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啊我的小破文你為何如此慘
[32那麼,教授,我該死嗎?]
屋子裡很暖和,畢竟暖氣開得足,穿著睡裙打著赤腳踩在地毯上的學生看上去有些慌亂,手足無措地愣了半天,然後居然是默默蹲下去把毛毯撿起來,又重新裹好了。
莫里亞蒂朝她走來,見她更加慌亂,才狀似無意地和她擦肩而過,帶的她整個人往後稍退了一步——
嘖,無形撩妹,最為致命。
蘇整張臉都紅得透透的。
他隨意掃視了幾眼這個小別墅,然後先是注意到了桌上的紅酒,不由得挑眉一笑:「你成年了嗎就喝酒?嗯?」
蘇蘇感覺這熟悉的聲音真真切切地傳到她耳朵里,不由得鼻腔一酸——
「好了別哭了。」莫里亞蒂搖搖頭,無奈地落座於沙發,自行給自己倒了酒,用的正是蘇蘇的杯子,她張了張嘴正要阻止,見他已經下嘴,倒也沒說什麼了。
等莫里亞蒂砸吧砸吧嘴,感慨這酒不怎麼地的時候,她才唯唯諾諾地走了過來,坐在了莫里亞蒂教授旁邊,然後猶豫道:「教授……你、你沒死啊……」
「怎麼,眼巴巴盼著我死?」莫里亞蒂教授調侃一句,隨意地往後靠著,語氣滿是戲謔,「我偏不死。」
好的好的,不死好啊。
蘇蘇正想詢問他為什麼好好活著,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卻不想教授起身,朝原本的餐桌——如今的實驗台走了過去。
蘇頓時緊張了起來,一個撲過去扯住他的褲子,堅定道:「你不能過去!」
莫里亞蒂回頭垂下眼看著半個人趴在沙發上的學生,不屑地冷哼一聲,稍用力一怔,蘇手裡的西裝褲布料就脫離了手指頭。
蘇心想,完了,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
莫里亞蒂的聲音在那邊響起:「讓我看看……嗯,白磷,你在計算五千克白磷燃燒所需要的氧氣啊……嗯,這綠色的是……」
他頓了頓,抬頭,似笑非笑盯著慌亂的學生:「你這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是的,沒錯,太想知道了。
蘇抿了抿嘴,因為她一開始就不信莫里亞蒂教授會死,所以一定是屍體燃燒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算這個有用嗎?」他拿起玻璃棒,隨意戳了戳旁邊淺黃色的白磷,癟嘴,「受潮了。」
「哦……」蘇乾巴巴地回應,「那是半個月前買的,一直放在地下,我前段時間在感冒,一直沒空做這個實驗,唔,潮了就潮了吧。」
莫里亞蒂看向她,挑眉,朝她踱步過來,彎下身子低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發燒,你怕是要死了。」
「死了也照樣能活過來,」她自嘲地搖搖頭,「就像你一樣,教授。」
莫里亞蒂頓住,然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他、他生氣了?蘇蘇沒忍住咽了口口水,完了,這該怎麼辦,這要怎麼哄?
「糾正你一個錯誤,蘇小姐,」他說道,「不要叫我教授,我已經不是教授了。」
哈?
蘇錯愕地抬頭,她還以為莫里亞蒂教授要因為她的不敬而生氣了,結果……結果是這麼一回事情。
不過現在讓她改口,她也實在不好意思,於是咳了咳,道:「中國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能隨意不尊重老師的。」
「有意思,中國還有這種說法……」莫里亞蒂挑眉,再次坐回她旁邊,笑眯眯地說:「那快叫爸爸。」
「我拒絕,」她腦子一抽,嫌棄道,「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種play.」
等、等等,她剛剛……說了什麼……???
厲害了我的蘇,這句話可以讓你各種意義上的死無葬身之地你知道嗎。
蘇驚慌失措地扭頭,正尋找小別墅里是否存在一條可以容納思想齷齪的學生的地縫,沒想到教授卻很正直地開口道:「不,我比較喜歡師生play。」
你夠了哦!真的夠了哦!
話題進行到這裡基本上可以洗洗睡了,畢竟此時氣氛十分尷尬,當然也只是蘇蘇一人感到尷尬,但是教授卻十分期待愛徒還能說出什麼有意思的話,但顯然這種期待必然會落空,因為蘇小姐現在恨不得發燒四十度暈過去。
「別緊張,」教授安撫道,「畢竟『男女朋友』之間聊聊這些也沒什麼的。」
蘇心服口服地向莫里亞蒂勢力低頭:「……教授,我錯了。」
「錯哪了?」莫里亞蒂教授不依不饒,問題一個接一個,就好像他每次引導學生思考時一樣的耐心,「是錯在和教授談戀愛,還是錯在拒絕喊教授爸爸?」
蘇幾乎暴走:「前者根本不存在啊!至於後者……後者是錯嗎!」
莫里亞蒂教授無辜地說:「怎麼不存在,剛剛你不是和那個警察說你男友回來了……而也是你說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的等價代換有問題嗎?」
蘇無言以對:……沒問題,教授說什麼都是對的。
看著學生終於恢復從前時而呆蠢又時而委屈的表情,莫里亞蒂才噗嗤一笑,拍了拍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的學生,語氣溫柔:「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像那樣僵著臉,再也不會開心了。」
根據他這些天的觀察,原本喜歡抬頭看世界,指點著花草樹木問問題的學生,卻因為他的死訊,慢慢低下了頭,習慣把半張臉都埋在圍巾里,閃閃發光的眼睛也看不見了。
蘇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她確實覺得……自己真的再也不會開心了,畢竟教授他都已經不在了。
提到這個,她還是沒忍住,問道:「教授,我想請問您究竟是怎麼火里逃生的?」
「我沒有逃生,」他把桌上的酒端起來再喝一口,「火確實燒死了那個——哦,對,即使火沒燒死,她也已經死了。」
她?
她靈光一閃,終於反應迅速了一把,失聲驚叫道:「麗貝卡?」
這反應倒是讓莫里亞蒂頓住了,他抬頭看向仍處於震驚中的愛徒,眯了眯眼睛:「你什時候知道麗貝卡是我殺的?」
蘇更震驚了:「麗貝卡是你殺的?」
莫里亞蒂:「……」
「我只是想到了麗貝卡的屍體,我還以為是你從萊克特醫生手裡逃了出來,但萊克特醫生為了製造你死的假象,然後用麗貝卡的屍體裝樣子,哦,那麼頭——」
「是我從萊克特醫生那兒『借』的,」他做了個誇張的手勢,「他那兒的東西有這麼多。」
蘇:「……」好了,她不想知道這個。
「所以我之前就說過,」莫里亞蒂耐心地教導著愛徒,「不要去萊克特醫生那裡看病了,他很危險——」
「您……您不危險嗎?」蘇呆愣愣地問,然後低下頭,皺起了眉頭,「您、您……為什麼要殺死麗貝卡,我聽說她是個很好的人。」
屋子裡的暖氣似乎一下被抽走了。
莫里亞蒂開口,不辨語氣:「你怕我?」
「……不怕,」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抬頭,「我知道教授不會傷害我。」
莫里亞蒂卻無聲笑了:「你也太自信了。」
「不然教授為什麼要來找我——」她急切地說,「畢竟,如果您要殺了我的話……剛剛進門就可以動手了,可是您既然沒動手,是不是說明……你信任我。」
莫里亞蒂卻嗤笑她,卻琢磨著要不要離開這兒。
「教授……我只是好奇……」她皺著眉頭,急切卻又有些畏懼,「他們說麗貝卡是個好人,我想知道為什麼您會殺了她。」
莫里亞蒂低頭不看她:「你記得我問你的第一個問題嗎?」
她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回答道:「我的名字?」
莫里亞蒂教授覺得什麼氣氛都可以被她毀的徹底,只能感慨她確實是那個傻乎乎的學生,這個問題,恐怕確實沒有別的意思在裡面。
「我問你,為什麼殺手要殺人,」他兀自陳述道,「我說,是因為愛好,你說……」
「是因為純粹,」她回憶起來了……但就算是這樣,她後來也想到了別的可能性,「教授,難道你就隨機選中了她?一定有別的什麼原因的!」
「說出原因好讓你覺得我是個有苦衷的殺手?」莫里亞蒂笑了笑,「你很天真,蘇小姐,我選中她,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好看。」
蘇的聲音高了一階:「可她是無辜的。」
「沒有人是無辜的,」教授冷冷地說,「你記好了,蘇。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辜的,每個人身上都承載著罪,每個人都有要去死的理由,沒有人是無辜的。」
她感覺呼吸急促起來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有理由去死,因為每個人都不是純粹的善?」
對,這就是她的純粹理論,他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
「對。」莫里亞蒂教授予以肯定。
「那你自己呢?」
「我也是。」
「那我呢?」蘇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我呢?教授……那我呢?」
莫里亞蒂的笑容斂去。
「你愛我嗎?」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從何冒出這種話,「你愛我嗎……以、以純粹的愛……你愛我嗎?教授……」
[33你是我世界觀的例外]
蘇蘇沒等到莫里亞蒂教授的答案,因為門外又有人敲門了,她看了眼教授,又看向響個不停的門,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裹好毛毯起身去開門,坐在沙發上的莫里亞蒂也收回目光。
蘇……該死嗎?
不可否認,如果從心回答這一問題,他的答案是——蘇不能死,他不希望蘇死去,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蘇蘇可以一直陪著他,否則他也不會在萊克特離開之後就跑來找她。
可是按照他的論調,任何人都有死亡的理由,包括他自己都不例外,那麼蘇……
她是一個例外嗎?
作為他的世界觀的例外而存在……
現在的莫里亞蒂顯然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想到這兒,他皺緊的眉頭鬆弛下來。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莫里亞蒂是個樂觀的人,一方面是出於自負——世上還有老子解決不了的事情?一方面還是處於自負——老子解決不了的事情只有未來的老子能解決的了,現在著急又有什麼用呢。
懷著這樣的心態,他倒是坦然接受了一切,例外就例外吧,方程也允許多解的。
不過另一邊蘇蘇就不怎麼好了。
「警察先生,怎麼了?」蘇上前開門,頭疼道,「剛剛真的是我的男友……」
「哦不,小姐,」莫蘭有些局促地說,「呃,我的意思是……可以借用一下手機嗎?和我一起來的同事似乎不顧我,自己回局裡去了。」
蘇:「……」你蠢嗎?
莫蘭也感覺很委屈,他哪裡知道自己不過是去了幾分鐘,回來之後整個世界都變了,前輩開著車走了,瑪格麗特老太太睡得呼嚕聲震天響,他撓門半天只有貓回應……
「小姐……您看……」莫蘭局促道,「希望不會給您添麻煩。」
「添麻煩倒不會……」蘇猶豫了一下,照理說她應該請這位可憐的警察先生進來坐一坐,喝杯水什麼的,但是屋裡現在有個傢伙好像和警察關係……咳,一言難盡。所以她要不要——
「蘇,」屋裡忽然有人叫了一聲,蘇下意識回頭看去,就看到莫里亞蒂教授皺著眉頭看向他們,「呃……怎麼了?」
蘇警惕地看了一眼莫蘭,發現後者表情茫然顯然不認識莫里亞蒂教授,這才鬆了口氣,道:「這位警察先生要借用一下電話,他被同事拋棄了。」
莫蘭:拋、拋棄……
莫蘭感覺自己的心口被射了一箭,這位小姐,你說話可以不那麼直白嗎,很傷人的你知道嗎?
顯然她不知道……
莫里亞蒂立馬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哦,可憐,快請進。」
莫蘭:……感覺自己好沒用。
得到教授首肯的莫蘭總算是進了溫暖的小別墅,蘇蘇也很善良地替他倒了一杯水,莫蘭受寵若驚地接過,然後看了眼這對小情侶家的餐桌——
哦,有個性。
莫蘭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在莫里亞蒂的招呼下坐在了沙發上,但是顯然蘇蘇是不高興的,畢竟她還有個問題的答案沒有得到解決,而警察先生的到來無疑是個巨大的電燈泡,哦不,或者應該叫燈塔。
氣氛沉默著,只有暖氣在自由地流動。
莫蘭硬著頭皮開口:「還、還沒休息呢啊……」
這話說完他就像咬斷自己的舌頭,現在家裡有人,人家小情侶怎麼好意思去睡覺。
莫里亞蒂回頭看向蘇蘇,挑眉:「你不是生病了嗎?早點去休息吧——」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親愛的。」
蘇立馬臉通紅,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這就去休息。」
「手機還沒給警察先生呢。」莫里亞蒂好笑地叫住她,看著蘇蘇頓悟般點點頭,迅速跑上樓,沒一分鐘就又跑下來,滿臉通紅地把手機遞給了警察先生,莫蘭卻覺得自己莫名又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把手機遞給了莫蘭之後,她感覺身上一暖,原來是莫里亞蒂幫她把掉了的毛毯再次披上了,明明是關切備至的動作,從他身上做出來卻覺得他滿眼的笑意,一點兒也不像是要關切誰。
蘇覺得自己的害羞像個笑話。
「晚安。」她強行鎮定,靜靜地對莫里亞蒂教授說。
「晚安,親愛的。」莫里亞蒂溫柔地叮囑她,「記得吃藥哦。」
好的,後悔葯是嗎,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吃。
只是蘇蘇還沒轉身,又被莫里亞蒂拉住了胳膊,等她一回頭,看見莫里亞蒂教授深情款款的視線牢牢地鎖著她:「親愛的,你還沒給我晚安吻。」
別得寸進尺!
你這個禽獸!
打電話的路人莫蘭只好裝作沒看見這對小情侶的虐狗行徑,認真地聽著提示音有節奏地響著。
「來,別害羞,」莫里亞蒂笑盈盈把臉往前湊了湊,語氣居然還有點委屈,「你不吻我,就是還沒原諒我?親愛的,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和她們都是逢場作戲,只有你才是我的真愛哦——」
莫蘭覺得自己的三觀粉碎了,也不裝作在認真打電話了,當下不可置信地抬頭:「你居然背著這麼好的姑娘在外面有人?」
莫里亞蒂看他一眼,心想關你什麼事。
莫蘭悲憤欲絕:「人渣!」
蘇沒忍住贊同地點了點頭。
教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蘇立馬就狗腿道:「不,只要吉姆是愛我的,我就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說到這兒,她靈光一閃,抬頭看向莫里亞蒂,繼續她剛剛未完成的問題:「你愛我嗎?」
莫蘭感覺自己的豈止三觀碎了,連著整個人都化成了一灘粉末,他真是越來越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戀愛觀了:「這位小姐,你一定要想清楚啊,他在沒結婚之前就背著你搞三搞四,結了婚之後不一定是什麼結果啊……」
蘇凝視著莫里亞蒂,直直看進他的雙眼:「你愛我嗎?」
莫蘭:……算了,這姑娘沒法勸。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莫里亞蒂笑著說。
蘇毫不猶豫地湊上去,輕輕碰了碰他的左臉頰,然後退回一步,認真地問:「你愛我嗎?」
——莫蘭尷尬地站起身:「那個……呃,局裡說派人來接我……我先走了。」
「我愛不愛你有那麼重要麼?」莫里亞蒂盯著她,「蘇,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答案。」
——熱心的莫蘭聽了這話實在沒忍住:「她想讓你求婚啊,先生。」
蘇咬著嘴唇,感覺自己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了,只皺著眉頭,喃喃道:「我希望……我希望知道你的原因,我希望你告訴我,那不是純粹因為愛好。」
——莫蘭:「我的天哪,先生,你居然把勾搭姑娘當□□好?!這位小姐,千萬不要啊,就此放手吧,何必非要和他在一起?」
莫里亞蒂盯著他的愛徒,從她進入學校的第一天,蘇蘇就開始和他接觸,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這個學生在他心裡的印象從來不是一直是好的,但是她一直都有辦法把前一秒跌入谷底的印象重新撈回來。
他想看看蘇蘇到底還有什麼招。
「我確實是因為愛好。」
——莫蘭都震驚了:「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人渣!禽獸!」
然後氣氛是長久的沉默。
莫里亞蒂心想,愛徒這回終究沒有救回來她在他心裡的印象。
蘇蘇扭頭看著莫蘭,表情冷淡,和莫里亞蒂上課看著教室里坐著的一群蠢貨時的眼神如出一轍:「你好煩。」
「我走!」莫蘭委屈地一聲喊,接著就猛地跑出了溫暖的小別墅,進入了冰天雪地之中——走之前還沒忘給他們帶上了門。
蘇蘇心想,這位警察先生真是個好人。
莫里亞蒂卻已經不想和蘇蘇周旋下去,他給人的機會只有一次,哪怕是所謂他世界觀的例外,這回同樣也只有一次機會,畢竟既然這次她救不回來自己的形象,那往後這種事情只會越發生越多。
——晚上趁她睡著了就離開吧。
莫里亞蒂教授心想。
看莫里亞蒂教授回了神,蘇蘇忽然就想起小美在離開前問她的那個問題——「如果莫里亞蒂教授還在,你會不會糾結於自己到底是否喜歡他與否。」
她說什麼來著?
如果他還在……我一定會忍不住擁抱他……
教授還沒挪動半步,就忽然感到身上一暖,比這些暖氣都要暖的熱源突然貼近了他,緊緊地用胳膊勾著他的脖子。
蘇蘇低聲說:「無論如何,教授,請給我個機會,讓我留在你身邊。」
莫里亞蒂想問,你怎麼知道我打算要走?
不過他還是沒問出口。
「好吧。」他猶豫了一下,抬起一隻手拍拍她的頭,「那你要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