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第295章 本心
方知為此很是感慨一番,當時她可是很看好三叔的,不僅腦子靈活而且做事講究有眼光,誰知,巨大的財富讓他失去本心,迷失自我,只剩下不折手段掠奪金錢這一個追求,將所有珍貴品質全都丟掉了。
老爹和三叔的事情她沒有參與,一方面是長輩,作為晚輩不好多說什麼,另一方面,老爹作為長兄,自然要指出弟弟的錯處並加以制止,至於三叔聽不聽,便只能由三叔決定了。
沉寂幾年,三房與大房打交道的都是兒子們,三叔過年過節才過來看看爹娘,平時很少與大房走動,可能是有了心結,這次方知孩子滿月,沒想到竟帶著三嬸過來了。
三嬸明顯老了不少,但脾氣秉性還是那樣,一雙眼睛滴流亂轉,像是又要打什麼主意似的。
與王老太見禮后,就裝著沒有看見祁小念,然後與來客熱絡的說話,似乎要搶大房的風頭。
祁小念沒有理會,老三家的在意這些,在她眼裡,是可有可無的。
方知明白三叔為什麼拚命積累財富,他覺得,老爹繼承爵位后,定不會像王老太管轄那樣,能一碗水端平,前者是兄弟,後者是母親,可想而知三房的處境便不會那麼順當了,這種心態,讓他變得有些瘋狂。
錢可以改變生活品質,可以讓人享受榮華富貴,但更能改變人的心性,是把握住自己,不被錢左右的,還是把握不住自己,被錢左右的,所產生的後果,及影響到的未來是不一樣的,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失去自己失去本心,生活就會變得面目全非。
二嬸因為被休,一直沒有出現在趙家村,後來聽說她回娘家了,不是娘家哥哥先照顧她,而是因為幾個兒子給她很多的銀子,娘家人便惦記上了。
王金來曾經私下找她談過,但是她覺得目前只有娘家人對她好,便我行我素,最後兒子們也很無奈,只好由著她折騰,只是後來總是讓人去信要錢,王金來就覺得不對了,讓人暗中一查,原來是她侄兒賭博,輸了后就去找她要銀子。
可是她的銀子每月是有數的,被她侄兒逼的沒有辦法,只能寫信管兒子們要錢。
王金來他們很是無語,知道老娘拎不清,但是年歲越大耳根子也越來越軟了。
後來,王金來親自去了大舅家,將事情擺明,銀子是給長輩的,不是給不相干之人賭博的。
於是,王金來走後,二嬸就被從娘家趕出來了,說是不養借不到一點光兒的人。
王金來只好又將她送到王家村裡住著,可是老兩口先是吵嘴,最後又動上手,原因是,王石山說二嬸跟那老樹皮似的,竟然也學那窯姐勾搭起他來了,他是何人?那可是大姑娘伺候過的人,哪裡看得上皺皺巴巴的老女人啊?
二嬸被刺激到了,「嗷嗚」一聲撲了上去,連撕帶打的罵道:「還大姑娘伺候你?我呸,你是不是忘了,那兩個賤蹄子給你帶了多少綠帽子了?人家可是跟著野漢子跑了,還將你的銀子都捲走了,你怎麼不說?」
王石山頓時成了蔫茄子,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屋裡。
這件事都成了王家村的笑柄,也是王石山的恥辱,所以他最怕人提這件事,也更不願意想這件事。
可是劉三妹覺得終於找到宣洩的閘口,沒事就扯著嗓子罵隔壁的王石山,當然,主題思想就是,這是王石山花花心腸的報應,此時她忘了自己讓兒子納妾的事情了。
在這樣吵吵嚷嚷的生活中,有一天王石山病了,劉三妹覺得下人伺候的不仔細,便又闖進院子里,親自指揮安排,雖然話說的難聽點兒,嗓門大些,態度惡劣,但卻將王石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王石山病好后,覺得自己與劉三妹年歲大了,在這麼鬧騰也只能讓孩子跟著丟臉,便與妻子關係恢復了。
夫妻多年的情感,在幾經波折后沉澱下來,只剩下相互照顧相互陪伴的親情,王老太也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他們不折騰,兩口子好好過日子就行。
老兩口複合,當兒子的都感到高興,像是一個破裂的瓷碗又粘好,雖然有裂紋,但也算是復原,於是王金來就將老兩口的生活,安排的更加愜意。
劉三妹經歷過這些后,有點大徹大悟,有一天王金來回來探望他們,她便拉著王金來語重心長地道:「兒啊,當年都是娘的錯,不該鼓動你納妾,有那玩意兒,就不會有平靜生活,我現在想明白了,等你年歲大了,身邊需要個知冷知熱的人時,便會知道沒有一個可信之人,因為劉望弟被你傷到了,她為了孩子,只會冷漠地在旁邊看著,那些姨娘圖的是你的銀子和地位,尤其是當你不能滿足她們需求時,就會開始怨恨你,所以當你病倒,衰老,她們在你身上得不到什麼的時候,便會拋棄你,你爹不就是個例子?轉悠來轉悠去的,到後來,陪伴你的人還是結髮妻子,只要別將她的心傷的太狠,她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按理說,這些話應該是王石山說,只是他被那兩個丫鬟背叛后,就一直覺得在兒子面前沒臉,劉三妹前面說的話,是她的感慨,後面的話,就是王石山的經驗了。
今天這樣的熱鬧,王石柱派人請王石山老兩口來,可是人家拒絕了,說是娘沒有發話,他們不能違規,這不是賭氣的話,而是要完全遵從王家的家規。
王金來與劉望弟經過一年的冷戰,終於破鏡重圓,不過得到兒子王祥鵬的原諒,王金來費了不少的功夫,好在王祥鵬因為突然經歷苦難而成熟,所以在老爹各種感動關心的攻擊下,他的心房打開,對許多事情也就釋然了。
唯一遺憾的是,兩人如膠似漆后,劉望弟卻一直沒有身孕,後來時間長了,王金來便有點著急,拉著妻子,拿著王石柱的牌子,去京城找太醫問診,這才查明,劉望弟竟然被人下了葯,而下藥之人,是劉望弟貼身丫鬟。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無非就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