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久不見

客人皺著眉頭放下菜單，臉色微紅的點道：「來份青椒土豆和一份烤腸。」

嗯？

夢若曦怔住，這個客人說的竟然是希央大陸那邊的語言，是從希央大陸那邊過來遊玩的人嗎？

「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那邊的話呢，有些懷念了。」

心中感慨道，夢若曦腦海里想起在希央大陸那邊的事，心情稍微變好了些。

既然對方說的是希央大陸的語言，那也就用那邊的語言回應他吧。萬一這位客人聽不懂西大陸這邊的語言，會給客人帶來不好的用餐心情。

感受到親切，她也就不排斥與對方對視，抬起頭好奇看向對方：「好的先生，請稍等，馬上就為……」

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看清了客人的面相，所以說不出話，整個人處在驚愕狀態之中。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來西大陸了？

夢若曦愣神期間，這邊玦靈本來還處在聽不懂西大陸語言，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愁著怎麼跟服務員溝通的事，忽然聽到服務員說希央大陸的語言，當即面色一喜。

這下可以不用尷尬了，語言可以溝通，點餐問題解決。

服務員也確實接收到了他的要求，不過，話怎麼說到一半就停了？

玦靈猶豫著要不要抬頭以這副尷尬的姿態，去看服務員出了什麼事。

菜已經點到，沒必要再去和服務員接觸，萬一說著說著，語言又溝通不上，尷尬的是自己。

「總感覺……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玦靈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抬頭查看一下服務員出了什麼狀況。而就在這時，遠方傳來另一個服務員的聲音。

「小夢，我的事處理好了，你快回到你的工作崗位去吧，我來接待客人。」

「小夢」，玦靈驚叫出聲，心中已然意識到了一些事。

爻艾給的夢若曦居所地址，就在這家餐廳附近。而這家餐廳會說希央大陸語言，叫小夢的服務員……

玦靈表情僵硬的抬起頭，他心中慌張得做不出其他表情。

四目相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僅靠著溫柔的視線，兩人交流著心中的感情。

「小夢，你在愣什麼神啊。」兩人的眼神交流被白楊前輩打斷。

玦靈回過神，慢慢站起身，目光中柔光流轉：「好久不見！」

「嗯」，夢若曦視線下垂，忍住心中想哭的悸動，低頭應道：「好久不見。」

這時白楊前輩才算看明白，原來小夢和這客人認識，而且看樣子關係還不簡單，識趣的默默退去。

氣氛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還是玦靈打破沉默：「我這次來西大陸，是專門找你的。」

「嗯。」

夢若曦不敢說太多的話，怕忍不住會哭。她大約有些清楚這次相見，是禍，不是福！

因這一個字的回答，氣氛又快要恢復沉默，玦靈連忙接著問道：「可以坐下說說話嗎？」

「店內有規定，禁止工作時間與客人同桌吃飯。」夢若曦聲音顯現一股寞落的情緒。

玦靈心不由得跟著抽痛起來，片刻后問：「你什麼時候下班？」

「下午一點整。」

夢若曦現在如同一個機械人，有問必答，卻不帶著感**彩，不，準確來說是帶著混雜迷茫的感情，意識在做鬥爭，放棄了身體。

「一點整，我等你。」

玦靈也低下頭，坐下去，恢復客人的身份。

「嗯。」

夢若曦轉身離去，從始至終也沒再抬起過頭。

員工後台，白楊幾名前廳女服務員圍了上來。

「小夢，剛才那人是誰啊？」

夢若曦愣愣后瞥一眼：「剛才……」

「18號桌的客人是小夢你的男朋友吧？」

「嗯。」

哎，答應的這麼乾脆。

白楊後知後覺發現夢若曦不對勁的地方，男朋友來了不應該高興嗎？怎麼愁眉苦臉，像丟了七魂六魄一樣？

和男朋友發生矛盾了？可那種外貌平平的男生，沒什麼好值得在乎吧，分手后絕對能找到更好的。

但，小夢明顯對那個男生很在意。怎麼辦？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白楊有些自責的問到：「小夢，你……沒事吧？」

「嗯。」

白楊神色一僵，抬手提議道：「那個，小夢，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工作……」

「我沒事。」

夢若曦拿著餐盤迴到廚房窗口，端著剛炒好得兩盆菜送到11號桌，正準備離開開始下一項任務。

卻被客人叫住：「等一下，服務員，我好像沒點這兩個菜。」

夢若曦停下，回頭點下頭：「嗯。」

然後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盯著客人。

客人見夢若曦沒有動作，提升嗓音指著剛端來的兩碟菜說道：「服務員小姐，我說這兩盆菜不是我點的。」

一旁聽到動靜的白楊連忙趕過來，查看了一下菜盤的牌號，真的是弄錯了：「對不起，先生，今天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希望你能原諒她。」

那客人還算是一個講理的人，沒有無理的糾纏，在白楊解釋清楚，帶過此事。

「真的很抱歉」，白楊致歉，端著兩盤菜，帶著夢若曦離開。

「小夢，這兩個菜是3號桌的。」

夢若曦聞言一怔。

白楊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手中的兩盤菜交到夢若曦手中：「說出來可能有些無禮，但，我真的不喜歡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的人。」

「對不起，白楊前輩。」夢若曦面露彷徨之色，眼眶紅紅的。

白楊拍拍夢若曦的肩膀，安撫道：「有什麼事下班再說吧，現在請認真工作，再也不要弄錯了，首先，把這兩盤菜送到3號桌。」

「嗯。」

……

恍恍惚惚，上午的工作總算是熬過去了。

「去吧。」白楊鼓氣道。

夢若曦點頭，走出餐廳。

「下班了？」

餐廳門口，玦靈面向夢若曦詢問道。

「嗯。」

玦靈看著夢若曦，好一會才憋出一個話題：「你平時中午都去哪裡？」

「在休息室休息。」

「嗯……」玦靈沉吟片刻：「那我們隨便走走吧。」

「嗯。」

夢若以的一個「嗯」字，總是讓氣氛冷場，玦靈很難找到話接上。

以前的夢若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