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蹤，陌生的人
人群中逐漸有人開始議論起來，慕含煙等人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
慕婉靈最先沉不住氣，沖慕清月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何時跟你說過什麼千年人蔘，更沒有將你關在府外！」
微挑精緻的眉頭，慕清月漫不經心道：「是嗎？看來三妹的記性不太好啊！這件事這麼快就忘記了！」
慕婉靈撇撇嘴，不耐煩地說道：「五年前的事，誰還記得清楚？」
「既是記不清楚，你又為何說你們沒有將我關在府外？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慕清月立馬順著她的話說道，「你不是不記得了么？」
「我」
慕婉靈一時語塞，在對上慕清月那雙清冷凌冽的眼眸時，更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五年不見，這慕清月竟是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那周身的氣勢竟是如此駭人。
看著慕婉靈那呆愣的目光，慕清月暗自冷笑。
五年了，這慕婉靈還是這麼沒腦子。
一點長進都沒有。
「不過，我卻是記得清清楚楚。」慕清月收回視線，繼續道，「記得你們是如何將我關在府外，不准我進來，以至於我被人擄走。我被玷污了清白，不但沒人幫我伸張正義，反而恨不得我死，當真是一家人啊！」
說著，她那紅潤的唇角邊，漾開一抹嘲諷的笑。
冰冷的目光，則是直直地注視著慕啟賢。
慕啟賢在她那冷冽的目光注視下，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
再看看在場的賓客們，大家的眼神中均帶著疑惑和懷疑，這讓慕啟賢有些慌張起來。
當年，慕清月到底為什麼會懷孕，他並沒有查明真相，只知道慕清月讓他和整個丞相府丟了臉。
所以，他要趕走慕清月。
可今日，慕清月卻當著滿堂賓客，毫不掩飾地指責雲龍和含煙他們兄妹三人。
還間接地指責他沒替她慕清月伸張正義。
這不是明擺著叫賓客們看笑話嗎？
「慕清月，你少大放厥詞！」慕啟賢沖著慕清月怒斥道，「你未婚生子，這本就是有違婦道之事，而你居然還當著眾賓客的面，將此事掛在嘴邊，真是恬不知恥！」
他稍稍喘了口氣，繼續道：「不僅如此，你還詆毀雲龍和含煙他們。當年是你自己不知檢點，還反過來怪他們陷害你，慕清月，沒想到你竟如此惡毒！我真後悔當初沒早點趕你走！」
慕清月靜靜地聽著慕啟賢的這番話，那美艷動人的面龐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整個人平靜得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說完了？」
簡短的三個字，讓在場包括慕啟賢在內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詫異地看著她。
這就是她對於慕啟賢這番指責的反應？
大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慕啟賢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憤憤地瞪著慕清月。
慕清月微揚紅潤的唇角，慢條斯理道：「當年，是誰在你面前說我不知檢點？我記得，好像是丞相夫人吧？丞相夫人是誰？不就是大哥和二妹的母親么？」
她雖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分明是說丞相夫人楚氏，為了掩飾自己的一雙兒女做的事，故意說慕清月不知檢點，才導致的懷孕。
慕啟賢和楚氏的臉色均是一變，兩人都一瞬不瞬地看著慕清月，眼神中均帶著不悅。
「慕清月，你這話什麼意思？」一直沒出聲的慕雲龍，此時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你這話是在責怪母親？」
慕清月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當初的確是夫人在丞相大人面前說我不知檢點。夫人也的確是你和二妹的母親，我有說錯么？」
一番話，頓時將慕雲龍給堵得啞口無言。
但又覺得氣不過，他便一直憤恨地瞪視著慕清月。
慕清月沒再理會他，清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慕啟賢和楚氏的身上。
「有些事雖然過去很久，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忘記了。不管時間過去多久，真相也絕不會被淹沒！」
慕清月慢條斯理卻擲地有聲地說道，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滿含著嚴肅的神情。
看了慕啟賢一眼后，她繼續說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本不適合說這些。但看到三妹，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還請老夫人見諒。」
說著，她轉而看向老夫人，舉止大方地行禮：「壽禮已獻給老夫人，也知老夫人您身體康健，那麼，清月就先告辭了。」
她沒奢求今日就能還自己清白，但懷疑的種子已播在眾人心間，她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清月……」老夫人想要挽留，但最終還是改口道，「你們母子住在何處？」
慕清月沉默幾秒，說道：「等找到落腳之處，我會讓人告知老夫人的。」
說完，她最後看了在場眾人一眼，牽著慕子軒的小手，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整個宴會上，依舊是一片詭譎的沉默。
賓客們均是噤若寒蟬，生怕不小心觸霉頭，惹得丞相大人不高興。
楚氏率先回過神來，趕緊招呼賓客們入座，這才稍微緩解了這詭異莫測的壓抑氣氛。
慕啟賢不動聲色地招來一名家丁，對那家丁低聲耳語了幾句。
緊接著，便見那名家丁快速地出了府門。
……
離開丞相府後，慕清月帶著慕子軒一路往客棧而去。
京城的寬敞街道上十分的熱鬧繁華，來往的行人眾多。
慕清月一直牽著慕子軒的小手，生怕他走丟了。
慕子軒第一次來京城，對於京城的熱鬧繁華十分的好奇。
「娘親，我們可以逛會兒再回去嗎？」抬起小腦袋，慕子軒請求地看著慕清月。
抬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慕清月微笑道：「先說好，只逛一會兒。」
慕子軒趕緊點頭答應，拉著慕清月穿梭在各個攤鋪之前。
「娘親，這是什麼？」
「這是糖人。」
「可以吃嗎？」
慕清月點點頭：「可以吃。」
慕子軒沒再說話，而是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慕清月。
慕清月當然知曉他這是什麼意思，無奈地嘆氣后，給他買了個糖人。
帶著慕子軒繼續往前，慕清月忽然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他們。
悄悄回頭看了眼，她發現是名身材中等的男子，那男子一身家丁打扮，慕清月頓時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唇角邊漾開一抹譏誚的冷笑，她佯裝沒察覺到，帶著慕子軒依舊慢悠悠地閑逛著。
在七拐八彎之後，她拐進了一條鮮有人經過的小巷子。
小巷子里有個拐角，那名丞相府的家丁在進入小巷子后，卻不見了慕清月的蹤影。
心中一驚，他趕緊拐過那個拐角，繼續去追蹤。
卻是在剛拐過拐角時，胸口突然被狠狠地踹了一腳，他瞬間被踹飛出去。
嘭
身子重重地撞擊在對面的圍牆上，家丁感覺到胸口和後背均是傳來劇烈的疼痛。
那家丁頓時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
抬頭望去時，看見的，是慕清月那張美麗卻冷冽的絕色面龐。
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家丁，慕清月冷聲道：「回去告訴慕啟賢，想要跟蹤我，記得派個聰明點的奴才來！」
那家丁驚訝地看著她，掙扎著爬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跑了。
「娘親好厲害！」待到那侍從離開后，慕子軒立馬歡呼道。
收起臉上的冷意，慕清月微笑道：「走吧，回去了。」
然而，就在她帶著慕子軒準備離開時，突然感覺到周圍有一道很陌生的氣息。
那是屬於高手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