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安葬

第187章安葬

哈利爾在四大金剛中的功夫並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最心狠手辣的。他平時就爭強好鬥,只要一出手就是『不講理』的招式,他根本不憐惜已經只靠一口氣支撐的錢沖,一衝上去就來了一招最兇狠的『黑虎掏心』。

錢沖此時剛剛恢復能夠站穩,當一看對方的『鐵拳』帶著風狠狠擊向自己的胸口,他無論閃避和抵擋都已經做不到了,只好把雙眼一閉,咬牙等待死神的光顧···

迪魯在不遠處觀察得真真切切,一看哈利爾要下死手,不由大叫:「哈利爾,手下留情···」

可是,已經晚了!

砰!

噗通!

哈利爾貫於全身之力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錢沖的胸口。

幾乎迎風就能倒的錢沖如何經受得起?

他的一副瘦弱的軀體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幾乎雙腳離地飛出了一丈多遠,在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面。

再看錢沖,就感覺嗓子眼一咸,一口**辣的鮮血從嘴裡噴涌而出···

武裝分子們見狀,幾乎目不忍睹,他們都忘記了叫好。

再看遊客們,一個個驚悚和悲痛萬分。

沈君茹剛被黃衣男子等人架回隊伍里,一看錢沖的如此慘狀,就竭力掙脫挾持她的遊客,並拚命地跑向了錢沖···

黃衣男子等人也愕然了。他們沒有再忍心挾持沈君茹不放,自己等也再沖了出去···

那個新娘子一看為她強行出頭的錢沖遭此重擊,生死未卜,也突然擺脫正在愣神的武裝分子,並向錢沖摔倒處沖了過去···

黑臉漢子和丟燒雞男子等人在料理好連毛鬍子男人和魯清玄后,也沖了出去···

「錢沖!」

沈君茹抱起了錢沖的頭,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

錢沖噴出的鮮血灌滿了他的臉和上身。當沈君茹抱起錢沖的頭部時,他的鮮血把沈君茹的衣服染得雪紅。但沈君茹全然不顧了,一邊抽泣一邊呼喚著錢沖。

再說哈利爾只一出手,就給他的對手來了一招致命一擊。但他不肯罷手,雖然見到很多人過來救護錢沖,但他依舊過來叫囂道:「你們統統滾開,我跟他還沒打完呢,如果再護著他,我就連你們一起打!」

黑臉漢子並聽不懂那個傢伙滿嘴講的是什麼『鳥語』,但看他過來還有要打的意思,就不由得火冒萬丈,他看眾人已經把錢沖團團護住了,就沖向了哈利爾···

「混蛋,我陪你接著打!」

黑臉漢子雖然沒練過什麼功夫,但他一副結實的身板,由於長年干架子工,滿身肌肉,身法也頗為靈活。他對哈利爾也使出了不講理的搏命打法。

別看哈利爾是一個練家子,但被黑臉漢子一通不成章法的亂打,也一時沒有辦法。只好跟他見招拆招,纏鬥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候,圖布亞再次站了起來,並對哈利爾大聲喝止道:「哈利爾,快退下,決鬥到此為止!」

他的話就是『聖旨』。正跟黑臉漢子纏鬥的哈利爾立即向後一縱身,迅速擺脫了黑臉漢子。黑臉漢子經過剛才搏命式的攻擊,不僅身中哈利爾數拳,自己累得呼呼直喘,也無力再追過去纏鬥。

哈利爾轉身面對圖布亞:「為什麼不讓我打了?」

他的語音一半是迷茫,一半又像是質問。

圖布亞這時用英語朗聲道:「現在決鬥已經見分曉了。我剛才提出決鬥的目的,就是考驗這些中國男人會不會為了他們的女人,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目前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勇氣和膽量。所以,這場決鬥就應該取消了。屬於他們的女人,就該都還給他們!」

圖布亞一發話,那些武裝分子誰敢不聽?哈利爾雖然不甘心,但也不敢提出任何異議。只能乖乖退到了一旁。

這時候,圖布亞又吩咐那個軍醫:「你去檢查一下那個中國小子是否還有救?我還不希望他死去。」

那個軍醫領命,奔向了眾位遊客簇擁下的錢沖···

可是,他又如何能靠近錢沖呢?

再說蒂麗絲,此時好像已經從魯清玄罹難的悲痛中解脫出來了。圖布亞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入了她的耳里。她立即走過來,並對那些遊客們勸道:「您們快閃開,他們的醫生要為錢先生治療。」

此時的錢衝要比連毛鬍子男人傷勢更重,已經是氣若遊絲了。那些遊客們即便維護著他,但絲毫沒有任何辦法,當聽蒂麗絲一說,就都起身閃開了一個空間。

此時的錢沖身邊只剩下沈君茹和那個新娘子了。此時,她倆的身上衣服都被錢沖的鮮血染紅了。

那個軍醫這時才靠近錢沖,先檢查一下他的瞳孔,再搭一下他的脈搏。然後,他起身向圖布亞彙報:「這個男子內外傷都很重,如果您同意治療他,那我會儘力而為···」

圖布亞不等他講完,就不耐煩道:「我剛才不是交待過了嗎?我不希望他死,你還羅嗦什麼?」

軍醫趕緊欠了一下身子,並從隨身的一個小包里取出一個精緻的藥盒,並從裡面取出一個藥丸。

蒂麗絲也擠到了錢沖的身旁,見狀立即對遊客隊伍中喊道:「水,快拿水過來!」

遊客們在離開絕谷時,他們隨身的瓶子和杯子都預備了飲水。當聽到蒂麗絲的高喊,立即有人手裡握著一個水瓶子跑了過來。

沈君茹也自然懂得軍醫和圖布亞的對話,知道對方是在救錢沖,就趕緊配合地用她的小手撬開了錢沖的嘴巴···

軍醫費了半天的周折,才把那顆藥丸喂服進錢沖的胃裡。

他觀察了一下錢沖的反應,發現他呼吸還在,便又從他的藥包里取出兩個藥瓶,並分別從裡面倒出紅黑兩種藥片。他把那兩種藥片遞到沈君茹的手心裡,並用英語講道:「剛才的這個傷者服下去的藥丸是治療內傷的特效藥。如果他能挺過去的話,那再過三小時就給他服用這兩種消炎片。由於這裡條件簡陋,無法給他輸液,只能先湊合服用一些口服藥了。」

沈君茹知道錢沖並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的思緒也非常亂,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旁邊的蒂麗絲急切道:「他傷得這麼重,光靠副口服藥怎麼能行?您們盤踞這裡好幾年了,豈能沒有系統治療的醫院?」

軍醫抬頭看了蒂麗絲一眼,然後慢吞吞道:「我們當然有醫院了!只不過這裡是臨時據點,怎麼能把醫院設置在這裡呢?」

蒂麗絲只好回頭問圖布亞:「圖布亞先生,這位中國先生現在危在旦夕,需要去醫院治療啊。求您行行好,快把他送到醫院吧?」

圖布亞沉吟了一會,然後跟身邊的迪魯商量道:「您說該怎麼辦?」

迪魯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目前他們好幾十人,對於我們來說,是不小的負擔。再沒徹底了解他們背景之前,無論是殺還是放,都是草率的。現在,只有咱們的總部才有最好的醫院,也有能安頓這些人的牢房。所以,我們應該先把他們轉移到我們的總部駐地去!」

圖布亞點點頭:「您跟我想到一塊了。咱們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先押著他們回咱們總部的駐地。」

迪魯一聽圖布亞採納了他的建議,就提圖布亞回答道:「好的,我們立即把他送到我們總部駐地的醫院。當然,那裡也有關押你們俘虜的地方。所以,我們馬上準備一副擔架。由你們的人抬著他走。」

蒂麗絲首先驚訝地質問道:「您們為什麼口口聲聲稱呼我們為『俘虜』?我們都是無辜的平民,並不是您們的敵人,為什麼冠以我們這樣的稱呼?」

迪魯冷笑道:「不論你們是什麼身份,只要闖入了我們葛僗族的領地,就意味著侵犯。對於俘獲的入侵者來說,稱呼你們為『俘虜』難道有問題嗎?」

蒂麗絲又質問道:「那您們會怎麼處置我們?」

迪魯又冷冷地回答道:「起碼現在我們還不想讓你們死,但也絕不能釋放!」

蒂麗絲苦笑道:「您們與其稱呼我們為『俘虜』,還不如稱呼我們為『肉票』。可以利用這裡的中國遊客好好勒索一筆贖金了!」

迪魯又解釋道:「小姐,請你聽好了,你們並不是我們綁架過來的,而是你們自投羅網。你也是尕那人吧?聽說過我們綁架平民嗎?就算我們最後向艾斯拉達索要錢財,那也是『罰金』,並不是『贖金』!」

蒂麗絲又苦笑道:「艾斯拉達巴不得借您們的手除掉我們。豈能給您們繳納『罰金』?」

迪魯一怔,隨即表示道:「可這都是你們一面之詞。我們還要詳細了解你們的身份。假如你我共同的敵人都是艾斯拉達,並且你們有扳倒他的籌碼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合作的。」

迪魯的話令武裝分子中的瓦努表情一緊。

蒂麗絲知道目前的結果已經算是比較好的,雖然自己這方面付出了代價是沉重的。她於是又朗聲請求道:「我們可以順從您們的安排。但我們隊伍中還有一個重傷號,也需要治療,請您們要準備好兩副擔架。另外,我們還有一個死者,需要馬上安葬。」

迪魯聽了,不由看了圖布亞一眼。圖布亞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酌情處理。

迪魯先回答蒂麗絲:「好,為你們準備兩幅擔架沒有問題!」

他然後又對武裝分子一揮手:「你們快過去幾個人,把那位已經死亡的先生就地埋葬···」

「等一等!」

蒂麗絲不等迪魯把話講完,就立即打斷道:「他是我的愛人,也是為救我而死的。所以,我要親手安葬他。決不需要您們的人動手。」

迪魯又用冷眼掃了一下她,然後質疑道:「就憑你一個女子要埋葬他,需要多少時間?我們可沒時間陪!」

蒂麗絲表示道:「您們只需要提供幾件工具就行。我可以請我們自己人幫忙。」

迪魯思索了一下,感覺蒂麗絲提出的條件也是符合情理的,於是點點頭:「好吧!」

這時候,遊客們中的幾乎所有的男子都簇擁著魯清玄的遺體來到了距離那些武裝分子帳篷比較遠的一片空地旁。當然,他們是在武裝分子押解下的。

由於武裝分子經常流動紮營,這裡雖然是一個規模很小的流動駐地,但也有兩把挖抗埋樁用的鐵杴。

遊客們接過武裝分子遞過了鐵杴,只是挖了一個淺淺的坑,就把魯清玄的遺體平放了進去···

蒂麗絲雙眼流淚,她輕吻了一下魯清玄的額頭,並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親手蓋住了他的整個頭部,這也算是對魯清玄的最後告別。

那些武裝分子只是遠遠監視著他們,並沒有過於靠近,當蒂麗絲脫掉外衣,她只剩下一件貼身露臍的內衣了。那些武裝分子一看蒂麗絲性感的軀體,都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要填土時,遊客中的老者突然把一個小挎包放到了魯清玄的遺體上,並把挎包帶套在了他的頭部。

在場的一些遊客不解,因為他們知道那個小挎包里裝有大家的集體遺書。老者為什麼那它作為魯清玄的陪葬呢?

在填土的時候,蒂麗絲眼睛濕潤地用自己的雙手,捧著新鮮的沃土,慢慢覆蓋了蓋有她上衣的魯清玄的頭部···

當埋葬完魯清玄后,武裝分子也做好了兩幅簡陋的擔架。

不省人事的錢沖和連毛鬍子男人分別躺在了上面,黑臉漢子、丟燒雞的男子和黃衣男子等人分別抬起兩幅擔架,在武裝分子押解下,沿著叢林一條路徑向縱深走去···

在錢沖的擔架兩旁,分別陪著沈君茹和新娘子。那個新郎滿懷羞愧的心情,幾次想靠近新娘子,但都沒有鼓起勇氣這樣做。在連毛鬍子男人的擔架旁,也陪護著快要流乾眼淚的高個子女人。

此時,所有的遊客心裡都是沉甸甸的,本來已經脫離了絕境,卻又落入了一群武裝分子手裡,等待他們的最終會是什麼結果,都不得而知。

圖布亞和他手下的四大金剛並沒有動身。他們要在這個流動駐地的最大帳篷里,集中開一個會議。其實,他們雖然都在泰水地區,但每個人都帶領一支人馬盤踞各個據點。他們平時很少能集中在一起的。

再說艾斯拉達跟祖亞聯繫后,很快就約到那個李邵隆,在他們約見的老地方碰頭了。

李邵隆得知那些遊客竟然安然無恙,也是無比震驚。

當艾斯拉達和祖亞一起徵求他的意見時,他立即擺擺手道:「二位先別著急,我們耐心等一下部長先生安插在恐怖分子中卧底的消息。然後再採取相關的措施不遲。」

艾斯拉達和祖亞相互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這個智囊正在盤算對策,也只好耐心等待著。

不過,他們沒等很久,那個代號為『章魚』的卧底就向艾斯拉達傳遞過來最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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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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