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你的性命就值五十塊錢?
歐洲。盧森堡。
隱秘的組織基地。一間封閉型的會議室內。
這大型的會議桌前坐著五男一女,只是唯獨這向東單獨的位置空缺了。
他們似乎是在等待著。其中一名坐在左側的魁梧壯漢不滿地埋怨道:「修羅那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我們可都足足等了十二分鐘了。」
「平常,修羅大人都是不會遲到的。這次一定是遇上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坐在右側的陰柔男子掰弄著自己細長的指甲,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哦。希望你是正確的。可是今天,我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嘀嘀嘀——
一陣電子叫聲響起。
嘀——
那名沉默無聲的漂亮女人按下了某個按鈕。霍然間,整個會議室的牆壁面上映出了立體的投影。
這是一份郵件,內容是錄製好的一段視頻。
視頻中出現了一張東方男人的俊秀面孔,緊接著,畫面中的男人開始說話:「想必讓大家久等了。很抱歉,這個會議我沒能親自到場。不過我想告訴你們的是我回華夏了,我需要去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私事——」
「哦。我不好的預感應驗了。我們果然被這萬惡的傢伙放鴿子了——」
「華夏?哦。那是一個神奇的國度。那是我所期待和嚮往的地方。」
「那麼,我們去華夏?」
「修羅既然以這樣的方式出場,想必是不希望我們跟隨而去。」女人纖細的手指輕敲了幾下桌面,說道:「何況,他強調這是他自己的私事。那麼,我們不應該私自插手干涉。」
——
——
一處荒蕪廢棄的碼頭,有駛來的船舶停靠。
啪——
待得船舶停穩,那站在甲板上的一名黑人壯漢掀開了船艙,然後對著船艙裡邊的男人憨笑道:「尊敬的先生,已經到達目的了。」
逐漸的,顯現出一張亞洲面孔的臉龐。五官端正,相貌清秀,這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男人。
見著他從船艙裡面鑽出來,黑人壯漢解釋著說道:「這裡已經臨近華夏的邊境處了,哦,先生,我想我們只能護送您到這兒了。」
「謝謝。」男人嘴角輕揚,輕笑著道:「這已經很好了。」
黑人壯漢咧嘴一笑,態度謙和地道:「能夠得到先生的認可,這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男人笑笑,揮了揮手,說道:「那麼,再見。」
於是,他便從船頭躍跳了下去。
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另外一名身材枯瘦的黑人靠近了過來,問道:「老大,您好像忘記向那個男人收取傭金了,哦,這可不像你的處事風格。」
黑人壯漢橫了他一眼,冷冷地哼道:「你想死嗎?這個男人可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有能力讓我們都去面見上帝,哦,所以,送走了這個瘟神,我們都應該感到慶幸。」
「……」
能夠被老大稱之為『瘟神』,可想而知這個男人的可怕程度。
聞言,這名枯瘦的黑人情不自禁的身軀一抖。
「好了。夥計們,我們的任務完成了,該回去了。」黑人壯漢大聲吆喝著道。
——
——
華夏,杭城。
時值九月,烈日當空,熱度沒有絲毫的退去。
人們拖著一副昏沉疲憊的軀殼,行走於大街、小巷。燥熱的天氣本就是不討人喜歡的。伴隨著車輛喧囂的鳴笛聲,這無疑給都市增添了一股煩悶的氣息。
穿著一襲黑色便衣的男人如同紳士般的站立在街交口。他雙臂展開,感受著對這片土地滿載溫熱的回憶。
持續了片刻,他伸手攔截了一輛計程車。
待得計程車停下,厲朝上了車對著駕駛座的司機說道:「去邑江南街老區。」
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道:「能不能開快一點?」
那裡是他曾經的故居,他迫切的想要到達目的地。
「可以。」司機點了點頭,如實地說道:「不過得加錢。」
「加錢?」厲朝微微皺眉,一下子就有些不樂意了。一樣的路程,無非是加快了速度縮短了行程時間,為什麼就要加錢呢?這根本不合常理啊。
「對的。」司機點頭解釋道:「你看杭城的交通如此的擁擠,你讓我開快一點——這是用我的性命在做賭注啊。」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兒道理。」厲朝若有所思地道:「那麼,加多少錢?」
「五十塊。」
「你的性命就值五十塊錢?」
「……」
司機傻愣住了。這傢伙怎麼這麼說話?什麼意思啊?聽著怎麼好像是在罵人呢。
他斜視了身邊的厲朝一眼,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悶哼了一聲繼續開車。這樣無禮的乘客,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車子行駛了大概十來分鐘便到達了目的地,下了車的厲朝掃望著四周,一路徑直行走,果然這裡的面貌已然大有改變。
有一行人聚集那一處居民房前,這裡多數為未被開發的老舊房屋。
人群中,那一道渾厚囂張的聲音傳了出來:「哼!今日已是最後期限!既然你們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我等不留情面了!」
這聲音的主人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光頭男人。他一揮手,命令道:「給我強拆!」
於是,那邊上早早準備待命的幾台挖掘機一下子開動了,他們欲要將這一片老舊的居民住房區掃蕩成廢墟。
光頭男人陰冷地掃視了四周一眼,對著站立在身邊的一行壯漢狠聲說道:「誰敢站出來阻攔就給我往死里打!」
那一干壯漢抖了抖魁梧的身軀,面露陰冷的戲謔之色。
於是,那些住房的居民盡皆面露惶恐,止步不前。他們清楚對方是這一塊地方的地痞流氓,專門收錢幫人干一些難以處理的瑣事,就算是警察也很難將他們壓制下去。
可以想象,這些人倘若隔三差五的過來鬧騰,估計得永無安寧之日吧?何況,警察也不會吃飽了撐著在這裡二十四小時監守啊。
因為有房地產商看中了這邊的地皮,想要拆除改建,可是開出的條件壓得很低,所以並沒有得到這邊的居民的認可。當然,更因為居住在這裡的居民多數是老一輩的人,他們喜歡這裡的環境,想要堅守著這裡,並不想因此而遷移。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這一系列的強制性措施。
見著這些壯漢大步圍攏逼近,眾人都顯露出絕望無助之色。
「你們不能這麼做!」一陣嬌喝聲陡然間響起,逐漸的,那一道倩麗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眾人目光掃視而去,只見那一名面容嬌艷的女孩子站立於一側,她面露堅毅之色,欲要以己之身阻擋住對方的靠近。
那幾名壯漢微微眯起眼睛,饒有興緻地打量了她幾許,然後玩味地道:「喲呵,還跑出來一個靚妞。呵呵。你說我們不能這麼做?」
「是的。你們不能這麼做。這是法治社會——」霍怡然攥緊粉拳,一臉堅定地說道。即便她知道這些混子不會將自己的話當一回事,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該站出來。只因為對方等人的行為和做法是錯誤的。
她的話讓眾人都不由地微微一愣,隨即他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法治社會?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有一名刀疤壯漢放肆地大笑了起來,然後回頭對光頭男人說道:「光哥,這小妞似乎有些不識抬舉啊,你說該怎麼處置呢?」
光頭男人橫眉掃了一眼,冷哼道:「該怎麼處置還需要我教你們不成?」
「也對。那就不勞煩光哥親自出馬了。」刀疤壯漢淫。笑了一聲,便向著霍然間步步逼近。
「刀疤,這妞不錯,要不然咱們弟兄先去樂呵樂呵?」
「樂呵個屁啊。要享受也得光哥先來才對——」
「……」
「你——你們不要亂來——」見著對方等人步步逼近,霍怡然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怡然——」
「怡然,快回來——」
這時,後面有兩道聲音呼喚著。那一對中年夫婦攥緊著手掌,面露擔憂焦慮之色。
「亂來?我們怎麼會亂來呢。我們就是想好好疼惜你一番。哈哈哈——」刀疤壯漢等人笑得更加大聲了。
這些污穢的言語讓這裡的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堪入耳,可是偏偏卻無可奈何。
「你們的笑聲實在太難聽了。令人作嘔。」
忽然間,一道聲音打斷了這一切,然後從人群中緩慢得走出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