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天大地大，何處是家？
第4章天大地大，何處是家？
在古陽醒來的三個時辰后，他的傷就完全恢復，與身體的不適應也消失不見。
這種強大的恢復能力，就算是烈空都為之驚訝。多次詢問、查看之下卻是一無所獲，最終也只得相信是自己這段時間照顧的原因。
當古陽從石床上起來時，心中多了無數的疑惑。因為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變矮了，皮膚也變成了古銅色，就連容貌也與原來有許多不一致。
要說原來的他是一個稚嫩的男孩，而現在則如同一個較成熟的男子。
尋找不出根源，只能將這一原因歸根於受傷造成。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修鍊烈空傳授的火魂訣。
對於快速恢復的原因，雖然古陽也不太明白，但是他絕不相信是因為烈空的幫助。因為在他朦朧、迷失飄浮間，始終感應到有一道非常微弱的白光在靈魂深處閃動。白光每閃一次，便感覺神輕氣爽一分。
雖然在古島的十六年從來沒有接觸過修鍊一途，更沒有與外界接觸，但是至小就熟讀了許多古籍的他，對於普通世界還是有著許多的認知。更是多次將自己的情況與古籍中的情形相比較。
獨坐於石屋內，想起被古天毀滅時的情景，喃喃道：「我到底是在那裡？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說到此處，抬眼望著這個由岩石堆砌而成的房屋，搖搖頭道：「算了，等我強大時再尋找根源。」
望著石桌上巴掌大的紅色石塊，臉露堅毅道：「這就是火魂訣，是以火修鍊肉身，融通靈魂的法訣，這是沒有仙緣者的痛苦之旅。痛苦嗎？有我失去父母痛苦嗎？」
嘴角邊露出淡淡的哀愁，失落與堅毅交織在成熟的臉上。
「我清晰的記得在五毒蛇洞穴中得到一個玉葫蘆寶貝，可是為什麼我一直沒有找到。」古陽皺著眉頭，想起那個能快速療傷的玉葫蘆，喃喃道：「我吞了，我記得是吞入腹中了。難道還在我肚子里？難道只有把它給拉出來不成？」
由於這一個想法的產生，在隨後的數日里，古陽無數次的拉著，直到拉得精疲力竭，才最終失望的放棄。
當再一次匆匆從茅房出來時，烈雲玉攔住了古陽，嘟著粉嫩的嘴唇道：「傻小子，至你從恢復以後，這幾天不是關在房間里足不出戶，就是不斷地跑茅房。你身體是不是還沒有恢復啊？你不是說要修鍊嗎？」
古陽尷尬一笑，對於眼前這個女孩打心底喜歡，但他卻分不清楚這喜歡到底是什麼。就算在腦中無數次想像古書中的諸多情形，卻也無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幾天來，想過無數次，最終得到的結論只能將其歸到自己想要一個妹妹，一個可愛調皮的妹妹，一個親人。
沒有失去親人的人永遠無法知道親人的可貴，也無法明白親人二字到底蘊含了多深的含義。
微微一笑，開口道：「沒事，沒事，可能我還不太適應火雲谷的氣息，有些鬧肚子。」說完在心中暗道：「我總不能說是因為懷疑自己得到的玉葫蘆寶貝還在腹中，現在想把它給拉出來吧。」
烈雲玉嘻嘻一笑，道：「沒事就好，我現在帶你去火林修鍊吧。我也不能天天跑過來，要不然爺爺又要怪我沒認真修鍊了。」說完將粉嫩的嘴唇嘟得老高，似乎對於修鍊一途非常厭倦。
古陽點點頭，跟在這個嬌美的小妹妹身後，第一次向著火雲谷後山走去。
火雲谷，一個大得看不見邊際的山谷。整個山谷中擁有無數小型的山，又組成無數的谷，炙熱的氣息便是這裡唯一的特徵。
在整個山谷的中心地帶有一高聳入雲的獨峰，鮮紅的岩漿不斷從峰頂噴涌而出。
火紅的岩石，炙熱的氣息，就連生長的植物都是紅色。
紅，如同生命。
紅，如同鮮紅。
紅，如同那冉冉升起的太陽。
望著眼前的一切，古陽苦澀的搖著頭，喃喃道：「天大地大，何處是家？」
「嗯？」烈雲玉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古陽，道：「什麼？」小女孩一路興奮地跳著向前，到是沒有聽清楚後者所講之話。
「沒什麼，沒什麼，」古陽擺擺手。
「喲，雲玉妹妹，這位難道就是傳說中從空而降的高人？」一名身穿火紅衣袍，約模十六七歲的少年迎面而來。
在少年身前，站著一名同樣身穿紅袍，長相英俊的男孩。
從站位一眼便能看出，說話的男孩明顯是身前少年的一個跟班。
烈雲玉黛眉微蹙，沒好氣道：「毛德，你想幹嗎？」對於毛德此人，她至小就非常厭惡。
毛德嘿嘿一笑，露出一幅小人嘴臉。望了望身前的男孩，見其沒有反對的意思，走向古陽。一邊圍著後者轉圈，一邊嘿嘿笑道：「還說是什麼高人，原來只是一個沒有仙緣的傢伙，這種人如何能留在我們火雲谷中？」
「毛德，古陽是我爺爺收下的徒弟，你少管閑事。」烈雲玉明顯被激怒了。
「真是稀奇啊，沒想到烈老爺子居然還有興趣收徒弟。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收一個沒有仙緣的凡夫俗子。他同我們秋閑少爺比起來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毛德停下腳步，望向古陽的眼中充滿不屑，隨即又討好地望著身前的男孩。
「你，」烈雲玉向前一步，伸出纖纖玉手，便欲攻擊。
「毛德，怎麼能在雲玉妹妹面前如此無禮，」秋閑終於開口了，走向烈雲玉，柔聲道：「雲玉妹妹這是要去那裡？可否讓秋閑我陪你走一段？」
「哼，」烈雲玉雖然性格刁蠻，但是對於眼前這個大長老烈霸唯一的弟子秋閑，到也不好得罪。她明白，就算是爺爺都要給烈霸幾分面子，嗔怒道：「秋閑，管好你身邊的人。」說完轉身向後山而去。
古陽冷眼望著秋閑、毛德，抬步便欲跟上。
秋閑微微向前移步，而巧妙地擋住古陽的去路。輕聲道：「沒有仙緣的小子，火雲谷不適合你，快些回家玩泥巴吧。」
毛德聽到此話，仰首哈哈大笑，道：「你娘叫你回家吃飯了。」
娘！
這是古陽的逆鱗，侮辱他可以，但是帶上了爹娘就不行。就在毛德仰首狂妄大笑時，那從來沒有修鍊過的手掌已然打在後者的臉上。
清脆的聲響傳出，讓毛德愣在當場，驚訝地望著古陽，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映過來。
「這是教訓，」古陽頭也不回的向後山走去。
當古陽走出數步后，毛德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狂吼道：「你小子找死。」說完身形一動，單手一揮祭出拇指大的一團火焰直掠向古陽。
顯然，秋閑也沒有想到古陽會有這麼一手。望著憤怒的毛德，冷笑道：「很有意思的傢伙，我秋閑等你強大。」
火焰雖小，卻帶著無比的炙熱，就連掠過的空間都發出哧哧的聲響。
古陽赫然轉身，望著迅速掠至的火焰。他心中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躲過這一擊，更清楚，先前要不是在毛德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自己那一巴掌也不可能成功。
火焰掠至，緊握著拳頭，臉上沒有露出毛德希望看到的驚恐，有的只是堅毅。
曾經的死與毀滅都不懼怕，又何需懼怕這一個小小的火焰。
「毛德，你真想找麻煩？」烈雲玉身形一動，擋在古陽身前。單手一揮，同樣祭出一團火焰。
秋閑微微一笑，喝道：「毛德住手。」
毛德冷哼一聲，單手一揮將火焰收回，憤怒地望著古陽。自從他在火雲谷跟隨秋閑以來，何時受過如此侮辱。
秋閑笑著，其笑顯得真摯之極，讓人感覺不出絲毫的虛偽。望著祭出火焰團的烈雲玉，笑道：「雲玉妹妹，此事是個誤會，我會好好管教毛德。」說到此處，瞪了一眼毛德。隨即望向古陽，道：「古陽是吧！只怕雲玉妹妹還沒有告訴你，在我火雲谷的弟子中俱是以修鍊為尊。沒有出息，你就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是谷主，對於爭鬥也是不會過問。今日之事，雖然是一場誤會，但我希望你不會後悔。」一語說完，轉身離去。
毛德冷哼道：「古陽，你小子等著。」說完便屁顛屁顛地跟在秋閑身後。
古陽緊握的拳頭沒有鬆開，死亡、毀滅他都經歷過，又何懼這赤luo、luo的威脅。寒光在眼中閃爍，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如墜冰窟：「我是古陽，從今日起，說我爹娘者，只有一條路：死！」
秋閑前行的腳步微微一頓，古陽的話讓他在這炙熱的火雲谷中感覺到了寒氣，一股透入心底的寒氣。
烈雲玉收起火焰，驚訝地望了望古陽，她似乎也感應到了寒氣。搖搖玉首，壓下驚訝，帶著後者向著火林而去。
不可否認火林是一個絕佳的、最安全的修鍊場所。烈雲玉望著古陽，嬌美的眼中充滿柔情，緩慢轉身，道：「你在這裡好好修鍊吧，我一定會讓你……」說話間，身形便已經遠去。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烈雲玉，古陽沒能聽全前者話語中的意思，但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不安來自於前者的話，來自於前者看自己的眼神，來自於秋閑與毛德。
搖搖頭，將雜亂的思緒排除，盤坐在一塊赤色的岩石之上，凝望著林中盤坐著的眾多修鍊者。暗思道：「說這是火林，實際上只是一處小型的山谷，是火雲谷墊底弟子的修鍊之所。而這火雲谷更是奇怪，一點也不像我在古籍中讀到的那些武俠門派。除了火林以及各自洞府範圍外，在其它地方俱是可以拼殺，就算是毀滅對方，也不會受到懲罰。一個門居然都如此殘酷，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修鍊門派啊？」說話間眉頭緊鎖。
微抬首望著一個個盤膝而坐，吐納著炙熱氣息的弟子，想起這幾日來烈雲玉介紹的情況，搖搖頭暗道：「這些都是擁有仙緣者，他們將很快有所突破，只要突破至煉魂五重便可以擁有自己的洞府。修鍊，修鍊，只有強大了，我才有機會去尋找出路，去尋找爹爹和娘親。」
想到這裡，低低嘆息一聲：「唉，天大地大，何處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