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你說誰是老男人?
御景國際酒店最高層。
余笙從電梯里出來時,帶著一身的冷雨,狼狽不堪。
剛才她下了公交車時突然下起了暴雨,跑向酒店的幾分鐘,全身就已經被淋了個濕透。
余笙緊張的站在門口,死盯著門牌號,918,好可怕的數字!
但願她不要像這個數字一樣悲劇!
下午出發后她才知道,今天接的兼職竟然是給酒店的客人送安全套!
發放任務的頭頭說,有些客戶不喜歡酒店內部供應的安全套,所以會打電話訂購。
余笙發誓,這是她第一次接到這麼……變態的任務!
可是一單任務的提成有五十塊,誘惑力實在忒大了!
天知道,她跑出來這樣一次有多不容易!
家裡的那個老男人平時對她嚴苛的要死,嚴令規定每天六點鐘下學后就必須回家。
昨晚她旁敲側擊從管家那裡打聽到他今天去國外出差,這才趁機溜出來的!
現在每一張毛爺爺對於她來說都是珍貴的財富,她要攢夠錢,才能逃離那個魔窟!
擦了擦濕漉漉的劉海,咬咬牙,余笙按響了門鈴。
「咔嚓」貴賓套房的門開了。
余笙迎著一片陰影抬起頭,「先生,您訂購的避孕套……」
眼前的男人雖然樣貌清瘦白凈,可迷人的雙眸里似藏了一池的星子,隨時都能將人吸進去。
看見對方年齡不大,余笙心裡鬆了口氣。
「有事?」
她晃了晃腦袋,滿臉堆笑,拉開包包,拿出東西。
不等她開口介紹,男人就極其不耐:「快滾!」
余笙平時在促銷時見慣了這樣臭脾氣的客戶,她視線不經意往房間里一掃,瞬間傻掉!
房間中央居然站著另一個男人——
正在脫衣服!!
男人背影異常頎長高大,隨著他的手臂抬起,慢慢鼓起性感的肌肉。
好像……還有點熟悉?
余笙瞪著一雙大眼睛,彷彿要在那背影上燒出個窟窿。
神色複雜地盯著身邊樣貌清俊的男人,余笙不由感嘆,現在的人為了賺錢,真的是什麼洞都可以進啊!
眼前的男人皮膚白凈,應該就是那個啥,小受吧?
「先生,這是您訂的東西,一共九百元,請問刷卡還是付現?」
男人冷眼掃了下她手裡的東西,挑眉輕笑:「安全套?你確定你沒送錯?」
「除了兩盒進口超薄款之外,您訂購的還有人體潤滑劑,」余笙笑眯眯的目光往房間里掃去,意味深長,「親,這款潤滑劑是專門為男士設計的,能夠保證您和您的伴侶親密接觸喲……」
男人五官已經陰沉下來,「識相點就快滾!」
余笙有點懵,訂了東西卻臨時不要了,不僅害她白跑了一趟,還淋了雨。
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余笙立刻開始上演她的拿手好戲,「先生,您就行行好吧,我今年才17歲,家裡窮的揭不開鍋,無奈之下父母把我賣給了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那老男人就是個變態,天天對我非罵即打,我要攢錢離開那個鬼地方,這一單我才賺三十塊,您一個小小的舉動,對我來說都是莫大的幫助……」
余笙說著,甚至還擠了幾滴眼淚。
然而,她的悲苦遭遇還沒講述完,一道陰冷的聲音就驀然從房間里傳出來。
「你說誰是老男人?」
緊接著,那道身影緩緩轉過了過來。
那人穿著一條銀灰色的修身西褲,襯衫剛才被脫掉了,順著精緻的鎖骨向下滑去,標準的八塊腹肌,優雅的人魚線。
他漆黑如夜的眸子微眯,鼻樑高聳,薄唇緊抿,似乎帶著一絲慍怒。
眼前的男人不是她口中所說的『老男人』又是誰?
她早上親眼看見他去了機場?怎麼又會回來!?
男人邁開長腿,帶著冰冷的氣場一步步朝她走來。
看著他俊美涼薄的唇角掛著喜怒難辨的弧度,余笙頓時打了個哆嗦。
「家裡窮的揭不開鍋,把你賣給了老男人?讓我猜猜,你說的老男人是我嗎?」
余笙只覺得脊背發麻,她剛才就覺得那個背影有點熟悉,她應該及時收手的!
918,918事變,這果然是個悲劇!
「怎麼會呢?您是我的三叔,我怎麼可能會說您老男人……」
對,沒錯!
這個男人確實是她口中的老男人,她的三叔——盛北爵。
也是她的監護人!!
「讓我想想,我今年29歲,所以你說的老男人30歲,應該不是我。」
余笙皮笑肉不笑的揶揄,「對對對,三叔您才29歲,年輕瀟洒,風流倜儻,一點兒都不老,一點兒都不!」
盛北爵神色依舊凜然,只是掃了眼她手裡的東西,深邃的視線緩緩擱在她臉上,像是笑了:「安全套?給誰用的?」
余笙趕緊把東西往懷裡一抱,「三叔您看錯了,哪裡來的安全套,安全套是什麼?完全沒聽過!」
這男人平時對她的家教極嚴,這些涉及到X的東西,一丁點兒都不許她接觸。
就連學校的生理健康課都不准她去上!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兜售套套,一定會死的很慘,一定!
剛才開門的男人驚得瞪大眼睛,「三叔?盛先生,難道這是您的……」
男人五官極度陰沉,「你先走。」
年輕男子走之前還不忘睨了余笙一眼,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那笑容看的余笙又是一個哆嗦。
「三叔,那個……要不您先忙,我這就回家了,時間不早了。」
「你也知道時間不早了?看看時間,現在幾點了?」
這會兒,男人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像化不開的冰塊。
果然,只要沒有其他人在場,這男人就開始給她發脾氣!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時間,五點鐘,余笙頓時有了底氣。
「五點鐘。」
「五點?」盛北爵望著她,眼如深海,「所以,你逃課了?」
余笙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是智障了嗎?
怎麼會往這個槍口上撞?
盯著她濕噠噠的衣服,盛北爵剛毅的面部線條繃緊,周圍的空氣頓時降至零度。
「六點鐘下課,你逃了課淋了雨,就是為了出來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