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孫麗香回來了

幫女兒把頭髮梳順，池茉莉道：「一會兒我們下去吃早餐，下午我們要出海，海上風大，媽咪幫你把頭髮盤起來，好不好？」

「嗯！」

點了點頭，小貝很乖地坐著，還踢打著小腿。

很快地，幫女兒在頭頂盤了個丸子頭，池茉莉還幫她弄得稍微蓬鬆了一點，又用卡子固定了下，還在上面別了個漂亮的小花朵。

雖然自己因為工作及當年欒北靳的話這些年都習慣了素雅低調，但女兒，她總喜歡弄得漂漂亮亮的，為此，她還經常瀏覽些時尚雜誌。偶爾看到電視兒童節目里孩子的造型，她也會學著給女兒弄。

這些年，她倒也練出了一把好手藝，起碼，自己就可以把女兒打扮得很漂亮。就是小孩子穩不住，她弄得再好，能保持半天，就不錯了。

整理好，她又繞到前面，幫女兒調整著，梳理了下劉海。小貝頭髮又長有多，小孩子留著劉海，也顯得乖巧。

不停地瞅著池茉莉，突然，小貝雙手捂住嘴巴，咯咯嬌笑了起來：「嘻嘻…」

「怎麼了？」

伸手，小貝點了點她的脖子，低聲道：

「爹地給媽咪種草莓了…小姨說，要我晚上早點睡，不可以打擾爹地媽咪談心，讓爹地好好愛媽咪，然後爹地媽咪白天就會很愛很愛我…小朋友都說爹地喜歡媽咪，才會給媽咪種草莓，喜歡壞阿姨，就會給壞阿姨種…」

摟著池茉莉，小貝也在她脖頸處親了一下：「小貝也愛媽咪！也種一個！」

接連親了兩下，小貝鼻頭都擰了起來：「為什麼我種不上？」

不是說很用力親一下就可以種一個嗎？

被女兒一說，池茉莉更覺得無地自容了，扭頭，就狠狠白了欒北靳一眼，一邊，他打著領帶，一副與他無乾的樣子，嘴巴卻明顯上揚了幾分。

「因為小貝還小，等小貝長大了，就可以了！小貝是女孩子，女孩子要矜持，不可以給別人種草莓，也不可以讓別人種，更不可以出去說這種話喔，會被人笑的！等小貝大學畢業了，才可以喔！小貝要記住，除了爹地媽咪，不可以親其他的人，也不可以讓外人親，知道嗎？」

「小貝都記得！有人要拐我、騙我、親我、拉我，我就大聲叫，然後告訴他，我舅舅是警察，會把他們全抓起來！」

「小貝真聰明！」誇獎著女兒，池茉莉又幫她整理了下衣服：「以後，小貝也可以說爹地很厲害，因為爹地會保護小貝，有人欺負小貝，爹地會把他們打殘廢，卡卡」

說著，池茉莉還示意地狠狠比劃了兩下。

「卡卡！」學著她比劃著，兩人笑成了一團。

一邊，看著兩人，欒北靳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她真得很愛女兒，也幫女兒保護的很好!

第一次，欒北靳從孩子的身上深深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用心。

如果沒有深沉的愛意，她怎麼會如此疼愛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毫無怨言還會如此樂觀？

「走了，去吃飯吧！」

欒北靳一聲吆喝，池茉莉就把女兒從椅子上抱了下來，牽著她往門口走去，身後欒北靳拿著房卡，拎著她的一個便利小包，護著一大一小往樓下走去。

餐廳里，小貝坐在一邊位子上。欒北靳跟池茉莉便去選餐。

而後吃著，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

喝了大杯的豆漿，見小貝似乎很喜歡酒店裡的早餐，看她吃得歡快，欒北靳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還喝嗎？爹地再幫你拿點？」

「謝謝爹地！」說著，她已經把被子遞了過去。

起身，她又看了看池茉莉：「你呢？還要什麼嗎？」

「這個小菜，再拿一盤吧！兩根油條。要小點的！」

點頭，欒北靳轉身離開了。

拉著池茉莉的手，池小貝在她耳邊低語道：「媽咪，爹地好帥！」

沒想到女兒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池茉莉噗嗤一下也笑了出來，轉而又幫小貝拿了個小湯包：

「多吃點！」

很快，欒北靳便拿了回來，見兩人不時瞅瞅她，還偷偷地笑，欒北靳不禁有些納悶：

「怎麼了？」

他臉上是有東西還是怎麼了？

靠近他身邊，示意他附耳過來，池茉莉把小貝的話轉給了他聽。

聞聲，欒北靳也禁不住勾起了唇角。

拿了一根油條，池茉莉隨手就掰成了兩半，大半地塞給了欒北靳，伸手。他也便接了過來。

「媽咪，我也要！」

剛要咬，一聽，兩人不約而同地又把自己手裡的遞了過去，頓時，又是相視一笑。

「爹地媽咪都分我一半！」

頃刻，小貝也笑眯了眸子，隨即。兩人又各自分出了一點給小貝，一根油條分成了幾截，卻是一家人吃得最多嘴開心的一餐。

***

很快地，三天的新婚之旅便結束了，因為小貝還要上學，池茉莉跟欒北靳的工作也都排得很滿，兩人便商量著將蜜月都延遲到暑假，帶小貝跟老爺子全家一起出去避暑。

兩人關係的突飛猛進，也讓欒北靳慢慢走出了上一段婚姻的陰影，越發珍惜這段天賜的良緣。

他發現池茉莉的生活真的很簡單，除了上班就是接送孩子，偶爾出去吃個飯除了公司的聚餐，多數是跟依蘭，經常也都帶著小貝。晚上的時間除了陪孩子，就是在研究一些最新的技術類的書籍，來往的郵件也多是專家類的研究課題。日子在他看來，跟他的枯燥生活有得一拼，但她似乎很享受。不會刻意要求他陪伴，偶爾有時間，兩人一起看個電視電影聊聊天，她也很開心。

房間里，她會擺一些花花草草，偶爾放幾個小貝的毛絨玩具。

她跟孫麗香的確很不一樣。孫麗香是個千金小姐，她每天的生活除了美容、購物跟聊天，就是出去搓個麻將，雖然不算上癮，每天卻總給人遊手好閒的感覺，對孩子也不是那麼上心，心情好了就管管，忙了就丟給傭人。經常都是他晚上哄著孩子睡了，她還在塗指甲，敷面膜。

因為不缺錢，偶有微詞，他也不會覺得如何。而今，有人替他整理衣服，收拾卧房，偶爾還會親自下廚給他做飯。喝酒多了還有人等他、給他熬湯，欒北靳每天都是滿滿的感動。

以前總覺得度日如年，現在每天卻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參加了個應酬，回來的時候，路過一間花店，猛然想起自己好像都沒有送過花給她，欒北靳就進去包了一束紅玫瑰。

進門，見房間的燈亮著，桌上攤著書本電腦還有幾張草紙，人卻不在，想著她大約是去看女兒了，放下花兒，欒北靳也往孩子的房間走去。

一推開門，就見池茉莉對著他擺了個『禁聲』的手勢，見她手中拿著故事書，女兒在她懷中睡著了，上前，欒北靳就幫了她一把，把女兒放好，給她拉好了被子，又拿了個毛絨的娃娃放在她的外側，兩人才悄聲走了出去，慢慢地熄了燈。

「今天學校拉出去活動，小丫頭撿了個錢包還了回去。得了個紅花表揚，高興壞了…」

「你把小貝教得很好！辛苦了！」

攬著她回房，欒北靳把花遞到了她的身前：「看到了，就想送給你！我是不是好像…都沒送過你什麼東西？」

除了結婚必要的，他好像真沒給過她什麼。

「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小貝，就是最好的禮物！現在這樣安穩的日子，比給她金山銀山還讓她開心。

擁著她，欒北靳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

慢慢地。也已經有些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模式，臉雖然還是會紅，池茉莉卻沒有了開始的慌亂：

「我還有點沒弄完！幫你放洗澡水！快去換衣服吧」

推著他轉身，池茉莉走向了浴室，心裡暖烘烘地。

出來，她便又回了一邊的小桌子，先收了下尾工作的尾。雖然自己乾的是法醫的工作，但經常也要跟警局打交道，有時候還要跑現場，這幾年，很多現實情感糾葛的慘劇，她見了太多。

為了不讓自己被一種悲觀的情緒籠罩，任何事，她現在都看得很開，而且習慣往好的方向去看去想去堅持。

事情一件件處理妥當，簡單收了下。她便走向了一邊的花束，找了個花瓶，很認真的擺弄著插了起來：

很久，她都沒有收過男人的花了！

望著眼前一片妖嬈的紅，輕撫著手上的戒指，她還像是做夢一般。沒想到，兩人居然還能走到今天。

「在想什麼？」

身後一道暖熱的溫度傳來，瞬間也將她拉回了現實：「你掐我一下！」

「呃？」

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池茉莉驚叫了一聲：「疼，不是做夢！」

握著她的手，欒北靳輕嘆了一聲：「傻瓜！」其實，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如同那場意外的突然，這場婚姻，到現在，他也有種不太真實的錯覺。

「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嗎？」如果沒有小貝，他們不會有今天吧！

仰頭看著他，池茉莉突然驚覺自己已經開始有點貪心了。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茉兒，我想跟你永遠下去！雖然我們在一起…不久，也許沒有多麼轟轟烈烈，卻也是我最開心最平靜的日子！」

擁著她，欒北靳總會有種莫名的衝動。以往對女人，他自認定力不錯，可面對著她，本能的反應似乎總有些按捺不住。不知道是因為他們身份的關係還是如何，她總是能輕易地就挑動起他的情緒，特別是婚禮過後，他覺得自己已經勤快地自己都覺得要瘋了。

「我想…我是愛你的！不管是不是因為小貝…你都是特別的！我以為我不喜歡美女，原來，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喜歡美女，喜歡美麗的你！我們現在開始來一場特別的戀愛，也不晚。對不對？」

當年他能舍了她回國，後來還同意娶了相親的孫麗香，欒北靳就覺得自己腦子是被驢踢了，還踢得不輕！

「嘻嘻，欒大總裁說這種話，不知道會不會笑掉小貝的大牙？不管是戀愛還是婚姻，我都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接受不了男人出軌，原則性的錯誤，沒有理由，一次，我都不會原諒！你犯錯，我就帶小貝走~小貝可以沒有爸爸，但是不能有德行不好的爸爸！」

「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婆在身邊，我怎麼會犯那種低級的錯誤？其實，要我不犯錯也很簡單啊…」

賊笑著。欒北靳一把抱起了她：「你把我榨乾就行了！」

「你…快放我下來！沒正經」

剛剛還說得好好的，畫風怎麼說變就變！

其實，欒北靳根本就不可能犯那種錯誤，曾經孫麗香的時候都沒有，而今有她跟小貝，又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他怎麼可能不珍惜？

床上，兩人鬧騰翻滾著。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迷離的夜，深沉的讓人難忘

***

難得的周末，池茉莉沒有加班，欒北靳也沒有出去應酬，吃過了早飯，兩人便在園子里喝著咖啡，看小貝玩。

「茉兒，我看小貝好像很喜歡跳舞。要不給她請個舞蹈老師教教，或者學個鋼琴，小女孩練練，培養下氣質也不錯…」

「閑著沒事喜歡跟我蹦躂！等我問問她，靳，我不想把孩子逼得太累，她喜歡什麼讓她學點什麼，好不好？正常的文化課是必須修的！」

她很不喜歡孩子一點點就背著背不動的書包，熬成四眼妹。國外，對孩子沒有這樣的教育，而且，她也認為，興趣才是最重要的，強逼著沒什麼用！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天生我材必有用！不要逼得逆反了！」

「嗯！」

「媽咪！」

突然一聲歡快的呼喊，起身，池茉莉接著她的毽子飛快的踢了回去，三兩下，她也走到了中間，看兩人踢著笑著，陽光下非常開心的樣子，欒北靳端起咖啡也輕抿了口。

池茉莉一折回，欒北靳便起身接住她，幫她擦了擦汗。

「哎呦，不行了，幾天不鍛煉，毽子都踢不久了！」

「下次，我陪小貝踢球！」

「可別，女孩子踢什麼球！我家閨女要養成小淑女，可不能養成假小子…」

兩個人看著女兒玩著，正說笑著，一名傭人急匆匆跑了過來：「少爺，前少奶奶跟前小姐正在門口嚷嚷著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