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祥雲捧月
司馬況聞言臉色再變,看向左非白:「左小兄,怎會一語道破我水鏡府風水格局?莫非……是祖上有人來過?亦或是……曾結識與我司馬家有關之人?」
左非白笑道:「前輩誤會了,晚輩也不過是隨口一說,運氣好蒙對罷了。」
司馬況挑了挑眉毛:「就算是蒙,也要有所憑據,怎會張口就來?」
謝安之笑道:「我看你是久居山林,坐井觀天了吧?如今的年輕人,那可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這是小覷天下英雄了?左非白,讓他長長見識。」
左非白無奈道:「前輩,那晚輩就冒犯了,其實……水鏡府的風水格局,於我來說,不難看出,您這水鏡府,坐落在群山之中,而周圍群山縹緲輕靈,如祥雲繚繞,而我能感覺得到,其實白天,貴府氣場隱而不宣,到了晚上,才會凝聚起來,前輩,我說的對么?」
司馬況默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諸葛青奇道:「白天隱而不宣,反倒是晚上凝聚,看來……是和月有關了?」
「沒錯。」左非白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貴府祥雲捧月格局的陣眼,就在後院!而後院,應該會有一個水池,甚至是一個大水缸,到了晚上,將皎潔的明月借到院中來,名副其實的祥雲捧月!」
謝安之笑道:「哈哈……司馬老兒,現在服了吧?」
司馬況呵呵一笑,雖然仍不信是左非白直接悟出的,嘴上倒也是說道:「服了服了,年輕人,果然厲害!諸位,還是去後院坐下慢慢說話吧。」
眾人走過前、中兩院,來到後院。
後院是三進院中最大的一個院子,在規制上也是地位最高的,也就是通常老太爺的住所。
後院之中,布置著精緻的園林景觀,樹蔭之下,擺放著石桌椅,供人喝茶弈棋。
另外,在後院天井正中,赫然拜訪者一口大水缸,水缸呈灰黑色,不知用何種材質打造,缸身之上,有金色符篆陽刻,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這個水缸擺放的位置,不但是祥雲捧月風水形局的陣眼,同時也暗合水聚天心的要義。
幾人坐下之後,古軒轅笑道:「難怪我一入院子,並未感覺到多麼強的氣場存在,卻是另有玄機……古有風水師曰:『祥雲捧月群山中,有緣得運識真容,雲破月出陰陽合,子孫俊傑耀西東』,居住在這祥雲捧月之地,子孫俊傑層出不窮,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一代更比一代強?呵呵……古會長說笑了。」司馬況頹然嘆了口氣:「現在的水鏡府,那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甚至……人丁也是逐漸稀少了,諸位剛才進來也看到了,前院和中院,已經是荒廢狀態……有時候,我甚至在懷疑,這『祥雲捧月』的風水格局,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作用,如果有,卻又怎會如此?」
諸葛青皺眉道:「風水玄學,只不過能起到輔助的作用,並不是決定性的,但作用應該還是有的,至於為何如此……的確是有些奇怪。」
司馬況自嘲的笑了笑:「諸葛小兄弟說的沒錯,其實,水鏡府的衰落,那也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以前,水鏡府雖隱居山林,但也是不少名士慕名而來,也可謂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了……可是現在,呵呵,現在可是信息社會,諸位足不出戶,也可知天下事,我們這點兒微末道行,也就沒了用武之地了,衰敗那也是在所難免。」
左非白聽了司馬況的話,雖然有些想法,但也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謝安之笑道:「司馬兄也不必太過妄自菲薄,這不,我們不是有事請教,這才登門拜訪么?」
司馬況聞言也是打起精神,笑道:「諸位都是大師,這是遇到了什麼難事,要用到老朽?」
謝安之道:「簡單說,我們已經發現,盜取武侯墓的賊人,出自司馬家,不是你們,是司馬懿!」
「啊?」司馬況微微吃了一驚,隨即點了點頭:「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可是……諸位找我,又是為何?」
謝安之笑道:「司馬兄,可別裝洋蒜啊,你們同姓司馬,祖上也是同宗,莫非對於司馬懿後代,沒一點點消息么?」
「這個么……」司馬況為難道:「老朽確實不知,再說,司馬懿後人那可是晉朝開國皇帝,後人何其之多,我又怎能……一一知悉呢?」
謝安之身為國安局靈異部部長,自有過人之處,看了司馬況一眼,笑道:「司馬兄,你不老實啊!」
「啊……怎麼?謝兄懷疑我說謊?」司馬況也是微微有些生氣。
「不是懷疑,是推斷。」謝安之胸有成竹,笑道:「依我對你的了解,此時,就算你不知,那也會引經據典,幫忙出謀劃策,多多少少提些有用的建議和線索,現在……你一口回絕,當然是有問題。」
司馬況聞言,也知騙不過謝安之,一時沉默了起來。
謝安之道:「怎麼,莫非你還想包庇賊人不成?」
司馬況手指婆娑這自己深縮的白眉,嘆道:「謝兄,這非是包庇的問題,是為人的問題,我就這麼告訴你們,是否有些不厚道?」
謝安之微微變色道:「事關國家大事,你個人想法,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國家大事?」司馬況搖了搖頭,笑道:「那也只不過是你們這些人的想法吧?如今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誰還看重這些文化遺存?」
司馬況說這話,多少也有些自嘲的意味在,就好像在說,如今這個社會,都是利益至上,誰還會看得起他這個隱居山林的山野村夫呢?
司馬況如此說,幾人都沉默了起來,也不知該如何勸誡。
諸葛青忽然站起,向旁走了兩步,「噗通」一聲,向著司馬況跪了下去:「司馬前輩,祖上墓冢被掘,乃是我們做後輩的責任和恥辱,如若不能找到賊人,那我們也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