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沉重的選擇

「我要說的話就是以上這些，9月1日早上九點前，你若還沒作出選擇，就默認為第一項選擇。」

聽完那兩個選擇，玦靈從夢中驚醒，猛然坐起身，眼神空洞的盯著前方牆壁。

「怎麼會……那種事情怎麼做得到……可是……」

他悵然若失的呢喃道，慢慢縮緊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幾乎快要被忘卻的眼淚，洶湧澎湃的從眼眶中溢出。

不清楚哭泣的理由，反正就是想哭。

那本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他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夢境虛幻太不真實了，那種事情真的有可能辦得到嗎？可是對方是神，說不定真的能……

但，事到如今卻為什麼捨不得了？

對他來說，這次夢境中接受到的不是恩澤，而是折磨。

既然能實現願望，為什麼不一起實現了，偏偏給出兩個選擇……

「啊……」

玦靈雙手抱頭凄厲的大叫一聲，隨後走下床，用袖管擦拭眼角的淚水，拿起手機發出一條簡訊。

「爻艾老師，可以見一面嗎？」

爻艾幾乎是秒回，只有三個字：「老地方，三點半」。

……

椰華縣。

下午三點半，在中心遊樂園，玦靈與爻艾碰面。

走上前，玦靈四處張望了一下，問：「爻艾老師，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吧？」

爻艾半躺在半躺在涼椅上，翹起二郎腿，還是那副沒良心的笑容：「嘿嘿嘿，你還有心情調侃我，不先說說你的事情嗎？」

玦靈坐到爻艾旁邊，低頭沉默半晌，問：「關於命運神，前輩你知道多少？」

「自稱因果律，自以為是的維權主義者，本體不明，是穿越者的製造者，會把對命運沒有絲毫信仰的人，送到另一片時空鍛造，直到有信仰之力為止。然後開始測驗重活的資格，測驗失敗，則直接抹除掉穿越者的意識。

測驗成功，就會滿足該名穿越者一個不算太扯淡的願望。」

說這些話，爻艾絲毫不帶猶豫，朗朗上口。

「還有呢？」玦靈眼睛一亮。

「沒有了。」爻艾攤手：「它應該跟你說清楚了吧，對我抱這麼大的期望，是還沒有完全相信它說的話嗎？」

玦靈目光低落問道：「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爻艾嘴角微揚，其實這個消息他一開始是準備告訴玦靈的，但發現玦靈精神狀態不對勁后，就打住了。

「你不是見到了嗎？話說，見到它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沒聽明白爻艾的意思，玦靈愣愣說道：「我和它是在夢境中見到的，看不清它的長相，全身都是因果律的數據流光。」

爻艾笑意轉變，語氣怪味道：「噢~，我們的命運神這次竟然認慫了啊，是沒臉出來見你嗎？嗯，絕對是。不過這傢伙以前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還能無所畏懼的站出來跟我對話。」

「爻艾老師也見過他？」

提起這個，爻艾總會擺出驕傲的神態：「你以為我憑藉什麼來指點你，當然是本大文豪憑自己的能力度過「大災難」的經驗，與留在這片世界得到的特權。」

「留在這邊世界還能有特權？」玦靈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特權。

爻艾單手撐著臉頰，望著天眯眼笑道：「不行呀，這種事情被勒令了，不許告訴別人，否則特權就會失效。」

「這樣啊。」

「不對，這種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他既然去找了你，應該也會幫你實現願望吧，只要你說想留在這邊世界，就能獲得相應的特權。

不過嘛，你已經答應了我要回去幫我帶話，就不準再留在這個世界。你有告訴它嗎，你想要回去的想法。」

玦靈搖頭，他並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想法，在聽了命運神給出的兩個選項后，也不敢輕易說出口。

「喂喂喂，現在你要是反悔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喲，我生氣的樣子，連我自己都害怕。」爻艾嘴角帶著一抹危險的笑容。

玦靈沉默，提起這件事，心裡就異常的壓抑。

良久，聲音低沉的說道：「它給了我兩個選擇。」

「是嗎」，爻艾眼眉上挑：「一個好的，一個壞的？」

真要是這樣就好了。

「兩個對我來說都是非常好的選項，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該怎麼做選擇，似乎已經忘記了。」

玦靈眼神很迷茫，這兩個選項對他都非常重要，若做獨立選項，還能一口應下。但兩者放到一起，他就不知該如何做抉擇。

「看樣子是兩個不得了的選項呀，能說說嗎？」

玦靈點點頭，此次來就是想找爻艾商量這兩個選項。

他張開嘴，說出了兩句讓爻艾都露出詫異之色的話，正是那兩個選項。

爻艾右手蓋在臉上，微笑中帶著思索：「果真是不得了的選項，為什麼我當初就沒這個待遇，命運之神做不到公平待人，真想舉報它一下。」

「它說是有其他神的介入，導致這場試煉發生質變，所以做出一些犧牲彌補我。」

爻艾一本正經用憋笑的表情說道：「你要相信它是真的做出了犧牲，尤其是它給出的第二個選項，要想實現，怕是要下血本，嘿嘿嘿。

那些神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嘛，很多事情都管不到。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其他神指的是……愛神吧。」

「愛神嗎……大概是吧。」

命運神到最後都沒有透露另外一位介入的神是誰，玦靈只知道自己失憶時，受到最大傷害的人是夢若曦。以此猜測命運神要趕走的人是夢若曦。

而他與夢若曦的關係恰好是戀愛關係，愛神的話，能說得通。

「你是來詢問我意見的吧。」

話說到這，爻艾也能猜到玦靈此行的目的，然而這種事他也幫不到。

「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不會幫你做選擇。至於回地球帶話的事，你也可以暫時忘記。」

「爻艾老師……」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搞得就好像我原本想用「帶話的事」逼迫你回地球一樣，身為老師，我還是通情達理的。」

玦靈無助道：「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不管選哪方都會對不起另外一方。」

「既然如此，要不要去問問當事人？」爻艾起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