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恩威並施布善意 前牛後馬路人奇
項雲扶著孫強的手寬慰道:「孫強,我項雲沒有看錯你,你配的上做我項雲的弟兄,如今我們已有了自己旗號,我們是楚地義軍,旗號「楚」,讓我們攜手同進,打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
孫強神色激動回道:「孫強願為將軍衝鋒陷陣,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一個在所不惜,孫統領,你值得我李漢沁與你為伍。」李漢沁也跳下馬來說道。
「是李都伯,你也來了,朐縣情況如何。」孫強關切的問道。
李漢沁大聲笑道:「還能如何,四千多人,如今已被我們殺的潰不成軍,你眼前的這兩百騎兵就是最好的證明。」
孫強細細看著前排的騎兵,只見每一片戰馬的毛色都被染的通紅,雙蹄來回的伐著地面,噠噠作響。馬上的騎兵神色毅然,可那股殺氣卻毫無保留的四散開來,讓人膽戰心寒。
孫強道了一聲:真英雄。回頭對項雲道:「將軍,如今夜已深,不如先回縣衙休息,待天亮再做決定。」
項雲道:「早有此意,如此就有勞你了,叫人幫忙照看一下這群戰馬,給他們上最好的草料,它們也累了,讓它們補充調養一下。」
孫強大聲回道:「保證完成任務,請將軍和諸位弟兄放心,這群戰馬不會餓著的。」
兩百騎兵下了戰馬,與項雲回歸縣衙休息而去,留下孫強帶領著士卒開始忙碌起來。
疲倦的困意纏繞著項雲,回到縣衙倒頭就睡,也不管什麼其他事情,一直睡到天已大亮才起床。
項雲起身來到縣衙大堂內,孫強和李漢沁早已守候在內,項雲打了一個哈欠道:「各位早安。」
「將軍早。」兩人同時回道。
「將軍,我已讓手下弟兄們準備完畢,現在就可以發兵朐縣。」孫強稟道。
項雲思慮一番,尋思問道:「下邳方向可有動作?」
「車胄與昌豨大戰在即,兩軍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估計最遲二月十號左右,兩軍必定會交戰。」
「什麼,大戰在即,車胄此人太過激進了,徐州初定,此時天還未放暖,大規模用兵軍備物資消耗極大,真不是明智之舉。我們暫且不管,只要沒有打到我們這邊來,我們就無需出兵,但是也不能放鬆警惕,孫強你就不必到朐縣救援了,繼續防守厚丘。」項雲緩緩說道。
「可是廣陵兵還有兩千多人,敵眾我寡,我怕……」孫強關懷說道,話未說完救被項雲打斷。
「我自有安排,你無需擔憂。昨夜入城我看見城東有好幾輛牛車是什麼回事?」項雲詢問道。
孫強拍了一下腦袋,回道:「都是卑職疏忽大意了,忘記稟報,將軍離開厚丘已久,可還記得城中徐記商鋪,末將奉命暗中打探,他們果然想聚眾鬧事,圖謀不軌的人盡數被我給殺了,只留下了徐良父子,他們原本說能通過渠道買到武器盔甲,可哪知大半個月過去了,錢倒是花費了不少,可搞回來的都是一些各縣淘汰的破銅爛鐵,氣死我了。」
項雲細細回想才記起此事,欣喜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孫強你立大功了。」
孫強不明所以,悶聲問道:「卑職不敢居功。」
項雲細道:「功勞就在哪些牛身上,如今徐良關押在何處,帶我前去看看。」
孫強領著項雲李漢沁來到牢獄之中,牢門深處徐良正一臉落魄的躺在草席上,雙目無神的望著項雲等人。
「老人家在這裡受苦了,來人,打開牢門扶徐老爺出來。」項雲吩咐道。
徐良父子被攙扶出來,安座在長凳之上。項雲道:「徐老爺,我大楚義軍為民請命,匡扶正義,本大家一起都相安無事,怎奈你等竟聚眾起事,俗話說得好,敵不犯我我不犯人,這隻能算你們咎由自取。」
徐良老淚橫流,回道:「都是老夫教子無方,現在已經悔之晚矣。」
項雲又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這些時日徐老爺幫忙採購物資,我項雲謝過此情,你們就回府居住去吧,還望徐老爺能多多籌備一些軍用物資。」
徐良臉色動容,激動的道:「將軍,你是說真的嘛!」
項雲神色自若,緩緩道:「我們不是土匪,不肖干出什麼卑鄙下流之事,只要你甘心情願為我辦事,我定不會兔死狗烹。」
徐良掙扎著站立了起來,長跪在地,一臉感激道:「多謝將軍寬恕之恩,小人一定竭盡全力。」
項雲扶起徐良,細言寬慰道:「老人家不必如此,項某以後還得需你幫助,來,我們起來說話。」
「聽說城外農田大部分都是徐老爺家產,不知是否屬實。」項雲問道。
「不錯,都是祖上傳承下來的。」徐良誠懇的回道。
項雲雙眼急轉,急切的問道:「那可有耕牛。」
徐良不假思索回道:「有耕牛六十幾頭,都借養在佃農家中。」
項雲拍手叫好,大喜道:「徐老爺,把你的耕牛如數借給我,待事成之後我在補償你的牛錢。」
徐良那裡明白其中的緣由,只道是軍中缺糧,要殺牛而食。也不遲疑,一口回道:「一切皆由將軍吩咐。」
項雲滿意而笑,謂身旁的孫強道:「從今日開始,徐老爺就是我們一夥的,把他的宅院還給他,湊集錢財安排人手,協助徐老爺購買軍用物資。記清楚了嘛。」
孫強大聲回道:「記住了。」
項雲吩咐已定,也不在停留,讓孫強從新募的士卒中抽出一百精壯之士,趕著城中的三十幾頭牛出城而去。
「孫強,我走之後,厚丘就拜託你了,記住,事不可為可速來朐縣,只要弟兄們都在,比什麼都重要。」項雲騎在馬背上告誡送行的孫強。
孫強深深的拜了一拜,說道:「將軍一路走好,只要有我孫強在一日,就不會讓敵人從厚丘殺過。」
兩人珍重的一番,項雲領著兩百騎兵出城而去,投城外佃戶家中牽牛,一時之間,場面頓生怪異,一百頭牛被牽引走在前面,項雲領著兩百騎兵跟隨在後,一前一後顯得格格不入,耕牛一路慢悠悠的向前而行,戰馬也只能走走停停,行動速度十分緩慢。
朐縣城外,午時剛過,陳海清點兵馬,帶著手下諸將出營而戰,陳海大聲吼道:「破城之日就在今朝,第一個殺上城頭的士卒連升三級,賞金百兩,但有臨陣脫逃者,督戰隊皆以亂刀砍死。」
「給我沖呀。」親信副將大聲吶喊道。
兩千多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伐之戰,不過士氣大不如昨日,他們已經開始畏縮不前,此時同伴的屍體還裸露在城腳,讓他們心底凄涼無比。
陳霸立足城頭,看著城下敵軍涌動,毫無懼色,大聲吼道:「弟兄們,城下的豬狗又開始來送死了,昨日一戰,將軍以兩百騎兵硬捍敵軍三千多人,是何等的威風氣魄,今日是該我們表現的時候了,我們都是陷陣營的士卒,沒有缺胳膊少腿,打出我們的氣魄,讓這群豬狗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好」
「弓箭手準備,敵軍進入兩百米範圍之內,給我齊射。」陳霸開始審時度勢指揮道。
近了,已經進入了兩百米之內,一陣箭雨倒灌而下,不斷有廣陵士卒應聲倒地而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像無盡的細雨,沒有休止。一時之間三四百人慘死在城下。
攻城梯又搭在了城牆上,將領督促著士兵開始攀爬向上,只有攻上城樓,才能改變戰局的不利。可一切都事與願違,城頭不知何時無數個陶罐猛砸而下,再最前面的士卒身上破裂開來,裡面金黃色的液體滾燙的流溢出來,直燙的廣陵兵叫爹叫娘,並且氣味還惡臭無比,令人內心不斷作嘔,哪裡還有心思繼續攻城。
陳霸戰在城頭上,大聲笑道:「錢司馬此法真是奇妙無比,城中火油稀缺,這金汁液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錢悅擺手道:「陳司馬過贊了,這是當初攻打利城時,黃巾賊寇的辦法,我只是借用而已,估計周副將運用起來更加應手。」
「周副將,哪個周副將。」陳霸不解的問道。
錢悅這才發現陳霸不識周倉,解釋道:「周副將乃是將軍招降的黃巾統領,此人忠義無比,勇武無雙,將軍甚愛戴,曾經熬夜三日為他寫了一本兵書,再軍中廣為流傳。」
陳霸心中欣慰萬分,他並沒有因為周倉的出身而厭棄他,只聽錢悅的說道就知道此人定是英雄豪傑,有了這般人物的加入,這為以後他們發展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只期望早日與周倉相見。
陳霸詢問道:「為何不見周副將。」
錢悅望著遠方的天空,默默的道:「周副將臨危受命,隻身帶著五百丹陽兵襲擊廣陵郡去了,估計此時已經深入了廣陵腹地。」
「真乃我輩豪傑,我們更應該拿出我們的實力,不能讓弟兄們說我們是軟蛋。」「弟兄們,給我狠狠的砸,讓這群蠢豬****喝尿去吧。哈哈哈哈…」陳霸大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