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假的，欺君之罪
自進入大殿後，鳳錦夜的目光便一直鎖定在慕清月的身上，始終沒有移開。
但在注意到她那冷淡的反應時，他的心中忍不住一陣抽痛。
這是他自己犯下的錯，他不敢奢求清月原諒。
可是，當看到清月那冷漠的樣子時，他還是會覺得很難過。
他很想上前跟她說話，可是他不敢。他怕清月會不理他。
於是，他只得跟著夏侯銘等人，一起走到了座位上。
待到鳳錦夜落座后，慕清月忍不住悄悄地看他一眼，清澈的眼眸中，藏著一抹落寞。
「清月。」蘇若青忽然湊過頭來，小聲地說道，「你剛才是在看鳳公子嗎？鳳公子剛才好像一直在看你呢。」
慕清月扭頭看向她，故作鎮定地說道：「若青你看錯了，鳳公子怎麼會看我呢？你別瞎猜。」
「是么？」蘇若青的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目光在慕清月和鳳錦夜之間流轉。
她怎麼覺得，鳳公子就是在看清月呢？
而且。那眼神還很奇怪呢，叫人挺心疼的。
夏侯霖等人的到來，讓整個大殿再次變得熱鬧起來，大家紛紛向這幾位皇子攀談。
直到皇帝和皇后的到來。
「皇上駕到」
隨著那尾音拖得長長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恭迎皇帝和皇后的到來。
迎著眾人的叩拜，皇帝走到最上首的龍椅前坐下，皇后則是來到了他旁邊的那個座位上。
「眾卿平身。」微微擺了擺手。皇帝面帶微笑地說道。
「謝皇上。」
眾人齊聲應和了一句，這才紛紛站起身落座。
「今日朕設宴不會別的，是打算為太子挑選太子妃。朕知道，在座的都是京城年輕一輩女子中的佼佼者，但太子妃之位只有一個，因此，這便需要你們各自好好表現，讓朕瞧瞧，誰才是最適合太子妃的人選！」
皇帝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明了此次宴會的目的，也說清楚了，想要當太子妃，那便要靠自己的實力來爭取。
這些年輕女子們聞言，頓時興奮不已，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激動的笑容。
就連在公眾場合，表現得頗為端莊得體的慕含煙。也表露出了興奮的情緒。
唯有慕清月和蘇若青的反應很平靜，在這眾多激動的年輕女子中，兩人便顯得有些突兀。
「若青，你對太子妃之位不感興趣？」見蘇若青的反應淡淡的。慕清月忍不住問道。
她對太子妃沒興趣，是因為首先她是個庶女，沒有資格當選太子妃。
再加之，她對夏侯霖只有欣賞，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自然不會去在意那太子妃之位。
但蘇若青也對太子妃沒興趣，倒是讓她有些詫異。
「太子是我表兄。」蘇若青無奈嘆氣，說道。「太子、哥哥和我，我們三人幾乎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熟悉得不行，我也只是把太子當成兄長看待，根本沒想過要當太子妃。」
慕清月沒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在古代，表兄妹成親什麼的，並不是罕見事。也不會說是什麼近親結婚，反而會覺得親上加親。
不過照蘇若青這話來看，她對太子妃之位似乎是真的沒興趣。
不過無所謂，那就讓其他人擠破頭皮去爭那個位置，她們倆只管看戲便是。
而在兩人說話間，皇帝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慕清月的身上。
「那女子便是皇后說的丞相府家的大女兒？」皇帝指了指慕清月，扭頭詢問皇后。
皇帝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因此，整個大殿的人都聽見了。
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慕清月聚焦而來。
其中，楚氏和慕含煙母女倆的目光中，則是滿含著怨恨。
「皇上，那丫頭正是臣妾跟您提到的清月。」皇后笑著說道，轉而看向慕清月，「清月，站起來讓本宮瞧瞧，最近有沒有變得更漂亮？」
皇后的臉上始終帶著隨和的笑容，說的話也很平易近人，讓慕清月覺得很隨和。
站起身來，她彬彬有禮地向皇帝和皇後行了一禮：「臣女慕清月。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皇帝擺擺手，打量地看著她，「朕聽說。你是古海神醫的徒弟？」
皇帝這話，再次讓大殿里的眾人震驚不已，除了早已知曉這件事的慕家人以及鳳錦夜。
慕清月不著痕迹地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皇帝怎會知道她是古海神醫的徒弟？
當初師父住進丞相府時，她似乎就告誡過慕啟賢等人，讓他們不要將師父的事情散步出去。
可現如今，皇帝竟然知道鼎鼎大名的古海神醫是她的師父。
那麼，定然是丞相府里的人說出去的！
難怪今日的宴會，她也在受邀行列當中，想必正是因為她是古海神醫的徒弟吧？
否則，以她庶女的身份。怎麼可能被皇帝邀請來參加今晚的選太子妃的宴會？
心中暗想著，她的面上始終保持鎮定的神色，不卑不亢地說道：「回皇上，臣女並非古海神醫的徒弟。古海神醫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神醫。臣女何德何能怎會成為他的徒弟？」
「哦？難道是朕聽來的消息是假的？」皇帝微皺眉頭，疑惑地看著她。
而這時，慕含煙忽然說道：「大姐，在皇上面前你怎能說假話呢？這可是欺君之罪啊！當初你的師父師娘來咱們府上的時候。你可是親口對我們說，你師父是古海神醫！」
慕清月微垂著眼瞼看向她，紅潤的唇角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慕含煙當眾拆她的台，還給她扣上個欺君的罪名。
難不成，將師父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人，就是她慕含煙？
心中懷揣著猜測，但她那白皙的面龐上，卻沒有半點的膽怯和慌張。反而是一臉的平靜。
「二妹，我自是知道，在皇上面前不能說假話。欺君之罪何其嚴重，我怎敢胡來？」慕清月鎮定自若地說道。「當初，我若不說我的師父就是名聲赫赫的古海神醫，父親又怎會同意讓我師父住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稱呼慕啟賢為「父親」，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說出這兩個字眼。
「你的意思是，你的師父並非古海神醫，當初你是騙我們的？」慕含煙詫異地看著她，難以置信地說道。
慕清月微揚唇角，露出抹明媚的淺笑：「我不是早就跟二妹說過，不要將我師父的事情宣揚出去嗎？就是怕被真的古海神醫知道，會找我的麻煩呀！可誰知，沒想到連皇上也知道了。」
說著，她沒去理會慕含煙那難看的臉色，轉而看向皇帝：「皇上，臣女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陛下。臣女的師父並非古海神醫，當初是迫不得已，才借用了古海神醫的名聲。」
師父他向來淡泊名利，無拘無束自由慣了。
皇帝今日特意對她說起師父，想必是有意想要拉攏師父。
天下第一神醫，僅是這個名號，便是許多人想要拉攏的對象。
皇帝自然也不會例外。
有了天下第一神醫進宮當御醫，想必什麼疑難雜症都能解決。
而她自然不會順了皇帝的意，讓師父做他不喜歡做的事。
皇帝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看來，傳言也不可盡信。你且坐下吧。」
「謝皇上。」應了一聲后，慕清月款款落座，舉止大方優雅。
因為這一插曲，宴會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壓抑。
好在有皇后出言調節氣氛，這才使得宴會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慕清月漫不經心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剛放下酒杯，就見慕含煙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