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蠢貨，不服來戰
老夫人的到來，讓慕啟賢有些詫異：「母親？」
在翠綠的攙扶下，老夫人來到慕啟賢的面前，上了年紀的臉上，帶著一抹慍怒。
「是我讓清月回來的，你不樂意？」老夫人說道。
慕啟賢一臉的為難表情：「母親，慕清月這逆女早在五年前就被我逐出家門，怎能再讓她回來？」
「我不管！」老夫人微微移開視線，嚴肅地說道，「總而言之，清月是我讓她回來的，你不準趕她走！」
老夫人的脾氣，慕啟賢很清楚。
他的這幾個兒女當中，最受老夫人喜愛的就是慕清月。
再加之，老夫人的脾氣有些執拗，一旦認定的事就絕不會輕易更改。
慕啟賢知道，如今老夫人是鐵了心讓慕清月回府，若是他再執意趕走慕清月，只會惹老夫人生氣。
見慕啟賢猶豫，老夫人再次說道：「你是相爺，這是丞相府，當然是你說了算。你要是不允許清月回來也可以，大不了我搬出去跟清月一起住！」
「母親！」慕啟賢更加的為難不已，「您這不是陷兒子於不忠不孝么？我怎能讓您搬出去住呢？」
老夫人斜睨著他，說道：「那你就是答應讓清月回來了？」
慕啟賢的臉色難看至極，分明很不樂意，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答應！兒子答應還不行么？」
老夫人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竊笑，悄悄朝慕清月遞了個眼色。
慕清月見狀，忍不住揚了揚紅潤的唇角，心中對老夫人的敬重又多了幾分。
雖說她和老夫人已經五年沒見，但老夫人還是這樣的袒護她，不讓她受委屈，這讓她的心中很是感動。
在她暗自沉思間，慕啟賢再次開口道：「母親，我雖同意讓慕清月搬回來，但她住在何處由我安排。回到府里就必須按照府里的規矩來，母親您也不可太過偏袒她！」
老夫人明顯不願意，但剛要開口就被慕清月搶先了。
「老夫人，多謝您的垂愛。清月能回來這不就行了么？至於其他的，就按相爺說的辦吧。」
她雖很感激老夫人對自己的偏愛，但老夫人太過偏愛她，只會讓慕啟賢更加對她不滿。
而且，她不想老夫人因為她，而有所為難。
老夫人聞言，到嘴邊的話只得改口：「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
慕啟賢點點頭，說道：「母親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您就先回屋歇著吧。翠綠，扶老夫人回屋。」
老夫人不舍地看了慕清月一眼，見慕清月沖她輕輕頷了頷首，這才在翠綠的攙扶下離開。
待到老夫人走後，慕啟賢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難看。
看向慕清月的眼神，更是犀利如鷹隼。
「來人！」他出聲招來一名婢女，但目光始終落在慕清月的身上，「帶慕清月去芙蓉園。」
那婢女愣了愣，趕忙應了一聲后，邁步來到慕清月的面前：「大小姐，請吧。」
慕清月牽著慕子軒的小手，目光深沉地看了慕啟賢一眼后，這才跟著那名婢女，朝著芙蓉園而去。
……
芙蓉園，坐落在丞相府的東北方。
從前院大廳去到芙蓉園，要穿過幾條走廊，路過一大一小兩個花園，途徑一座池塘，最後，才來到芙蓉園的門口。
在來到芙蓉園時，慕清月忍不住暗自冷笑。
當年原主懷孕待產，慕啟賢就將她安置在這偏遠的芙蓉園。
沒想到五年後，慕啟賢再次讓她住在這裡。
只是，五年的光陰，卻讓芙蓉園變得破敗不堪。
院子里雜草叢生，石板縫隙間生長出不少的雜草。
再看看那常年失修的房屋，屋檐上滿是蛛網，門窗上更到處是灰塵，顯然是許久沒有清掃。
很難想象，富麗堂皇的丞相府內，竟有這樣破敗的園子。
「大小姐若是沒別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帶領她前來的那名婢女，急忙說道。
似乎怕在這裡待久了，會沾染晦氣。
慕清月沒說話，擺擺手將那婢女打發走了。
不多會兒，整個院子便只剩下她和慕子軒母子以及雪香。
「小姐，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雪香忍不住抱怨道，「讓您住在這樣的院子里，這不明擺著給小姐您難堪么？」
「娘親，子軒不喜歡這裡的人。」慕子軒也出聲說道，「除了老夫人。老夫人是好人，子軒喜歡她。」
低頭看著慕子軒那一臉嫌棄的樣子，慕清月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子軒，娘親回來這裡是有正事的，不喜歡也得住下，知道么？」
慕啟賢故意給她安排這麼破舊雜亂的院子，不就是想為難她么？
不過，僅憑這樣就想難住她？
未免太小看她了！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是吃過苦的，早已不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
慕子軒皺著眉頭，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不樂意，但還是乖乖道：「子軒明白。子軒只要跟著娘親就行，娘親去哪兒，子軒就去哪兒。」
「真乖。」捏了捏他的臉蛋，慕清月抬眼看向雪香，「先一起把院子里的雜草給拔了。」
「小姐，您跟小少爺歇著，讓奴婢來就行。」雪香趕緊說道，挽起袖子就要開始幹活。
慕清月卻沒有理會，直接走到旁邊的一株雜草前，彎腰拔了起來。
慕子軒見狀，邁著小短腿來到慕清月的身邊，有樣學樣地跟著拔草。
「娘親，子軒來幫你。」
「好。」
雪香在旁見母子倆都在認真幹活，也不敢耽擱，趕緊上前幫忙。
……
在三人的齊心協力下，院子里的雜草終於拔光了。
而就在慕清月準備進屋，看看屋裡的情況時，院門處突然傳來一道張狂的聲音。
「瞧瞧，這在鄉下住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居然跟奴才一起幹活。既然這麼能幹，就別再安排下人了。」
剛走上台階的慕清月，緩緩回頭朝院門望去，看見慕婉靈在一群婢女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別以為有老夫人照拂著，就可以為所欲為！」慕婉靈嫌棄地看著慕清月，說道，「在這丞相府里，說話最有權威的人是爹爹！」
慕清月聞言，不由地在心中冷笑。
這個慕婉靈還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啊！
「是么？說話最有威信的人是相爺？」微挑精緻的眉頭，慕清月慢條斯理道，「你這番話，將老夫人置於何處？你就不怕相爺治你個大逆不道之罪？」
慕婉靈微微愣了愣，有些心虛起來，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慕清月，你也就只會拿老夫人來壓人，就會仗著老夫人偏心你！」
紅潤的唇角邊勾起一抹冷笑，慕清月緩緩道：「老夫人就是偏心我，你不服？不服你也讓老夫人偏心你唄，跟我嚷嚷什麼！」
慕婉靈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跟她說話又何必拐彎抹角，否則只怕她還聽不懂呢！
然而她的這番話，讓慕婉靈氣得發抖，怒氣憋得臉通紅，惡狠狠地瞪著慕清月。
「慕清月你不要臉！你竟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別忘了，你早就被爹爹趕出家門，如今竟還敢厚臉皮的回來！」慕婉靈大聲怒斥道。
慕清月無語地嘆了口氣，頓覺跟慕婉靈吵架都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
「慕婉靈，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想奉勸你一句，在指責我之前，先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說著，她稍稍頓了頓，繼續道：「我之所以回來，是老夫人讓我回來的。你這話，豈不是在指責老夫人？慕婉靈，五年不見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竟敢指責老夫人的不是！」
慕婉靈聞言頓時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