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187章 :玲瓏骰子安紅豆
珍琪問自己和她在一累嗎?自己回答說累。
是真的累,因為愛所以累,可是如果每天有他那麼自己的生活就不是累了,而是蒼白。有的愛如同煙花過後的夜空,雖然曾經那樣的璀璨過,可是當煙花散去,夜空還是一如既往,二自己的愛卻不是。
自己對珍琪的愛像什麼,這個問題很久之前林繆藍就問過。面對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聲音回答的很是乾脆:「如樹?」
「樹?」宋瑜到現在都還記得林繆藍不解的神情。
「是的如樹。」宋瑜很是肯定自己的回答:「樹生於土,從生到死至死不渝,即使死了書與土依然不可離不棄,如果樹一旦從土裡拔起,那麼就會留下一個很大的坑,不管你怎麼去掩飾,他都在那裡,提醒著你這裡曾有過一棵樹。」
「那你們誰是樹,誰是土。」林繆藍問道。
「都是樹也都是土。」宋瑜微微一笑。
是的眼前這個笨笨的女人在自己的心裡她就是一棵樹,一顆根深蒂固的樹,任憑誰也不能動搖分毫。
宋瑜將藥酒倒在了自己的手上,輕輕地搓了幾下,然後對珍琪說道:「忍著點,會有點痛。」說完之後便將手貼到了珍琪的腳上。
藥酒的灼熱在腳上蔓延開來,珍琪努力的忍著,這樣的痛比起失去誰也的痛算什麼,陸珍琪你一定要堅強,珍琪緊緊的捏著拳頭,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冒出,知道藥酒的熱量消失了,宋瑜又加了上去,這樣揉了揉三次之後,宋瑜才將珍琪的腿輕輕地放到了沙發上,然後去洗手間清洗自己手上的藥酒,珍琪知道有著輕微潔癖的他是不可能讓自己的手上出現這樣的氣味的。
緩緩的挪動叫,可是只要一動自己的腳還是很微微作痛,沒有了宋瑜在一邊,現在的珍琪可以肆無忌憚的之牙咧嘴。
正在給洛洛包紮這傷口的阿春看著珍琪無奈的說道:「太太你的腳現在不能亂動的,不然會更痛的。」
|「哦。」吐了吐舌頭,看著一旁之牙咧嘴的洛洛花了一個鬼臉,然後與艱難的移動著自己身軀,朝著沙發邊上的雜誌挪去。
「珍琪你丫的是要去炸碉堡啊。」看著那樣滑稽的珍琪洛洛笑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珍琪沒有搭理這個傷殘人士,只是拿著自己好不容易去取得的雜誌看起來。
雜誌上寫的是什麼她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她只是用它擋著自己,然後聽著卧室里傳來的水聲。
水聲韓快便停了,宋瑜出來之後看了看手錶,珍琪的心糾在了一起,宋瑜每次看手錶就意味著他離開的時間又要到了,他又要回到文沐雅的身邊,扮演著深愛著文沐雅的宋瑜。
「珍琪我要離開了。」
自己猜的很准呢,珍琪自嘲的笑了笑,以後去天橋下面擺個攤算卦吧。
「宋總你不吃點晚飯就要走嗎?」看著埋著頭的珍琪,阿春緩緩焦急的問道。
「不了,有急事。」宋瑜說著走到鞋櫃處然後把珍琪的拖鞋拿了出來,放在了珍琪坐的沙發上。
他想珍琪也想阿春一樣的挽留著自己,可是珍琪沒有,只是安靜只是埋著頭,宋瑜看不見他的表情,連她是否悲傷自己都不知道,宋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拍著珍琪的頭:「照顧好自己,我今晚不回來了。」
珍琪聽著宋瑜的話,心狠狠的抖了一下,這樣的情形多麼像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和自己的情-人說話啊。珍琪吸了吸鼻子,他不想開口,怕自己開口就會哭,就會不再堅強。
「宋總你今晚不會來?」阿春一聽到宋瑜不會來也著急了,可是看著珍琪卻不知道怎麼去說,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去挽留一下宋瑜:「宋總你就吃完晚飯在走吧,我這就去做飯我做飯很快的。」
「啊春不要在說了,也不要去做什麼飯了。」一直沉默著的珍琪終於說話了,只是冰冷的口氣讓氣氛更加的尷尬。
宋瑜看著珍琪,沒有回答,也沒有離開,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眼裡全是悲憫。
「人家有吃的,人家的未婚妻已經張羅好了一桌的山珍海味,他怎麼會吃我們這些粗擦淡飯。」珍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她只是不想看到宋瑜眼裡的悲憫,難道自己有什麼讓他可憐的嗎。
「陸珍琪你適可而止。」宋瑜冰冷的開口,「你知道沐雅現在的狀況嗎?」
「她什麼狀況管我什麼事。」珍琪毫不退讓的說道。
「他父親現在還在手術室里,為了你,外把她一個人扔在了醫院,讓她面對那些記者的同時還擔心這他父親的安危。而你居然用這樣的口氣說她陸珍琪你的良心呢?」
珍琪看著宋瑜眼裡的怒火,心裡就像扎著千萬根針一般,他不知道文沐雅的事情,可是難道這些都是自己的錯嗎,宋瑜居然這樣說自己,也學是被憤怒沖暈了頭腦,珍琪看著宋瑜露出一抹輕笑:「既然你那麼關心她那你去找她啊,你在這裡和我這個沒有良心的唧唧歪歪什麼啊?」
「瘋子,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當初就不費追上來。」宋瑜看著珍琪,狠狠的摔下一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宋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阿春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宋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要去追的時候,卻被珍琪叫住了;「站住。」
「太太,宋總他生氣了,你解釋一下啊。」阿焦急的看著珍琪。
「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來說教。」珍琪大聲的對阿春吼著。
「太太我不是——」阿春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紅這眼睛看著珍琪。
看著阿春難過得樣子,珍琪怒氣瞬間熄滅了,自己和宋瑜的事情不管阿春的事,可是自己為什麼把起出在阿春的身上,珍琪很討厭現在的這個自己。
最她輕輕的拉起阿春的手:「我剛才對你說話語氣重了些,你不要往心裡去,我現在,只有你和洛洛這兩個貼心知冷知熱的朋友了,所以對不起。」
阿春看著珍琪眼裡淚將要落了下來,說:「太太你不要這樣講,你待我好,我跟著你,你總給我多的錢,最好吃的都分與我一起吃,從不把我看外,我咳嗽了你給我燉燕窩,家務你也總和我一起做,我都不知自己能幫你什麼。」
「傻阿春,真是傻瓜,和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叫太太,叫的生分了呢,我現在餓了你卻能給我拿些你腌制的蘿蔔嗎。」珍琪說著眨了眨眼睛。
「我這就去拿。」阿春將淚水收了起來,然後朝著廚房跑去。
「阿春幫我也那點。」一旁的洛洛也說道,然後輕輕地握著珍琪的手笑了笑。
珍琪端著阿春腌制的蘿蔔乾放在餐桌上。還小時候,杜女士也會腌制各種酸菜乾,剛到上海時,外婆上學的時候杜女士就會用幾瓶子給她裝幾瓶子的酸菜乾,有時珍琪吃不下飯就會吃一些。所以,難過的時候,就抱著一小罐外婆腌制的酸菜乾吃。
現在細想,恍惚都是多少年過去了鬮。
阿春悵然道:「見你主動吃東西,就好了,人只要能吃飯,那就什麼事都能挺過去。剛才你躺在這裡,病懨懨的,倒像戲里的林黛玉躺在榻上臨終前的模樣,我只想心裡念阿彌陀佛保佑你快些好起來。」
珍琪吃著酸菜,聽阿春說著戲里的《紅樓夢》。
「阿春,你形容的很貼切,你就好比紫鵑,我身邊也就剩你了。」珍琪說著,回憶起很久前讀《紅樓夢》里黛玉臨終的那一段:只見黛玉兩眼一翻,嗚呼!香魂一縷隨風散,愁緒三更入夢遙!當時黛玉氣絕,正是寶玉娶寶釵的這個時辰哦。年少時她讀到這一段哭過。
——當時黛玉氣絕,正是寶玉娶寶釵的這個時辰。
嗯,這個時辰,宋瑜在應該去找文沐雅,他會陪著他,一直到明天,劉子夜說他們明天會在希爾頓酒店舉行婚禮,嗯真好。
珍琪以前幻想過和宋瑜訂婚的場景,她說要的海邊辦個自助餐,把自己的的那些遠親都請來。
宋瑜說那樣太簡單了,他要在豪華游輪上舉辦,婚禮現場各界名流,有英格蘭歌手唱歌和表演踢踏舞,夜遊上海黃浦江,在最美的夜景里讓我做他的新娘。
珍琪嚮往的,是平凡樸素的生活,一生一次的婚禮,宋瑜可能是怕=她受委屈了,現在看看,不管是在海邊,還是在黃浦江豪華游輪,都不重要了。
「咦,這有一封信。」阿春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沒有郵戳,我也沒從信箱里取過,這信是哪裡來的?」阿春遞交給珍琪,自言自語。
定是宋瑜留下的信。
珍琪拆開信封,裡面除了一張寫滿字跡的信紙,還有一張紙條。
那個紙條珍琪太熟悉不過了。
那是自己留在老家的筆記本上面的紙張,珍琪不知道宋瑜什麼時候帶回來,他打開紙條上面是宋瑜俊秀的筆跡。
淡淡的墨水下,暈染開來一行字——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