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王詩
晏清嫣拿著記錄下的比賽答案給晏軾堯過目,晏軾堯看了看,笑道:「這可是真是厲害了,竟然有兩人都猜對了,這還需要再比嗎?」
「皇上若是再比,那就是難為這兩個姑娘了,」晏清嫣笑道:「烈日當空,剛才都已是有些招架不住了,既然是都猜對了,那就請皇上給姑娘們說兩句話吧。」
晏軾堯看著她,笑了起來,對晏庭鈞道:「朕看你還是儘快定下一門親事的好,別給你選個世子妃,還要連累朕也被逼著陪你。」眾人聽了都笑了,晏清嫣抿著嘴笑望著晏庭鈞。
「她們喝的是什麼,」晏軾堯看著那邊的姑娘們,視線在王詩蒼白的臉上定了一下,微微皺起了濃眉,「朕瞧著像是真曬著了。」
晏清嫣笑道:「是解署的酸梅湯,皇上這兒也有。」她說著便是將一旁放著的酸梅湯雙手捧著給他。
晏軾堯接過,喝了一小口嘗嘗味道,然後便將酸梅湯喝了一半。
太后和永安王妃在亭子處賞荷說話,早有奴才們來回稟了皇上那兒的情況,聽是說一時興起玩什麼聞香識花的遊戲,太后便笑說自己也老了,這些年輕小姑娘們玩的遊戲,以前自己也玩過,如今聽著就恍如隔世,感覺一下子回憶起自己在閨閣時的情景,就像很久遠的事了。
先帝也已去了四年了,太后想著,便是嘆了口氣,再不如意的事,都是過眼雲煙的往事了,如今倒是及時享樂的好,只要看著皇上子嗣繁茂,晏朝國泰民安,百姓富足安樂,她就什麼都不強求了。
而永安王妃和眾夫人們聽著太后似有傷感之意,便是忙著勸慰,太后也不過是一時感嘆,今日陽光又好,又是熱鬧開心的聚會,因此說說笑笑地也就拋開了,眾人都等著皇上那邊玩的比賽到底是哪個姑娘家出采了,因此奴才來來回回地奔忙著。
而歇了一會兒后,晏清嫣便是領著五位姑娘來到晏軾堯面前,姑娘們都福了福禮,然後有公公宣布了比賽的結果,是周晨和王詩奪冠了。
晏軾堯站起來,故意的在五位姑娘面前一一一走過瞧著,他的目光在走到王詩面前時,便是嘴角不禁勾了起來,然後在周萱面前停頓,取笑道:「今日的聞香識花是你想出的好主意,這比賽你輸了,你有什麼想法?」
周萱聽著,便是覺得臉有些燒,她也沒想到這一時想到的聞香識花的遊戲,最後會是她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既為難了別人,自己也被困住了,她很清楚剛才聞香時自己猜得有多猶豫,根本就不可能是全猜對的,因此聽了晏軾堯的話,她雖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可她的性子卻也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便是抬眼反而笑道:「輸了就輸了唄!萱兒是小女子,比輸了也沒什麼丟臉的!可是皇上指的這幾盆花為難我們這些小女子,不知皇上又可能全猜得出來?皇上若是也不能全猜得出來,那皇上又怎麼好取笑萱兒呢?」
她一話剛落,晏清嫣便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嗔道:「你這萱兒,膽子真是太大了,皇上你也敢當眾取笑?皇上你瞧,這都是你們慣的她!」這話使晏庭鈞和謝琅也笑了。
晏軾堯笑嘆了一下,道:「如何是朕慣的她?分明是你們慣的她,倒把罪過推朕身上來了!你們現在這樣說,才是真慣著她呢!瞧她誰都不怕的模樣,還不是你們和太后王妃寵著來的!」
晏清嫣回過意來,便是失笑道:「果然是我錯了,萱兒這丫頭,在王府里胡鬧也就是了,怎麼還敢在皇上面前胡鬧呢?瞧皇上現在都吃味了,回頭太后可不敢再寵你了!」
眾人聽了,都哈哈笑了起來了。周萱不好意思地撅了撅嘴,晏軾堯也被晏清嫣的話弄得失笑不已。
另幾位姑娘聽著他們在說話,也微微抿著嘴,周晨雖不敢冷下臉來,卻也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她是剛才已經聽夠了,同是定毅侯府的姑娘,她現在也是嫡女,可是從姨娘扶正的,從庶女變成嫡女,到底在心裡、在身份上總是令人感覺她周晨總是矮了周萱一頭,本就跟周萱天生在立場上是對付的,如今看著皇上和永安王府的這些尊貴之人,竟然不顧她的感受,就這般和周萱在她面前如同一家人似的親近,不正是像在打她的臉嗎?
晏軾堯說笑了之後,又走到下一位姑娘這兒,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眼神,正打算回去坐位上坐著呢,誰知那姑娘竟突然有些搖搖晃晃的,似是有些暈倒的癥狀。
周晨正打算暈在皇上身上呢,誰知這時竟有人比她動作還快,她手撫著額頭,作出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著那倒在地上的人兒,竟然又是王家的姑娘,她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她冷笑地想著。
「四姐姐?」
王紫連忙蹲下扶著王詩,只見她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乾燥,這是有些中署了,「四姐姐!你怎麼樣了?」王詩微睜著眼,虛弱地笑了笑,「沒事,就是頭暈。」
晏清嫣恰巧就在邊上,也是趕緊地就扶著看了一下,對丫環說道:「快拿點水來給王姑娘喝一點兒。」丫環馬上就拿了水來喂,王詩輕輕地抿了兩口。
晏軾堯馬上兩步就走了過來,晏庭鈞也蹲下來看了看,道:「看來還真是太曬了。」
看著王詩蒼白的神色,晏軾堯面露心疼擔憂,吩咐隨侍的人,「快叫太醫來,扶著王姑娘去蔭涼的地方歇息。」此時病人不適宜移動,他話剛落,就有人去請太醫,也有丫環來扶著王詩。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心情有些緊張,低聲交談,有的猜測王詩的用意,有的卻是也覺是被太陽曬著了,王容擔憂地走到王詩身邊,握住她的手,王薈和王溪見王詩身邊人太多,雖不敢靠前,卻也是十分擔心,王辰倒是微微皺著眉,不敢肯定王詩的用意,王詩一向是安安份份的,難道今天也有想攀上龍門的心思不成?
周萱也頗有點兒不安,這聞香識花的遊戲是她提議的,若是害得人家姑娘家身體有恙,她到底也良心不安,她看著晏庭鈞,只見他和王紫並肩站著,現在正低聲地和王紫說著幾句安慰人心的話,便是又一股酸意冒了上來。
她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