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翟天觀的贏翟天(下)
衍慶大師捋了捋鬍鬚緩緩說到:「那三個人確實沒有隱藏自己的修為。至於這次事情的安排,名言,你可要知道所有的重擔都在你那個兒子身上。而他的修為又確實不怎麼樣,無淚因為特殊性也不能隨時陪在他身邊保護他,你確定沒有問題?」
「衍慶大師放心。」名言回答到:「我已經安排小暮去保護他了,相信如果不是正主出手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慕小暮,難怪了。」衍慶大師依舊一股高手氣派,「你那暗部也就慕小暮能夠拿得出手。慕空那個老兒自己卡在傾語巔峰那麼久,沒想到收了個養女反而達到了結緣下境。」
「下面的事自有下面的人去解決。只是這個正主,據說已經破了結緣巔峰,達到萬法皆通的地步了,不知衍慶大師是否有把握?」顏閻在一旁問到。
「哼,哪種靠藥物催出來的修為也能到萬法皆通?」衍慶大師似乎很不滿顏閻將他和那位正主並列,不悅地說道,「當年我創出萬華劍法找他約戰時,我才結緣上境,他卻已經結緣巔峰。雖然那場戰我身受重傷,但卻也是贏了。如今再戰,他絕不是我對手。」
恭送衍慶大師離開后,名言和顏閻緊繃的眉頭也終於鬆了下來。
「對了名言,小暮那天回來以後有沒有說是什麼情況。而且你是怎麼搞定你家小子的。」顏閻似乎想起了什麼,向名言問到。
「據小暮回復,那兩個人的修為確實不弱,應該在結緣境界。」接著名言頓了一頓,指了指顏閻,才繼續緩緩說道,「至於他為什麼肯來,還不是因為你家閨女。」
「哈哈哈哈。」顏閻一陣大笑之後繼續說道,「那小暮有沒說那兩個人的身份?」
「小暮說她曾和那兩人中的個矮的,交過一次手,那人應該為結緣下境,但是輕功和手上不怎麼樣,她很快就佔了上風。可是那人卻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弓,而且弓法極其犀利,搞得她很被動。後來無淚出現以後,那人便趁機走了。」
「連小暮都覺得棘手,而且在無淚和小暮的合圍之下都可以逃脫,看來這人不簡單啊,不知道是哪邊的。」顏閻沉思了一會說道,「難道是大弟子或者二弟子?」
「可能性不大,」名言回復到,「如果是大弟子的話,無淚和小暮就算二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大弟子向來做事嚴謹,是不會留下這種漏洞的。至於二弟子更不可能,首先他就不一定是無淚加上小暮的對手;其次,以他的個性,估計一定不會逃的。至於三弟子嘛,無淚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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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名府。
名揚正躡手躡腳的從自己房間往書房方向溜過去,心中還不斷犯著嘀咕,自家老頭看是是把自己當成猴了。這三更天的,叫人家去書房是幾個意思嘛。果然當初叫我去考什麼武舉就是有陰謀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拉到這個調查組中。
可是自家老頭並不是不知道自己那點武學修為,為啥還要把自己拉進這個一看就極度危險的事件中呢。就算老頭一直不喜歡自己,可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親生的獨苗,照理說不會這樣的。
不管了,去了就知道了。不過話說,今晚的月亮真是圓啊。
名家作為整個南唐的暗中勢力領導,自然不可能讓一個毫無修為的人在府中這樣的亂闖,暗部的人馬今晚已經收到了指令,由於少爺今晚將要正式進入暗部,所以所有的重要地點少爺均可以隨意走動。
正在所有暗部中的高手對於自家少爺這種舉動感到啼笑皆非的時候,一個散落著黑色長發的修長身影此時正在屋頂上注視著這位名家少爺的一舉一動。
在這個身影的周圍並沒有其他暗部的人員,似乎大家對她都存在一定的敬畏或者恐懼。
一個孤影在周圍的人群中顯得是那樣的孤單,但是又是那樣的強大。
這道身影的名字叫做慕小暮,是暗部統領慕空的養女。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暗部的第一高手,南唐暗中勢力的唯一一個結緣境界高手,而她的年齡似乎比那位傳奇人物花無淚還要小!
名揚此時已經結束了自己荒誕的行為,老老實實地走進了名言的書房之中。不出所料,名言此時正在燈下看著不離手的《春秋》。
看到名揚進來,名言放下了手中的書,指了指一邊的凳子示意名揚坐下,而自己則起身來到名揚的面前。
「你知道為父叫你來的目的嗎?」看著名揚老老實實地坐下以後,名言終於開口了。還是一如平常的冷靜,似乎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面前,名言也很難有些許的情緒波動。
「從你打我腦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名揚撇了撇手,似乎對於自己父親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早已見怪不怪了,「你無非就是想叫我查一查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像其他三個人估計都是你們派出迷惑對手的幌子吧。只是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讓我如此突兀地加入到這個組織中?」
名言聽到兒子這麼說以後,背過了臉去,正待開口解釋,卻不料名揚搶先說到:「也許你們的初衷,本來就是打算讓我去參加個武舉,然後就能名正言順的加入這個調查組織。只是你們也沒有想到,會有葉孤雲的事情。這一下打亂了你們的計劃。不過,你們的對手似乎並沒有給你們這些時間去準備,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只能將我強加進去了。」
名揚此時站起身來,望著名言書房的牆角繼續說到:「因為你們的計劃早就已經擬定好了,就算是出了這種意外也不能延遲,所以你們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只是這個方法有些不合理,或者有些牽強。那三個人難免會有疑慮,覺得我是你們安插進來的人。無可奈何之下,你們只能放棄了之前兩兩一組互相監督的方式,改為了單獨行動。」
「說的不錯,竟能猜到我之前的計劃是讓你們兩兩一組,互相監督。」名言此時也開口了,「那你知道我的計劃,以及這次的對手是誰么?」名言轉過身,直視著名揚問到。
「還能有誰,贏翟天唄。」名揚結束了對牆角的凝視,懶散地坐回了凳子上開口說到:「既然已經打算把我納入暗部了,那麼慕叔叔,你就出來吧,何必躲得那麼辛苦呢。」
此時名言書房的牆角忽然有一陣風吹過般,一個人影從那裡走了出來,「少爺果然聰明,才進屋不久就能發現老夫的藏身之所,而且竟然也知道了暗部的事情。」
「其實發現這個事情很簡單,你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聰明,而我又剛好不笨。這麼多人成天待在我家裡,我能不發現么,而且你們不知道最好的隱藏就是和所有東西融為一體么。好像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暗中勢力一樣。什麼東西都搞的神神秘秘,諾大個書房,就那個牆角照不到燈,不覺得有鬼才有鬼呢。」
慕空聽完這話,無奈地對名言擺擺手,名言則用饒有意味的眼神望著名揚,繼續說到:「既然對手是贏翟天,那麼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嗎?」
「還能有什麼,不就是改朝換代那一類的事么。先是不知道上哪得知了葉孤雲和那個什麼周家大小姐的事,又故意勸陛下遷都,遷都后還故意讓吳王和周家大小姐成親,妥妥地借刀殺人嘛。」名揚喝了一口桌上的茶。
繼續說到:「後來眼看一事不成,就聯合朝中某些勢力架空監國的吳王,打算與你們進行抗衡。你們之前一段時間的部署不就是為了兩派最後的爭鬥么?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贏翟天此時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啪、啪、啪,名言鼓起了掌,對著名揚說到:「分析的好,很透徹。不過這些都是你的臆測吧,證據呢?你所謂地遷都,那可是欽天監的人測算的,至於吳王大婚也是禮部聯合欽天監定的日子及流程。至於那周家大小姐,更是由太后以及朝中各元老層層挑選出來的,在此之前周家只是一介言官,根本不入流。」
「這些人,都是贏翟天暗中聯絡的吧。」名揚說到,但是一想卻發現自己似乎存在著漏洞,又不出聲了。
「你也想到了吧,」名言冷冷地說到:「如果贏翟天真有本事把這麼許多的人都暗中聯絡控制住,那麼他還有必要搞什麼篡位嗎%3F」
名揚聽到這些以後脊背瞬間一涼,頓時滿臉冷汗,支支吾吾地說到:「既然不是這樣,那麼你們為什麼要針對贏翟天?」
名言看了一眼名揚以後便轉過身去,似乎對自己的兒子會問出這種這麼弱智的問題而不滿,但是口上卻不停:「所以才要你去調查。」
「原來自己也不知道,要老子去查這些,故意裝那麼高深幹什麼。」名揚在心中暗暗地想著,當然嘴上卻不敢說出來。
正在此時,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開口說到:「不對啊,話說那個贏翟天不是功夫很好么,手底下聽說還有三個徒弟功夫都不錯,你這叫我去調查,是想讓我去送死啊?」
「混賬!」名言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你既然已經在今晚加入了暗部,那麼暗部中人的生死當然我要負責,我已經安排了小暮在你身邊保護你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退下吧!」
「好吧。」名揚看自家老頭髮火了以後就瞬間老實了,灰溜溜地跑出書房,去進行那個什麼加入暗部的儀式去了。
與此同時,四條人影,出現在了南昌府已經緊閉的城門前。
「師傅,需要我去敲門嗎?」人影中一個高挑的身影儒雅的問道。
「大師兄敲什麼門,直接打碎進去得了,還能拿我們怎麼樣!」一個雄壯的身影說到。
「老二不可無禮,雖然老夫不怕城中那些人,但是也莫要太高調了,今晚就在城外住宿,明天一早再進城吧。」說罷這位老人寵溺地摸了摸身邊小徒弟的頭后,牽著他的手就朝城外的道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