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識破了他的花招,我接著算帳,「你們的關係只有吃飯那麼單純?」美女主動靠上前來,此等誘惑怕沒有男人抗得住,也無須去抗,到嘴的肥肉焉有不吃的道理?
我無意自找不痛快,也並不介意,分手狀態誰都有權另覓床伴,即使我和別的男人滾上幾個來回,他也一樣管不著。我問這話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不過出於探聽**的好奇。唉,一定因為和齊雅茜相處的時間太久,被她的八卦精神同化了。
秦烈顯然把我的問話動機自動解讀為介意與吃醋,由他大男人心理得到滿足的微微笑意可見一斑,解釋也格外耐心,「你幾時見過我們親熱來著?有些女人,是碰不得的,這點是常識。再說,一個難纏的磨人精就夠我頭疼了,哪還有多餘的心思應付別的女人?」
我才發現情話不需要直白也可以讓人心迷神馳,暈頭轉向。
唇角美滋滋的彎著正陶醉其中,環住我的雙臂倏地縮緊,剛剛愉悅的聲音重又陰沉,「我不像某個沒良心的女人,一分手就把我拋在腦後,成天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最後的字句有些咬牙。
想及和俞奕棋相處時的種種表現,我確實心虛,加之當初還說了很多氣秦烈的話,刻意讓他誤解我和俞奕祺的親密程度。
自己挖的坑只好自己填。我摟住他的脖子,討好的嘿嘿干樂著,「息怒息怒,我們的關係也很純潔,真的,絕對規規矩矩。」雖然嬉皮笑臉,但態度誠摯。
秦烈冷哼一聲,臉色稍霽。
怕他繼續專註這個話題,我盡量轉移他的注意力,貌似很費解的問,「既然你和唐芮妮沒關係,為什麼還要幫她爭取廣告主演?」我對這個問題已經不關心了,純粹為了製造話題。
秦烈眼神狐疑的盯了我片刻,才開口道,「這是拉攏關係的手段,我雖然現在用不著唐紀年,未必以後用不到,犯不著得罪他。而且憑良心說,唐芮妮比你們之前找的女演員也不差,製作團隊又那麼有經驗,出不了太大紕漏,我才決定啟用她。最主要的是……」他嘴角微揚露出得意的神情,「我終於見到了,沒良心的女人也會有氣得吃醋的時候,收穫不小呢!」
這男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隨便想個主意便能一舉三得,輕輕鬆鬆把人耍的團團轉還不明所以。
我一時氣結,忿忿的罵著,「臭男人,為了一己私慾就給我添麻煩,我都快累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賠我這幾天的美容損失費。」
他笑意漸盛,點頭應允,「我賠我賠,連主演的出場費一起補給你行了吧?」
「那還用說,要按明星的標準一分都不能少……」我戛然止住。他知道我做主演的事,也一定聽說了我和程浩揚的緋聞,這條堪稱爆炸性的消息,他卻問也不問,著實讓人起疑。
「怎麼不說了?」他神態自若,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
「你知道我做主演?」
「這麼重大的新聞,我想不知道都難。」
這算重大新聞,那比這更重大的呢,他豈會不知道?我審度著面前不動聲色的臉,沉住氣等著他的下一步反應。他仿如沒事人一般,同樣凝視著我,持久的靜默攪得我心煩氣躁,終於不耐地開口問,「你不是應該三天後回來嗎,怎麼提前了?」
他微笑,「我著急回來見我喜歡的女人,有什麼不對嗎?」他的回答無懈可擊,在情在理,於此刻的我聽來卻並無甜蜜可言,只覺得窩火。
我極欲發泄,於是不甘心地側頭咬向他的脖頸,「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早說?」
他嘶的吸口冷氣,騰出一隻手捂住我齜牙的嘴,另只手扳正我的身體,「小母老虎,這問題我們以後再說。我一路奔波累壞了,先休息好不好?」
休息?
這個辭彙內涵太豐富,尤其用於久別的情人間,更顯曖昧。
我推離開他的懷抱,保持安全的距離站著看看錶,「確實挺晚了,你早點回家吧。我這兩天也累壞了,急需補充睡眠。」我現在可沒精力在床上應付他。
秦烈的臉霎時沉了下來,「你趕我走?」
「別說那麼難聽,我也是為了各自休息好。」
他深幽的黑眸緊緊鎖住我,慢條斯理的說,「我覺得在你家休息就很好。」
我正欲反駁,他沒任何預兆的驀地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托起我的大腿將我扛在了肩上。我被他由慢轉快的驟變驚得尖叫連連,直到天旋地轉的被拋到床上,才止住已經沙啞的喊聲。
「你幹嘛?」
他撥開我試圖阻擋的手,動作利落的脫掉我的衣服,我沒料錯,他果然居心不良。「快住手!」
秦烈理也不理,脫完了以後撈過一旁的睡裙給我套上。我摸不著頭腦的疑惑著他的舉動,見他又把自己脫得只剩貼身衣物后,抱著我蓋上被子,閉眼說道,「睡覺。」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喃喃自語,「真的只是休息哦!」
他又掀開眼皮,語氣戲謔,「你好像很遺憾?」
我忙搖頭,「不遺憾不遺憾,只是納悶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不是告誡過我,不要強迫女人做不想做的事嗎?」
那是在上海出差時說過的話,他還記得,想必經歷慘痛。我嘿嘿壞笑,「你不會被我踢壞了吧?」
他湛黑的眼眸火花隱現,「你想驗證嗎?」
「呵呵,絕無此意絕無此意。」我訕笑著將視線從他流轉**的臉上移開,撐身坐起來。
「你又要做什麼?」
「我還沒有刷牙洗臉呢?」雖然天氣轉涼洗澡可以免去,可基本的清潔還是必需的。
「不差這一天。」
「不行,皮膚清潔可是美容的重要步驟。」
他見我十分堅持,不耐的坐起來扒扒頭髮,「那一起洗。」
他依舊不理會我的反抗,將我抱到洗臉台邊才放下。我踩在冰涼的瓷磚上,掐腰看著他,「太涼,把你的拖鞋給我。」
「事真多。」
我揉開臉上的洗面奶,瞧向鏡子里那個低頭刷牙的男人,覺得這場景如尋常夫妻般,溫馨而自然,我居然有些嚮往了。可是和他做夫妻,該不會被冰凍死吧?想著他老的時候仍是一副陰陽怪氣深沉難測的模樣,我不由得笑出聲來,一個怪老頭!
「你笑什麼?」
我揚起布滿泡沫的下巴,「要你管!」
洗漱完畢回到床上,我一時半會還睡不著,突然想起了一件曾讓我納悶不已的事情,「在上海的時候,是你給齊雅茜打的電話?」
秦烈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裡,悶悶的「嗯」了一聲。
「為什麼給她打電話,還有,為什麼用我的電話打?」
「困了,睡覺!」他埋得更深了。
逃避回答,果真有鬼!
我已然猜了個**不離十,仍不依不饒的想聽他親口承認,「到底為什麼?」
「如果你不想睡覺,我倒很樂意奉陪做做運動。」他懶洋洋的話語透著無恥的威脅。
無奈,我只得乖乖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睡意很快襲來,擾人的疑問也不甘寂寞地緊隨著追入黑甜鄉中,流連不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要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