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復仇

昏黃的日光終究是還沒有完全落下，濃煙，焦土，鮮血。一股子腥臭混雜著焦臭瀰漫在這千人的大營上空。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倒落在地，讓道情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莫不是此刻自己正在夢中？若是夢中，為何如此清晰。

真是夢中那便是好了，一覺醒來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人群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整整兩千多朝夕相處的兄弟。一時間天人兩隔。這股子腥臭味引來了臭名昭著的烏鴉，禿鷲！！盤旋在上空，怪聲鳴叫。

有大膽的直接落在道情幾人遠處，啄食著地面的屍體！！騎著龍馬的道情發瘋似得彎弓射向天際，驅逐著這些打算飽餐一頓的傢伙。狼崽兒追了上去。說書的低垂著頭。「戰爭本就如此，這樣的事情在武林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看來您還需要時間去適應這些！我的主人，希望您快點成長起來！！老奴期待在有生之年能夠伴您戎馬一生！」

夜幕降臨，士兵將所有屍體整齊的排列在地面上，火光照亮了四方！發出嗶啵的聲響，說書的輕輕擺了擺手，「燒了吧！！」這個年代不是道情那個科技發達的年代，對於大規模的屍體處理都是焚燒。

能有一座墳塋，在這****年代，那是奢望，只有大宗們庇護下之人才能有這種待遇，不然這些屍體最容易滋生瘟疫，到時候禍害的可就不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個人了！

「慢著！！」道情緩步出現在場上，「公子！！！」

「剝皮，做人屁鼓。眾將士無法身隨我等逐鹿天下，但意卻可跟隨！人皮為鼓，人骨為槌，每逢戰事，必擊人皮鼓！！」

「得令！！」

三日後！在簡易的大帳之中，道情，說書的，狼崽兒，孟千流，小縫。坐在道情下面！「說說今後的打算吧！！」

「如今牛羊被劫，三百多人每日伙食成了巨大的問題，再者此地已經被巴林部落發現，保不準什麼時候殺一個回馬槍過來。我建議是先撤離。在尋一棲身之所，重尋發展之路！！」

說書的搖了搖頭，「此乃下下之策，如今我們所缺的不僅僅是糧草，還有人口。能尋一部落，戰而擄之，或可行！！」

狼崽兒嘿嘿一笑，「我不懂，你們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小縫兒笑了笑，有時候他真的有些羨慕狼崽兒，道情對狼崽兒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或許道情對於每個人都好，但是這不一樣，對於狼崽兒那是一種弟弟般的親情在裡面！！

「我倒是覺得還有一計可行。巴林部落不是擄走了我們上千馬匹么？這馬的來路是哪裡？？」

「公子的意思是嫁禍？坐山觀虎鬥？」

「對！也不對！！嫁禍，坐山觀虎鬥是真，但若我等沒有從中獲利，那便算不得什麼良策，就目前而言，我們並不知道，這巴林部落與古朮赤部落（純屬杜撰，與現實無關，勿較真）關係如何！所以必須給他們加點仇恨！」

「到時候兩邊交戰，我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以戰養戰，奴隸並非只是中原大地的獨產，我們並非北地之人，欲統治北地子民並不現實，可若是奴隸，那有另當別論！」

「公子高見！！我等拜服！」說書的的確是真的服了，他雖然對整個天下的勢力分佈了解比道情還要細微，但說到大局的掌控，不見得能有道情這種專家來得微妙。更為高興的是，道情已經從陰隱中走了出來！

以小博大並非不可行，但看謀略與計策的精細程度！！兩日之後，古朮赤部落一隊千人輕騎突然消失在了巴林部落的領地。而巴林部落卻正好有上千的古朮赤部落戰馬。每一個部落都會有專屬的烙印。落在馬上。

這點自然不成問題。大戰如約而至，然而正在這個時候，道情帶著三百騎兵，猶如過境輕風一般，掠走了兩大部落幾千奴隸，戰馬，還有大批物資。其疾如風，侵略如火！道情也不再花時間訓練這些手下。

從這裡他領悟了一個道理，只有真正能夠在戰場存活下來的人，才值得，才配花精力去調教。而戰場永遠是新兵的最佳訓練場。也不發展。打的就是侵略。沒有物資了，打！！！戰！！整個世界已經這般模樣了，也不缺一個我。

兩年時間，草原中一個神秘的部落快速的崛起，沒人知道他們究竟在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人，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那種宛如喪鐘一般響起的人皮鼓！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陰森，刺耳！

所到之處，猶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兩年前的一個夜晚，道情坐在山丘上，迎著月光，輕輕擦拭著手中的不爭。手中之劍似乎感應到了道情的心聲，嗡嗡輕鳴。「不爭啊不爭。你是不爭，一柄求道之劍本不該染血，是我錯了！不過殺戮亦是為了求道。」

「所有的罪惡由我一人承擔，從此以後，你不再出鞘。待得九州一統，道情求道，你才出鞘！！」嗡嗡！！！不爭發出輕聲低鳴反抗，道情溫潤一笑，不再理會，將不爭放回背上，眼神中透出一股冷血。睥睨天下！！

高山凍千層，峰巒隱金殿。天下人不知，他們所苦苦尋找的人皮鼓部落正隱藏在這座阿爾泰群山之中，換下了那身師傅親手縫製的道袍，穿上了一身狐裘，俊朗的少年立在金殿之中，遙看天下。

「唳！！」一隻通體雪白的鷹落在道情肩上，伸手撫了撫神俊的羽翼。「公子！！木華黎求見！！」

木華黎，這是一個充滿傳奇的名字，此世卻非上一世，不過相同的是這個木華黎依舊是一個神箭手！百步穿楊不再話下。「讓他進來吧！！」

「木華黎拜見公子！」道情的身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如山倒般的跪在地上，沉聲道！「起來吧！回去準備一下，你隨我入中原吧！中原乃虎狼之地，北地不過是霍千流一人撐起來罷了！民風彪悍卻不出高武。也該重遊這中原大地了！」

木華黎一愣，不敢違抗。「是！屬下這就去召集一萬精兵，隨公子入中原！」

「不！你我二人前去，此地我已交給軍師打理，你我前去，只是以遊俠身份進入，試一試這中原的水！」

木華黎雖不願違抗，但護主心切。「可是，公子！木華黎不過二品武夫子，這些年公子境界一直沒有提升，此行怕是危險重重，木華黎身死無礙，但公子乃萬金之軀，斷不可冒險啊！！」

「我意已決，正是因為境界一直未曾提升，所以才要去中原一趟。聽聞這太上上中下三冊奇書已經出了兩部，多年前我曾有幸見了上部，這次出現的似乎是中部！或可一改我之現狀。去吧！！」

「是！只要木華黎尚有一口氣在，公子定能全身而退！」

「哪有那麼危險，不要多想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