擋著門。」
這句話一出口換成車內的兩個女人無語了。坐在駕駛座的那個，將臉上的墨鏡取了，然後皺著眉頭對寇書文喊道：「這下可以進去了吧？！」
喲呵？一個學生都這麼橫？露個臉了不起啊！
「學校有規定，沒學生證或者出入證的不準進去。」
坐在旁邊的女人也去下了墨鏡，看了一眼寇書文對自己的同伴道：「小敏，這人是新來的，不認識我們，要不給老師打個電話？」
「你想死啊？這都幾點了？現在打電話過去不是明擺著逃課嗎？不行，不能打！」
聽到這裡寇書文倒是覺得這兩人還真有可能是這裡的學生。不過沒學生證自己依舊不能放他們進去。
「帥哥，行個方便吧，大不了明天我請你吃飯？」
信你才真是傻子！
「不行！，沒學生證不準進去。我覺得你們還是打電話的好，再晚點就不是逃課而是曠課了。」
僵持了半小時，副駕座的女孩明顯很著急，不顧同伴的勸阻還是撥打了學校教務處的電話。借口就是送同學回家看望病重的叔叔。天知道這個被詛咒的叔叔是誰。
打開了柵欄，車子就要開進去的時候，寇書文看到了駕駛座上面那女孩的脖子，上面有一道細長的紅印子，像是被不小心抓破了一樣。而且他還聞到了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等等！」
「我說你又怎麼了！？」語氣很是不耐煩，但好在還是停了下來。
「你脖子好像受傷了。」寇書文指了指。
「撲哧！」旁邊的女孩被寇書文這句貌似搭訕的話搞得沒忍住笑了出來。
「管你屁事！」美女被同伴笑得滿臉通紅，朝寇書文罵了一句就要開車走。
「哎！聽我說啊，我這裡有樣東西你絕對用得著！只收你一萬塊，絕對超值不騙人！」
前一刻還以為是在搭訕，下一刻就搞起了推銷？而且什麼東西一出口就是一萬塊？還超值不騙人？這門衛沒病吧？
當寇書文拿出了一張黃紙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很默契的點了點頭，這人不是傻子的話就是在索賄！
以前也聽說過門衛對那些沒帶出入證的學生索賄的事情。偏偏這個學校的學生都不差錢，為了不被老師逮到只要要的不多一般都會給。不過這種索賄的門衛下場可都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