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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無數哲學家在這個問題上前赴後繼地貢獻著自己的智慧。
弗洛伊德說,當一個人追問生命意義和價值時,他就得病了,因為無論意義還是價值,客觀上都不存在。一個人這樣做,只能說明他的未得滿足的原欲過剩。
而尼采則認為,呵,有病。
詹姆斯莫里亞蒂覺得尼采說的很有道理。
他也曾思考過這個問題,不僅思考過,而且深入探尋過,那是他在S學院任教的時期……可惜的是,在他苦苦探尋的日子裡,印象中只有大片大片的灰暗以及不可測度的深淵。
後來……嗯,有個學生非常突兀地出現了。
……
「莫里亞蒂?」
有人敲門,居然是個女性。
莫里亞蒂倚在門旁的牆壁那兒,靜靜地閉著眼睛,他曾設想過無數個自己的結局,卻沒有想過任何一個結局是現在這樣的——那位自稱為諮詢偵探的福爾摩斯先生把他送進了監獄,這個發展確實讓他始料未及。
監獄、法院、檢察院、法官……
這些他所不屑的,居然就這麼臨到他頭上。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正如那個學生所說,無論處於何種境地,還是要保持樂觀的態度,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
門外女性的聲音抖得更明顯了。
他知道自己的名氣不小,這些年他在業界還有了個外號——「犯罪界拿破崙」。
詹姆斯·拿破崙·莫里亞蒂轉身,斜斜地倚著門旁的牆,準備好了笑容。
終於,鑰匙孔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莫里亞蒂放大了笑容。
是的,女士,勇敢點,要敢於破除封建迷信,相信莫里亞蒂不吃人的。
然而門一打開,莫里亞蒂張開嘴就猛地撲了上去——
「啊!!!!」
女獄警直接嚇哭了,癱坐在地上捂著嘴,顫抖著指著莫里亞蒂,還在哽咽,明顯被嚇得不輕。
莫里亞蒂聳肩,太不經嚇,這樣的膽子居然還被派來和他接觸,真不知道法院是什麼態度。
眼前的女獄警還在深呼吸,莫里亞蒂都看不下去了,琢磨著要不要開口安慰她幾句,只是他還沒挪動一步,就被獄警拿著警.棍狠狠往他的小腿處敲了一下。
莫里亞蒂悶哼一聲,也算是自食苦果,心道女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明明看上去膽子很小,這一棍子下來分量卻不輕。
不過他本人不介意,權當為證道而受棒槌,順便體現一下他老人家無私的奉獻精神和對糟糕新世界的執著追求。
哦,忘了說,女獄警是來帶他去參加庭審的。好笑吧,莫里亞蒂居然要去接受什麼該死的庭審了,這話說出去還不讓各位同僚笑掉大牙。
幸好他早有準備,不至於真的被他們笑掉大牙。並且……恕他直言,如果真有哪個人敢笑,即使不笑掉大牙,他也有本事把那人打得滿地找牙。
庭審的結果毫無懸念,畢竟大英早就廢除了死刑,等待著莫里亞蒂的是只能是無期。
「Boring...」他搖了搖頭,一臉失望地對法官搖頭嘆息,「這結果真是太無趣了。」
法官:「你藐視法庭。」
莫里亞蒂挑眉,語氣中竟然還有些小期待:「那你可以判我死刑?」
法官沉默了一會兒,扶額疲憊道:「……帶下去。」
這態度真是太不敬業了,講道理,像他這樣罪大惡極的罪犯,早一點解決早一點安心,居然還給他一個終身□□,這不就相當於給他無限的機會逃跑么?
莫里亞蒂癟嘴,想到了那個學生的評價——你也只能在你國這法治水平里蹦躂了。
他不由得一笑,也是,那學生還號稱自己是祖國腦殘粉來著。
不過話說回來,估計不止他一個人對這個終身□□的無期有異議,顯然大多數仇家都和他一樣,覺得莫里亞蒂這號人物早點消失早點安心,於是眼前出現的人也就可以解釋了——
莫里亞蒂一進牢房就看到了一位手裡拿著槍、戴著墨鏡、西裝革履的標準殺手扮相的傢伙,儘管理解他們想糾正庭審結果的急切心情,但他還是忍不住對這幫不成氣候的蠢貨感到深深的失望。
原因無他,在庭審結果昭然若揭的情況下,恨他入骨的某些人一定惱的牙痒痒,勢必不會容他過幾天安生日子,派人弄出一些幺蛾子是必然趨勢。
用最通俗的語言來說,這都是套路,如果非要按照套路出牌,那還能殺死誰?何況要暗殺的對象還是詹姆斯莫里亞蒂,堪稱是犯罪界的元老的人物。
莫里亞蒂很想建議眼前這位把《殺手的基本素養》這本書抄個八十遍,讓他好好地長記性。
但是這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落在殺手眼裡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殺手冷笑一聲:「呵,沒想到我會出現吧,莫里亞蒂。」
莫里亞蒂:「……」
為師的還能說什麼,這智商有救?
他老人家看來還不能死,這一去世,怕是犯罪界後繼無人啊。
——多典型的臨時找借口,想跑就跑唄,何必還大義凜然的呢,人總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八百個理由,莫里亞蒂表示自己這個俗人也不例外。
正如莫里亞蒂無法理解殺手的想法,眼前的殺手也不知道莫里亞蒂心中打算,此刻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之中。
詹姆斯莫里亞蒂,這個擁有強大犯罪網路的巨頭,在整座城市舉足輕重的傢伙,此刻居然手無寸鐵地站在他面前。如果能殺了他,那就不僅僅是功成名就的問題了,說是青史留名也不為過!
莫里亞蒂卻默默冷笑,他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可惜這愚蠢無知的嘴臉滿大街都是,還不如剛剛那個女獄警來的實誠可愛,起碼還知道害怕。
不過話是這麼說,做戲還是要做全套。
莫里亞蒂風度翩翩道:「不如我們坐下聊?」
正在興頭上的殺手怎麼會聽進去他的話,嗤之以鼻:「我和死人沒什麼好聊的。」
看來這小子並不是沒智商,而是把智商全用來想台詞上了,儘管心裡百般不屑,但莫里亞蒂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笑容甚至頗為真誠:「其實我本來想給你一點祝福。」
於是被興奮沖昏頭腦的殺手終於發覺莫里亞蒂的表現不太正常,一點都不像窮途末路的梟雄面對最後結局應有的懊惱,反倒一臉的成竹在胸。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此事可能有詐,頓了頓,終於展現出了他的專業素質,當下將子彈上膛,對準了莫里亞蒂。
然而莫里亞蒂卻坦然地走過來了……
等莫里亞蒂走近一些,他盯著這人,才感覺身上起了一層起皮疙瘩,莫里亞蒂的眼神勝過他所看到過的最可怕的眼神,那是根植於骨中的瘋狂。
在地球,這玩意兒我們俗稱氣場。
於是他慫慫地給人家讓開了……
——廢話,那傢伙畢竟是莫里亞蒂,就算現在已經落網了,那也是莫里亞蒂,說不要慫就是乾的你自己上一個試試啊。剛才……剛才那是他大意了,不過現在警惕也來得及,畢竟手無寸鐵的又不是他!
莫里亞蒂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誠地說:「願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殺手:「???」
「中國的古老諺語,」莫里亞蒂越過他,走到了屋子裡唯一的那張床邊,閑庭信步一般地坐了下來,那樣子根本就不怕死,他笑眯眯地說,「我看你今天很開心,所以希望你每天都這麼開心。」
「別說好聽的了,現在你還能有什麼花招?」殺手強行鎮定下來,端平手中的槍。
「當然有點小花招,」莫里亞蒂眯著眼笑了笑,表情無辜,「瞧瞧,你現在不就被嚇得不敢下手了么?幾句話就能讓你氣成這樣,我這花招看來還很實用啊。」
畢竟是犯罪界的老油條了,到底還是棋高一著,如那糟心學生所說,激將法在全球範圍都是適用的,尤其在即將手刃仇敵的時刻。
眼前這蠢貨氣得手發抖,莫里亞蒂甚至還有閑心考慮著要不要上去幫他扶一把,然而還沒等他動起來,一聲槍響就轟然而至。
照理說,此事應當就這麼塵埃落定了,大反派莫里亞蒂去下地獄了,倫敦市民應當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但事情遠沒那麼簡單。
——莫里亞蒂不見了!
殺手瞠目結舌。
床上只有他的西裝,而人卻不見了,這場面讓他想起莫里亞蒂聲名鵲起之時的那場「表演」,不過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因為外面的警員聽到槍響已經要趕過來了。
他開始惱恨自己為什麼如此自信,為什麼不以防萬一帶個消音.器過來,為什麼想著用槍響吸引來一群警察,為什麼一心想讓他們第一時間看到這個大惡魔新鮮出爐的屍體。
可是結果呢?
——莫里亞蒂不見了啊!
他咬了咬牙,惱恨地衝出房間,殺不了莫里亞蒂事小,萬一被當做幫助他潛逃的同夥逮起來,那就虧大了。
在衝出這間牢房之前,他又不甘心地回頭看了眼床上的衣服,才咬咬牙迅速跑開,耳邊還有莫里亞蒂的餘音繞耳:
「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哦~」
去、你、大、爺、的。
……
區區一場潛逃就做的這麼華麗,看上去像個變態似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他從前還沒那麼執拗,莫里亞蒂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如果要追責起來,究竟是誰造就了他現在的人格,恐怕還是要從那個學生說起。
那是他還在S學院任教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
2
S學院坐落於日不落帝國的東南方,以理工科見長,即使不算是全球首屈一指的著名學府,但至少拎出來說事的時候,還是可以震懾住一部分業內人士的。
因此,當蘇拿到這家學院的通知書時,興奮之餘,更多的是腦袋發懵。
看上她,貴校瞎?
還在往英國的飛機上時,她就不由得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詰問。幸而,貴校不知道這碼事,只當自己收了個普通的學霸而已。
哦對了,學霸這種生物,在貴校就跟不要錢似的,一磚頭砸十個人,三個博士六個碩士,還有一個是大學狗。
作為「稀有生物」大學狗,蘇暗自握緊了小拳頭,加油,再窮不能窮志氣,不能自卑,天道酬勤,她會取得一番成就的,出去就一定不能給祖國丟人!
您好,您的好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已上線。
蘇現在心裡只有學習和為國爭光,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幾個月後,她就滿腦子談戀愛,成了一個不愛學習的少女……
這事姑且先按下不表。
她目前正在這所漂亮的學府中尋找著留學生公寓。
作為交換生她本不應該孤軍奮戰的,但因為前天家中為慶祝她成功拿到出國留學的資格,辦了一個大酒席,蘇跟著父母實誠地敬了一圈酒後,第二天光榮地錯過統一出發時間,由此可見,這家子是大寫的不靠譜,想來蘇的不靠譜大概是祖傳的。
但奇怪的是學校也沒有發來三令五申的通知,知道她錯過了班機時,只讓她挑個時間儘快趕去。
總之,此刻落單的蘇,手裡拿著手機,眼神縹緲地在這座漂亮的學院中找路,但轉了兩三圈之後依舊死活沒找到……
當路痴蘇認命之後,就決定找個「土著」問一問,正好迎面走來一個學生,步子悠閑,和行色匆匆的學生形成鮮明對比,看來他大概是沒有急事,加上周圍時不時有同學跟他問好,那他大概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學生。
因此得出的結論是——他是個樂於助人的學生會幹事。
蘇覺得自己的推理能力真棒,學化學真是浪費了,刑偵界需要她這樣的人才!
——很抱歉,答錯了。其實那是昔日年輕有為的莫里亞蒂教授。
「你好,」蘇大著膽子疾走幾步上前,攔住了這位學生的路,看對方眨眨眼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蘇才繼續說,「請問留學生怎麼走公寓?」
這位同學的表情糾結了一下,眉頭皺了皺,然後對蘇笑,瞪大眼睛真誠地說:「我想你問的是留學生公寓怎麼走吧?」
蘇瞟了一眼他的抬頭紋,默默在心裡記了個數,才反應過來對方在糾正她的語法錯誤,登時愣住——完了,我要給祖國丟人了!
不不不——不能給祖國抹黑!
幸好這位同學看上去人很不錯,看她窘迫的反應,也沒有揪著此處不放,只伸手指向身後的路:「順著這個路往前走,看到阿基米德的雕塑往左轉,看到羅素的雕像往右轉,直走兩百米左右,有一棟獨立的小別墅,就是那兒了……」
蘇卻走了神,根本無心聽這通帶著知識氛圍的指路,反而沉迷於這位同學的書包掛件不可自拔。
不是很懂你們英國人的審美。
蘇這樣想到。
「怎麼了?」被誤認為學生的莫里亞蒂教授敏銳地發現了她的漫不經心,心裡儘管把她從頭到腳譴責了一遍,但表面上依舊溫和有禮的樣子。
蘇抬頭,猶豫了一下后搖搖頭,不好意思的笑容中還有一絲羞怯的意味:「阿基米德左轉,羅素右轉,再直走兩百米是吧?我記住了,謝謝你。」
這位亞裔同學的反應讓莫里亞蒂渾身不自在,臉上的笑都差點保不住。
不過幸好眼前的亞裔姑娘迅速扭頭往前走了,儘管如此,她那個詭異的笑容還是讓他心有不爽,正待在原地回憶自己出門前刮鬍子的時候是否把泡沫沖洗乾淨時,忽然耳邊傳來一口極其不標準的英文。
「同學,」已去的少女一個轉身,表情羞澀,發音糟糕,「我喜歡你的書包掛件,真是栩栩如生的手指頭,其中寓意豐富,充分體現了你自信自強的態度。」
莫里亞蒂:「……?」
他低頭一看,居然有根手指頭從書包里露了出來,還是中指。等等……莫里亞蒂沉默了一下,她剛剛說「自信自強的態度」?
她可能是誤會了,首先,他從來不用中指表達自信,他靠腦子。其次,這根手指頭是怎麼……
噢——
莫里亞蒂頓悟。
大概是剛才完事兒時沒注意拉好拉鏈,剛才奔跑的時候又各種顛簸,所以才把這個斷手的一根指頭露了出來。
至於完什麼事兒……這想來無需多言。
莫里亞蒂慶幸周遭沒人發現此事,但是這個亞裔女孩兒的觀察力還是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一邊默默地把這根中指塞回去,拉好拉鏈,一邊同這個女孩兒攀談:「同學,你來自於東亞國家?」
蘇立刻如臨大敵——難道他要因為我糟糕的英語水平拉黑我的祖國了?!
本著不能給祖國丟臉的原則,機智的蘇立馬深鞠一躬,然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我來自日本。」
莫里亞蒂眯了眯眼,笑著說:「好的,回見。」
然而扭頭的一瞬間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什麼人會在見面的第一眼就對別人說謊?難道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起來,哪有人在迷路的時候不注意聽別人指路,反而盯著別人的書包呢?
她一定是假裝的。
所以自己的罪行一定敗露了。
她一定是警察派來的卧底,為了抓他把柄找證據的。
——莫里亞蒂欣慰地想,看來這群警察也不是太笨嘛。
然而幾個小時后,他就將此刻的想法封存於記憶深處,並且恨不得和黑歷史畫等號。
究其原因,只能說,此時的莫里亞蒂畢竟還不是那個犯罪界的大佬,各種手法都還不成熟,各種想法都還很稚嫩。
而其中最稚嫩的就是,認為世界上人民的智力都在他們的平均水平上下浮動,忽略了有些人的情商會禁錮她的智商,如此一來她的畫風就奇特了起來,簡直蠢得清新脫俗。
但是話說到底,不是他鄙視誰,他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
「噢對了!」
忽然那個女孩兒又顛顛兒地跑到他面前來,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考,並且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用著奇怪的發音問道:「看到羅素是左轉還是右轉來著?」
莫里亞蒂:「……」你上天好不好?就這記性,找的到路才怪吧。
……
在接受這位擁有三條抬頭紋的英國人的幫助之後,蘇終於成功找到了宿舍,經此一役,她先是譴責了自己的英文水平以及嫁禍他國的行為,又忍不住暗搓搓地表揚了樂於助人的英國人。
等她進了公寓里,當眼中都是熟悉的黑髮黃皮膚時,她總算是鬆了口氣,畢竟頭一次自己出遠門,還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說不慌張,那是假的。
於是蘇上前和他們打招呼——
「嗨,你們好啊。」她語氣輕鬆。
在場的亞洲人們停止了交談,然後扭頭看向和眾人打招呼的蘇,氣氛詭異地沉默了幾秒后,此起彼伏的問好聲響起,只是卻讓蘇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哭你急哇,瓦大喜哇XXX……」
「薩瓦迪卡……」
「阿尼阿塞喲……」
「%#&@……」
她勉強笑著和大家打了招呼,強迫自己記住了一長串奇怪的英文名,拎著行李箱孤零零地上了樓,那兒有為她準備的房間。
獨在異鄉為異客,逢魔之時倍思親。
想了想身邊的人,她現在顯然已經到了十米內男女不辨,二十米左右人畜不分,百米開外神魔同形的地步。
想家。
蘇癟了癟嘴,怪不得學校不介意她錯過統一出發的時間,原來這一波就她自己啊。
又想到剛剛那個擁有三條抬頭紋的英國人,以及他書包上個性的手指頭掛件,蘇開始深深地為自己感到了憂慮。
算了,她還要振作,她來是為了在學術上更上一層樓,不是為了交友!
「我的心裡只有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然而自我鼓勵半晌,等她看著物流信息傳遞來的一件件大件物品,又考慮到自己的小身板,又頗為無奈地嘆氣。
其實如果有個朋友也不錯,起碼這時候就不至於自己苦悶地一個人去搬快遞了。
「呃——」身旁一個少女還沒沖她打完招呼,就看見一臉沮喪的蘇蘇從她旁邊路過了,身後的黑髮少女眨了眨眼睛,聳肩,抬腳進了蘇蘇隔壁的寢室。
3
她去了快遞站,面對著面前一堆東西,不由得沉默了下來,兩個大箱子再加上一個小箱子,以她的本事肯定不可能一次性把這些東西全部帶回去,這就意味著她得分兩批拿。
自強自信的好姑娘蘇蘇並沒有考慮到自己可以求助於他人這一選項,畢竟現在並沒有人可以被她求助,自顧自地盯著這堆快遞發愁。
面對這個皺著眉頭的小姑娘,快遞站的人員也有些措手不及,儘管他們知道這些東西屬於留學生,但沒想到這個留學生看上去是這麼小小的一隻,發育不良像個初中生似的——當然也不否認其中有因為亞洲女性相對嬌小的原因,更何況還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英文。
在工作人員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準備上前提供幫助時,一個人就這麼出現了,渾身散發著陽光的味道,微笑的時候,柔和的藍色眼睛帶著可親的色彩。
忽然蘇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毫無防備地一轉頭,就被眼前這個擁有一口大白牙和寶石藍的眼睛的大男孩兒狠狠閃瞎了眼。
對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發音是好聽的倫敦腔:「我可以幫助你嗎?」
收好你的大白牙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內心這麼冷靜地吐槽著,蘇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那……麻煩你了。」
對方明顯被她這不冷不淡的態度弄得有些許尷尬,正在心裡嘟囔著是不是撞上了冰山美人,這樣的話他還怎麼和對方交友?更不用說提出自己的一些……呃,小要求,咳咳。
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不好反悔,當下迅速拎了倆箱子,蘇立刻眼疾手快地拿過另外一個,還有幾個小零碎分別放一放,這麼一分擔,也不是那麼難拿了。
後者笑了笑,低頭看著這個嬌小的亞裔姑娘,意圖調動氣氛:「我是安東尼,你好啊小姐,我們的目的地是哪兒?」
蘇被他燦爛的笑容刺激的猛地一轉頭,蹩腳的英文都不太好意思說出口,但是此刻不說話反而更尷尬,於是只好小聲說:「呃,你可以叫我蘇……目的地是羅素旁邊的留學生公寓。」
好在安東尼人很不錯,並沒有為難這個看上去束手束腳的留學生,只拎著箱子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給她介紹這所學校的各方面,只是蘇蘇的注意力卻被旁邊的警車吸引了。
見她一直盯著旁邊的警車,安東尼善解人意地為她解釋道:「其實是因為學校幾天前發生了一起命案……呃……」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把這些話告訴留學生是否會拉低自己學校在她心中的印象。蘇察覺到這一點,立刻表示理解:「沒事,我只是好奇一下,你可以選擇不說的。」
儘管她回頭還是會因為耐不住好奇自己去搜索。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安東尼頓了頓,對她說道,「是生化系的一個助教,很漂亮的女孩子,名字叫做麗貝卡。」
麗貝卡同學屬猶太籍,小時候隨母親移民到了英國,其人漂亮又聰明,從大一進校就是一朵存在感極強的校花,這樣的學生偏偏還溫文有禮的很,絲毫讓人找不到差錯,算是女神級的人物。
可是這學期剛一開學的時候,也就是接近一個月前,麗貝卡竟然被發現在實驗室里慘遭分屍,而桌子上擺著的只有一顆頭顱,美麗深邃的大眼睛不甘地睜著,看上去真是讓人痛心之極。
但凡惹上這種事情,無論是在哪個國家,校方的態度都十分明確,立馬就表明要嚴查此事,警方也迅速介入到其中去,一時間校內人人自危。
……
蘇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自己的腦殼有點疼,畫面感太強,致使她有點……餓。
安東尼顯然低估了蘇的心理素質,見她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嚇到了她,於是迅速換上一個雀躍的語氣問:「蘇小姐是日本人吧,我們這學期的日本交流生很多呢~」
「啊?」蘇有點懵逼。
「說起日本交流生,前兩天我遇見幾個日本交流生,本來打算上前幫助她們一把,結果卻被尷尬地拒絕了,」他聳肩,表情有些挫敗,「難道我看上去很可怕?」
「呃……」蘇猶豫了一下,選擇跳過來自何處的問題,安慰他道,「可能是你長得比較好看,嗯,她們害羞……」
安東尼立馬露出個知音難尋的欣慰表情:「其實我也這麼覺得。」
蘇:……你開心就好。
接下來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話嘮,安東尼對S學院的溢美之詞整理成冊差不多就可以直接寫進校慶主題詞里了,把S學院比的天上有地下無,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是自己的母校嘛。
不過也多虧了安東尼一路的話嘮,她忙著「練聽力」,這高度集中精力的狀態竟然稍稍讓她沒那麼注意身邊陌生的環境了,除了那些陰魂不散的警車老是在眼前晃蕩。
很快就到了留學生公寓,蘇為了表達感謝,熱情地說:「不如進來坐坐吧,休息一下也好。」
安東尼也沒多做推辭,隨著蘇蘇一起拎著行李箱就上去了,只是經過客廳的時候,其他人眨巴著眼睛呆愣愣盯著他倆,表情精彩紛呈。
——他還認出來其中有前兩天拒絕他幫助的少女。
安東尼是好奇的,於是一到她房間里坐下來,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就發問:「怎麼剛剛那些人看上去都很嚴肅的樣子?」
然後自己一拍腦袋,滿臉同情地說:「我聽說日本的學校常有校園霸凌事件,你不會被欺負了吧!」
「謝謝你的關心,」蘇彬彬有禮道,「你想多了。」
畢竟她還沒機會造訪過日本的校園。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鄙視自己的猥瑣,甩鍋給別人也就算了,居然還甩到了別的國家,這能成嗎?啊?
不過一旁坐著的安東尼似乎有話想說,蘇便從善如流地發問了:「怎麼?水裡有毒?」
安東尼打著哈哈:「你真幽默。」
蘇卻不以為然,其實這杯水是她從樓下一個桌子上拿來的,鬼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以及放了多久,不過這話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安東尼見她神色如故,於是鼓起勇氣說:「那個,是這樣子的,我打算去日本留學……所以想向你請教日文,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留個聯繫方式……」
這話宛如當頭一棒,蘇呆愣愣地轉頭看他,這位少年……的樂於助人……竟然……是為了學一門外語???
閣下的好學之精神讓人佩服,真是失敬失敬。
然而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讓你一時虛榮!作死了吧!作死了吧!
蘇勉強維持著笑容:「為什麼呢……」
「呃,」安東尼頓了頓,然後誠摯地說,「因為我非常喜歡日本的文化!」
「中國也不錯的,吃我安利好不好?」蘇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可是中文比較難學……」
「日文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說到底還是英文最和善。」
「閉嘴,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