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世上有仙嗎?
第八章這世上有仙嗎?
沈天沿著原路依舊是半摸黑的回到了屋內,燕兒仍在沉睡,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沈天不知在自己離開廚房的時候,宋喜對著自己的兒子卻說出了這一番話,
「其實兒子,要不是你硬吵著要這丫頭,爹當初就收沈天為徒了,哎...」
「爹,你收姓沈的那傢伙幹啥?」宋吉一副不解的樣子。
「你不知道,這沈天根骨極佳,非常適合練武,可謂是天才。可我要是收了他,你豈不是要處處被壓制,而且那個丫頭你也是甭想了。」宋喜嘆道。
「嘿嘿,還是爹想得周到,可是那姓沈的真的如爹說的這般?」宋吉還是不信。
「兒子,可以說這沈天的根骨是百里挑一都不為過,可惜啊,與我無緣啊。」宋喜這是一臉惋惜,不過立馬就被狠厲所替代,「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我們就要除掉他,
以後以後留下禍患。」
「爹放心,這沈天怎麼說都要死,嘿嘿...」宋吉一臉陰險地笑著,不過這些沈天都毫不知情,他只知道這莊子不能再待下去了。
沈天回到屋內見燕兒還在沉睡,便思考自己與燕兒今後的出路,聽宋喜父子的對話,就知道這對父子狼狽為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讓沈天犯愁的是,自己以後大不了一走了之,可燕兒
怎麼辦,燕兒一介女流之輩,難道要跟他風餐露宿?況且燕兒才十二三歲,想到這沈天長吁短嘆,殊不知他自己也就十三四歲而已,不過他習慣性的當起大人,畢竟他遇人處事要比燕兒多得多。
「天哥哥,你在嘆什麼氣啊?」這時燕兒揉著迷糊的眼睛走了過來。
「燕兒,你怎麼醒了?」沈天抬頭才發現燕兒已經走到他跟前。
「沒什麼啊,天哥哥在嘆氣,燕兒也不知怎麼就自然醒了...天哥哥為什麼嘆氣啊?」燕兒對沈天的嘆氣十分不解。
沈天沒有回答燕兒這個問題,反倒問起別的來:「燕兒,我如果要離開這個莊子,你打算怎麼辦?」沈天沒有問燕兒留不留下,他可不想將燕兒一個人撇在狼窩裡。
「天哥哥去哪兒燕兒就去哪兒!」燕兒倒是毫不猶豫要跟著沈天。「天哥哥,我們是要離開么?這莊子怎麼了?要不要跟吳老說一聲?」燕兒一連串的問題沈天也不知怎麼回答,
只好說道:「燕兒現在不方便說,等出了莊子有時間我跟你詳細道來,現在你先跟我走好不好?」沈天心裡只是著急要走,他也不知道吳老是否跟宋喜是一夥的,畢竟當初吳老跟宋喜是那麼熟。
「恩,天哥哥,現在就走么?天還沒亮啊...」燕兒望了望窗外,發現還是天黑。
「天黑走才好,白天容易被他們發現,晚上這莊子管的鬆懈,正好方便我們離去。」沈天倒覺得黑夜正好當做掩護離開。
「天哥哥,我們去哪兒呢?我們沒有銀子啊...」燕兒想的倒是比沈天長遠,出門在外,沒有盤纏可是不行的,別人可不管你大人小孩,認錢不認人的,除非你碰到好心人,或者大善人。
「額,這個...」沈天聽燕兒這麼說,頓時傻眼了。「沒事燕兒,天哥哥到時候自有辦法,你跟著我走就行了。」沈天這時也顧不了這麼多,打算先帶著燕兒離開這是非之地。燕兒聽沈天這麼說,
乖巧的點了點頭。大約過了半盞茶時間,沈天將該收拾的都收拾了一遍,打包成一個包袱被在身上。
「燕兒我們走。」說著,沈天吹滅了屋內的燭光,屋內頓時漆黑一片。「燕兒拉緊我的手!」沈天不由分說地將燕兒的小手抓住。黑暗中,也看不清燕兒是啥模樣,沈天也沒空關心。
拉著燕兒,沈天緩慢的向莊子的門口移動。黑暗中,沈天神經緊繃,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不一會兒,大門出現在了沈天眼中,沈天原以為大門會有三到四個守衛看管,卻不料只有一個,而且還在打瞌睡。
出了庄門,沈天大出一口氣,自己沒想到出來這麼容易,緊繃的神經不由放鬆下來。
「天哥哥,我們向那邊走?」燕兒見出了庄門,也不知去哪兒,便問起沈天。
「恩...我們向南走,北方不去。」沈天沉思了一會兒。
「為什麼去南邊?」燕兒有點迷惑。
「南方氣候溫暖,土地肥沃,易生長作物,一路上我們沒有盤纏的話可以摘取果實充饑。而北方氣候乾冷,野獸較多,更不用說作物了,樹都少見,所以我們去南方比較好。」沈天胸有成竹。
「哇,天哥哥懂得真多...」燕兒小眼中充滿了對沈天的崇拜。
「呵呵,這都是書上寫的,你不看書自然不懂...」沈天難得笑出聲來。「燕兒,我們走吧,不然天亮他們發現我們不在了,肯定要追出來的,趁天黑我們走遠點。」燕兒也不說話,拉著沈天的手跟在後面。
不知走了多久,天邊泛起微微的魚白肚,沈天與燕兒走了一夜,十分睏乏,但沈天清楚,對方要是騎馬追來的話,要不到一個時辰就可以追上,他只好強打起精神。可看燕兒跟在後面,一路上踉踉蹌蹌,又不忍心讓燕兒
吃這般苦頭,沈天心急如焚。
又走了半個多時辰,沈天也覺得自己撐不住了,便跟燕兒停靠在一個枯樹之下,燕兒已經迷迷糊糊了,沈天不由嘆了口氣。靠著枯樹,沈天心想以後的打算,卻聽見「哎呦」一聲,燕兒不見了蹤影。沈天心中大慌,連忙驚呼;「燕兒,
燕兒!」可就是不見燕兒人影,沈天心急如焚。這時,枯樹跟下傳來了燕兒的叫喊聲:「天哥哥,天哥哥...」只見燕兒從枯樹下慢悠悠地爬了出來,笑嘻嘻的對沈天說:「天哥哥,這下面有個坑哎...」沈天見此,心中定了下來,便走到枯樹下,
發現樹下確實有個洞口,不過卻被雜草所遮擋,而且洞口隱蔽較小,剛剛適合燕兒這般身軀進入,要是他坐在這裡,肯定不會跌進去。沈天爬進坑中,發現可以容納兩人之多,便打算起跟燕兒在這坑中躲避一會,順便睡上一小會兒。
就這般,沈天與燕兒在坑中一直睡到了晚上,其實沈天只睡了半個時辰便醒了,見燕兒熟睡,不忍叫醒她!於是便外出尋了一些野果,將好吃的留給燕兒,而自己則吃那最苦澀的。這樣一連幾天,沈天與燕兒都是白天躲起來睡覺,晚上趕路,沈天反正是每天只睡那麼一小會,便出去找尋吃的。
可在第五天清晨,沈天再也找不到藏身之處,急的是滿頭大汗。這時,沈天耳邊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沈天抬眼望去,不遠處有幾架馬車向著他們駛來。不一會,車隊來到他們跟前,從馬上下來一個帶刀的侍衛,「喂,你們兩個小孩,是幹嘛的?」這個侍衛一臉警戒的樣子。
「魏武,車怎麼停下來了?」這時從第一輛馬車傳出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那侍衛聽見,走到第一輛馬車前,也不知低頭說了些什麼,走回來便對沈天跟燕兒道:「你們兩個,跟我去前面第一輛馬車。」沈天見此,揚了揚眉,「為什麼要跟你去?」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哼!」那侍衛見沈天不大樂意的樣子,一瞪眼發起火來。
「魏武,對兩個孩子別這樣,小心嚇到他們了!」這時馬車的帘子撩了起來,只見馬車上下來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臉色蒼白無力,穿著一身儒子的以上,彷彿一位教書先生一般,臉色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那侍衛見到此人,低頭道:「老爺,這孩子不願意上車!」
「呵呵...」被稱作老爺的人慢慢走上前來,「兩位小友,可願與老夫共坐一車?老夫並無惡意,只是見這荒無人煙的,兩位小友趕路又累,所以冒昧提出此請求,還望小友賞臉啊!」沈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跟隨男子回到了馬車上,那侍衛見沒啥事,上了馬繼續帶著車隊前進。
沈天上車之後只是與燕兒坐在一角落處,並不說話。「還不知兩位小友怎麼稱呼?」那男子見沈天不說話,便主動詢問。
「我們是...」
「這位先生,謝謝您的好意。我跟我妹妹是家鄉發了大水,逃難至此。」沈天這次多了一個心眼,直接打斷了燕兒的話。
那男子聽到此話,微微一笑,「這麼說來,你們是兄妹了?」
「回先生話,確實如此。我叫吳天,這是舍妹吳燕。」沈天說著拱了拱手。
那先生深有意味的「哦」了一聲,「最近聽聞,聚義莊好似逃離了兩個孩子,說起來跟你們一般大的年紀,長相也相似啊...」聽到這話,沈天頓時全身一緊,將燕兒護在身後,眼中露出狠厲之色,「你到底是誰?」
「小友不必如此,我跟聚義莊毫無瓜葛,只是聽聞而已!看小友這般模樣,你們倆便是那逃離的孩子吧?」男子見沈天這般樣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惡意,沈天並不答話,仍舊警戒地看著男子。
見沈天不說話,男子再次說道:「這聚義莊稱作聚義,也不見多少仗義之處,反而頻有打家劫舍之嫌,我最討厭這種土匪行為...」剛說到這,車隊再次停了下來,且車外傳來一陣吵鬧之聲。男子皺了皺眉眉頭,「魏武,車外怎麼這般吵鬧?」
「老爺,聚義莊的宋喜,帶著十多個人擋住了去路,說要檢查馬車。」車外傳來那名叫魏武的侍衛的聲音。
沈天跟燕兒聽到「聚義莊」這一詞,眼中露出絕望。
「哦?聚義莊?呵呵...」男子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如同驚弓之鳥的沈天跟燕兒,笑了一笑,「去跟那宋喜說,我的車輛他還沒資格檢查。」
「是,老爺!」那魏武得命后離開。沈天聽見男子說這話,眼中透著驚訝跟不解。
「小友放心,我是不會將你們交出去的,我與聚義莊素來不和,所以這般事是不會去做的。」男子見沈天不解,好心解釋道。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遠近聞名的畢大善人啊,怎麼今兒有空,出來透風了?」這是車外傳來宋喜的聲音。
「呵呵,宋莊主既然知道是我,那你還不讓路么?」男子對宋喜毫不在意。
「讓路?當然沒問題,不過畢大善人要讓馬車給我兄弟幾個檢查一下,方可通行啊。不過畢大善人放心,如果看見什麼不雅之事,我們弟兄幾個是不會說出去的!」宋喜也不生氣,只是言語間對男子滿是嘲諷之意。
「放肆...」這次男子沒說話,只聽見車外「噌噌」地拔刀聲以及魏武的叱喝聲,「呵呵,宋莊主明知我不會讓你檢查車輛,何須出此之言?要不然莊主與我這二十多個侍衛較量一番?贏了我便讓莊主檢查如何?」男子對宋喜的話並不在意,
反而提出讓宋喜與自己的侍衛比試比試,贏了就讓檢查。
「呵呵,宋某自認敵不過你的二十多個侍衛,這次就免了吧!」說著,一聲「放行」馬車便慢慢向前駛去。路上沈天只是好奇的看著男子,最後將這男子看的想發笑了,「小友一路上這般看著我,是為何啊?」
「先生姓畢?」沈天反問道。
「我是姓畢,小友聽說過我?」男子承認道。
「沒有,只是剛才聽見宋喜叫你畢大善人,所以料想先生應該姓畢。」沈天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他的名諱,「那宋喜為何叫先生為畢大善人?」
「小友不知,我乃此處一富商,家境殷實,平常喜歡接濟窮人,久而久之別人就稱呼我為善人了。」
「原來先生有這般君子之風,接濟窮人,真乃大胸懷。」沈天對男子的話半信半疑。
男子也看出沈天不大相信,「什麼君子之風,這暫且不說。我的錢取之於民,定當用之於民,窮困的百姓與我等一樣,都有生存的資格,為何見死不救?」聽到這話,沈天肅然起敬,站起身來對著男子鞠了一躬,
「先生有如此胸懷,剛才小子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真是該死。」
「小友言重了,不知小友今後有何打算?」男子扶起沈天,詢問道:「要是小友沒有容身之所,去我府上暫住如何?」
「多謝先生美意,不過我與燕兒打算去南方之地,先生的好意心領了。」沈天並不是不想去,只是他不遠再寄人籬下,何況還帶上燕兒。
「如此這般,那我多言了。」見沈天拒絕,男子便不再邀請,反倒是叫魏武上前,悄悄說了幾句話,魏武聽聞后,驚詫地看了一眼沈天便匆匆離去,沈天不明所以,十分納悶。
「不知小友怎麼去南方之地?不知身上有沒有盤纏?」男子再次詢問沈天。
「走過去呀!」這次沒到沈天說話,燕兒從沈天身後鑽了出來。這時男子才想起來上車的還有一女娃,見燕兒明眸亮齒,煞是可愛,不由呵呵一笑,「女娃,你說走過去?你可知路途之遠?」
「為什麼叫我女娃,叫天哥哥小友?」燕兒見男子叫自己女娃,不高心撇了撇嘴,表示不滿。
「燕兒...」沈天見燕兒這般,急忙打算制止。
「小友不妨事。」男子也不生氣,看著燕兒,「那我怎麼叫你呢?」
「恩...你也叫我小友。」燕兒用手指戳了戳下巴道。男子聽到此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時魏武回到了車邊,雙手拖上一個包袱,男子接了過來遞與沈天,沈天驚訝地接過包袱,只覺得包袱十分沉重,
「先生,這?」沈天不解,男子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包袱示意沈天打開,沈天打開包袱吃了一驚,裡面除了幾張銀票之外,都是些散碎銀兩,怪不得包袱如此沉重。
「先生這是何意?」沈天表示難以理解男子的做法。
「這是我贈與小友這一路去南方的盤纏,看小友當初趕路,我知小友身上定然窘迫。」男子徐徐道。
「先生好意,實在是卻之不恭,小子不能收。」沈天當下將包袱遞給男子,男子卻不接過,「不妨事,小友,這點銀兩對我來說還是拿得出手的,小友不收就是看不起在下了!」男子說罷就要做生氣狀。
「這...好,小子暫且收下,日後有機會一定報先生今日大恩。」沈天對著男子再次鞠躬,這次男子沒有扶沈天起身。
「不知小友可會騎馬?這一路南下,走路實在太慢了。」
「額,小子不會...」沈天顯得不好意思。
「那我讓魏武教你騎術,等你會了再送匹馬與你,讓你好趕路。」見沈天不會騎術,男子叫來魏武吩咐了幾句,魏武連連稱是,之後將沈天帶出馬車。說起學騎術,沈天可謂是得心應手,不消半個時辰,沈天就
學的有模有樣,讓魏武大加讚賞,還親自給沈天選了一匹良馬。
「小友不知何時上路?」沈天學完騎術后回到車內,男子便直接問道。「可以的話,小子現在就想帶著燕兒上路南下,望先生准許。」男子聽聞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只是卻不料小友走的這般急迫。」
「小子想早日到達南方,所以想立刻啟程,既然先生同意,小子就與先生別過,多謝先生大恩!」說著,沈天再次對著男子拜了一拜。
「好吧,小友珍重!」男子有點惋惜沈天不能跟自己多走一段路程,沈天也表示惋惜,在此之後沈天便與燕兒下次馬車,與男子別過,向南方騎馬飛馳而去。
一路上,沈天與燕兒過得可謂是滋潤異常,這都歸功於男子送的盤纏,加起來足足有三百兩之多,現在想起來,沈天算是明白為何魏武會那樣看著自己了,這畢先生真可謂是大善人啊。
燕兒不管不問,只是跟著沈天,而最讓燕兒困惑的是,每當到了晚上,沈天便喜歡拿著一本書看到深更半夜,天天如此。
又是一天夜晚,沈天依舊捧著書埋頭苦讀,「天哥哥,你每天都讀這本書,不膩嗎?」在燕兒看來,每天都讀一本書,再怎麼下去都會膩的。
「呵呵,不膩啊,挺好的!」沈天心不在焉,只顧看書。燕兒見此,便走上前去,「呀?」燕兒一聲驚訝之聲將沈天微微從書中拉了出來,「怎麼了燕兒?」
「天哥哥,這不是你在聚義莊讀的那本古籍么?」燕兒記得當初見過沈天在聚義莊讀過此書,沒想到沈天將此書還帶了出來。沈天卻沒有回答燕兒的話,只是微微抬起頭,「燕兒,你相信這世上有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