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無字葯經（下）

……

王小川一個人在外站了好久，直到雙腳有些麻木之後，才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準備回去睡覺，心裡期待著，休息一覺之後，擁有的透視之眼，又能起作用……這樣的話，就真的要發財了！

「媽……你怎麼還沒睡？」王小川推開門，發現老母親正燒著一鍋熱水，往王小川平時洗澡的木桶裡面倒，木桶裡面，還散發出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這股味道，王小川太熟悉了，從小到大，自己不知道被老母親揍了多少次，每一次挨揍之後，老母親總是要用這難聞的中藥『腐蝕』王小川的身體，讓王小川痛不欲生！

王小川小的時候，還背地裡咒罵過自己的母親是天下最歹毒的人，可是隨著母親年齡的增大，王小川再也沒有享受過當年的痛楚了！

隨著王小川的長大，王小川也終於明白了……這所謂的歹毒懲罰，實際是浸泡身體，強壯身體的最佳方法！為此，王小川還多次想從母親嘴裡套出這『土方子』來，好在村裡打下一片名聲，弄點兒錢花花。可是，她老人家就是閉口不提這葯的事！很讓王小川傷腦筋！

如今再見到這熟悉的場景，王小川身體一僵，陷入回憶當中。

啪！

王小川的母親一巴掌打在王小川的後背上，王小川身體一歪，栽進了桶里！

「媽……好燙！」王小川後背傳來酥麻麻的癢痛，心裡卻是暖烘烘的。

「燙死你這個沒用的！要不是老娘眼神不好使……弄不到……那草藥……咳，老娘非得讓你天天受盡折磨不可……還不給老娘蹲下！」

「哦……可是媽……這水，真的好燙！」

「閉嘴，再冒出頭來，我弄死你在水裡！」王小川的母親拾起水桶，蹣跚地往水缸走去。

而這一次，王小川是真的沒有冒出水面來，因為王小川驚訝地感覺到，木桶內有一絲絲清涼的東西……在往自己身體里鑽，尤其是後背被母親用竹篾打過的地方，更是瘋狂地吸收著水裡的草藥！

「奇怪……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呢？」王小川憋了一口氣，沉在木桶里思考，難道說，在河裡溺水之後，身體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

「呔！」

正當王小川腦海里有了眉目的時候，桶外發出了老母親洪亮的聲音，以及，她那蒼老的手，往桶里一抓！

王小川只覺頭皮一疼，整個人就被老母親給提了起來！

「老娘還以為你真的死在裡面了，你這個混賬兒，還不換好衣服滾出來！」

王小川鑽出水面的一瞬，分明看清了老母親焦灼的眼，那是一種只有母親才會有的慈祥眼神！

「媽……你看著我，我怎麼換衣服？」

「呸，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現在還知道害羞了？你是老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清楚得很……換不換，不換，我丟進狗窩了！」

「換……我換！」王小川出了水桶，當著老母親的面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正要笑臉對著老母親，卻被老母親一下揪住耳朵，腳一踹，王小川就被踢了出去！

「媽……你都一把年齡了，就不怕閃著腰啊！」王小川難得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手捏在老母親的肩上，幫老母親做起了按摩。

「這個……給你的！」王小川的眼前多了一本泛黃的書。

「這是啥？」王小川接過老母親遞過來的書，眉頭一皺，「莫非，是你給我泡身體的秘方？」

「滾！你要再問這事，老娘打斷你的腿！我先睡了……沒事別浪費電！」老母親臂膀一甩，進屋把門一關，真的睡了。

……

王小川翻開泛黃的書，第一頁，寫著四個字：《無字葯經》！

「無字葯經？」王小川把書左右翻了幾遍，果然，後面真的是他媽一個字也沒有！

「媽……你可真會耍我！」王小川苦笑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默默發獃，泛黃的書，被王小川隨意往地上一丟！

王小川隨手關了燈，伸了個懶腰，準備睡覺，腳步一邁，腳下的書被王小川踢到了面前。

「嗯？我看見了什麼！」王小川身形一呆，面色變得古怪起來，低頭一把抓起泛黃的書，溜出了院子！

星夜之下，夏風沙沙作響，竹林內，王小川呆站著，手中拿著《無字葯經》，眼中有奇異之光閃過。

萬病皆有緣，病起寸肌里……萬病皆可醫，針、灸、推、按、葯、膳、補、煉……

一個個晦澀的字，浮現在王小川的腦海里，王小川腦海里一片空白，生生把這些複雜的字記憶在大腦。

不知過了多久，王小川只覺眼睛越來越澀，大腦傳來一陣劇痛！

啊！

王小川雙手抱頭，身體一歪，栽倒在樹林里，而原本在他手中的黃色書籍……散做像被燒過的紙屑一樣，飄散在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