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運多舛
第四章命運多舛
「天哥哥，今天是不是又要出府了？」三年時光飛逝，燕兒如當初一般仍舊喜歡叫天哥哥，雖然沈天糾正過多次，說自己是下人，燕兒依舊不依不饒地叫著。
「小姐，小人...」「我說過不準叫我小姐，你也不準自稱奴才﹑小人之類的。」沒等沈天說完，燕兒怒目相向。
「小姐，我畢竟是下人，你是府上小姐，我們這個稱呼小時候可以，現在大了就必須得改改了...」沈天低著腦袋並沒有看燕兒，
「我不管，我不喜歡你叫我小姐，你就叫我燕兒，你說你是下人，要聽小姐的話是吧？那我命你叫我燕兒，不準叫我小姐！」燕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沈天說道。
「可...」沈天還想說些什麼，卻不料直接被燕兒打斷，「可什麼可？就這麼說了！」
「...」沈天閉口不語，燕兒見沈天不說話，頓時眉開眼笑，不得不說，三年時光，沈天只是個子長高了一些，稍稍成熟一點，可女孩子家就不同了，
一頭如雲的黑髮挽成雲髻，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秋水般明眸如星辰般璀璨，玲瓏的瓊鼻，桃腮微紅，點絳般的唇，潔白如玉的瓜子臉稍帶一點點喜氣，雖說只有十二三歲，
可燕兒的的確確的是個美人胚子，沈天只是一眼，便呆住了。燕兒見沈天獃獃的望著自己，笑臉頓時滿是羞容，通紅通紅，啐了一聲「獃子」，沈天這般才回過神來，一臉尷尬
「那個...燕...燕兒，我...我...」燕兒見沈天驚慌之下，不由掩嘴而笑，心裡還是樂滋滋的。
「行了，別這個那個的了，天哥哥今天是不是要去祭奠你娘親？」燕兒不忍沈天繼續窘迫下去，便開口道。
「額，燕兒，你不會打算...」沈天猶豫著問道。
「天哥哥，你每次都說下次帶燕兒去，可是燕兒等了足足三年了，你都沒做到。這次燕兒自己去，不管你帶與不帶。」
見燕兒這般回答，沈天頭痛不已，他三年來一直拖著這件事，雖說當初答應過燕兒，可在他看來當時燕兒還小，只是玩心太重，所以才吵鬧著要去，沒想到這三年這丫頭對這事
一直念念不忘，「燕兒你何須如此？我答應你便是...」
「嘻嘻，這次天哥哥你可跑不掉了！」見沈天答應了，燕兒如偷吃了香油的小老鼠般可愛，「不過有一點，路上的一切事宜你必須聽我的，不然今天哪怕我不去祭奠，也不會帶你去。」
沒等燕兒高興一會兒，沈天的話幽幽的傳了過來，「哎呀，知道啦知道啦，真啰嗦，現在跟牛叔一樣了，年紀大了就愛嘮叨！」對於沈天的話燕兒不屑一顧，
「說起牛叔，這幾天怎麼沒看到他老人家？」沈天回想起來，這幾天確實不見牛叔。
「哦，牛叔啊？他跟我爹...天哥哥，你是知道我爹爹當官吧？」說起自己的父親，燕兒一臉做賊的模樣，彷彿怕被人抓到。
「你這丫頭，怎麼這幅模樣？搞得跟什麼似得？」沈天點了點燕兒的腦袋。
「天哥哥，你知道嘛，我爹比較嚴肅，所以我比較怕他！不過天哥哥，你剛才說搞得跟什麼似得，是什麼啊？」燕兒反倒問起了沈天。
「這...」沈天不好當著燕兒的面說自己跟她像小兩口般，只好一帶而過，「恩，我知道你爹是當官的，怎麼了？跟牛叔有關么？」
「好像我爹當官惹了幾個敵人吧，我爹帶著牛叔出門找些朋友商議去了，可能明後天才能回來呢！」燕兒心裡可沒管什麼敵人，她只想著她爹後天回來，這樣她就能多玩幾天了。
聽見燕兒說起敵人，沈天心中頓時一緊，想起了三年前的事，他當時也是不小心之下惹了一些可以說不算敵人的人，讓自己的母親遭到了無妄之災，
「天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去啊？」見沈天發獃，燕兒悶聲道。「啊？去...去哪裡啊？」沈天被燕兒一叫，蒙在了那裡。
「你才答應我的，這麼快就忘記了？天...哥...哥！」沈天見燕兒臉色不好，急急忙忙道「不是，不是，我是在想我們怎麼去？以前我都是一個人走過去，今天你要去的話，是不是要租輛馬車！
畢竟你是大小姐嘛...」
「租什麼馬車，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就走過去吧，還可以看看沿途風景呢！」燕兒其實心裡想的是沿途可以玩耍，並不是看什麼風景。
「...」沈天沒有說話，表示他默認了。
一路上燕兒話語不斷，一下問問這個，一下問問那個，讓沈天是頭大無比，心裡想著下次絕不帶這個丫頭出門。殊不知，一場風波即將到來，他也許沒有下次機會了。
「燕兒，燕兒別跑了，我們到了！」沈天向前面跑得只有一個身影的燕兒大聲叫喊道，也不知燕兒聽見了，還是看沈天不走了，轉身跑了回來，
「天哥哥，到了么？伯母的墓碑在哪兒？」燕兒一臉好奇，沈天拿這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指了指母親的墓碑。
「這個么？」燕兒見到沈天指的墓碑，收起了玩笑的面容，一臉恭敬，沈天頓時詫異，難得看到這丫頭如此表情。
「娘，今天是你的忌日，天兒又來看你了，還有...還有我們小姐也來看你了...」沈天也不知怎麼向母親介紹燕兒，只要說是府上小姐。
卻不料燕兒打斷了沈天的話，「伯母，我不是什麼小姐，我只是天哥哥的燕兒，三年來第一次來看你，希望你莫怪燕兒啊！」說完燕兒小臉通紅，望向別處。
沈天聽到燕兒這般話語，心中感激萬分，也不知怎麼回答，只是僵在那裡一動不動，燕兒見沈天沒有答話，便瞅過眼來偷偷望向沈天，卻不料正好沈天也望向自己，
雙目相對，燕兒又鬧了個臉紅，急忙將臉轉了過去，沈天見燕兒如此模樣，煞是可愛，不由得笑出聲來。
「獃子，笑什麼笑...」燕兒見沈天笑她，啐了一聲。「好，好，不笑了不笑了！」見燕兒不好意思，沈天收起了笑容。
「謝謝你，燕兒！」沈天一臉鄭重。
「謝...謝我...謝我什麼？」燕兒突然不習慣沈天這般說話方式。
「謝謝你，燕兒，謝謝燕兒這三年對我的照顧，不拿我當下人看待。」沈天仍舊很鄭重。
「哦，你說這個呀，沒什麼的...我...我...」說到這兒，燕兒便不好意思起來。
「燕兒，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說么？」沈天見燕兒話只說一半，下意識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我也不知道剛才想說什麼了！」被沈天這麼一問，燕兒臉又紅了。
「燕兒最近怎麼老是臉紅啊？是不是生病了？」沈天很奇怪燕兒最近總是紅臉，雖然這樣的燕兒很可愛，他很喜歡，但仍舊是出於關心的詢問。
「你這獃子...」燕兒見沈天不懂自己的意思，只好作罷。
「燕兒怎麼又喜歡叫我獃子了？」沈天搖搖頭表示弄不懂她。「...」這次輪到燕兒無語了，對這個木頭一般的天哥哥，她算是沒有辦法了。
「怎麼？不能叫嗎？我喜歡我就叫，我偏要叫你獃子...」燕兒這時耍起無賴，「你叫我獃子，我不是吃虧了，你叫我一下我便敲你一下腦袋，讓你以後變得跟我一樣呆！」沈天見燕兒耍無賴，笑道。
「就要叫，獃子獃子...啊...你真敲我？」燕兒嘴裡叫著獃子，腦袋上卻遭到了沈天的敲打，不過沈天下手可不重，他可捨不得打疼燕兒，不過見燕兒這般模樣，還真以為自己打疼她了。
「沒事吧？燕兒，是不是打疼你了？」
「嘿嘿，騙你的啦...」
「好呀，你敢騙我，我要再敲你一下...」就這般，在兩人瘋瘋鬧鬧間，時間悄然流逝，太陽漸漸落到了半山腰。
「好了燕兒，不鬧了，快天黑了，我們要趕回去了，不然晚上可要在荒郊野外過夜了...」沈天這才發現時候不早了，提醒燕兒該回府了。
「天哥哥，今天跟你出來好開心啊，下次我還要跟你出來。」燕兒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沈天不做多說，心裡也覺得挺開心，早將前面下次再也不帶某個人出來的想法拋得一乾二淨。
見沈天沒說話，燕兒不依不饒起來，「好了，好了，答應你便是了，你這丫頭...」沈天一臉無可奈何。見沈天答應了自己，燕兒便不多做糾纏，意識到時間確實不早了，是應該回府了。
「天哥哥，我們回去吧，時候是不早了，燕兒不想晚上在外面過夜...」這次兩人回去的時間比來時快了許多，來時大多數時間都陪在了燕兒一路玩鬧之上，回去時燕兒便沒了玩鬧之心，一心一意的往回趕。
當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兩人終於是遠遠地見到了府上的大門，不過府上今晚卻是火光衝天，「天哥哥，這...這...府上好像著火了...」燕兒驚慌失色。
沈天見到府上著火，心裡不禁一緊，也不知怎地，就不由自主想起燕兒的爹惹上了敵人這件事，「燕兒，別急，府上著火肯定有人在救火了，我們走後門...」見燕兒驚慌失措，沈天便強行自己冷靜下來。
說完沈天不由分說地拉著燕兒向後院方向走去，當快到後院之時，便聽見哭鬧之聲呼喊成一片，沈天就意識到大事不妙了，便悄悄的拉著燕兒躲在牆角，偷偷的往院里愁去。
只見後院之中一群黑衣人將府上的家丁傭人圍在中間，一個像是當頭的拿著刀，彷彿在逼問著什麼，沈天見牛叔跟燕兒的爹被綁在不遠處的柱子上，嘴裡都塞上了破布。
這時，牛叔彷彿預感到了什麼，望向了沈天這邊，沈天也不知牛叔看到他沒有，只見牛叔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也不知牛叔是怎麼不知聲響的向燕兒她爹傳遞了什麼信息，燕兒的爹也不動聲色的望向沈天這個方向，
沈天這時覺得這個男人確實看到了自己，因為他的眼中明確透露出一股信息，意思是讓沈天不要露頭，將燕兒安全帶走。沈天這邊正在思考，卻不料燕兒不知不覺間爬上了牆頭，看到了院內的一幕，不禁叫了一聲
「爹」，燕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一把被沈天抱了下來，捂住了嘴，「唔...唔...」燕兒頓時大急，咬住了沈天的手。
「燕兒，別出聲...」
「唔...唔...」燕兒不聽沈天的話，依舊在掙扎。
「燕兒，你爹跟牛叔現在有危險，我估計你爹的敵人來尋仇了，我們真的不能露頭，不然我們都有危險，你爹不會希望你這樣的！」沈天說道這兒，燕兒停止了掙扎，可淚水卻充滿了雙眼，嘴裡依舊咬著沈天的手，
「燕兒，我們救不了你爹的，我們先走，以後再想辦法好么？」沈天想要帶燕兒離去，燕兒卻像紮根般的一動不動。
這時，燕兒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向沈天「天哥哥，我爹爹有危險，你說我可能會離開嗎？」沈天也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那燕兒，你想怎麼辦？」沈天沒有辦法詢問燕兒。
「天哥哥，我想看看我爹，不管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我都想看我爹爹最後一次。」這次燕兒彷彿冷靜了下來。沈天點了點頭，跟燕兒悄無聲息地爬上了牆頭。就在這時，燕兒的爹看見了這一幕，眼裡滿是驚慌，
眼中看向沈天，滿是乞求的目光，乞求沈天將燕兒帶走。燕兒見到自己的父親這般模樣，淚水再次爬上雙眼，就要哭出聲來，沈天沒辦法，將自己的手塞進了燕兒的口中，燕兒彷彿找到了觸點一般，用儘力氣咬了下去，
這時那名類似黑衣人頭頭的人說話了，「嘿嘿，大人，您家小姐呢？我們弟兄幾個搜遍了這宅子可沒看見您的心肝寶貝啊...」
「老夫早知道會有這天，老夫就算死，也不會跟你這條狗多說什麼的，你還不配跟老夫說話！」燕兒的爹昂頭不屑道。
「媽的，老子敬你是條漢子，尊你一聲大人，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見燕兒的爹辱罵自己，那黑衣人也是氣急起來。
「老傢伙，再問你一聲，你女兒哪兒去了？再不說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黑衣人的恐嚇顯然不起作用，燕兒的爹依舊是不理不睬。
「對了，老傢伙你不說，忘記還有一個管家了。嘿嘿，我不信你家管家跟你一樣不要命了！」黑衣人望向牛叔。
「哈哈...哈哈，老牛你聽見沒有？」燕兒的爹聽到這句話，彷彿聽到了天大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牛叔雖然嘴裡塞著破布無法言語，但眼光看向黑衣人透露一絲譏笑。
黑衣人不聞不問，將牛叔嘴裡的破布拿了出來，「老頭，你旁邊的老傢伙不想活了，你不會也想步他後塵吧？放心，只要你將你家小姐...」
「哈哈...」沒等黑衣人說完，牛叔也是大笑起來，「狗腿子，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跟你這種狗說什麼的，哈哈...」
「好...很好...」黑衣人的話音冷颼颼的，「這是你們這兩個老傢伙找死，別怪老子不給活路。」說完，拿起一把刀先插向了牛叔的心口，牛叔臉色依舊保持著大笑的模樣，呼吸卻慢慢的弱了下去。
「老牛，老牛...我馬上就來，你路上等我，我們兄弟兩個做個伴兒！」燕兒的爹微笑著望向牛叔。
「老傢伙，你的管家已經走了，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
「呸...」沒等黑衣人說完，燕兒的爹一口口水吐到了黑衣人臉上，「老夫是不會跟你這種狗說任何事的。」這次黑衣人沒再說話，只是緩緩的拿起刀，一刀割向了燕兒她爹的喉嚨，頓時黑衣人臉上濺射了一臉鮮血。
「吐我口水？老子要用你的血來洗...」黑衣人怒罵道。
院外的燕兒跟沈天看到這裡，沈天只是心裡一涼，可燕兒卻鬆開了沈天的手，大聲哭叫道「爹，爹...」「誰？」黑衣人回頭看向院外。這時沈天意識到不妙了，抱起燕兒就像偏僻處跑去。沈天還沒邁出第一隻腳的時候，
耳邊就響起了黑衣人腳步，沈天使出全身力氣抱緊燕兒胡亂飛奔，也不辨方向，只是看到路就跑，大約跑了一盞茶的時間，沈天體力漸漸下降，便跑不動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而已。不過，不知不覺間，沈天
抱著燕兒卻跑出了城，停在了一片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