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32.第三十二章

?防盜章《醋夫》

第二十一章求而不得

韓玉笙在進入尚書府就渾身不自在。

尚書府的每個人包括下人似乎都以為她是傻子,就算玉清站在她身邊,府里的下人也無時無刻不悄悄指著她竊竊私語,還擠眉弄眼的,看得韓玉笙真是眉頭緊皺。

「不舒服嗎?怎麼眉頭皺著緊的?」

在下人帶他們進入玉清出閣前的房間后,玉清替韓玉笙倒了杯水,又替她將衣服領口鬆了松,讓她不至於不舒服。也是在替她整理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韓玉笙的神情不大對勁。

即使玉清在問韓玉笙問題,韓玉笙依舊沒打算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她可不認為這個男人是真心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的。

過了會兒,尚書大人便叫人來讓他們過去。

韓玉笙瞧著大廳,就是不太願意想進去。瞧著大廳里的陣型,似乎有種想上演全武行的感覺,她就覺得自己的鼻子隱隱約約又開始作痛了。

她恨不得想揪起原來的宋舒華來揍一頓,把什麼爛攤子都扔給了她,讓她如今處於如此尷尬的地位。還沒在這裡適應好,就連續被人用茶杯蓋砸在臉上兩回,這在前世跟她作為左晉元的時候都沒有體會到的。

「還不進來嗎?」

大廳上跟她在宋府見到的情形有些類似,不同的是,這裡的大廳遠比宋府來得大氣,廳里的人也遠比宋府來得多,每個人都是衣著華貴,行為舉止完全是宋府無法相比的。

韓玉笙在作為左晉元的時候,她在夏府感受的氣氛與這尚書府有些相似。她自然也不怯場,只是覺得有些棘手。

坐在屋裡正中央的人身上還穿著沒褪下來的朝服,就那樣定定地望著韓玉笙跟玉清,一臉威嚴。

玉清緊抓著她的手,讓韓玉笙有些莫名地瞥了他一眼。看樣子,這個玉清比她還緊張。

「孩兒見過母親。」

尚書大人瞅著他們,又冷哼了下。

「不成器的東西。」

僅此一句話,但韓玉笙卻分明能感覺到這尚書大人並沒有多生氣,見她瞅著玉清只是有些痛惜而已。而望著韓玉笙的眼神卻是深惡痛絕的,似乎她兒子嫁給了她這個傻子是暴殄天物了。

韓玉笙被這眼光看得頭皮發麻,只能頂著一張厚臉裝著不了解尚書眼中的深意。

她裝模作樣地獃獃任玉清抓著往一旁的位子坐下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韓玉笙才注意到正廳的主位上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在尚書府外坐在轎子上那位貴不可言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此刻並沒有帶著面紗,讓韓玉笙很清晰地看見這個男人的長相。

韓玉笙見慣了夏雲桓的俊美,對這個男人精緻出色的五官沒什麼感覺,只是能知道他的長相比身邊的男人玉清張揚得多。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幾眼,結果這個男人的視線剛好轉移過來,對上她的視線。韓玉笙默默地跟他對眼。這個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移開了目光。

「大膽,還不向皇妃請安?」

她都還沒把位子坐熱,在那個人身邊站著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揚聲道。

玉清又抓住她的手,準備離開位子。

一直倚靠在太師椅上慵懶地看著他們進入到坐下都未出一聲的人,在此刻卻突然勾著唇,笑了。

「不必拘束,這裡也算是我的娘家了,你們按照平日里的習慣來就行了。」

這個人揮了下寬袖,示意他們坐下。

「皇妃,這……」

玉清還什麼說什麼,那人已經有些不喜地瞥了他一眼,玉清立刻噤聲了。

「你可當我還是不是你的二哥?我回來見見自己的親人以及弟弟的妻主,有何不可?」

這話說得大廳里一直緊繃著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玉清一直緊張的神情在這話的鼓勵下也鬆開了。只有韓玉笙一個人寒毛直立,只因為她瞧見了那個人的眼神再一次從她身上冷冷地掃過。

「二哥。」

玉清很順從地喊出這個稱謂。卻見那人勾著唇,很滿意地笑著朝玉清點頭。

「清兒,這個人就是你的妻主?」

這個人一邊懶懶地指著韓玉笙,眼底又充斥著不贊同的含義。

「是的,二哥。」

玉清回答得很迅速。

「哦,這樣啊,那應該有人傷心了。」

這話似乎說得很隨意,但韓玉笙明顯感覺一直緊抓著她的手臂的人僵硬了身體,連手都抖了一下。

韓玉笙面無表情地看了看玉清,許久,-才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痛。」

「啊,對不起,對不起。」

玉清聞言慌忙鬆開了韓玉笙的手。

「我聽說弟弟你的妻主是個傻子?」

未等玉清反應過來,那人涼涼地拋出這話。

韓玉笙看向這人的時候,他正端著茶盞,似乎很無聊地擺弄著茶蓋。一看那茶蓋,韓玉笙又感覺她的鼻子在作痛了。

玉清這下是完全沒出聲了。他的沉默便是默認。

在場的眾人在一開始便聽聞了有關宋舒華的事情,如今這事從這人口中坐實了,再也無人敢說話了,皆是以同情的目光望著玉清。

為尊貴的皇妃,尚書大人的二兒子設洗塵宴,因為玉清的原因,韓玉笙又不得不跟那人坐同一張桌子。

原本按照玉清的地位,即使有尚書大人的寵愛,但玉清作為小輩本不應該與長輩同席,但因為那人的一句我還要跟清兒說說話,她與玉清如今就坐在這人的對面了。

韓玉笙每一次抬頭都能瞧見那人懶懶地瞥了她一眼,她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一頓飯下來,她一直低著頭猛吃,就是為了躲著那人的視線,結果,到曲終人散,宴席上的人都散開了,她的腹部也吃撐得很難受。若宴席再不散,她都快被他這種奇怪的態度折騰得瘋了。

扶著她回去的時候,玉清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有什麼心事,連她望著他都沒發覺。

作為名義上的夫妻,韓玉笙與玉清是同個房間的,他們跟成親時在新人房的時候一樣,都是躺在同一張床上,只不過是同床異夢。

韓玉笙這邊由於吃得太多了,夜裡總是睡不下,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了。她扭頭看向床里側的人,玉清早就睡了,而且還睡得很香,他的頭又枕在她枕頭邊上了。

韓玉笙見他睡得那麼香甜,心底更是鬱悶、

她起身披了件衣服,便推開屋子的門,從屋裡走了出去。

如今這會已是深夜了,月色卻正好,洋洋洒洒地傾瀉在青磚石子路上。韓玉笙穿著鞋子踩在石子上面愜意得不得了。她就這樣沿著石子一路慢悠悠地散著步。

突然一聲淡淡的笑聲傳進她耳里。

「你倒玩得很開心嘛。果真是傻子。」

韓玉笙抬眼望去,出聲笑話她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宴席上弄得她飢不擇食一味低頭不停地進食的男妃,玉清的二哥。

那人這時候並沒有如白天所見穿得那麼艷麗奢華,反而只是穿著一身簡單的淡青色袍子,衣著單薄,就那樣迎著風站著,嘴角勾著淡淡的嘲諷,眼神淡漠地凝視著她。

傻子是不會說話的,也可以不理會什麼尊貴的妃子之類的大人物的,所以韓玉笙心安理得地看著他,然後自顧自地繼續踩著石子消體內的積食。

「很好玩么?」

不知什麼時候,這人已經站在她面前了,擋住了她的去路。

韓玉笙皺著眉頭,默默地瞅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傻子,我也來跟你玩玩,要不要?」

未等她回答,這人已經脫了鞋子,赤著腳踩上了冰冷的石子。

韓玉笙看了一眼他光溜溜的腳,又默默轉移了視線。她穿著鞋子都感覺到隱隱約約的酸痛,這個人竟然要不穿鞋子踩石子,比她這個傻子還名副其實。

她看著他踩著石子,慢慢地往前挪動。一襲淡青色的衣袍在風中迎風徐徐揚起。

她聽著他說道。

「果真很痛,但是我喜歡。」

她挑高了眉頭。韓玉笙突然覺得這個人不是一般的變態。果然,能入了宮,並且成為女皇身邊的紅人,爬到今天這個地位,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又聽見他說道。

「宋舒華,如果你是為了我傻的,我想我會很高興的。可惜,你怎麼就不是因為我呢?」

韓玉笙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這個人跟她現在身體的本尊宋舒華是認識的,否則,從她第一次見到他,他的眼神就不會有意無意地停留在她身上了。

這個人從背對著她到後來轉過身面對她,眼神對上她的視線。

他背對著風,墨黑的髮絲被冷風徐徐吹起,他踩著石子的赤足白皙如玉,因為石子的鋒利而磨出的一絲絲紅跡在白皙膚色的襯托下更甚明顯。

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來,慢慢靠近她,伸出手,觸上她的臉龐。他的手從她的眼睛順著她的鼻子再慢慢下滑,滑到她的嘴唇,再到她的脖頸。

她眼睜睜看著他的臉在她面前放大,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冷汗都快流下來了,就在她忍不住想伸手推開他的時候,這個人在距離她的臉還有一指之遠之處停了下來。

「如今你終於如願跟他在一起了,可高興?你們雙宿雙棲,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很好啊……那……我怎麼辦呢?你有想過我怎麼辦嗎?」

他一直含笑的臉突然間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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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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