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神棍

3.神棍

烏寺的目光並沒在那人身上停留多久,很快就把視線移到了這群小青年身上,「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這傢伙竟然問我們是誰?」玩著火的人大笑了一聲,一臉得意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也跟著此起彼伏地嘲笑起來,就好像他不知道他們是誰,是多麼無知的一件事情。

說話的那人自以為十分瀟洒地抹了一下頭髮,一臉得意地說:「新來的不知道規矩我們也不怪你,不過從現在起你就得搞清楚了,這地盤是咱們傅少罩著的,以後要懂得及時孝敬。」

「原來如此。」烏寺也笑了,點點頭說道,「不過這位傅少年紀不小了吧?這麼急著讓別人『孝敬』,是快駕鶴歸西了嗎?」

那人一愣,見他似乎連傅少是誰都不知道,都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也懶得跟他繼續廢話了,目光一利,沉聲指揮身邊的人道:「把他手裡的糧食全都拿過來!」

烏寺最討厭跟別人肢體糾纏,皺了皺眉,「小七?」

系統飛快彈出來:【別害怕主人,我來了!】

烏寺:「……」

系統反應極快,在那些人滿臉戾氣圍上來搶東西時,立刻在宿主周圍立起了透明的屏障,於是那幾人還沒挨近就被一堵看不見的牆給狠狠地彈了回去,頓時就摔出了老遠。

還站在原地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卻沒人敢繼續上前,包括那兩個玩水和玩火的異能者。

「你們在幹什麼?!安全區禁止鬥毆!」刺耳的高音喇叭突兀地在巷子外響起,原本圍者烏寺的人立刻四散飛逃,明顯對用高音喇叭叫喊的人非常的懼怕。

只有烏寺站在原地沒動,直到所有人都逃走了,他才看清站在巷子外的是安全區的巡邏隊,不過並不是安置病房那一批。

「你是誰?剛才怎麼回事?」巡邏隊分出一半人去追那些逃走的年輕人,還拿著高音喇叭的人皺著眉向他走了過來。

「被打劫的人。」

巡邏隊:「……」

雖然說是被打劫的那個,不過他還是被請到了巡邏隊的辦公地點喝茶做筆錄,順便檢查他的居住證。

「你在這裡坐一會兒,等我報告一下,你應該就能回去了。」給他做筆錄的人將筆錄整理好,起身出了房間。

烏寺也沒在在意,托著下巴靠著椅子發獃。

房間的門很快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烏寺轉頭望去,就見那人走到他所在的桌邊,聲音淡淡地說道:「我們發現你的居住證有些問題,需要你重新提供一下原先所在的戶籍核實一下。」

烏寺沒有馬上接話,托著下巴偏頭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著說:「是你們老大叫你來找我的?」

那表情冷淡的人眉頭輕微動了一下,還沒開口說話,就聽烏寺又道:「你們老大的弟弟傷得很嚴重吧?他想找我給他看傷?」

他話音未落,周圍突然憑空出現一塊塊尖銳的石塊,每一塊都直指他的要害,伴隨著來人銳利的聲音,「你是什麼人?!」

「能給你們治病的人。」烏寺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的反應顯然是沒將來人的威脅放在眼裡,那人沉默了一會兒,烏寺周圍的石塊忽然又憑空消失了,語氣也不再充滿戒備,「將軍想要見見你,如果你能治好二少的傷,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

「所以他是在請求我的幫助嗎?那你們請人幫忙的方式還挺特別的。」烏寺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人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戲謔,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跟我走一趟吧。」

烏寺笑眯眯點頭,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

系統有個問題挺不明白的,於是問道:【主人,你不是說咱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弟弟受傷的事,不能主動找上門么?可以現在你又主動說出來,不怕引起他們懷疑了嗎?】

烏寺自有一套自己的邏輯:「你不懂,不親自上門那叫矜持,現在這叫深沉神秘,高人范兒。」

系統:【……】國師大人的心思你不能猜。

第一安全區的頭頭出生軍人世家,原本以他現在的年齡肯定是當不上將軍的,但是末世來了,他一手建立了這個安全區,後來別人稱呼他的時候,就習慣叫他將軍了。

厲將軍和他的弟弟住在安全區中間的一棟樓里,旁邊就是他平時辦公的地方,挺好找的。

那人開車栽著烏寺很快就通過了安檢進入了厲將軍的辦公樓。

厲將軍看見他時,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像是在驚訝被傳得那麼神的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人,雖然他隱藏得很好,但烏寺是誰啊,那是在朝中群臣里混得如魚得水的國師大人,一雙眼睛利得很。

兩人暗自互相打量了一會兒,厲將軍起身說道:「你好,謝謝你能過來,請坐。」

烏寺慢條斯理地坐到他的辦公桌對面,「你客氣了,治病救人是醫者的分內之事。」跟人打官腔國師大人也不是蓋的。

厲將軍明顯很著急弟弟的病情,也顧不上跟他繞彎子,直奔主題道:「聽說你知道我弟弟受傷的事情?冒昧問一句,你是如何得知的?這件事情我一直讓知情的屬下保密,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做背叛我的事情。」

烏寺道:「哦,這個天機不可泄漏。」

厲將軍:「……」

厲將軍簡直被噎得不知道說什麼了,緩了緩才又說道:「那你知道他受了什麼傷嗎?」他雖然說得很平靜,實則一直在仔細觀察著烏寺,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出蛛絲馬跡。

烏寺想了想說:「他被高級喪屍抓傷了背部,雖然他異能強大不會喪屍化,但異能卻受到了影響,行動能力也受到了阻礙,傷口更無法癒合,你們的醫生對他的傷情也完全束手無策對嗎?」

厲將軍見他將情況說得那麼清楚,內心更加懷疑他意圖的同時,心底又隱隱升出了一絲希冀,這個年輕人這麼了解弟弟的傷情,也許他真的有辦法呢?

「你有辦法治好他嗎?」厲將軍努力控制著內心的激動,沉聲問道。

烏寺卻搖了搖頭,「沒有。」

厲將軍眉頭一皺,本來就沒有多少表情的臉頓時沉下來,射向他的目光隱約帶了一絲不善。

烏寺停頓了一下又慢條斯理地說:「我有辦法暫時緩解他的病情,但要完全治好他,還得看過他的傷情才能知道。」

厲將軍起身在自己的辦公桌邊來回走了幾步,似乎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對他說:「我帶你去看看他。」

烏寺點頭,「嗯,也好。」

厲將軍於是親自帶著他去了兄弟倆平日里休息用的那棟樓。那棟樓並不大,三層樓的板房,厲將軍直接將他帶到了頂樓的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門口還有人看守著,厲將軍對守著的人點點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只有一張大床,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趴在上面,精壯的上半身赤|裸著,幾道猙獰的傷口往外翻著,黑乎乎一片,儘管他似乎傷得沒有了行動能力,他的雙腳卻被極粗的鐵鏈捆著,似乎是防止他下床,他聽見開門的聲音,一雙冰冷得如同沒有靈魂的雙眼看了過來。

烏寺看到那張臉,臉上的表情慢慢地從平靜轉為驚訝,最後變成了毫無形象的目瞪口呆!

陛下?!!!

一向很愛護自己形象的國師大人差點沒直接驚叫出來,整個人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望著床上的男人,感覺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回了自己所在的那個時代!

厲將軍回頭就看到他那誇張的表情,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烏寺震驚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個酷似皇帝陛下的人根本不認識自己,說白了這人就不可能是皇帝陛下,一時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內心卻複雜極了。

「怎麼了?」厲將軍皺著眉問道。

烏寺搖了搖頭,又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伸手抹了一把臉,說道:「我得先給他診一下脈看看傷口。」

厲將軍想了一下點點頭,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表情一下子溫柔了很多,「小刃,讓他給你看看傷吧?」

厲刃整個人就跟他的眼神給人的感覺一樣,冰冷得彷彿沒有活氣,就像一台鑄造精良的機器一樣,被他的雙眼盯著的時候會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算是面對自己的親大哥也一樣。

厲將軍看著他這樣心裡一陣難過,忍不住嘆了口氣。

烏寺這會兒勉強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往男人的床邊走去。也許是因為這人長得和皇帝陛下實在太像了,烏寺對待他的時候下意識就改變了態度。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走近,似乎是對他沒有任何反應,然而對他十分了解的厲將軍卻皺起了眉頭,他這個弟弟並不是對這個人毫無反應,相反的,他一直看著烏寺的眼神和他的性格就已經完全不相符了!

烏寺在這個酷似皇帝陛下的人,直勾勾的眼神中走到男人身邊,盡量掩去心裡的異樣感,然而還是下意識地放緩了語氣對他說:「我給你診脈吧?」

男人看了他一會兒,在厲將軍詫異的眼神中緩緩將手伸到了他面前。

烏寺一眼就看見他手上厚厚的硬繭,和喜歡握劍的皇帝陛下的手掌心幾乎一樣,他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嘆息了一聲把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男人趴在床上,靜靜地望著面前的青年,然而他直勾勾的目光中又不帶任何感情,彷彿一潭死水,場面十分詭異。

烏寺把他的手放好,手指虛搭在他的脈門上。男人的目光也終於從他臉上移到了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似乎那個只是簡單碰觸的地方,有什麼在吸引著他。

烏寺仔細給他雙手都診了脈,正要放下時,卻被男人一把給緊緊地抓住了。

「你、你幹什麼?」烏寺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又因來這人頂著一張皇帝陛下的臉,讓他反應遲頓了一下,才想起把手抽回來,但對方的大手卻像鐵鉗一樣,任他怎麼抽都抽不動。

「小刃?」厲將軍也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的病又犯了,正想過去阻止他,卻見他只是撐起一點身體,然後做了一個讓另外兩人都不知該做何反應的曖昧動作。

厲將軍就見自己的弟弟死死地拽著烏寺的手,撐起上半身,突然湊過去趴到他的脖子上用力嗅了嗅,而後終於開口了,聲音如同他的眼神一樣,就像一把剛從零下二十度的寒冰中拿出來的鐵器,冰冷而無生機,他緩緩說道:「你身上的氣息好熟悉,我是不是見過你。」他的話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沒有任何起伏,聽起來非常的詭異。

烏寺本來因為他的靠近而心頭暴躁,特別想揍人。聽見他的話猛地抬頭看向他,還以為他真的是皇帝陛下,然而厲刃的眼神里沒有一絲他所熟悉的感覺——陛下對他的下屬總是很溫和,對他尤其如此,那種發自內心的溫柔感情,彷彿能縱容他所有的錯誤,這一點烏寺是絕對不會錯認的。

可是厲刃的眼睛里並沒有這種溫柔,甚至不帶絲毫溫度,這讓烏寺心裡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有些心酸,又有些失望。

厲將軍來回看了兩人一眼,心情也十分複雜,說起來弟弟還從來沒這麼看過他……

「我……我並不認識你。」烏寺愣了一會兒,輕輕對厲刃搖頭說道。沒有人能代替皇帝陛下,就算這人和皇帝長得那麼像也不能。

厲刃忽然哼了一聲,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雙眼一直盯在他身上。

烏寺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厲將軍這時對他說道:「小刃,你先放開他,讓他給你看病。」

厲刃又看了烏寺一會兒,終於還是把手放開了,不過目光還是一直定定地停留在他身上,那直勾勾的眼神就彷彿加強版的強力膠似的,扯都扯不斷!

烏寺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整理好了自己翻湧的情緒,這才仔細打量了厲刃幾眼,最後目光挪到他腿上捆著的兩條極粗的鐵鏈上,又想到他異常的行為和說話方式,皺著眉問厲將軍道:「他這是怎麼回事?」

厲將軍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問什麼,嘆氣道:「天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烏寺怔了一下,他以前也見過有人天生下來就痴痴傻傻,或者行為殘忍的人,也就沒有再多問。

不過一直被這人冰冷的目光牢牢地盯著,烏寺就覺得後背發涼,但要讓他對著這張臉做什麼,他又真做不出來,趕緊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給他看病的事情上。

厲刃傷得非常嚴重,背上連著幾條幾乎深可見骨的傷口,據厲將軍說是被喪屍抓傷的。而喪屍留下來的喪屍病毒無法感染異能者,卻能頑固地停留在異能者的體內,無法清除。

而異能者的異能與喪屍病毒卻是天生的敵人,一旦喪屍病毒進入異能者體內,它就會視喪屍病毒的強弱而產生或輕或重的排斥反應,輕則讓異能者晉級困難,嚴重的,不但會直接導致異能者的異能力量受到影響大幅度下降,甚至消失,異能者的身體也會因為這種劇烈的排斥反應,而在很短的時間內衰退得非常嚴重,如果得不到很好的治療,異能者們很可能就會因為身體的枯竭而死亡。

烏寺嘆了口氣,把厲刃的情況跟他的哥哥仔細說了一遍。

他說著話從床邊站起來,手臂卻又被厲刃一把給抓住了。

烏寺低頭一臉問號地看著他。

厲刃用他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你不許離開。」

「為什麼?」烏寺心頭又有點暴躁了,還特別莫名其妙。

厲刃不回答他,大約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根本沒有聽烏寺說的話,儘管他的話與自己息息相關,他一直關注著的是烏寺與自己的距離,剛才見烏寺要起身離開,本能地就將他給緊緊地抓在手裡。

厲將軍剛到嘴邊的話頓時被弟弟的神來之語給噎住了,一臉複雜地看著他。

烏寺被他抓著手尷尬不已,掙又掙不開,只能壓著心頭的暴躁,好聲好氣地勸道:「我不走,我還要給你治傷呢,你能先放開我嗎?」

厲刃用看大騙子的目光看著他,一臉的不信任。

烏寺:「……」

他的額角抽了抽,覺得手更加癢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傢伙頂著一張皇帝陛下的臉,他早就一拳給他砸扁了!

厲將軍尷尬地咳了一聲說:「要不小兄弟留下來住一段時間?」

烏寺:「……」

他額頭青筋直蹦,真的好想打人。

——可是不行,君子動口不動手,他這麼帥氣優雅有涵養,怎麼能隨便動手打人呢?!!!

厲刃聽見自家大哥說要讓這個人留下來,頓時滿意了,他對自己的大哥還是挺信任的。

一直默默圍觀的系統表示也挺滿意的,他的主人果然很厲害啊,一下子就把兄弟兩個都搞定了,揚名立萬指日可待,簡直不能更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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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太絕色[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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