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神血

陳軒明現在還是挺鬱悶的，讓一個人在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多次昏倒，換做是誰都會非常不開心的事情。特別是當你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有一隻黑色的貓咪坐在你經常看書的桌子上無聊的翻看著你之前正在看的書籍。陳軒明現在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已經換好了睡衣，然後睡在自己的床上，蓋著被子，外面的天色看起來應該是上午的樣子。

「要是桌子上真的沒有這一隻貓咪的話，可能我真的認為之前做的事情完全是一場夢境呢。」

陳軒明心中這樣想到，但是馬上這個想法得到了證實。

坐在桌子上的黑色貓咪轉過身子看著陳軒明，接著貓咪張開了自己的嘴巴：「既然你都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為什麼你還要將它們向著夢境靠近呢？」

「啊，說話了說話了，這個世界啊，難道是在我睡覺的時候我被送到了一個妖怪橫行的世界了么？」

「這個世界就是妖怪橫行啊，這一點難道你還不知道么？」

陳軒明沉默了一下，好像他在心思爭鬥。等了一下他問道：「對不起我現在的腦子有點亂，我想問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

「嗯，就是我殺了蠃魚之後。」

「嚯，你這不是知道這個世界有妖怪的存在么，為什麼現在看到我這樣的還這麼驚訝呢？算了，我還是先回答你的問題好了。剛才你殺了那條蠃魚之後，我就出現並且直接將你擊暈，隨後我吃掉了那條蠃魚並且在這個樓中的傭人們到來之前將你送到了你的房間中，替你換好衣服放到被窩裡面。之後我就躲在你的床下面，等這個樓中傭人來查看你的狀態離開之後，我就一個人無聊看你的書啦。」

「就是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而且各種意義上都是為了你好啊。」

「為我好？哦，難道我又想吃蠃魚了么。」

「對的啊，吃蠃魚這種事情對於你的身體情況來說，是絕對的危害啊。」

「嗯，我知道，畢竟我是一個人啊。」陳軒明想到了李辰逸給自己說的話，「果然人類吃妖怪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么？」

「誰告訴你的人類吃妖怪就是錯誤的事情，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現實情況來說，其實人類去吃妖怪反而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啊。畢竟人類這種生物不是一向對力量有著非常強烈的渴求慾望么，吃妖怪是一種能夠有效的在短時間內增強人類身體能力的方式呢。」

陳軒明被這個完全不一樣的觀點嚇到了：「為什麼你會這樣說？」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真的非常少呢，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這個世界的真是情況？」

「當然可以啊，這種事情真的是求之不得。不過你告訴我沒有問題么？」

「當然沒有問題啊，一般人想知道這些事情可能需要付出非常多的代價，但是你，本身就應該知道這些事情。」貓咪仍舊在陳軒明的桌子上面打轉，「只不過是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你忘記了這些東西而已，就算我放著你不管你應該就能想起來吧。」

「不要說的我好像小說故事中的男主角一樣好不好？」

「怎麼，是男主角有什麼不好的么？」

「有啊，按照一般小說的定理男主角身邊的人往往會經歷非常多的考驗。說實在的我不是很希望我妹妹經理這些考驗啊。」

「這種心態我是能夠理解，但是你真的不想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么？」

「既然我能夠安安全全的活下去我為什麼要滿足我的好奇心。」

「唉——算了，先告訴你我的名字和我來的目的吧，其他的東西我們等一會再說。我的名字叫做烏暮，」說著話烏暮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像是在展示自己身上純黑色的毛髮，「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喝到你身上的鮮血。」

陳軒明翻身起床手中抓住床頭的水瓶，水瓶中的水瞬間凝結成了一把冰劍。陳軒明拿著這一把劍擋在自己的身前，然後仔細的盯著烏暮看：「你……」

烏暮好像笑了一下，伸出一隻一條尾巴勾起身邊陳軒明的衣服。另一隻尾巴伸進去取出了陳軒明放在上衣中的手指虎，然後尾巴一甩甩到了陳軒明的面前：「帶上吧，這是你的常用武器，如果這樣能讓你有些安全感的話，我希望這樣做對我們之後的談話會有些幫助。」

陳軒明沒有動，反而是撕下睡衣上的一部分，用這些布纏住自己的左手然後將右手中的冰劍換了到了左手上。經過這次交換，陳軒明已經開始凍得變紅的右手上的疼痛得到了一點點的緩解。但是在整個過程中陳軒明都沒有想過要拾取床上的手指虎。

「不錯的判斷啊，知道自己在拿手指虎的破綻會更大。這些戰鬥的技巧都是誰教給你的？」

「沒有人，只是我和我生活地方的那些混混們打架積累的經驗。」

「這是一個理由，但是你現在採取的行動在和小混混的打架中用不到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烏暮跳到了床上，它慢慢地走過來伸出自己的爪子踩住了純鋼製的手指虎：「如果你真的認為手中的冰劍能讓你反抗我的話就舉著吧，但是你還是知道我並沒有意願加害於你的比較好。」烏暮的爪子一踩，陳軒明的手指虎就被分成了五份。

陳軒明怎麼會不知道對方的意思，悻悻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像你這麼強的妖怪為什麼要我的血液？」

「這就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了，但是你不是對於妖怪和人之間的關係沒有興趣了解么。所以我就如你所願，在不告訴你的時候要了你的鮮血然後馬上離開。」

「請問你想要多少呢？」

「不是很多，大概是你現在身體中的一半吧。」

「這還不叫多麼，驅走這個數量好像我直接就死了吧。」

「對啊，因為你說了你不要知道妖怪和人類之間的事情，我只能理解為你不想和妖怪接觸，那我只能儘快的得到我的東西然後離開。」

「如果我說我想知道呢？」

「那我就告訴你很多東西然後跟著你，每過一段時間吸收一點點的鮮血，一直等到我得到足夠的量。」烏暮笑著說道，「兩者之間的差距大概就是直接死和能成功的活下去但是最終會讓你身邊的人沒有緣由的接受不應該接受的試煉這樣的結果，這樣的兩個概念吧。」

「為什麼你這麼能確認你跟著我就會讓我身邊的人陷入危險呢？」

「理由有很多，你要真的想知道我們可以坐下來說。」

「不用了，我覺得我現在站著說就很好。」

「隨便你吧，我就簡單點的告訴你——你的身上流著神血。」

聽到這句話陳軒明將手中的冰劍往地上一扔直行了一個大禮在烏暮面前：「對不起，請原諒我之前的行為，然後告訴我全部的事情吧。」

陳軒明的行動出現這樣的反差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陳軒明個人並不是生活在沉沙灣所屬的鱈鰻公國，他的原籍和現在生活的地方都是在九洲公國。九洲公國是整個雲海大陸中最開放的國家，同時也是社會福利最高和鍋里最強的公國。但是在九洲公國的國家法律中有著這樣的一個條例：「公國中所有成員不得宣傳宗教和迷信，傳送者和信奉者被發現之後將強制性扭轉進看守所進行再教育。」這條規矩的出現是因為九洲公國在七百年前出現了一次全國的內亂，而內亂的背後主使就是一個宗教團體，該宗教的創始人和全部高管都有著遠超越一般人的戰鬥力。這些人稱呼自己的身體中擁有「神血」，他們就是靠著這個能力才讓自己在短時間擁有了大量的教徒。

這次事件之後，九洲公國雖然沒有正規的回應大眾「神血」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卻開始對「神血」的全面研究。現在在九洲公國中，只要你擁有疑似「神血」的情況，將會被直接從公國中消失，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情況。

所以陳軒明在知道自己身體上有「神血」之後才這麼害怕。

烏暮也清楚這其中的緣由，解釋說道：「放心好了，我說你身上流淌著『神血』只不過是一個比喻。只是因為我現在這樣說你比較好理解而已，你放心好了，你身上的東西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烏暮這樣說，陳軒明就輕鬆了很多。

「而且你身上存在的血液，真是就是神的血液。」

「哈——————？」

陳軒明現在真的是不能理解了，之前說自己不是人類，然後又說自己身上擁有神的血液，要不是因為陳軒明很清楚自己打不過這個貓咪，他一定會轉身就走不去理對方。但是現在，陳軒明老老實實的盤腿坐在地上問道：「你說我是神，這個是不是玩笑開大了？」

「是不是玩笑我們可以等著，等到了時間流逝到一定程度你自然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實的事情了。不過這樣說只是為了告訴你，你身上確實有著一種比妖怪的存在更加神奇的東西，如果像你那樣隨隨便便地去吃一些低級的妖怪，這樣做只會暴露你身上有什麼東西。為了你的安全我當時才會出手制止，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好好的感謝我一下？」

「額，您還是先解釋吧，現在我完全是聽從於你的一面之詞，晚上等我問問別人再心服口服的給你感謝也不遲啊。」

「這方面當然是可以的，不過我先告訴你，你身邊的那個叫做李辰逸的不一定會完完全全的告訴你他知道的事情，所以你自己要長些心眼。」

「好的，我知道了。」

「那麼，我就先解釋一下『神血』到底是什麼東西好了。其實所謂的神血就是吞食了妖怪的一般人類，或者是吞食了妖怪但是最後被妖怪反噬了的人類。不過說到底，不管是那一種，這些人類在擁有『神血』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人類了。至於這方面的原因，就需要說道人類和妖怪的不用。你先說一下你對於妖怪的理解，然後我再糾正你一下。」

「如果是按照我的理解的話，應該就是一些非常原始的，能夠利用各種能量的怪異生物。一般是在現有生物的基礎之上變化出來的，是生物經過時間的積累自己進化成的。特別是指那些非人類的生物經過自身的努力之後能變化成人類，或者是人類死後變異形成的怪物。」

「完全的錯誤啊，這些東西是誰告訴你的。」

「是我根據我看過的小說一點點總結梳理出來的。」

「所以說你用這種明顯以人類為中心的文學作品進行歸納，你是在瞧不起妖怪么？」烏暮用自己的尾巴撓了撓額頭，「聽好了，妖怪這種東西一般有三種來源。第一種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就是你遇到了蠃魚這一類。這是一種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千百萬年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代進化的生物，可以說它們在一定程度上是人類的祖先。這些生物的強大是來源於他們生活的環境非常極端，所以你在這種氣候非常溫和的地面是看不到這些生物的存在。但是就是他們生活的環境非常極端，讓他們擁有了一般生物沒有的能力。第二種就是來自於其他世界的生物，就像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生死相差的不是非常遠，所以你們經常會出現一些死後世界和生前世界相連接的地方。甚至還有可能出現像我這樣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第三者。我們這些也是因為身處的環境不一樣而能夠各種能力。」

陳軒明聽到這裡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等等，你說你是來自其他世界的？」

「對啊，不要告訴我你認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們生活的這一個地區。」

「至少，在我到目前為止十六歲的人生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明確的告訴我除了我所在的世界還有別的世界存在。」

「你不知道，並不代表他不存在不是么。你現在只見過這個小小的世界，怎麼會知道這個世界之外到底有什麼存在。」

「好吧，但是這個我有什麼關係呢？」

「不要著急啊，等我說完。現在我們來說第三種妖怪，就像是你說的那種，靠自己的不斷努力理解了一些世界的規則然後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就像是你認識的那個叫做李辰逸的人。但是需要糾正一點，在探尋世界規則的道路上，人類和一般的生物面對難度都是一樣的。至於這些原因，你還是自己去領悟好了。好了說到了這裡，就能說說你身上到底是什麼東西了。我說過了之前的三種都是再說妖怪，現在我來說說在妖怪之上的生物是什麼樣的存在。在妖怪之上，應該就是神和創世者了。」

「這怎麼越說越玄乎啊。」

「嗯，因為你現在理解不了，但是你只是需要知道有一個概念就好了。這個世界上人類存在的時間應該已經有6000年了，就在87000年前，有一個神經過了這裡，因為他那段時間是在這附近度假的所以他有很多的時間。他用了80000年的時間一點點引導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進行進化，最後進化出了一種和自己在外型上非常相似的生物也就是真正的人類。這些初期的人類非常愚蠢，神用了1000年的時間才讓人類能夠進行理性思考，然後他選出了大量的原始人類，並且嘗試交給他們這個世界本源的規則力量。然後有一天神消失了，這些掌握了規則規則力量的人也分散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雖然我不知道人類本身是怎麼稱呼這些人的，但是像我們這些非人類的智慧生物一般將這些人的後裔稱為『神血』。但是在人類世界中，被稱為『神血』的是那些吞噬了妖怪的人。兩者之間的差別你明白了么？」

陳軒明點點頭：「多多少少明白了，但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我的血液呢？」

「我為什麼要啊，原因有很多，但是只有直接原因可以告訴你。你身上擁有的那個人的力量是隱藏在血液中的，我為了得到一些他的力量所以需要你的血液。不過你放心，按照你現在的情況我會在保證不影響你生活的情況下一段時間吸走一點點血液。」

「這方面你你沒有必要可以強調了，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會害死我了。但是我總是不知道這方面的根本原因，這還是讓我有一點點的擔心啊。」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就喚醒你血液中的能量好了，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會喚醒我血液中的記憶呢，感覺你這種完全沒有由來的自信讓我非常無奈啊。」

「我說過了吧，因為探知慾望啊。你現在的思緒仍舊保留在作為一個人類的水平。你不要這樣看我，在我546148434761849613167473218548464976436763341846134676465169764647816494613466545465164351635463541354134354135165159874865164年的生命歷程中，見過了太多人類。作為規則極度穩定的體現，人類對於未知事項的探索慾望有多強烈，我比你清楚。僅僅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探知慾望，你也會想方設法的解開在你血液中的秘密。」

「但是，現在我可是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狀態啊，畢竟我正在被大量的蠃魚追殺不是么？」

「這點你不用擔心，你身上的血會幫你戰鬥的，只不過需要你死一次。」

「這種代價，是不是稍微大了一點點啊。」

「並不大啊，不過是短時間的死亡，等時間到了你應該就能復活了。不要小看你身上的神血啊，這種東西如果被公開了，我想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來抓捕你的吧。」

陳軒明聽到對方這樣說，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只能是乾笑兩聲。忽然陳軒明覺得自己手臂一疼，低頭看去發現他的手臂上多了一道細微的傷口，從這個傷口中流出了一小勺的血液，傷口就自動閉合了。鮮血一點點飄向烏暮，最後被它一口喝了下去。陳軒明仔細看了看傷口出現的地方：「已經，癒合了啊。」

「我說過了，當你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我是不會殺你的。行了我走了，記住我說的話，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的吃妖怪，這對你沒有好處。」說著烏暮就跳到了窗邊。

陳軒明看到對方要走，下意識地說道：「等一等，我怎麼樣才能……」

陳軒明閉嘴了，他意識到自己想問的東西有些敏感。

那知道烏暮好像全部看透了一般，它轉了身子回道：「怎麼解開自己血液中的力量么？這種事情還是等你死一次之後再說吧。不要自殺哦，神血可是比你聰明的。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個好事情吧。你姥爺留下來的這些書籍到底說明了什麼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相關的線索我已經標註在這些小說上了，你有時間看看吧。至於控制水的能力，多練習一下，既然有了就不要浪費。」

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陳軒明突然覺得烏暮就像是一個對自己非常不放心的長輩一樣。不由得笑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了來自烏暮的關心。看著在自己桌子上的烏暮，陳軒明突然說道：「謝謝你啊，烏暮。」

「嗯。」

「但是現在我還是不想……」

「你不用說我知道，當你想去探尋這些事情的時候，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如果我當時的環境叫不出來呢？」

「那就去死吧。」說完這這句話烏暮就跳出了窗子，消失不見了。

陳軒明苦笑了一下，想了想之前和蠃魚戰鬥的事情，他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提升一下自己控制水的能力了。儘管自己並不是水生生物，但是為了避免像今天下午的事情出現，他必須好好的訓練一下。

「不過，在這些事情之前。」陳軒明走到了書桌前，看著被重新擺放的書籍。他拿起了其中自己已經看過的一本重新開始讀起來：「好了，現在讓我看看姥爺到底在找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