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第747章 賀小蠻的選擇

賀小蠻的激動都留在了地洞之中。當他爬出了地洞，被冰冷的夜風一吹，已經恢復了平靜。

看了看星星的位置，他大體猜測到時間已經接近午夜。隔著夜色，已經望不到泉州城的燈火，那裡的人大多都在熟睡之中。附近更是一片寂靜，估計那個和他一起駐守的弟子還在默默修鍊，向著二星秘徒這個艱巨的目標努力。

在風中冷靜地思索了片刻，想到清風門的內情，想到自己的處境，賀小蠻二話沒說，返身就直奔最近的一個村莊而去。

已經成為秘徒的賀小蠻雖然還不會什麼秘術，但是體質很好的他奔跑的速度卻不慢，很快就來到了村子。

整個村子也是靜悄悄的，除了偶爾一兩聲狗叫，沒有任何聲息。

作為農人，他自然清楚農戶的鐵鍬、鋤頭、鎬頭等工具一般放在院子里的什麼地方。很快，他就在不驚動農戶的情況下，帶著一堆工具返回了地洞前。

返回居住的草廬，確認那個駐守弟子依然在心無旁騖地修鍊，他又返回地洞附近。再次看了看四周，賀小蠻低聲給自己鼓勁：「拼了！」隨即開始了緊張的忙碌。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這是賀小蠻極其寶貴的兩個時辰。

血靈蜘蛛是地下的王者，秘石的礦脈雖然堅固，也被它幾下攪碎了。賀小蠻雖然不喜歡干農活，可自小在鄉村長大的他，使用起農具來得心應手。很快，一塊塊鑲滿秘石的礦石被它挖了出來。

挖了半個時辰，血靈蜘蛛鬆動的礦脈已經被他挖掘完畢。接下來，都是難啃的硬骨頭。因為礦石十分堅硬，他不得不使出全力。揮動鎬頭的時候，不時會將一顆顆秘石砸碎。雖然心疼，可為了挖出更多的秘石，他已經顧不上這些。

一個時辰之後，地洞的洞口已經鋪滿了秘石。賀小蠻知道自己應該收手了，便小心翼翼地將秘石轉移到了附近一個很小山洞裡。那個小山洞極為隱蔽，是他巡邏時無意發現的，現在派上了用場。

轉移乾淨秘石，賀小蠻又沿著自己走動的路線檢查了一番，確保沒有礦石遺漏在路上。隨後，他將碎土推入地洞，便任它敞開口。然後，他快速地返回村莊，將所有的農具歸入原位。

做完這些，賀小蠻緊張地盯著天空，天已經陰了，也起風了，星光早已看不到了。他能做的都已經做完，剩下的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白天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很明顯的日暈。身為農人，他知道日暈代表的是什麼。小時候他便聽父親說過「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的俗諺。果然沒多久，雨點便落了下來，賀小蠻終於踏實了。這場風雨，將抹掉他搬運秘石礦的所有痕迹。

來到距離地洞不算太遠的距離，撿了一塊石頭，惡狠狠地敲在自己腦門，賀小蠻直接昏了過去。

當賀小蠻醒來，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草廬之內。清風門和另一個門的門主，兩個秘師都表情凝重地看著他。另一名駐守弟子則是一臉疑惑地站在附近。自然，陳楓便是他發現並背回草廬，然後通知門中的。

陳楓醒來之後，這名駐守弟子便被自己的門主支使出去。

賀小蠻順著問話，說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描述：「夜半的時候我正巡邏，聽到了有人爭鬥的聲音，便前去查看。誰想到剛剛靠近，便有一塊石頭飛來，直接砸在了我的腦袋上。我躲閃不及，便昏了過去。」

兩個門主對視了一眼，走到外面無人處開始交流。

「時間對得上。」

「雖然下了一場雨，但是兩個秘師以上修為的秘者交手的秘力波動還在。」

「看那個死去秘者的樣子，倒像是上次襲擊我門中弟子的秘者。」

「上頭不是正追緝他嗎？倒不如說是你我兩家將其殺死的。」

「這倒可以。上頭給的獎勵自然也由你我兩家平分。那秘石礦呢？」

「自然繼續開採。雖然被走掉的秘者取走了一些，但整個礦脈還在，足夠你我兩個門發財。」

「這倒也是。有了這些秘石，我們成為中階秘師指日可待。可恨那個秘者手法過於粗暴。他取一些便罷了，偏偏壞掉了很多秘石。」

「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礦脈的事情已經暴露，我們要抓點緊了。」

「不如你我兩個門再雇傭幾個信譽好點的散修。」

「可以。不過修為不能太高，否則不好壓制。」

「你我門中的弟子也都得行動起來。」

「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陳楓臨走之前拍碎的那顆石頭也幫了賀小蠻的忙。前來查看的兩個門主確認，必須秘師以上的修為才可能將藏有秘石的伴生礦石直接拍碎。若是說賀小蠻和一個秘師合作盜取那些秘石，兩個人都笑了，這比他們當晚一躍成為秘宗的可能性還要小。

三天之後，兩個門主因為上交了林浩的屍體，得到了他們依靠的那個宗不菲的獎勵。僅僅是五天之後，這座荒山的秘石礦開始被陸續開採。當然，門中如賀小蠻一樣的普通弟子是分不到的，反倒是被交給了很多苦活、累活。過了足足一個月，秘石礦才被開採乾淨。兩個主持此事的秘師長舒了一口氣，總算順利完工。

又半個月，清風門弟子，一星秘徒賀小蠻不告而別，離開了清風門。門內傳言，賀小蠻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在開掘秘石礦時因為不小心，弄碎了幾顆秘石，被師兄抽了好幾鞭子。

門中縱然知道他離開，也未做追究。畢竟，去連雲城外的鄉村找他家人的麻煩給清風門增添不了什麼好處，而且賀小蠻的修為也太低，甚至一門秘術都沒有學到。他雖然知道秘石礦的事情，可秘石礦已經開採完。清風門因此發了一筆財的事情，已經附近的秘界流傳開。清風門不得不向上頭交納了三成秘石。為此，清風門門主肉疼了很久。因此，秘石礦的事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

總之，賀小蠻的離開在清風門沒有引起任何反應。秘界中隨時都有大量如他一樣修為的秘者，因為吃不了苦，重返俗世。

只有賀小蠻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何離開。在連運城附近潛伏了數日，發現自己的家人安然無恙，賀小蠻又悄然離開，向北而行。

依靠這些秘石礦作為最初積累，賀小蠻一步步在秘者世世代代、前仆後繼的修仙之路上越走越遠。其間經歷的曲折離奇，令人嘆為觀止。不過，他的拼搏和奮鬥，就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