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爭吵

經過那次事件，黃喆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在過去的一個星期里，黃喆每天都會去醫院照顧陳曉瑩，一待就是大半天。

劉秀蘭雖然很希望黃喆能回到家中，好好準備參考大學的事情，但是……畢竟陳曉瑩是因為保護黃喆才受的傷，一來二去的，過去了一個星期了。

這一天，黃喆仍然準備去醫院，剛想出門，就被後面的劉秀蘭叫住，「你什麼時間，準備複習高考？」劉秀蘭帶個疑問的語句問到。

黃喆聽到奶奶的問話，放下了手裡的保溫桶，轉過身看著劉秀蘭說到，「奶奶，我……我還是想去參軍。」

「不可能，我不可能同意的。」聽到黃喆的回話，劉秀蘭生氣的說到。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我爸爸是軍人，我爺爺也是軍人，為什麼我不能去參軍。」黃喆也憤怒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樣，這次他意志堅定，勢在必得。

「沒錯，你爺爺是軍人，他把命丟在了戰場上，我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你父親拉扯大，想讓他安安穩穩過一生，結果呢，他背著我偷偷是參軍了。現在呢，一年都很難回來一次，你從小都是我帶著長大的，你和你父親見面的次數，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我們家已經有了兩個當兵的了，還不夠嗎，難不成，還要我失去我的孫子嗎！」劉秀蘭激動的咆哮。

按照以往，黃喆一定會聽奶奶的話，按照她的指示去做，但是，經過陳曉瑩的事情之後，黃喆不再想以前一樣退縮了，如果自己前一天能夠再堅決一點，早一點告訴奶奶自己的想法，有可能，就不會有第二天的事情發生，而陳曉瑩也就不會受傷。

「不，我喜歡當兵，我和我爸爸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將他在軍隊的事情，也會講起爺爺在軍隊的事情，當兵！是我從小的夢想。」

「要不是因為你讓我離開俱樂部，我不會因為發泄而弄得手受傷，陳曉瑩也就不會陪我去醫院，那她，也就不會受傷。」說到這裡，黃喆更加激動了。

「我自小的願望就是能夠當兵，我練武術，我學游泳，我補習軍事資料，我上課外班，我時刻都在準備著，我從小級準備著。」

「那我是為了你好！我不希望你受傷害」劉秀蘭說到。

「奶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與其讓我做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事情，我寧願是參軍，我寧願受傷害。」

「我面對兩名劫匪，我打敗他們，我竟然是靠著一個女孩替我擋子彈，我眼睜睜的看著劫匪開槍打傷了我的朋友，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站在哪裡像一個廢物一樣」

劉秀蘭看著黃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回到屋子裡面了。

黃喆站在家裡面，剛才激烈的爭吵，黃喆急促的呼吸，半天才緩過來，從來沒有和奶奶頂過嘴，今天恐怕奶奶的心也被自己傷到了。

「奶奶，對不起，我真的想去參軍。」黃喆隔著門對奶奶說到，說完，拿上保溫桶離開了家門。

劉秀蘭站在卧室的窗口看著黃喆，「我的小喆終於長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毛孩子了……」

離開卧室，劉秀蘭來到了黃喆爺爺黃振的遺像前，慈祥的笑了，「老爺子，我們家小喆出息了，終於能自己拿主意了，長大啦……」

黃喆，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醫院，月末了，還有兩天，新兵徵兵體檢就要開始了，黃喆已經做好了選擇，這次一定要說服奶奶，要不然黃喆一輩子都會不甘心的。

陳曉瑩的狀態好多了，雖然現在還不能出院，但是照比剛開始那幾天，身體不那麼虛了，臉色也好了很多，黃喆這下終於放心了，要是陳曉瑩有什麼意外的話，就算奶奶同意自己去當兵，自己也放不下心。

現在好了，陳曉瑩恢復了不少，陳志堅和劉文燕兩夫妻輪流照顧她，自己也可以放心走了。

「今天來，我是道別的。」一進門，黃喆就說出這句話。而陳曉瑩也明白，黃喆說出這句話的意思，「你奶奶同意了？那真是太好了，你可以去追隨你的夢想了。」陳曉瑩躺在病床上，笑著說到。

黃喆把手裡的保溫桶放在一邊，抽出凳子坐在了病床邊，「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照顧你了，明天我就要去做準備了。」

陳曉瑩看著黃喆，嘴上雖然一直在鼓舞黃喆，但是心中卻有一絲絲不舍，很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邊，也許在陳曉瑩的心裡，黃喆已經是一部分了吧。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就到了下午，陳曉瑩的媽媽劉文燕來了，黃喆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陳曉瑩看著黃喆離開的背影，直到黃喆消失在視線中。

黃喆離開了醫院，漫步在回家的路上，黃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是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還是對奶奶妥協。黃喆心裡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如果不能說服奶奶，自己該怎麼辦，奶奶年紀已經大了，如果自己執意離開，奶奶怎麼辦。

「汪汪汪，」幾聲狗叫，嚇了黃喆一跳。

原來是因為黃喆一直在沉思，稀里糊塗的走錯了街道，面前是一家寵物選購中心，裡面阿貓阿狗，有各種小動物，黃喆靈機一動。

他摸了摸兜里，還裝有幾百元錢，便走了進去，在售貨員的引薦下，購買了一支很可愛的拉夫拉達犬。

黃喆帶著狗狗回家了，劉秀蘭出門遛彎了，還沒有回來，黃喆給小犬起名叫盼盼，為的就是讓奶奶有一個伴，不那麼孤單。

過了一會兒，劉秀蘭回來了，剛一進門盼盼就按照黃喆的手勢跑過去迎接，劉秀蘭很高興，拉著盼盼進屋了。

「奶奶，這是我買的狗，我是想……」黃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秀蘭打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給我找個伴是嗎，你過來，我和你說點話。」說完，拉著黃喆去了客廳。

劉秀蘭坐在沙發上，黃喆站在一旁，劉秀蘭看著黃喆，鄭重其事的說「你真的想去當兵？」

「我想」黃喆都不需要考慮的回答。

「你知道你將會面臨什麼嗎，犧牲，奉獻，汗水，泥濘。你能做到嗎？」

「我能，我一定可以做到。」

「我們家，算上你，已經是第三代當兵了，你爺爺犧牲在戰場上，你父親也以為部隊沒時間回家，而死去了妻子，你……還想去嗎？」

「奶奶，就像你說的，當兵，就要面臨犧牲奉獻，那樣的話，我還有什麼怕的。」

黃喆的回答非常簡單，但是卻很堅定，句句震撼劉秀蘭的心，「好吧，我同意你去當兵，但是……不管在哪裡，幹什麼，都留點心眼，要記得奶奶始終牽挂你。」劉秀蘭說完，拉著盼盼出門了，留下黃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