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惱人狂魔

500、惱人狂魔

眼看這些青妖戰士竟有誓死追隨之心,楚尋無奈之下便起了收容之意。

這所謂的收容乃是真正意義上的收容,是等九州風波過後,將它們盡數留下,跟在自己的身邊,管他能幹什麼,就是養著吃白飯,那也無妨。

但話說回來,他願意養著一群白吃飽兒,但人家青妖戰士們卻為願意,它們來九州大陸是幹什麼的?

無外乎兩種想法,其中一類是如百二這種,他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輩。而另一種想法則是其他青妖戰士的統一想法,它們想要建功立業,成為能夠和聖族強者一樣的,叱吒風雲的強大戰士。

當然了,百二也有這種想法,但他目前最想要的是證明自己。畢竟經過上次的事情,他都直接被發配回震位星河駐紮地了,且在青妖本族中都不是很受待見,這大概是對他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創傷。

因此,吳凡又覺得把他們收容下來的想法貌似不太實際,應為即便自己有心,人家也定然不會樂意。

那怎麼辦,難道還真讓他們衝出去把自己同胞殺得個落花流水,或者被九州玄修殺個片甲不留?

這無疑是楚尋不願意見到的事情,之前也說過了,如果交換一下立場和角色,他並不認為妖族入侵九州是什麼錯事,雖然入侵比人的家園肯定是惡霸之舉,但在妖族的立場中來看,這只是一場侵略而已。

如果將地域縮小,涉及的勢力也縮小,結果便顯而易見了。

縱觀九州歷史,青霄國的出現只是在一千多年前而已,而在那之前,各國爭雄之際,青霄國的開國大帝貌似還只是一個如辰王一樣的諸侯王。

他為什麼能夠一步步將青霄國經營成九州最大國度,難道這是說來就來的?

很顯然,絕不是這樣。他擴張版圖所伴隨的,也一定是入侵和殺戮,是征服,是跑到別人家的地盤去打別人,這難道和妖族入侵九州有什麼差別嗎?

可能會有,但差別只有一個,那就是妖族本性裡帶著殘忍嗜殺,經常性的所過之處血流成河,而青霄國開國大帝也就是偶爾才會屠城。

但這種差別能叫做差別嗎?

他雖然沒有那麼嗜殺,但他在其他方面就比妖族做得好了?算計、利用,最悲哀的是飛鳥盡良弓藏的悲涼,還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

楚尋想到了這些,他覺得,征伐與殺戮從來就沒有對錯之分,只有立場的不同。

如他之前所想,如果有朝一日形成反撲,他便要帶著斷金鐵騎衝出星河,殺到那所謂的聖族老巢星極殿去,殺了所有的妖族戰士,來為九州死去的同胞們報仇。

但他現在不這麼想了,因為這麼想貌似並不對。

難道妖族當中就全都是該死之輩么,難道人族的反動就不是一種入侵的行為嗎?

這世間,對錯向來難辨,所以他不願意想太多了,青妖百二它們,跟著自己很長時間,忠心耿耿,在它們的身上楚尋看到了許多人族同胞所不具備的優良特徵,也的確讓他心生感觸。

這也就夠了。

「行了,先不說了,明日啟程,隨我去一個地方。」楚尋嘆了口氣,這已經是他第四次嘆氣。

關於怎麼安排百二它們,這件事楚尋現在想不好,短時間內恐怕也沒辦法想出來一個滿意的答案,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一聽說泓祭大人有安排,眾青妖戰士登時興奮不已,它們實在是等的太久了,用句誇張點的話來說,它們的筋骨都要生鏽了。

「大人,去哪啊,是要上陣殺敵了嗎?」百二湊到跟前問道。

離得好遠楚尋都能問道它那股口臭,離的近了更是受不了,簡直辣眼睛。

「去去去,你離我遠點。」楚尋推他一下,這可能是他目前唯一能對百二提起厭惡的地方了。

不由的他便又一次想到,百二邋遢,不講衛生,甚至說茹毛飲血都不為過,但他真誠。

相比之下,人族同胞中有多少衣冠楚楚卻行徑如同禽獸,或者禽獸都不如之輩,這些人遍體生香又能如何,還不是藏著一顆臭不可聞的骯髒內心。

心煩,越想越心煩,索性楚尋也不和百二廢話了,只說到時候再具體交代他們,便去休息了。

他是肯定不會和妖族戰士休息在一塊的,因為這幫傢伙的洞穴臟臭不堪,且睡覺時那呼嚕打的,就跟閃電劈在跟前似的,沒個忍。

從山洞出來,楚尋隨意而漫無目的的奔掠于山間,最終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河,借著月光,坐了下來。

撈幾條游魚烤了,自己吃感覺沒什麼意思,便就把四劍奴召喚出來配他聊天。

「呦呵,烤魚啊。」肅卻雙眼放光,然而他現在的形態是不用吃東西也無法吃東西的。

其實准去的說不是不能吃東西,而是吃了也嘗不出味道。

可是,這傢伙相當厚顏無恥,他說自己記得那種味道,非要把楚尋剛烤好閑燙嘴的烤魚搶過去吃了。

「你就是賤人,早知道不放你出來。」楚尋無奈,他知道肅卻根本就不是為了吃魚而吃魚,他是為了膈應楚尋才吃魚。

「媚舞,他說你呢。」肅卻順著話把兒瞎扯,又道:「公子,咱能不能別這樣,人家媚舞好歹也是個大姑娘家家,你咋能用那倆個字罵她呢?」

這話當著媚舞的面他肯定是不敢瞎說的,但此刻媚舞也是憋悶的久的,正在和阮琳和弄著清澈的溪流,故而沒有聽清。

沒聽清不等於沒聽見,反正媚舞是朝楚尋看了過來,一臉的茫然,那副表情好像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怎麼了,難道偶爾少女心思泛濫,玩個水也得挨罵?

「沒事沒事,公子也沒說你啥。」肅卻嘿嘿發笑,用這種極為可惡的手段栽贓。

「我就是沒說她啊。」楚尋趕緊解釋。

「對呀,我說的不就是你沒說她嗎,你緊張什麼,你激動什麼。」肅卻竟然還一副無辜的樣子,看向媚舞道:「公子真沒說你,不信你問坤山。」

坤山是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於是「秉持公義」的他便趕緊為楚尋辯解道:「公子的確沒說你,都是肅卻說的,你還不知道他么,最喜歡搞些栽贓嫁禍,最是可惡。」

一聽這個,楚尋就知道完了,坤山實誠,說的都是真話,但他越是這麼說,媚舞就越的覺得有問題。

「公子說我我樂意,不過到底說了什麼呀?」媚舞這倒實話,別提說她幾句了,就是辦了她,她都心甘情願,這種複雜而又扭曲的奴性思想已經在媚舞心中根深蒂固,雖然楚尋很不贊同,但也著實拿她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你還硬要問,但我不能說啊,我對公子可是忠心耿耿,決不能出賣他。」肅卻一副賤兮兮的樣子,用肩膀拱了一下楚尋,又對媚舞道:「你只要知道不是好話就行。嘿嘿嘿。」

看他那個猥瑣的德行,媚舞也不願意搭理他了,嗔罵一句,便又戲水去了。

「肅卻,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楚尋鬆了口氣,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是開不得了,罵一個女子賤人,這無疑是無論怎樣都不能開的玩笑。也就肅卻這種缺心眼能想的出來,並付諸於實際。

當然了,楚尋沒罵,這才是最關鍵的。他本來就沒罵,若是再被誤會了,豈不更加鬧心。

「你問,我聽著呢。」肅卻大口大口的咬嚼烤魚,但剛說完,卻又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一疊聲的道:「你等等。」

說完,在楚尋迷惑不解的目光中,這二貨竟是跑到河邊捧了一捧清水,洗了洗耳朵……

「好了,公子請講吧,我已經洗耳恭聽了。」肅卻一副賤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楚尋無奈,他本是想問問肅卻,你為何能如此厚顏無恥,然而見到這一幕,他覺得沒什麼必要問了。

「嘿,跟我斗,我都知道你想問啥。」肅卻得意暗笑,趁楚尋不備,又把最後一條烤魚搶走。

「你夠了,你還是回去吧。」楚尋真是無奈到了極致,乾脆直接取出戮神劍,意圖將肅卻給弄回去,免得在這裡撩閑煩人。

不過對此楚尋並沒抱什麼希望,肅卻就是屬癩蛤蟆的,不咬人膈應人,按他的性格,該死打死也不回去才對。

然而這一次,卻是出乎了楚尋的意料,他竟然乖乖的選擇了回去,若不是在臨走前對著媚舞勾手指的舉動被楚尋發現,他還真得以為肅卻「良心發現」了呢。

並且,也必須得服他,顯然媚舞已經被他兩腿間狂暴的野獸給征服了,見得召喚,果然乖乖回去……

楚尋越發無奈,也不知道是咋的,這倆人自從隕落並以靈體形態出現之後,對那方面的需求就格外之大,是天性釋放么?

不過也好,走了肅卻倒是清靜不少,楚尋便將自己心中對於青妖百二等妖族戰士的顧慮說了出來,坤山是一個正經的人,跟他商量應當能得出有用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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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鎮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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