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雙雙過門
「夫君夫君。」趙瑩輕快的身影從門外闖進書房,白若輕皺了皺眉頭將手頭上的毛筆放了下來,還未來得及說話胳膊就被趙瑩給拽住了,趙瑩將白若輕整個身體往前脫了退,白若輕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要做什麼?」
趙瑩跺了跺腳對著白若輕撒著嬌,可是白若輕卻只覺得無比的厭煩。成親只有一小段的時間但白若輕已經深深感覺到後悔了,後悔不該貪圖趙瑩的年輕美貌,自己與趙瑩大了不少歲數,各種觀念都不一樣。跟趙瑩這麼活潑的性子相處開始還會覺得有趣但是逐漸的就會覺得累,每次跟趙瑩在一起就需要哄著,讓白若輕深深感覺到痛苦。
「外面很熱鬧的,你跟我出去看看嘛。」白若輕板著張臉不管趙瑩說什麼就是不吭聲,氣的趙瑩甩開白若輕的手大呼小叫的對著白若輕:「夫君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成親的時候還說要對我好的。爹爹說的對你們這些男人都是看重了我們趙家的錢財根本不是真心愛我的,我要回去告訴爹爹讓我爹爹把你關進密室裡面做成牛頭人。」
白若輕對於趙瑩的話也沒怎麼聽懂,只是隱約抓到了些重點。他眼神一閃身體靠近了趙瑩,拽著趙瑩的手將想要逃開的趙瑩摟進自己的懷裡面:「密室?」趙瑩剛想和白若輕溫存一下,被拖進白若輕懷裡的趙瑩甚至還心猿意馬了一陣,但聽到白若輕的話趙瑩卻急忙捂著嘴唇對著白若輕搖頭。白若輕也不懂趙瑩說的牛頭人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大概知道了趙王有間密室。
不過仔細想想有間密室也不打緊,這些個有錢人不就喜歡搞這些玩意兒嗎?白若輕摸了摸趙瑩的腦袋,想要從趙瑩的話里套出話來:「瞧你生氣的,夫君忙著掙錢不掙錢怎麼養的起你。」白若輕又突然伸手摸了摸趙瑩的肚子,惹的趙瑩連連發笑:「不掙錢怎麼養的起我們以後的孩子,你還拿著你爹爹的密室來哄我。我都這麼大了可不是會被嚇壞的小屁孩,密室有什麼可怕的。」
趙瑩翻了個大白眼,不過是個小女孩剛才那般的生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些本不該說的話也都忘了:「我得得的密室可不是一般的密室,我曾經偷偷進去過結果被我爹爹撞見還狠狠的打了好幾板子。我爹爹從來都沒有打過我,可想而知那間密室多麼重要了,後來只要我一提我爹爹就生氣,到現在我都不敢說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趙瑩現在的心思完全在白若輕的身上。白若輕只要稍微說幾句只怕就騙的趙瑩什麼都招了,只是可惜的很趙瑩對這間密室也不是很了解。
「陪我出去看熱鬧的煙花啦,走啦。」趙瑩繼續拖著白若輕走,白若輕雖然無奈只好由著趙瑩去了。外面的確很熱鬧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沿著紅閣的位置一直放煙花放鞭炮,一路放到城門口,還敲鑼打鼓的唱起了曲子,一時間不少老百姓都出來湊熱鬧。
白若輕心不在焉的陪著趙瑩,這一陪就陪到了下午,白若輕的許多事情都被硬生生的耽誤了,導致大半夜的還沒睡覺。
次日白若輕從書房裡才清醒過來,昨晚忙碌到最後居然直接趴在書桌上睡著了,今兒個起床白若輕都能感覺到全身都是軟趴趴的,有些地方酸痛無比。白若輕從書房走到自己房間叫了下人端來了洗漱的東西,洗漱一番后白若輕的貼身小廝才匆匆的趕了過來。他臉色不太好,白若輕眼皮子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臉色這麼差,昨晚沒睡好嗎?」
白若輕這個貼身小廝跟了白若輕好幾年,是白若輕從外面帶回來的人很機靈,白若輕相當看重這個小廝偶爾還會多多照顧。
被白若輕這麼一問,阿嵐哭喪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白若輕。那東西白若輕自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是昨晚他還看的賬本。只不過賬本有兩冊,一本在白若輕開的首飾店裡一本在自家書房裡面,每隔一周就會換一冊,也就是說在白若輕手上的這一冊必須要早點批完。
阿嵐手裡拿著的這本很顯然不是昨晚看的那本,而算算時間也不到一周,一般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拿來的。白若輕趕緊將賬本接了過來,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生意出現問題,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人脈才開了首飾店可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白若輕隨手翻了幾頁沒發現什麼問題,阿嵐小聲的提醒著:「是今兒個的。」白若輕立刻翻都到賬本寫著今天日期的那頁,白若輕用手指輕輕的點著,上下看了幾遍臉色越來越差。最後手抖了下賬本差點摔在地上,白若輕將賬本遞給阿嵐,阿嵐低著頭接過,白若輕克制住怒氣:「為什麼今天這麼多賒賬,難道掌柜的不清楚不能賒賬嗎,就算是熟人也不能賒賬那麼多。」
阿嵐早就料到白若輕會生氣也不是太惶恐,但是面色仍然蒼白著:「爺,掌柜也沒有辦法。來樓里買首飾的正式您的二夫人趙王的千金,我們不敢攔著呀。」白若輕一愣阿嵐咬了咬牙繼續說道:「而且二夫人身份貴重又怎麼會沒錢,不過、不過是拿著賒賬做借口罷了。」白若輕眼皮子一抬,怒氣居然消了下去他不怒反而笑了起來:「你的意思就是說她是故意的?」
阿嵐立刻跪了下去,手掌打在臉上啪啪作響:「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白若輕好笑的踢了一腳阿嵐:「起來吧你,你有什麼錯。」錯的是他,他就不該把那個不把夫君放在眼裡的女人娶進門。阿嵐也沒打多少巴掌就起來了,白若輕擺了擺手:「拿著賬本先回去,賒賬的錢從我的銀庫里去取。以後那個女人再來不準賒賬,她要是無理取鬧你儘管來找我。」
阿嵐鬆了口氣點著頭就抱著賬本出去了,白若輕見房間裡面沒了人,這才氣急敗壞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去,花瓶也打碎了好幾個。房間里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下人們都躲得遠遠的也不敢上去。
白若輕知道宅子裡面藏不住事情,估計今天或者明天就傳遍了。白若輕平日里最愛惜臉面現在卻叫那個女人給敗光了,心情煩躁的白若輕在屋子裡面發泄了一陣后乾脆出了門。躲在外面偷窺的下人們看見白若輕出來了紛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白若輕也和以往一樣笑著出了門。
「秦殤。」白若輕進了白秦客棧的門,差點就叫了白秦的名字。可一想和女人喝酒不太好便改了口喊了秦殤的名字,要說秦殤和白若輕兩人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根本就不熟悉,但是兩個人都是會做人的人,表面上不表現分毫。
秦殤從那邊拐角出來走到白若輕身邊,白若輕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叫著小二上了酒。秦殤又讓小二多上些小菜,看出白若輕眉眼間滿是郁色也不多什麼了,直接坐在白若輕身邊。白若輕看秦殤雖然平平淡淡的,但是就是看出來秦殤心情很好,臉色紅潤眼中都帶著笑意,想必是遇見了好事情。這麼一對比白若輕更是傷心,等酒上了酒開始喝起來,秦殤勸了好幾次都勸不下反倒是讓白若輕給看輕了說秦殤不喝酒不是男人。
秦殤從來不計較這些,但是在白若輕面前還是得裝裝樣子,適當的喝了幾杯但是剩下的全都讓白若輕給喝了。白若輕抱著酒壺就開始說胡話,從他離家讀書到放棄考試去行商中間吃了多少的苦頭,好不容易衣錦還鄉卻處處被白照壓了一頭,都是行商的但是白照就是比他人脈廣闊。他又好面子不去求著白照幫幫忙,其實要秦殤的意思,都是自家兄弟有話直說哪怕被拒絕了也不打緊,可偏偏白若輕就不是這麼個人,非得硬著臉皮和別人鬥氣。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趙瑩身上,秦殤拿著酒壺的手一頓,又立刻給白若輕倒了幾杯酒。對於趙瑩的事情秦殤可是很敢興趣的,邊灌著白若輕邊套話。白若輕是真的醉的不輕,一會兒全都說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多數都是說趙瑩不懂得尊重自己,任性妄為。不過密室的事情卻讓秦殤覺得得到了個意外的消息,他笑著給白若輕夾菜,又伺候著白若輕喝酒,一時間氣氛不錯。
或許等到白若輕從客棧的房裡醒了都不知道,這一句小小的話很快讓秦殤去告知了玄敖,而就是這一句小小的話讓趙王永無翻身的餘地。
過了幾日便是雙雙出嫁的日子,作為一個紅樓的名妓能讓趙王八抬大轎禮儀全都按照正妻來安排,只怕換了個人早就眉飛色舞了。只是雙雙出嫁的當天卻是面色蒼白,打了許多的脂粉才勉強遮住那詭異的蒼白臉色。
「雙雙啊。」老鴇拿著梳子給雙雙梳著發,從鏡子里看著雙雙心如止水的模樣,老鴇嘆了口氣:「你何必為難自己,能幫襯著玄爺不也是你心中所願意的嗎?你現在擺出這張臉又是給誰看了,要我說你若是不願意就說給玄爺聽著,玄爺自然不會為難於你的。」
雙雙瞥向鏡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誰說的出嫁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這話的確不假。鏡子里的雙雙要比往常漂亮的多,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死水一灘翻不起波瀾。鏡子里自己的身後便是老鴇的臉,雙雙摸著自己烏黑的秀髮自言自語:「我還有後悔的餘地嗎?」
老鴇笑了笑放下梳子拿起旁邊的喜帕卻沒有給雙雙戴上:「還有的,只是若是這喜帕帶上了那麼玄爺也定然沒法子救你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雙雙看著老鴇手中的喜帕卻是毫不猶豫的搖著頭:「我早就想好了,你給我蓋上吧,時辰也不早了吧。」老鴇臉上的笑容更加多了,她點著頭給雙雙蓋上帕子,便拉著雙雙的手出了門。只是出門只是便不是老鴇帶著雙雙了,而是換成了趙王專門找來的人。老鴇笑意盈盈的將雙雙交給那個女人,女人看也沒看老鴇接過雙雙就小心伺候著出了門。
老鴇看著那女人的背影哼了一聲,心說這趙王不就是看不起她嗎,擔心她沾染了雙雙的喜氣。可是趙王似乎早就忘記了,雙雙本身就是在紅樓里的妓子,不管她嫁了身份多高的人,這個身份都會跟著雙雙一輩子,哪怕死亡也不能消散。
玄敖背著手走到了老鴇身邊,老鴇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給玄敖行了禮,耳邊就聽著玄敖不帶感情的話語:「她怎麼說?」老鴇抬著眼對著玄敖點著頭:「玄爺放心,雙雙半分反悔的想法都沒有。」老鴇猶豫了下還是開口為雙雙說了幾句好話:「要老奴說雙雙對玄爺真是忠心不二,這等忠心只怕堪比死士。」
玄敖意義不明的哦了一聲帶著些許的疑惑,但是他卻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你去告訴若亞,若是雙雙有半分反悔立刻殺之。」
老鴇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立刻點頭:「老奴明白。」老鴇行了禮又匆匆離開,想到雙雙今日的模樣老鴇有些同情。或許整個玄爺身邊的人只有雙雙自己不知道,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只要雙雙有半點反悔或者退出的心思,都會被玄爺當做棄子毫不猶豫的殺之。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玄爺對雙雙無情對她們也無情,唯獨雙雙不明白。
趙王府今日很是熱鬧,趙王有一妻但早年間卻去世了,只留了一雙兒女在趙王身邊。趙王妾氏也不多也就兩個,對於一個王爺來說的確是很少了。沒想到趙王在快要五十幾歲的時候卻突然又娶了一位,雖然是妾卻當做妻來娶,的確讓人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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