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只剩一個
相府門口,華麗無比,望著那鎦金的相府門匾,久久,弋曼卻沒有勇氣上前。
「何人如此放肆,敢在相府門口逗留,還不速速離開。」望著那男裝打扮的女子,小廝挑眉,卻還是忍不住輕吼,畢竟那相貌太難讓人恭維。
「我要見相爺。」沒有多餘的語氣,她必須查清。
「你當你是誰?相爺也是你想見便能見的?」那小廝嘴角輕呲,弋曼卻不多說,抬腳便要朝里闖進去,小廝一陣氣惱,揚拳便向弋曼襲取。
弋曼也不驚,在那拳頭快要打到臉頰的瞬間,身影攸的一個側移,右手手臂快速擋下了他的拳頭,單薄的身體在同時間移到了另一個地方,而那小廝卻也直直向前撲去。
「何人如此大膽,感在我相府放肆……」
「管家也老眼昏花了嗎?連我都不認識了。」不待管家說完,弋曼清冷開口,記憶中,這人可沒少陷害這身體的主人。
那管家也是錯愕,久久,才慌的開口。「你是……二……」
「管家!這人……」小廝捂著疼痛的胸口,剛想惡言相向卻被管家喝住。「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還不快滾。」
「是……是……」
弋曼也不說話,靜靜站在原處,紅妝依舊,若非那鮮血淋漓般的容顏,這又怎會不是一絕世佳人呢!「姑娘請隨我來。」
不是小姐,是姑娘!
···
弋曼微微挑眉,看來爾書彥是並非打算再認她,不過這不重要,想著,便也快步跟上了他。
正坐殿上,代氏輕抿香茶,動作好不優雅,望著來人,這才輕放茶杯,但見到那被毀的容顏時也是一愣。
「新兒和團兒呢!」開門見山,弋曼心口卻也有說不出的難受,希望剛剛自己所看的不是真的。
「放肆!誰人教你這般與我說話。」代氏也是一驚,不過兩天的時間,這丫頭似乎有些不同了。
「若說放肆,又怎敵的過母親,偷梁換柱著等手法,當真讓女兒佩服。」自己不在,可相府依舊嫁女,不得不說她這位母親,好絕的手段。
代氏,當今國母的親姐姐,相府的滴夫人,本是坔桑小國贈送的禮物,如今卻有了如此地位。
前世,自己只是孤兒,本一直渴望的親情卻不想被這記憶中的一切打破,而眼前這自稱母親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輕喝。
「你說什麼?」微怒,代氏拍案而起,這賤人,何時敢與她這般說話。
「我說的話母親難道沒聽到嗎?我只要新兒和團兒。」記憶中,那兩姐妹沒少為自己受苦。
代氏眸光微寒,卻也在瞬間含笑道:「昨日你不知去處,當真急壞了母親,若是下人照顧不周便對母親說,母親替你安排就是。」說著,朝管家微微點頭,那管家也似會意,快步卻也朝外間走去。
「你那兩丫頭倒也是倔,如何也不肯說出你的去處,惹惱了相爺,母親極力說話,這才為你保住了一個。」
「什麼意思?」什麼叫保住了一個?本想詢問,卻不想管家已帶上來人,望著那滿身血腥的女子,弋曼快步上前,可是團兒身上哪裡還有一處好地兒,怒意再顯,弋曼冷聲道:「怎麼回事?」
「小姐……」聞聲,團兒原本渙散的神情再次閃過驚喜,一把拉過自家小姐,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你終於回來了。」
眸光微寒,卻也朝向殿上的人。「你們對她用刑?新兒呢!」
「小姐……姐姐她……」
心猛的被敲擊著,陣陣刺痛,那小乞丐身上的衣物,果真是新兒的……亂葬崗……
「這丫頭傷的重,還是快些醫治的好。」代氏依舊優雅的開口,不再說話,轉身便也離開了大殿。
望著那渾身血跡的人,弋曼眼角有晶瑩閃爍著。想要上前攙扶,卻根本無處下手。
「團兒……」弋曼錯愕的站站遠處,望著那滿身血跡的丫頭,縱橫的傷痕在破損的衣物下那般猙獰,破損的衣物竟連那單薄的身體都包不住,顫抖的手快速的脫下自己的衣物替地上的女子包裹上,一件一件,直到只剩裡衣。
冬日的天,很冷,卻抵不上她此時心底的半分。
抽搐的臉蒼白著,女子再次握住了纖細的手,聲音是那般的無力和顫抖。「小姐,姐姐說她好痛,那些本該團兒受的,可是姐姐卻替我全部擋下了,小姐,團兒好沒用,不能幫姐姐,
「團兒……」
「姐姐說,小姐一定會回來的,小姐回來的,可是姐姐卻不見了……」
冰涼的手僵在空中,此時的弋曼竟連張嘴的力氣也無。「對不起……」
「小姐,團兒好想回家……」淺薄的意識無力的支持著,她知道,那裡才有姐姐,才有小姐。
「我們,這就回家……」纖瘦的身影緩緩攙起那搖搖欲墜的身子,步伐中依舊那般傲然,而隨著走動,地上不時的有著血滴落在宮道的石板上,一滴一滴異常的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