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發難

「父親，這不能怪你。」劉麟忙是打住。「這試練本就是我們的必經之路，弄到現在這樣，只怪我自己實力不濟。」

劉麟到是看得開，他剛從閻王殿爬出，許多東西似乎在瞬間看淡了。只要活著就好，至於實力沒了，還不是一樣過一輩子。

「麟兒你能這樣想，為父就放心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傷勢我會想辦法，等這次儀式過了再說吧！」劉天河欣慰的淡笑兩聲：「你們先下去休息吧，等下測試我叫你們。」

其實他說這話無非就是穩住劉麟，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經脈盡斷，除非去更大宗門或許才有辦法修復。

做為一個族長，族中大小事都等待著他定奪，只得先拋開劉麟的事，無奈的揮了揮手，步履愁容離開房間。

「劉麟哥哥，你不要著急，我想父親會有辦法的。」劉雨看著劉麟表情不定，忙安慰著。

「呵呵，好啦你哥哥哪有那麼脆弱。」親妮的拍了拍劉雨的小頭，劉麟淡笑一聲。

「三弟，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在來看你。」說來也奇怪，劉晨從劉麟回來后，便恢復了正常。弄到現在這個局面，雖然他也為劉麟感到不甘但也沒辦法。

「三弟保重。」劉宇也是拍了拍劉麟的肩膀。

望著幾人離開，劉麟長長的出了口氣。苦笑一聲，倒過頭便大睡起來。這次成人儀式之後的兩段程序已經與他無緣，就算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時間一晃，三天光景一閃即逝。而劉家舉行的成人儀式也圓滿完成。

「成兒，這次表現得不錯，以後你父親在族中也算能挺直腰板說話了。」一個房間里，二長老望著眼前一名少年大笑道。

「聽說那個劉麟現在成廢物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少年點了點頭，他在此次的成人儀式總體排名第三，算是為他以後在族群里預定了一個長老位。

「沒錯，我想劉天河現在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吧。」冷笑兩聲，二長老道：「這次劉麟廢了，等於斷了他一隻臂膀，沒看到這幾天那老傢伙的臉色都不好看么。」

「雖然我也很妒忌那傢伙的天賦，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聽說他在被廢前實力居然達到了凝氣九重。」說到實力處，劉成不由得咂了咂舌。他很難想象，同樣修練的他們，實力怎麼會與劉麟相差如此大。

「或許是那傢伙想逆天，老天看不順眼吧。」二長老點了點頭，他心裡其實也感到有點惋惜。

雖然他與劉天河不對付，但怎麼說也是姓劉，對於整個家族的榮譽感還是很強烈的。如果劉麟不是半路夭折，他很難想象其的將來會達到什麼境界。

「好了，你休息一下，等下去看看劉天河怎麼分配吧。」收回飄飛的思緒，二長老道。

「人都來齊了嗎？」

劉家議事大廳，劉天河坐在首位上對著管家問道。而坐在他身旁的大長老二長老帶著一絲戲謔，他們都在等著劉天河怎麼分配他那個天才兒子。

「劉麟少爺還沒來。」老管家輕聲道。

「麻煩你去叫下吧。唉…」說完，劉天河眼神間閃過一絲無奈。

不久后，老管家帶著劉麟來到大廳，不過後者確顯得極為邋遢。回到家后，劉麟只感覺自己有無窮的覺睡不完，以至於每天都渾渾噩噩的躲在房間里。連剛剛老管家叫他半天才霧眼朦朧的打開門。

「見過族長，大長老，二長老。」簡單的拱了拱手，劉麟便找好自己的坐位。

「劉麟是吧，誰讓你坐下了？」身為長者，有權利教育族裡第一個子弟，哪怕是族長的兒子也不例外。一看到劉麟，大長老便想到自己的兒子長年被其壓制，就算他現在當著劉天河的面教訓其，劉天河也不敢反對。

「不要以為你是族長的兒子就可以目無尊長，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嗎？」二長老也是跳出來，他怎麼會放過這個幫兒子出氣的機會呢？

「不知二位長老有何指教？」站起身，劉麟不卑不亢的回道。

在以前他都被兩個長老針對過，沒想到這兩個傢伙轉臉居然這麼快。說著，劉麟不由得把眼神轉向父親，怎麼說他都是一族之長，這兩個長老難道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兩位長老有話就說吧。」劉天河望著劉麟的眼神，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

「稟告族長，劉麟都幾天沒來參拜？難道這事你不記得了嗎？」其實他們純屬沒事找事。雖然族裡是有過這樣的規矩，但也只是平時，現在族裡每天都有許多事忙，就算弟子都來參拜，他們也沒空呀！

「大長老這話說得有點牽強了吧，這幾天你我幾個都忙得不可開交，哪有那時間來開會？」到底是一族之長，就算面對二位長老同時彈刻，同樣八風不動的反問道。

「那只是你們沒空，並不代表我沒空。」大長的兒子此次在成人儀式上可是穩居第一，如果不出意外，以後整個劉家都會落在他手裡，所以此時倒也不懼。

「大哥說的對，我也有空，劉麟也沒請假，如果按照族規，他可是要被趕出家族的，現在讓他給我們請幾個安，難道還過分了？」趁熱打鐵，二長老也不失良機的說道。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這裡到底是你們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望著兩人一唱一合。劉麟恢復經脈的事現在還了無音訊，此時劉天河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猛一拍茶桌站起身。

「如果族長非要庇護自己兒子，那我二人也無話可說了。」大長老對於劉天河還是極為心悸的，對方畢竟是一族之長，這等威嚴可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長老能比擬的。

「大哥，你就少說兩句吧。劉麟怎麼說也是族長的兒子，你我都是一個長老，有什麼權利去教訓？」二長老又是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們…」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居然在族群大會上公然挑釁，劉天河剛欲暴走，劉麟卻是開口了：「你們又算什麼東西，族長的話豈是你們能忤逆的。不就是朝拜嗎？你們說個數，我劉麟有過當罰。」

「沒想到天才隕落後，脾氣倒漲了不少呀！真嫌不夠丟人。」

「哼，他還以為是曾經那個劉麟？居然敢公然挑釁長老，這下可有得看了。」

「廢物居然還敢如此囂張，下次要讓我遇到，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

劉麟話聲落下，滿堂震驚。族裡的子弟當然都是譏諷居多，在他們看來，失去光環的劉麟，已經沒有任何資格說話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公然挑釁長老的威嚴，這不是找死么。

至於劉天河幾人則是心裡十分難受，在他們看來，劉麟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一定是從天才到凡人的落差太大，讓他接受不了。

「劉麟，不要以為你是族長的兒子，我們就不敢教訓你。」兩人被劉麟剛剛的話氣得臉紅脖子粗，若不是身份使然，他都想直接上前教訓下這個小子。

你特瑪算什麼東西，要是以前的天才，帶著整個族群的未來，說這話也就罷了。但現在狗屁不是，還要那裡裝，這口氣，大長老怎麼說也咽不下去。

「難道你們還能殺了我不成？」劉麟道。

「你要不要試試？」面對劉麟越發囂張，二長老被氣得差點氣絕，渾身氣勢瞬間提到最高，顯然這傢伙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

「哥哥，你，你就少說兩句吧！」劉雨見勢不對，忙拉了拉劉麟的衣角。

至於劉晨兩人同樣運轉著心法，將自己氣勢提到最高。大有一幅一言不合即打的架勢。而兩位長老派系的子弟也是不甘示弱的將自己氣勢盡數放出。

誰也不會想到，堂堂劉家，居然為了劉麟，差點引起內鬥。就在雙方一觸即發之時，劉天河大吼一聲。

「你們想造反不成？窩裡斗很光榮是不是？你們覺得在自己族人面前耍狠很有成就感是？」

幾句話下來，上到長老，下到子弟皆是拉耷著腦袋，被訓得啞口無言。

「族長，剛剛是我不對，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大長老做為族長之下第一人，首先開口認錯道。

「族長……」二長老剛欲開口，卻被劉天河打斷：「好了，今天的事，如果以後再發生，不管是誰，直接踢出家族。」

龍行虎步間，來到大廳中央，劉天河一幅鐵面無私的表情看著劉麟：「劉麟，你身為一個弟子，不但不尊重老者，更是主動挑事。我以族長名義，逐出家族。」

「二位長老，念在你們多年為族群付出的心血上，這次我可以不計較，如有下次，雙倍責罰。其他弟子，所有面閉思過三天。」

「父親，不可。」劉雨一聽到劉天河的結論瞬間石化，眼前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嗎？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呀！

「父親…」劉晨也感覺不妥，但他話剛到嘴邊，則被劉天河一個眼神閉嘴。「怎麼，你們現在連我這個族長的話也敢質疑了？」

「可……」劉雨嚕了嚕嘴，劉麟拍著她俏頭一臉輕鬆道：「小妮子，別說啦，父親有他的打算。」

大長老與二長老此時也不在插嘴，現在劉天河正在氣頭上，誰敢去觸那霉頭呀。

大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個威嚴十足的族長，接下來的話。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們參加成人儀式后的獎勵了。眼中充滿著期待，倒把剛剛的事沖淡了不少。

「管家，把劉麟帶出劉家，其他人開始分配這次的獎勵。」回到首位上，劉天河又恢復到莊嚴的面孔，似乎剛剛的事並沒發生過。

走在路上，聽著大廳里時不時發出的一些歡喜聲，劉麟卻感覺到那些笑聲十分滲人。

「麟少爺，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後和路你自己多保重，希望有朝一日，老朽能見到曾經那個自信滿滿的三少爺。」快要出劉家領地時，一直沒說話的老管家陡然開口。

「洪爺爺，這麼多年來，多謝你的照顧。」劉麟也不失禮說道，他現在不過只是一個棄子，老管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三少爺，族中事多，老朽就送到此了。」兩人又行了一段路，終於來到劉家邊境，老管家又是道。

看著老管家的背影，劉麟深深望了眼這個把他養大的地方，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便邁出沉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