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第360章 昨夜沒睡好嗎?
「生生世世,相許相隨……」墨無憂輕聲念道,又輕輕搖頭,否認了那種荒唐的想法,「投胎轉世不過是人杜撰出來的美好故事罷了。」
「你不信?」
「我不知道。」
赫連離淵刮一下她的鼻子,溫柔地笑道:「不必知道,由本座去找你便好。」
墨無憂的鼻子有點酸:「萬一……我不記得你了呢?」
「嗯……這是個問題。」赫連離淵揉了下眉心,有點難以接受,她會忘了他。
「那就讓你重新愛上本座好了。」他揚唇而笑。
墨無憂暗暗地嘆息:即便是轉世,那也已經不是我了……
他為她掖好被子,親了她的頭頂一下,輕喃道:「別想那麼多,先睡吧。」
「嗯。」她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醒來時發現已躺到了長樂宮廂房的床上。
昨天折騰得太累,她睡得很沉,以至於赫連離淵何時把她抱回房,何時離開都不知道。
掀開被子,赫然看到身上布滿了激.情的痕迹,她的臉不由微微一熱,瞬間又蓋好被子。
幸好沒有讓人發現,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
據說接下來這幾天,赫連離淵經常找皇上下棋,一下就下到大半夜。
皇上每天困得連上朝都要打瞌睡,引得群臣議論紛紛,都以為他晚上與妃子玩得太嗨,要懂得節制。
當然,群臣們之所有會產生這樣的聯想,皆是因為聽說皇上與麗妃白日宣淫一事。
皇上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容易衝動是正常,可若是影響了朝政,閑的沒事幹的諫官們就忍不住要參上一本了。
相對來說,赫連離淵簡直不是人……哦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人!
與皇上下棋到深夜,居然還不知疲倦地對她……
精力永遠用不完似的!
這就直接導致了,墨無憂第二天也有些沒精打採的。
墨無憂剛梳妝打扮結束,便聽到了皇上進來的通報聲。
她雙.腿仍有些發軟,在這個未婚夫面前,不免有些心虛。
只能強作從容淡定,笑著面相皇上。
盯著他眼下覆著淡淡的青色,明知故問道:「皇上昨夜沒睡好嗎?」
皇上一臉怒意幽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似乎也沒睡好?」
墨無憂的眼中略有躲閃,她巧妙地轉移了話題:「皇上來這兒所為何時?是來看太皇太后嗎?」
「嗯。」他淡淡地應道,並沒有說明,其中一半原因是來看她。
墨無憂略感欣慰地微微一笑:「太皇太后其實是愛皇上的,皇上當多多來看她老人家。」
經歷了上次太皇太后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救他,皇上自然知道太皇太后是愛的,心中也頗為震撼而感動。
雖然太皇太后嘴上不承認,只說我們大綏可以沒太皇太后,不可以沒有皇上。
以前皇上聽到只覺得她虛情假意,卻沒想到她是發自肺腑。
所以對太皇太后的態度也發生了180°大轉變。
看到墨無憂如此孝順和關心太皇太后,皇上的心中甚是欣慰,笑道:「進宮幾天,便與皇祖母建立如此深厚的情誼了?」
「……」並不,她在心中默默說道。
可卻不敢這麼直截了當地表達出來,只是微微揚起嘴角:「我一向關愛長輩。」
皇上喜上眉梢:「朕的眼光不會錯,你果然是個孝順體貼的好姑娘,讓你進宮是個明智的決定。」
墨無憂嘴角微微一抽,暗暗腹誹道:皇上,您在誇別人的時候,能夠好好誇嗎?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呵呵,皇上,我再關心太皇太后,也沒有皇上親自關心更能安慰和感動太皇太后。」
墨無憂心中打著小算盤,不動聲色地說:「我也是很愛很想念家人,眼看著沒到一年時間,我就要離開他們進宮,然後每年也見不到幾次面,能夠在祖母和我爹膝下陪伴和照顧他們的日子也不多了,心中就忍不住難過……」
頓了頓,她抬眸觀察皇上的神色,看到他凝眉沉思,便再接再厲地打感情牌:「而今,我連最後這一年時間都不能陪伴他們,便覺得十分不孝……」
說到這兒,她咬了咬唇,神情糾結而痛楚,沒有繼續說下去。
皇上自然聽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你想回家了?」
她把嘴唇咬得更用力,微微垂眸,顯得楚楚可憐:「還望皇上成全!」
昨晚赫連離淵雖然說要想辦法安排她出宮,可她仔細想了想,以他的處事風格,說不定會鬧得血雨腥風,甚至不擇手段。
墨無憂想了想,還是別讓離淵與皇上對著干太明顯比較好,不然會影響他的名聲。
畢竟現在還是南宮家的天下,離淵爭奪江山的跡象太明顯的話,難免會被有心人詆毀。
在這關鍵階段,他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所以,她才想了個對策,引皇上上鉤。
皇上已經決定孝順太皇太后,若是阻止她盡孝心,無疑是打他自己的臉。
更何況,皇上也不是完全不通情達理之人,所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應該可以說服他吧。
嗯,應該……
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豁出去拼一把。
皇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眼神,凝視她片刻:「你回家,當真只是為了回去孝順長輩?」
言外之意是,擔心她在外面繼續與赫連離淵藕斷絲連。
墨無憂故意委屈地癟了癟嘴:「皇上若是不同意,那就算了。只是每次看到太皇太后,我便會想念我的祖母,她老人家也整日孤獨,沒人陪伴……」
她硬生生擠出了兩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隨即又馬上偏開臉,快速地擦掉,彷彿這個行為真的是因為情之切愛之深……
「身為墨府的大小姐,我還真是個不孝女……」她委屈地咬唇,腦海中閃過前世與她相依為命的奶奶,她便忍不住落淚。
哭得情真意切,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皇上看著她微顫的肩膀,哭得如此隱忍而傷心,心中彷彿被人刺了一針似的,眸色變得溫情脈脈,伸手將她溫柔地摟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