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大結局
昨晚已經說好了要找蕭逸,蘇長笙和鶴瑾兩人便沒有再易容,以真實面容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等著穆楓來找他們。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被人跟蹤,鶴瑾留意了身後的動靜,轉身帶著蘇長笙走近了一條小巷中。等跟蹤那人也尾隨而進時,蘇長笙和鶴瑾也不躲,直直等在那。
「穆大人有請。」跟蹤那人很恭謹。
蘇長笙和鶴瑾被帶到一家位置頗為偏僻的客棧,上了二樓,用暗號敲了敲門,門在裡面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穆楓,見到蘇長笙,馬上請他們入內。
「我阿爹呢?」蘇長笙不待他們行禮,忙問蘇丞相的下落。
穆楓略略猶豫了下,便掏出一張小紙條,上面正是蘇丞相的筆跡。紙條上說先假意歸順,以取得蕭逸的信任,放鬆警覺,而後再等時機救他出去。
「那要等多久?」
「起碼等到蘇丞相離開皇宮時,現在蘇丞相軟禁在宮內,我買通的小太監也只能傳傳消息。」
蘇長笙也知他說的不錯,北疆皇宮不是他們來去自如的地方,便默認了。
「皇后請放心,屬下已經派人快馬把消息告知皇上,蘇丞相的嫌疑已經洗清了。」
「洗清?他不是還懷疑阿爹出賣了軍事布局圖嗎?」蘇長笙話里有些不滿。
穆楓正色道:「屬下打聽到,蕭逸的布局圖是當年蘇未央給的,目的是讓蕭逸帶她出蒙國,當時她正被布泰追殺。」
蘇長笙詫異,「未央?」這事也跟她有關係?
不管如何,現在只能是等。
二十天後,派去給穆晟奕的人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二十幾名的大內高手。因為去派信時蘇長笙還沒出現,所以穆晟奕特地寫了信讓他好好找找蘇長笙。蘇長笙見了信,臉上也沒高興的神情。
等了二十多天,在蘇長笙的耐心快要告罄時,終於又得到了蘇丞相的消息,蕭逸賜了他一座丞相府,准他出宮了。
蘇丞相出宮時,穆楓和鶴瑾帶著易容了的蘇長笙站在宮門處,見蘇丞相坐著八人大轎,風風光光地進了城東的丞相府。
他們三人站在人群里,鶴瑾和穆楓甚至大膽地一人抓著蘇長笙的手,生怕她一時衝動就衝出去。
丞相府外有重兵把守,似乎蕭逸只是把監視的地點從皇宮轉移到丞相府,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又等了幾日,鶴瑾易容成了送菜的小販,推著輛裝滿青菜的小板車進了丞相府,瞅准了時機悄悄和蘇丞相見上了一面。
蘇丞相原本在書房裡一個人呆著,莫名從窗外跳進個小販,當即嚇得要大叫,幸好鶴瑾及時捂住他,輕聲說:「是我。」
蘇丞相認得他的聲音,「鶴瑾?」
「是。」鶴瑾鬆開了手。
「你怎麼進來了?」蘇丞相問。
鶴瑾沒回答,反而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蘇丞相趕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我跟你調換身份。」
調換身份?蘇丞相一驚,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不敢耽誤,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下。
兩人調換了身上的衣物,鶴瑾把蘇丞相化妝成剛剛那小販的樣子,「等會您推著那小板車出去,您知道路吧?」
「我記得。」蘇丞相這幾日把丞相府摸得透透的,那蕭逸雖然防著他,但只是在府外派兵把守監視。內里服侍的人都是些普通的下人,人不多,好打發的很。
「那就好,等會你從後門出去,一直在大街上走,走到第一個拐彎處,便有人接應。」說話間,鶴瑾已經把兩人的裝扮都弄好,完全看不出一點的破綻。
「那你呢,你怎麼脫身?」蘇丞相問。
「丞相大人不必擔心,我有武功。要離開這並非難事。而且皇后也來了,大人要是再不出現,皇后可等急了。」鶴瑾道。
「長笙?!」蘇丞相大驚。
此時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待兩人收拾妥當,蘇丞相便推著輛小板車往後門走。
無驚無險地到了後門,蘇丞相知道,只要出了這門便無事了,深吸口氣鎮定自如地推開門。
「站住!」果然,外面的士兵卻不是好打發的,「檢查才能走。」
蘇丞相依言把小板車停在一邊,等那些士兵把翻籮筐搜身,許是鶴瑾的易容技術太好,蘇丞相只被為難了一小會便放行了。
照著鶴瑾所說,蘇丞相果然在第一個拐彎處便見了輛馬車,駕車的人給他比了個手勢,蘇丞相快步上了馬車。
「丞相大人!」馬車內,正是穆楓。
「皇后呢?」蘇丞相忙問。
「在城門處等著,我們這就出城。」穆楓不敢有誤,接到了人馬上就走,畢竟這裡是北疆的底盤。
蘇丞相稍稍鬆了口氣。
果然在羌城城門處見到了熟悉的身影,蘇長笙換了身農家女的裝扮,和打扮成普通農民的陳躍站在一起,絲毫不起眼。
「皇后,馬車來了,我們出城吧。」陳躍低聲道。
之前蘇長笙執意不肯先離開,此刻見到了穆楓架著的馬車,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一行人很順利地出了羌城,一路往大燕方向狂奔。
「胡鬧,你怎麼偷偷跑來了!」蘇丞相這才有空管教他膽大妄為的皇后女兒。
蘇長笙眼睛紅紅的,阿爹平安無礙,哪怕他罵得再多,她也是高興。
「哎,」蘇丞相只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最後也只能化為一聲嘆氣,「回去好好跟皇上道歉。」
蘇長笙沒吱聲。
一行人晝夜不分地趕路,甚至連馬車都棄用了,穆楓帶著蘇長笙,陳躍帶著蘇丞相,所有人逃命似得奔回大燕,生怕走得慢會被蕭逸發現。
前幾天都風平浪靜,直到第五日的深夜裡,他們露宿在一片荒郊野地里,蕭翎帶著一對人馬將他們齊齊圍住。
蕭翎執劍站在最前頭,面若冰霜。
「活抓蕭翎。我們就能活著出去。」蘇長笙悄聲對穆楓道。
蘇長笙這邊一共有三十多人,還有兩個不會武功的累贅,相比於蕭翎那邊一百多人,似乎難以取勝。
不多說,兩邊直接動手。蕭翎得了蕭逸的命令,這次不必留活口,所以所有人都異常的兇狠,要讓蘇長笙一行人全部死在這野地中。
穆楓原不知道蘇長笙所說是什麼意思,後來才想到,蕭翎的命關乎蕭逸的生死,當下連同陳躍二人一起攻擊蕭翎。其餘人把蘇長笙和蘇丞相二人團團圍在最裡面,不讓人傷到他們一分。
蕭翎武功不錯,但穆楓和陳躍的也不差,原本三人平手,但一對二的不利情況之下,蕭翎不敵,被穆楓一腳踢下了手中的劍,陳躍趁機大力掐住他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全部住手!」穆楓大吼一聲,「想他死就繼續打!」
原本不利於蘇長笙他們的局面瞬間扭轉,蘇長笙快步跑到蕭翎跟前,「你曾經說過,我的命是皇上給的,他若死了,我便死。你和蕭逸也是如此,他的命系在你身上。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蕭逸死。」
蕭翎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不想殺你,因為你曾經救過我,不管你當時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現在只能請蕭翎大人護送我們回大燕。」蘇長笙道。
蕭翎咬牙,卻也無可奈何,「退兵!」
北疆的人齊齊退後了十步。
穆楓用力在蕭翎頸后一敲,蕭翎暈了。像袋貨物般被穆楓丟在馬背上。一行人上馬,在北疆士兵的目送中大搖大擺地離去。
北疆士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派兩人回去羌城向蕭逸說明,其他人繼續跟在蘇長笙他們身後。
蘇長笙也知道北疆士兵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但也無所謂了,反正有蕭翎這護身符。
穆楓封住了他幾個大穴,又餵了他吃軟筋散,如今蕭翎沒了武功渾身軟綿綿的,用繩索一綁,再派四個人貼身跟著他,蕭翎是插翅也難飛。
到了大燕邊境,那些跟著的北疆士兵就不敢再往前一步了,蘇長笙提了好幾天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又過了幾天,終於回了長安城。
蘇長笙不肯回宮裡,硬是要陪蘇丞相回丞相府,穆楓只好帶著蕭翎先回宮復命。
不到半個時辰,蘇長笙剛剛沐浴完洗去一路沙塵,最不想見的人卻自己來了。
「長笙,」一打開門,就看到憔悴落魄的穆晟奕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朝服,就知道他從穆楓那得知蘇長笙的消息就馬上趕來了。
將近一個多月沒見。穆晟奕過得很不好,擔心自責,無時無刻在折磨著他,「原諒我好嗎?」
蘇長笙眼中看不出一點歡喜,面無表情地繞過他,似乎不打算和他說一句話。
穆晟奕一步步跟在她身後,「長笙,我錯了。」聲音很是誠懇。
可蘇長笙連頭都沒有回,徑直往前走。
回來時,她架不住蘇丞相的連番追問,終於把她和穆晟奕吵架的實情說了。最終原因蘇長笙還是惱穆晟奕不信蘇丞相。君王無情,連多年的臣子都懷疑,蘇長笙寒心。
蘇丞相聽后,長嘆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蘇丞相正在正廳休息喝茶,見蘇長笙冷冷地進來還稍稍詫異了一下,而後就見到了跟著的穆晟奕。
「岳父大人,這次是我的不是,請岳父大人見諒!」穆晟奕撩起衣擺,對著蘇丞相一跪。
蘇丞相心頭微動,從前穆晟奕也跪過他。兩次是他們成婚時,一次是他們鬧和離后穆晟奕負荊請罪。可穆晟奕做了皇帝之後,這還是頭一回他再跪他。
雖然還是那句「岳父大人」,可有些東西終究是變了。穆晟奕對他態度的轉變,蘇丞相此前並不是沒有發現,但想著或許是自己的多心,或許是他初登地位還不習慣,所以也沒深究,若不是出了這事,恐怕他們君臣之間的矛盾還得緩上一會才會爆發出來。
蘇丞相看看跪著的穆晟奕,又看看一邊的蘇長笙。心中暗暗嘆氣,他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不要連累長笙便好,「起來吧,皇上做得對,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我,要是皇上偏頗就是徇私了。」上前扶起穆晟奕。
「多謝岳父大人!」穆晟奕沒多想,得了蘇丞相的諒解便轉身打算去哄蘇長笙。
不料蘇丞相又道,「皇上先回去把這事處理了吧,蕭翎還在我們手裡,當日出使北疆的隊伍還被蕭逸扣著。還有鶴瑾也不知行蹤,用蕭翎把我們的人給換回來吧。」
蘇長笙快步走到蘇丞相身後,擺明了今日不願跟穆晟奕回宮。
穆晟奕見她扭頭不願看他,只能依言先回去處理政事了。
晚飯時,蘇長笙進食不多,整個人沒精神。
「伴君如伴虎,他先是君王,然後再是你的夫君。」蘇丞相突然說。
蘇長笙一愣,默默低頭。
「好好記清這點,別在糊塗了。」蘇丞相說,「他能寵你一時,不能寵你一世。」
「我以為,我們會不一樣的。」蘇長笙說。
蘇丞相沒回話,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遲些日子,我打算辭官。」蘇丞相又道。
「辭官?」蘇長笙一驚,「阿爹好好的,怎麼要辭官?」
「這次的事,即便洗清了我的嫌疑,從前未央的事也瞞不住了,總歸是我不方便再當這丞相了。」蘇丞相說了個理由,還有一個原因沒說,便是他怕他的高官會連累長笙。
蘇丞相為官多年,穆晟奕這點心思他還是猜得到的,再聯想長笙之前小產,個中緣由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
既然穆晟奕顧忌他,那他便辭官歸隱吧,沒了他,穆晟奕或許能待長笙更好些。
聽到未央這名字,蘇長笙也無話可說了,轉頭一想,辭官或許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也好,阿爹該享清福了。」
穆晟奕回宮之後。立即向大臣公布了此事,洗清了蘇丞相的嫌疑,又命人修書一封給蕭逸,商談換人之事。
「其實我挺想殺你的,」穆晟奕對蕭翎說,「不是因為你,而是蕭逸,除掉他才能一了百了高枕無憂。」
蕭翎依舊面無表情,即便此時他成了階下囚。
「不過當日你救了長笙,所以得留你一命。」穆晟奕道。
蕭翎看著他,突然說道:「當日蕭逸只是刺破了手指頭。讓蘇長笙喝了點血。」
穆晟奕愣了下,不明白他說這事是為何,而後猛然一想起當時長笙中蠱,正是食用了母蠱飼主蕭逸的精血才令體內的子蠱蘇醒,被蕭逸控制了心智。蕭逸當時騙穆晟奕,讓他以為蕭逸對蘇長笙做了不軌之事,現在蕭翎把真相說出來,是希望他能少恨蕭逸一些嗎?
蕭翎的確是這打算。
「鶴瑾呢?」穆晟奕又問。
「他早逃了,正是因為發現他不見了,我才帶人去追的。」蕭翎如實道。
穆晟奕默然,鶴瑾的功夫他不擔心。既然他走掉了那就是安全了,剩下的就等他什麼時候自己回來了。
十日後,蕭逸接到了穆晟奕的書信,內容簡明扼要,就說蕭翎在他手上,要換人。
蕭逸氣,但也沒猶豫就讓人把一直關著的大燕出使官員放了。兩方約定在中齊一個小城換人,那既不是北疆也不是大燕的地方,對兩方來說,都公平。
穆晟奕派人押著蕭翎到那,兩方很「友好」地互換人質。
等大燕出使的官員回到長安城時,消失多日的鶴瑾仍不見蹤影,甚至連宛童都不見了。
穆晟奕知道后,眉毛挑了挑,只派人找了幾天就算了,估計是鶴瑾早就偷偷回來,帶著宛童又走了。穆晟奕一直看不明鶴瑾,既然他選擇不告而別,穆晟奕也就隨他了。
出使的官員回來后,蘇丞相所有的嫌疑都洗清了,但此時,蘇丞相卻請辭了。說自己年紀大了,此次受驚不少,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不能再擔任丞相一職。
穆晟奕挽留了許久,蘇丞相仍去意已決,也明白蘇未央一事對他總是有影響,便准了。
所有事情似乎已經解決了,但穆晟奕仍眉頭緊縮,因為蘇長笙仍住在丞相府里,不肯回宮。
穆晟奕每日上完早朝、與大臣商議完政事、批完成堆的奏摺之後,便會去丞相府。
第一日。蘇長笙當做沒看見,他坐在正廳乾等,蘇長笙在自己房裡關上門睡覺。
第二日,穆晟奕繼續等,蘇長笙繼續睡,穆晟奕趁著她睡著了,翻窗摸進門和她一塊睡。
第三日,蘇長笙連窗都關上了。
第四日,穆晟奕把小笙兒他們帶來了。蘇長笙一見,紅了眼,抱著三個孩子哭成了一團。穆晟奕旁邊看著心裡也不好受。正想勸勸,就見蘇長笙大手牽著小手,把小笙兒他們帶回了房,關上門窗,齊齊睡大覺,就是不理穆晟奕。
「長笙,夠了。」一連好幾天,蘇長笙都讓穆晟奕吃閉門羹,蘇丞相看在眼裡並不多說,只是,「凡事有度。莫要忘了之前阿爹跟你說的,他先是君王,再是你夫君。」
蘇長笙沉默了許久,「我知道了,我明日便回宮。」
蘇丞相拍拍她手,不再多言,他這個聰慧的女兒會處理好的。
第五日,蘇長笙帶著小笙兒他們回宮了。
穆晟奕一下早朝,便知道了這令他又驚又喜的消息,急匆匆地去了鳳儀殿。
換上皇后服飾的蘇長笙像是猜到他會來一般,早早地等在殿門,欠身請安,恭謹地道:「皇上萬安!」
穆晟奕頓時怔愣住,他的長笙何時說過這樣的話?正是因為長笙一直不熟悉宮裡的禮儀,每每見到他,往往喚他夫君,被宮裡管禮儀的嬤嬤提點多了,才不情不願地在眾人面前改口叫他皇上,私底下卻仍叫他夫君的。
也正是這樣,他才覺得他和長笙之間並沒有因為他成了皇上而有改變。那今日是怎麼回事?這得體卻又疏離的「皇上萬安」是怎麼回事?
穆晟奕揮退了伺候的宮人,忙上前扶起蘇長笙,「長笙。」盯著她猛瞧。想看看她今日為何不同。
蘇長笙微微一笑,順從地輕挽著他的手進內殿。
穆晟奕看了許久,也沒發現不妥,只當是剛剛自己多心了。
兩人都沒再談之前蘇長笙擅自出宮去北疆一事,出了太后斥責了一番,這事放佛輕輕地過去了。
穆晟奕歡喜,想著他和長笙之間終究是雨過天晴了,仔細想想,或許蘇丞相辭官也是好事一件。
當晚上,穆晟奕留宿在鳳儀殿。
雲雨過後,穆晟奕把蘇長笙緊緊地摟在懷裡。語帶歉意地說:「長笙,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
蘇長笙閉著眼睛沒回答,穆晟奕低頭看看,以為她睡著了,輕輕她額頭,帶著滿足的笑意入睡。
片刻后,待穆晟奕的呼吸綿長后,蘇長笙卻睜開了眼,悄無聲息地落了下眼淚。
第二天,蘇長笙服侍穆晟奕梳洗穿衣,一切妥當後送他出鳳儀殿。
穆晟奕眼裡帶笑,臨出門前不顧周圍有許多雙眼睛,依舊親了親蘇長笙的臉頰,才去上早朝。
蘇長笙一直微笑著目送他離去,等再也見不到他的身影時,才回寢殿。采藍一直小聲說皇上發現她不見了時多緊張多擔心,估計想在她面前賣賣乖逗她開心,蘇長笙聽了之笑笑,沒言語。
打發走了采藍,蘇長笙一個人坐在寢殿里,手裡拿著個小藥瓶,到處一枚小小的藥丸,蘇長笙盯著它失了神。
這是避子葯,是她讓蘇丞相找來的。這段時間她想了許多時,想得最多的便是入宮以來的點點滴滴,特別是懷孕之後。
蘇丞相那句「先是君王,再是夫君」讓她想了許多,甚至有了些很可怕的猜想。思慮了許久,蘇長笙直言問蘇丞相,「我的孩子沒了,跟他有關係嗎?」蘇丞相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蘇長笙知道了答案。
既然以前不想要,以後就都別要了。蘇長笙吃下了這避子葯。
往後就做對平常的帝後夫妻算了,穆晟奕對穆啟皇的心結一日不解,愧疚自責一日不除,他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