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個小公舉
「景沐瑤,你閉著眼睛幹什麼?難道在等著我親你?」
小心思被人看透,景沐瑤立刻睜開眼努力為自己挽回面子:「怎,怎麼可能!我沒那麼饑渴……」她說不下去了,季惟溪故意又往前湊了湊,她的鼻尖挨到季惟溪的鼻尖了!
「繼續。」
景沐瑤瞪著眼睛卻是不說話了,她慫一回怎麼了?面子在別人面前找回來就是了!她能屈能伸!
「呵呵。」季惟溪看著她瞪著眼睛的樣子,不經意地就笑出了聲。可這一笑的同時,季惟溪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兩人本來就貼著鼻尖,這下季惟溪身體一抖,兩人直接吻上了!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死寂了,同時愣住的兩人保持著親吻的姿勢大眼瞪小眼,沒有任何反應。
下一秒,兩人觸電般地迅速分開,臉上都染了紅暈。
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景沐瑤率先出聲:「季惟溪,你,你幹嘛!」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所,所以呢,怪我嗎!」景沐瑤越說臉越紅,絲毫沒有了往日在眾人面前的冷若冰霜。
季惟溪像是被她逼急了,往日成熟穩重的形象也蕩然無存:「怪我怪我,可我就還親你了怎麼著!」
「沒事。」景沐瑤突然小聲地回道,頭低了下去,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著,季惟溪一時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聲音這麼一小,房間里立刻安靜了,季惟溪的呼吸也平復了下來。可看著景沐瑤抖動的身體,她突然有些愧疚,本來就是她不對,她現在還這麼說話是不是不太好……要和她道歉嗎?
「喂……」季惟溪有些彆扭地戳了她一下,可景沐瑤頭都沒抬,還是在顫抖。
「喂,你——」季惟溪猛地伸過手去捧起了她的頭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在哭,然而,景沐瑤眼裡確實是有些淚珠,可那怎麼看都像是笑出來的!
既然已經被發現,景沐瑤也裝不下去了,乾脆彎下腰去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景、沐、瑤。」
「哎,我在,噗哈哈哈哈哈……」
【宿主,你崩得太誇張了。】
「我樂意,你別逼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景沐瑤在腦子裡也是笑得很大聲,嚇得小九默默遁了。這宿主崩人設崩的厲害,簡直有毒。
「景——沐——瑤。」
季惟溪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這下,她才感受到了明顯的殺氣……她剛才是不是高興過頭了……
「我在。」景沐瑤立刻端端正正地坐著,昂首挺胸,一副要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貢獻自己微薄之力的有志青年的樣子。
「這下就慫了?」
「沒有。」
「你剛才在笑什麼?不會在竊喜我親你的事吧?」季惟溪眯著眼睛,柔弱的外表襯著犀利的表情,矛盾卻又出奇的和諧。
景沐瑤面不改色心不跳、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面無表情地回答:「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笑話?」季惟溪明顯不相信,聲音帶了些調侃和威脅,「說出來讓我也聽聽,看看我會不會也笑得這麼大聲,嗯?」這個帶著尾音的「嗯」字充分表達出了季惟溪的目的——要是她沒笑得那麼大聲,景沐瑤的下場就很好看了,呵呵。
景沐瑤聽出了她話里暗含的意思,心急地在腦子裡搜尋著以前她看過的笑話。怎麼辦,怎麼辦,她以前看得大多是冷笑話,就算是搞笑的,由她的天然攻音說出來也不搞笑了啊!這是天要亡她的節奏?
「快說。」
景沐瑤在逼視下不敢再猶豫,結結巴巴地開口:「有一天,一隻香蕉走在路,路上……」
「繼續啊。」
「天太熱,然後,然後它扒了皮裸身走了……」景沐瑤閉上了眼睛,來吧來吧,斷頭也就一刀,頭掉了也就碗大的疤!可她……還是怕啊!
房間里死一般的寧靜,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臉懵逼的景沐瑤:「……」她講的是個無聊的冷笑話吧?這杠鈴般的清脆笑聲是個什麼鬼……
景沐瑤實在看不下去季惟溪的反應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季惟溪,你還好吧?」
「哈哈,我很好啊,哈哈哈……」
難道幾千年前的人笑點都這麼低?不敢置信。
等季惟溪笑完,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轉眼看向景沐瑤。景沐瑤瞬間身體緊繃,是不是季惟溪回頭髮現這個笑話其實一點都不好笑又要找她算賬了!
「哎。」
「啊?」
「再講一個吧。」
「……」
問:家裡有一個莫名其妙愛聽冷笑話聽完還笑得很大聲的小公舉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想要回到過去沒回成還在酒店裡浪費了兩天時間,等到回了家裡,兩個人都有些累,心累加身累。
季惟溪進了浴室,景沐瑤剛剛坐下手機就響了。
「喂?」景沐瑤的聲音頓了一下,「張哥。」那天的事她可還沒忘。
「現在?大晚上的韓津估計睡了,不好過去……嗯……那先麻煩你看著,我立刻趕過去。」
「季惟溪,我出去一趟。」敲了敲浴室門,景沐瑤說完穿上外套拿過車鑰匙就匆匆出門了。
「喂?」話筒里的男聲不太清晰,有些低沉。
季惟溪把車調到自動駕駛狀態卻也不敢放鬆,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大爺,你這是睡了?」
「你不廢話。」男音有些迷迷糊糊,「你大爺我睡得早的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人老了是該注意睡眠,大爺。」
「景沐瑤!」男聲立刻變得撕心裂肺,「你才是老大爺!呸,你個老太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別的花花公子白天.衣冠整齊晚上化身禽獸,你白天.衣冠禽獸晚上九點之前就深度入眠,你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你走!我拒絕有你這麼個朋友!」
「你每次打電話都說這句,不累嗎?別說不累,我都替你感到累。」
靠在床頭的男人把「不累」的「不」字的口型默默收了回去,憋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哎,說正事。」景沐瑤不再調笑他,「你最近交的那個女朋友出事了。」
「我、從、來、都、沒、有、交、過、女、朋、友!」男人義正言辭。
「哦,那我換種說法,最近和你搞曖昧的那個女人,她出事了。」
「是誰?」
「韓津。」景沐瑤忍無可忍了,「別讓我見到你,否則,扒了你的皮。」